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逼降雜胡

此時,驕陽稍稍偏西,應是午後時分。荒幹水河的河水還有些冰涼,魚兒在自由自在閒遊嬉鬧。它們寧靜的生活,卻被槐延海大軍的來臨打擾了。

槐延海此時是滿頭大汗,額頭的青筋暴起,在不停的顫抖着。他不時間回頭看向身後緊追而來的關羽部,嘴裡咆哮着,“快!快點泅渡荒幹水河!”

一場遭遇戰下來,槐延海麾下的鮮卑狼騎損失慘重,如今只有七千多人。這還是早早撤退,並沒有沾到關羽部鋒芒的結果。

戰爭就是這樣,大勝者損失微乎其微,崩潰者損兵折將。這一輪突襲後,關羽麾下的騎卒損失可以用忽略不計來形容。他和李陽麾下的騎卒,落馬者還不到八百來人。趁着將士們士氣爆棚,關羽當然要痛打落水狗!

“突擊!全軍衝鋒殺絕鮮卑人!”見鮮卑人正在泅渡荒幹水河,關羽厲聲大喊着。他催促戰馬朝擁擠不堪的敵人衝鋒而來。

“嗖嗖嗖!”這時,槐延海麾下的鮮卑人見雜胡騎卒阻擋了自己,便立即射箭,射殺了幾名不聽話的雜胡騎卒。

已經趟過荒幹水的槐延海見此,也厲聲下令:“鮮卑狼騎優先渡河!違反軍令者殺無赦!”說話間,他摘下背後的強弓開始射箭,射殺那些不尊號令的雜胡人。

這時,關羽率領麾下的九千多名精銳騎卒,已經來到了荒幹水河的附近。見鮮卑人在射殺雜胡騎卒,他便立即朗聲大喊:“雜胡騎卒戰場起義者可爲將校!”

連喊三遍之後,四千多名雜胡人停止了逃竄。他們用強弓開始射箭,攻擊正在泅渡的鮮卑人。“殺死鮮卑奴!大漢軍萬勝!”他們一邊射箭,一邊還齊聲大喊。

鮮卑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有一千多人倒在了荒幹水河裡。清澈的河水被染成了暗紅色,緩緩流向下游的湖泊。

鮮卑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們一邊撤退,一邊還回頭射箭,攻擊荒水河西岸的雜胡人騎卒。一場內訌在關羽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上演了,雜胡人和鮮卑人鬥得旗鼓相當。幾輪箭雨過後,又有幾百名鮮卑人喪生。

見自己麾下的騎卒全部過河後,槐延海厲聲咆哮道:“撤退!全軍撤退!”此時,他麾下的鮮卑狼騎只有五千衆,當然不敢在此逗留片刻。聞令後,五千鮮卑狼騎的騎卒跟隨着槐延海飛速南下,朝原陽縣城奔逃而去。

見敵人已經逃跑,關羽卻下令停止追擊。他命令戰場起義的雜胡騎立即前來接受整編。此時,這些雜胡騎還剩下三千多人,神情恐慌不定,目光中含着懼色。

“將軍!大漢李陵公後人李掖年願意加入漢軍!”這時,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驅馬來到關羽的跟前,下馬行禮道。

“李陵公?”聞言,關羽詫異的說。李陵字少卿,因被俘而投降了匈奴人。但是,他的後裔不是都回到隴西了麼?一念至此,關羽目光凌厲的問少年:“既是李公之後,你爲何髡髮?難道是忘了祖宗?”

“將軍!草原少水,髡髮可以減少蝨子和跳蚤的困擾!”少年李掖年紅着臉回話。他膽氣不錯,把自己的來歷告知了關羽。

原來,他們這一支李陵的後人乃是李陵妾氏的遺腹子。因爲戰亂,一直都未能回到中原來,在草原上游蕩被鮮卑人和匈奴人統治着。這一次,他們又被東鮮卑的槐頭部落給挾持到雲中郡來寇略。

“李掖年!本將任命你爲假別部司馬,統領一千本族騎卒跟着本將作戰!”聽到這,關羽下令道。旋即,他命令全軍打掃戰場,把鮮卑人的屍體埋葬,頭顱卻壘城京觀放在墳頭上。

……

……

卻說李陽率領一千七百騎卒,一邊飛馳一邊大喊,威逼戰場上還未能逃離而去的雜胡騎。此時,戰場上還剩下了三千多人雜胡騎和一萬八千多漢人奴隸。

這些漢人奴隸大部分是幷州人,有的還剩剛剛被鮮卑人俘虜而來。他們見鮮卑人被打敗後,便立即戰場起義,拿着武器朝雜胡騎衝鋒而來。

“投降!快投降!否則全部殺死!”一萬八千多漢人奴隸齊聲吶喊起來。他們皆雙眸噴射出怒火,面目猙獰的盯着那些被包圍的雜胡騎。

“我們願降!不要殺我!”看見如此陣仗,三千多雜胡騎卒慌亂的尖叫着。旋即,他們都按照李陽的軍令下馬投降,高舉雙手等待被編制入伍。

見此,度遼將軍耿祉連忙打開城門,率領自己麾下的騎卒來到李陽的跟前。他看了看李陽的戰旗,含笑說:“李司馬!你的這些俘虜準備怎麼處置?”

“這些攻城的漢人奴隸,若是願意返回家園的,自然會讓他們離去;雜胡騎卒麼,一律加入士伍充當先鋒騎卒!”聞言,李陽一邊讓衆人打掃戰場,一邊回答耿祉的問話。

這時,耿祉麾下兵卒損失太大。他來和李陽套近乎,其實想分得一些漢人奴隸去充當騎卒。見李陽要釋放這些曾經參加攻城的漢人奴隸,他有些着急了,因而大呼:“不可啊,李司馬!他們是賊人,怎麼能放回去?”

李陽比較忙,沒時間跟這個吃了敗仗的度遼將軍嘮嗑。於是,他冷聲道:“這是我們高左將軍的軍令!”言罷,他率領衆人,開始整理槐延海留下來的軍營和輜重等財物。

見李陽部繳獲太豐盛,耿祉不由得眼紅。他準備繼續上前和李陽交涉,想分一杯羹。而就在這時,關羽率領一萬多騎卒自東往西高速而來。

耿祉麾下的匈奴騎卒,有一部分人認識關羽。見關羽率部而回,他們朗聲大喊:“恭賀關將軍大勝鮮卑奴!”

聞言後,關羽擡頭望去,還真是在匈奴騎卒中發現一名熟人。他命人給他送去一套剛剛繳獲的盔甲,以資鼓勵那位匈奴騎卒。

見關羽回來,耿祉直接上前來討要一些繳獲。關羽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冷冷一笑:“我大漢帝國正是因爲爾等這些鼠輩,纔會被鮮卑奴欺辱小看!若要繳獲,何不前去原陽縣城向鮮卑人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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