過了幾天林深與劉清雅關係又復好了,林深也沒有對葉涼開繼續糾纏不休,一切好像都恢復了正常。只是葉涼開更加不敢看林深的眸子,那雙黑色眼睛的深處跳動着不息炙熱的愛意,這愛意讓葉涼開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葉涼開不記得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麼渡過的,有時他面對那雙黑色深海般的眸子也會晃神,直到林深叫了一聲:“表姐夫。”又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人世間,不好意思的笑笑,歉聲說道:“走神了。”
林深乖順的臉上,帶着寬和地輕笑着說:“沒事,我們繼續吧。”兩人繼續排拍戲。
不管這世界在難捱的事情是什麼也終究會過去,葉涼開的戲比林深早一天完成率先離開劇組,林深輕抱着他,聲音很正常地告別說:“表姐夫,再見。”在葉涼開看不見的地方,林深的表情崩潰成一片散沙,眼裡壓抑的愛意隨時要爆炸。
葉涼開點點頭,面上真心的祝願道:“願你和清雅能好好的在一起。”林深聽見他這句話心裡並不開心,低着頭沒有說話,見葉涼開等着他說話,擡起頭顱來,面上帶着笑容說道:“表姐夫,你放心,我會好好和她在一起。”聽完這句話葉涼開提着行李箱放心地離開了。
林深收回來在葉涼開身上的視線,對自己深深告誡說道:“忘記他,清雅纔是你最好的選擇。”可是心裡有一個聲音拼命的在吶喊着:“我不甘心,我要他。”
林深有時感到人生是一盤不受自己控制的棋,需要狠狠掐自己,纔不會下錯了棋,讓它們正確的落在規定的地方纔是最正確做法。只是心裡總是有一種隱隱的聲音,唆使他放棄一切,聽從自己真正的心來活着,這讓他痛苦無比。
這次拍完戲,公司給了葉涼開七天的小長假,他心裡計劃着第一件事情就是帶劉詩鶯母女外出去散心,也有意使劉詩鶯忘記兩人之前的不愉快。
可是還沒實行這個計劃,公司就說有一位大客戶下了鉅額的代言費請他代言公司產品,並且千娛答應他會補給他這幾天拍攝廣告的時間。
葉涼開的覺得這事挺合算便籤下了合同,代言他們公司產品三年,等拍攝廣告的那一天,就看見有一個人站在邊上視線緊緊的盯着他,葉涼開定睛看去這不是齊臻嗎?心裡有些意外他怎麼來了。
等拍完收工,齊臻等在出口見卸完妝的葉涼開出來,開口邀約道:“有時間和我一起嗎?”
葉涼開點了點頭,讓手下的新助理先行離開,答應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今天齊臻等了他很久,他覺得拒絕不好。二是,他也想理解齊臻這些年都在幹些什麼事情,算是身爲一個老朋友的關心。
齊臻今天的心情十分好,載着葉涼開去了附近一家法式西餐廳,位置他早就定好了,只等着他的主人到來。
葉涼開轉頭四顧這裡的房間,這裡裝潢十分奢華估計在這吃飯,價格肯定是筆不小的數目,再看看面前齊臻身着質地與面料均不錯的西裝,梳着精神的頭髮。心道:他這些年一定混的不錯。
齊臻見到葉涼開黑眸正打量他,嘴角噙開一抹笑容,拿起身旁的那瓶紅酒有條不紊的打開,站起身子,走到葉涼開身邊拿起酒杯倒了三分之一,推送到他面前,回憶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這樣坐下來過了。”
葉涼開拿起紅酒輕嗅了一下,酒味幽酒芬芳,心裡估計最少藏窖十幾年了,就聽到齊臻介紹說道:“五十年,乾紅。”
葉涼開擡頭看着他,笑着道:“混的很不錯啊。”齊臻回到自己位置,替自己倒了一杯,擡起頭回應道:“還好,爲自己打工而已。”
葉涼開輕嘗一口,入口是濃郁的酒味,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這時小侍託着兩份製作精巧的鵝肝上來,還一份甜品專門放在他面前。這是一份紅豆糕點,看起來精巧誘人,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喜好,葉涼開不禁有些感慨。
葉涼開示意他一聲說:“我餓了。”就下叉子了大快朵頤了,這裡的菜不錯,心裡想着,下次可以帶詩鶯來吃。一擡頭,就看見齊臻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心裡一個激靈,這,他,怎麼就忘了他餘情未了呢。
葉涼開停下進食,對齊臻提醒說道:“你女朋友幹什麼的。”卻見齊臻搖搖頭道:“我沒有女朋友。”見到葉涼開了悟的眼神,補充說道:“我也沒有男朋友。這些年來我一直單身。”最後半句話是看着葉涼開說出來的,看着他頗有些哀怨。
葉涼開避開他的視線,裝作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低着頭說了自己情況:“那你還真單身貴族啊,我去年就結婚了,現在已經有個可愛的寶寶。”
齊臻點點頭,語氣很可憐地說道:“我一直知道,只是你沒發請帖給我,我有些失望。”
葉涼開聽到他這麼一講也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當年一別後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問老同學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就沒有給齊臻發請帖。直到上次在齊御的葬禮上纔再一次遇見他,想到這葉涼開擡起頭問道:“你和齊御什麼關係?”
齊臻迴應說道:“他是我親弟弟,他一直在北京我爸媽身邊,而我高中在杭州爺爺奶奶身邊。”然後,臉上有股嘲諷的意味,接着說道:“沒想到他也喜歡你。”
葉涼開事先並不知情,他是知道齊臻在家裡排行老二,上邊有一個大他兩歲大哥下邊有小他四歲的弟弟。但是這中國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就沒有想到這上頭來,現在聽見了也不禁感嘆這世界其實也挺小。
齊臻看向葉涼開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他因爲亂搞得艾滋病了。”這句話這像一個炸雷,葉涼開心裡一顫手裡的勺子瞬間掉在了地方,面有驚恐地問道:“他什麼時候得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涼開狠狠的鄙視了自己,自己第一反應是齊御有沒有傳染給他。
齊臻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鈴,侍者上換了乾淨的勺子下去,齊臻笑笑說:“你不用當心,那小子以前雖然交過很多任女朋友,但是並沒有得,他是去年八月份的時候檢查出來的,原因是跟同志酒吧裡的一個同性戀胡搞而被傳染。”
葉涼開稍微的安下心了,但是想到自己曾經還是跟他有過性接觸還是去檢查一下爲好。畢竟自己的情感史也挺濫,保不準其中哪個人也得了,這事給葉涼開敲響了一個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