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你們可看明白了,真的是他?”霍靈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如果說,那個人不是替身,那麼,這三個人不會完全不知情,最起碼,不會都完全不知情,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裡面,至少有一個,是知道一點情況的。如果不是,那麼,真正的人又在哪裡。
巫師隊的領頭首先點頭答了:“是。”剩下的兩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也點了點頭。霍靈挑了一下眉,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領頭,轉身離開了,留下了三個人面面相覷。霍靈出了大牢就去了太醫院,找到驗屍的仵作:“他服的什麼毒?”
仵作搖了搖頭:“此毒頗爲複雜,老夫查了半天仍舊不解其意。”霍靈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繞到另一邊:“我來。”仵作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可置信:“將軍,您,您也會驗屍?”“皮毛而已。”霍靈掂了掂手中的剔骨刀,跟着老者學了一年多的醫術,只不過時日尚淺,不甚精進,至於驗屍,之前自己也就頂多解剖個動物啥的,人體穴道背是背清了,但是缺乏實戰經驗,只不過如今這樣,也不會有更差的情況了,不如自己試一試。
霍靈的手微微一頓,毒還未到胃,這說明,這個毒,是這個人死後,被人喂進去的,這就不對了,如果這個人不是因爲服毒而死,當時怎麼會當場暴斃,還是以中毒的症狀。霍靈又仔仔細細查了一遍,心臟後有一硬物,霍靈微微皺起眉頭,將它取出:“毒芒。”
霍靈在南楚是見識過的,自然認得出,那問題就大了,按理來說,這毒芒不應該存在在漢雲,怎麼會在漢雲出現?莫非,漢雲出了南楚的奸細?那也不應該殺了這個人,他們想殺的目標,是一致的,除非,這個奸細就是想要刺殺皇帝的人,只不過看計劃失敗,纔想殺人滅口。
一旁的仵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一邊不敢吱聲,霍靈微微錯開身,看向垂着頭的仵作:“剩下的你總會了吧?”仵作一愣,隨即用力點頭,內心一度懷疑人生,自己在這太醫院呆了這麼多年,是不是白乾了?要不自己也去研究醫學研究個五年再出來?
霍靈將屍體反反覆覆的再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剩下的應該就是這個仵作的事了。霍靈將屍體縫好,微微鞠了一躬:“安息。”一邊的仵作終於回神,不免多看了霍靈幾眼,打心底裡開始佩服這個將軍,很少有人能這樣了,包括自己。
仵作動作麻利的開始查毒藥成分,兩個時辰後,將一張藥單遞給了霍靈:“將軍,暫時,只能查出這麼多了。”霍靈接過單子看了幾眼,勾了勾脣角:“夠了。”轉身要離開,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沒有關於這些的醫書,我有一兩個不是很懂。”
仵作急忙去翻醫書,翻過了好幾本,終於找到了,遞給了霍靈:“毒性和效果以及生長地都有。”霍靈隨意看了一兩眼,點了點頭:“謝了。”隨即轉身就走。仵作看着霍靈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這霍將軍好像比民間傳聞中的可敬多了,就是喜好男色,不然可以試試把自己孫女嫁給他。
霍靈回到了曲府,對着藥單,一一翻查,起先她以爲是南楚派來的奸細,但是看到這個藥單時,又覺得不是了,之前宋傑的毒芒她有研究過,成分不一樣,差太多了,隨後,薛城的毒芒也研究過,與宋傑的大同小異,不會差這麼多的,南楚派來奸細的可能性可能就得降一降了。
霍靈的思緒又漸漸收攏,毒芒並不適宜遠程攻擊,還是心臟這麼準確的地方,偏三分刺入心臟,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坐在左方的,和自己在同一列,而在攻擊範圍內的,除了她和曲長青,就剩下了南宮冰和曹哲,曹哲是文科狀元,身子很弱,武功不精通,可能性機會可以降到最低,這樣一來,可能性最大的就剩下了,南宮冰。
霍靈看着宗捲上的名字,默默勾起嘴角,聲音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南宮冰。”敢動她的人?怕是活的不耐煩了,你最好祈禱,這件事與你無關。回想起白日裡牢中的三個人,霍靈很有興趣的把玩着下巴,未婚妻和親姐姐都不能確定的事,一個領隊,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也就是說,明日,又要再去一趟大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氣開始冷了呢,又該加衣服了,看來明天還得去街上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