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涼州張掖屬國都尉甘茂麾下的騎卒。
甘茂接到高順的軍令:立即發兵東進支援涼州平叛的軍令。他便立即和張掖居延屬國都尉高狐難離匯合。二人一商量後,立即動員治下的雜胡牧民和漢人移民,選拔出三千騎卒東進平叛。
這一支拼平叛隊伍由甘茂統領,居延令閻明的長子閻行已經成年,也自告奮勇的率領三百部曲加入東征的隊伍裡。
閻行今年已有十八歲,身高已經超過了七尺九寸。他膀闊腰圓孔武有力,跟隨自己的父親閻忠從軍多年。
閻忠因爲忠於職守而被高順看中後,因而心懷報恩之意。他見高順發布了徵召令,便讓自己的兒子替父出征,前來金城郡剿滅叛軍。
戰場上,身材高大的閻行策馬飛馳,拍馬趕到邊章的附近。“敵將去死!”他怒目瞠視邊章,猛然大喝。說話間,他一揮手中的長矛,朝邊章突刺而來。這一刺如同閃電遊行,又似驚鴻疾飛。
“啊……不好!”看到這一幕,邊章嚇出了一身冷汗,嘴中的尖叫道。與此同時,他猛然趴到在戰馬的脊背上,手中的馬鞭不停的猛抽戰馬。
“咴咴!”戰馬吃痛後,暴喝一聲,馱着邊章急速飛馳。片刻之後,便把一干叛軍騎卒都拋在了身後。
在閻行突刺邊章之時,邊章的一名心腹突然從旁邊殺出。他一揮手中的馬刀,斬向閻行的長矛木杆,想要救下邊章的性命。這一番變化,只是在剎那之間內發生。
見事不可爲,閻行只好變招,改突刺爲猛抽。他雙手一用力,手中的長矛木杆猛然一拍那名心腹的脖子。
就聽到“啪”的一聲巨響傳來,那名心腹的脖子就被小將閻行一矛拍斷了。心腹兩眼一翻,頓時氣絕身亡從戰馬上栽落馬下。十八歲的小將閻行一出場,便驚豔金城郡!
倖存的一萬多名叛軍騎卒見此,紛紛混亂的四散奔逃起來。越是慌亂,他們越是容易被甘茂部包圍截斷。一來二去,邊章的麾下兵卒,只有九千多人跟隨他逃離此地。而其他的騎卒,不是戰死便是走向陣亡的路上。
邊章見敵人只是包抄自己麾下的潰卒,於是在允吾縣城附近的不遠處豎立大旗,收攏騎兵潰卒。此時,東方的天空中已經有暗金色的晨輝出現,允吾城裡的守衛兵卒已經被邊章部的動靜驚醒,紛紛走上城牆來觀看。
“是邊大帥的騎卒,快去稟報韓大帥!”見是邊章豎旗聚攏潰卒後,一干守衛戰卒皆是驚訝的大喊着。他們都面帶詫異之色,不知道邊章部遭遇了何等的打擊,竟然如此狼狽。
韓遂得到情報後,連忙走上城牆來觀看。“是邊大帥麼?趕快率部進城來吧!”見邊章披頭散髮的騎在戰馬上,韓遂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朗聲大喊着。
邊章神情麻木的跟着衆人來到了允吾城中。見到韓遂後,他神情悲楚的說:“老夫好後悔啊!一日死去兩個兒子!九宮獅子還在城裡麼?懇請韓大帥斬殺此獠,兄弟以臣子之位侍奉韓大帥!”
“九宮獅子暫時還不能殺。咱們留着他還有大用啊!邊大帥!你還是安心的做咱們義軍的大統領!”聞言,韓遂卻一本正經的說。他說出此言是在安慰邊章,告訴邊章說:老邊,你還是我們的扛把子,帶着我們一齊打江山。
得到韓遂的保證後,邊章才稍稍安心了許多。他也很奇怪,韓遂爲何不出頭當義軍的大統領,而是還要躲在自己的背後。“不管怎麼說,小命是保住了!”一念至此,他心中暗歎。
待邊章安頓好軍隊後,韓遂把他請到密室中,二人便開始密談起來。
“河首平漢王宋建被高順斬下了頭顱!”
“先零羌鍾當銀和滇繇卿的頭顱被高順的遊騎用長矛挑在矛尖上,遊走整個涼州府!”
“老夫也被他打得只剩下五千多人撤回允吾城來!”
見邊章消息閉塞,韓遂陰沉着臉,把最近的軍事情報一條一條的說給邊章聽。越說話,韓遂的臉色越陰沉,心情也越沉重。
“看樣子,咱們不能這麼下去了!要想辦法招安!”聽到這些消息後,邊章目光凝重的說。他眉頭緊鎖,雙眸中不時間閃現一絲精光。
“老邊,你跟董胖子比較熟,先派人去接觸一下如何?”韓遂問邊章。這纔是他留下邊章的主要原因之一。他信奉勢力,不迷信聲望,所以一直都是躲在義軍頭領的背後。直到今日,他已經是各路義軍中的老大了。
“先給董胖子送上十幾匹大宛良馬過去!他不好金錢財物,卻喜歡良馬!還有,我們要通過董胖子這條線和張溫搭上關係。這樣來得妥當!”看着韓遂那陰沉的臉,邊章緩緩說道。旋即,他又道:“韓大帥,咱們也應該準備後路了!”
聞言後,韓遂目露精光的點了點頭。
一日後,金城縣的叛軍守將接到韓遂的命令:立即把大軍撤回湟水河以西的枝陽城去。守將看着韓遂的軍令,欲哭無淚的大喊:“大帥啊!我是早就想撤軍,可怎麼能撤得了啊!”說話間,他還看了看駐紮城外的兩支騎兵。
這兩支騎兵,一路是太史慈的四千多騎卒,駐紮在金城縣的西門外;一路是趙雲麾下的四千多騎卒,駐紮在金城縣的東門外。
與此同時,關羽和張遼二人,奉高順之率領一萬騎卒,浩浩蕩蕩的朝金城縣的縣城殺來。他們的目的地,乃是金城縣的北大門。
夕陽西下後,金城縣的周圍突然又多出了一萬大軍,讓城內的叛軍皆坐臥不安。他們決定連夜撤退,藉着夜色退回到湟水河的西岸去。
入夜,寒風蕭瑟,月華如霜。
守衛金縣城的一萬步騎,在月色中悄悄的打開了金城縣的南大門。他們沒有點火把照明,而是讓識途的老馬充當嚮導,朝金城縣南方的峽谷走去。
“嗖嗖嗖!”前行了五里左右,突然一陣陣的箭雨呼嘯聲,從他們左側峽谷的山巒間傳來。
“快衝鋒!向西方撤退!”看到這一幕後,將領厲聲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