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妖嬈地笑起來,聲音弄人心絃。她緩慢地起身,走向白逸,卻不言語。白逸也不後退,只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她。頭腦清醒,眼中閃過狠戾。
“看你的樣子,好似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一樣。”女子走上前去,衣衫不整,嬌嫩的肌膚時隱時現,煞是誘人。她朝着白逸伸出手去,卻是一把被推了回去。
“呵呵,罷了。”見此,她迴轉身子,坐回牀上道,“看在好歹你我如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又何必如此相對?且起來說話吧。”
“誰和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白逸厭惡地站起身來,遠遠地立在對面。
“哈哈哈哈!”女子卻是大笑,“當然是你,和我。”她玉指點了點白逸和自己,最後指頭落在自己的胸口處。胸前半掩的衣衫滑落開去,身子半露,性感妖嬈。
白逸急忙扭過頭去:“請自重!條件是什麼,快說。”
可女子見他如此模樣,反倒被勾起了興致,絲毫不聽他的話。水蛇腰柔嫩扭轉,雙脣微微開啓:“條件,很簡單,你過來,我告訴你。”
見他又使出這種招數,白逸無動於衷,站在原處,目光冷淡。
“怎麼?做的時候欲罷不能,如今看去卻是鄙夷不已?若是如此鄙夷,當初自己又爲何要……”
“住口!”不待她說完,白逸立即厭惡地阻止道,“你究竟想要什麼!”話語中,透出幾分無奈,帶着十分的怨恨,卻不敢輕舉妄動。
女子滿臉興致,似乎如此玩弄一個人十分有趣一般。她慵懶地靠在牀邊,伸手攏好自己的衣衫,理了理垂散的頭髮。擡起頭來,看着白逸,也不再勉強讓他過來。
“你見過龍紋國璽嗎?”女子面無表情,幽幽道,之前的妖嬈嫵媚一掃而光,不留絲毫痕跡。
“龍紋?國璽?”白逸驚訝不已,國璽倒是好說,可是龍紋是什麼?他自覺地將兩個詞斷開重複,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可管不着。”女子伸出手指把玩起來,眼見着,指尖卻是憑空開出一朵鮮紅的花朵來。花瓣彎曲向上,嬌豔欲滴,鮮紅若血。白逸看着,大駭。
“你,不是人!”
“呵呵。”女子掩嘴而笑,“看來,你果然聰明。既然如此,定然能夠查出白慕晗將龍紋國璽藏在何處了。”
白逸頓時皺眉:“你什麼意思?”
“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聽說過龍紋國璽。”女子將話題迴轉至目的物,“這在淺青的皇族之中,應該算是個衆人心知肚明卻不敢戳破的事情吧。”
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疑問,婉轉着手指,點了點白逸。
“皇族之人,白逸本是孤兒,幸得如妃娘娘收養於帳下,這才逃過一死,於當今皇上和熙公主一同長大。既然是皇族貴重物品,我一個外人怎會知道?”白逸面色鐵青,他心中有個不安的想法開始上竄,他不願意被這個女子出口覈實。
那女子卻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巧笑嫣然:“怎麼,想逃避?想不到堂堂的侍衛統領白逸,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開始逃避?”
“我沒有逃避!”白逸面色猙獰,破有幾分凶神惡煞的模樣。眼中暴戾之氣更加濃厚,乍看令人不寒而慄。
“呵呵,沒有?那你怕什麼?”女子再次一轉手,又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開在牀頭。“不錯,你就是白慕晗同父異母的胞弟。怎麼?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想必以你的聰明才智,應當有所察覺。感到吃驚麼?還是說對自己厭惡?”
“你住口!”白逸頗爲苦惱,憤憤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呵呵,住口。我住口,行,當然可以。”女子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只要你把龍紋國璽偷過來,我保證,整個江山都是你的。”
白逸一怔,疑惑不解的眼光看向她:“你要龍紋國璽做什麼?”
“這就與你無關了。你既已知道我本非人界中人,當然也應該明白,那幾個若山弟子,該如何處理了吧。你是聰明人,他們嘴上說是來幫助人界捉妖,實際上呢?一大早卻去了煙花柳巷之地,有個叫古引的弟子,還不止一次出入那種風流場所。你若是想救你的妹妹,哦,對,兼情人,你心愛的熙公主,就最好乖乖跟我合作。”
女子一席話下來,沒有絲毫怒意,反倒是春光滿面,聲音妖嬈。
白逸眉頭緊鎖,憤恨不已。
“你說,要我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那個龍紋國璽在何處。”白逸有些無奈地表示投降,其實他早就猜出到自己合白慕晗是同胞兄弟。只是,自己的母親地位低下,偶然得到先帝寵幸懷上了他。可是,後宮之中的女人,哪裡容得下她一個卑微奴婢!
如妃娘娘對他很好,太好,凡事一旦過頭,便都會適得其反。他覺察到不對,成年後暗中去查過。當年便是如妃派人,在她孃親的飯菜中下了毒,害得他成了“孤兒”。
可是白慕晗兩兄妹,待他真的很好,真心實意地好。如妃死後,他便要求自己,在心中放下這段仇恨,一心一意保護皇上和公主,竭盡全力輔佐皇上。
“你想得很天真,太過天真。”女子巧笑,“你想,若是白慕晗知道了此事,會怎麼對你?連親哥哥都可以痛下殺手的人,你如何信得?你又何必愚忠,爲他人做嫁衣?”
白逸面容十分痛苦,他不知道爲何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
“事已至此,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女子雙手合攏在小腹間,“以後,你仍然是白侍衛,本宮,仍舊是白熙公主。你可記牢了?”
“是,下官謹記公主教誨。”白逸單膝跪地。
“罷了,本宮今日乏了。你暫且先退下吧。”說着,她又身子一軟,往牀上躺去。
“可是公主,那國璽?”
“你如此機敏,還要本宮多費脣舌嗎?既然是皇族最珍貴的東西,當然要從如今皇族最尊貴的人開始查起。”
說罷,沒了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白逸盯向牀上,沉吟片刻,領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