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偷襲龍城

宴荔杆率領三千多鮮卑精銳狼騎,一路馬不停蹄的朝龍城老營飛奔。

此時是夏日驕陽高懸蒼穹,臨近晌午時分。從東南方吹來的暖風被高大的燕然山擋住,燕然山以北草原上的荒草,剛剛拔出新芽。枯黃的老杆和嫩黃的新芽同時鋪蓋在大草原上,勃勃生機已經降臨了高原上的大草原。

順着安侯河的河灘南下,宴荔杆的心情要好了許多。或許被草原生機感染,或許被逃出昇天的喜事填滿。總之,他已經眉眼舒展開,不再那麼的焦慮。然而,一陣陣的馬蹄聲傳來,又敲碎了他那有些脆弱的心靈。

這時,李嚴率領兩千雜胡突騎,忽然從燕然山山腳的西側衝鋒而來。他一邊衝鋒還一邊朗聲大喊着,“殺絕鮮卑狗!斬殺敵酋者授予別部司馬一職!”

李嚴是奉中郎將麴良的軍令,率部來阻擋宴荔部落的援兵。見宴荔杆率部返回龍城老營,他便從埋伏的山谷裡衝鋒而出。

“殺死宴荔杆!衝啊!”一干雜胡突騎的騎卒們聞令後,皆齊聲吶喊着。他們皆拉圓了強弓,長箭在弦瞄準了宴荔杆的騎兵隊伍。

看到這一幕,宴荔杆瞬間呆若木雞。他面如死灰般的喃喃:“我的老營!不…天殺的高順狗賊!你敢派人偷襲我的老營!”

……

……

卻說麴良和戲忠此時,正率部攻擊宴荔杆設在龍城附近的部落老營。

接到徐榮部的戰報後,軍師校尉戲忠立即制定了一個偷襲龍山城的作戰計劃,上報給受降城的高順。

有信鴿傳遞軍事情報就是快!

三日後,麴良便得到了高順的最新軍令:“此計劃可予以實施。本將會安排黃太守和宋都尉率部北上支援你部!”

見高順批准偷襲的作戰計劃,戲忠建議讓別部司馬呂岱和別部司馬李嚴行假騎都尉,各自統領兩千雜胡騎兵,埋伏在宴荔杆回援龍城的必經之路上伏擊敵人。於是,纔有了剛纔的一幕幕場景。

這時,高野利支、高闕洞延、甘炎、李延和韓猛等人率領第二路負責支援而來的大軍,正好抵達了私渠北鞮海城。

於是,麴良命令西部都尉韓猛部和都尉牽招部,負責鎮守私渠北鞮海城。其他人皆率領本部人馬,跟隨大軍翻過燕然山去偷襲敵人的龍城老營。

聞令後,李延和甘炎兩人,各自率領一千精銳突騎埋伏在安侯河的中游,靠近東方餘吾水的地段。高野利支和高闕洞延二人,正率領四千精銳突騎奔襲宴荔部老營的帳篷區域。麴闌和戲忠二人,各自率領一萬精銳騎兵,正在宴荔部龍城老營的南門外稍作休息。

龍城曾經一段時間是匈奴人的聖地所在,被漢人襲擊殘敗後。匈奴人的老營遷徙至狼居胥山西側的姑衍山。那裡是大匈奴國的大單于汗庭,比較繁華。後來,匈奴汗庭再次被漢人攻破,匈奴人從此衰敗日落西山。

現如今,龍城的城牆已經不存在。只有一些被荒草覆蓋的隆起,如黃土田壟般的散落原地。這些田壟小丘告訴戲忠等人,此處曾經是多麼的輝煌繁榮。

戲忠一直有着一個將軍夢的存在。要不然,他也不會中途拋棄曹操和袁紹,投奔當時條件並不好的高順。這麼多年走來,高順一點點的強大。而今天,終於能讓他得願以償了。

“麴將軍!我軍突襲順利,應該讓大軍壓上逼敵人內訌!”見二高率部攻擊比較順利,戲忠給麴良建議。

“命令:戲校尉率領本部人馬立即攻擊宴荔部落老營!”聞言,麴良給戲忠下令。

戲忠接到軍令後,驅馬來到一百列騎兵隊列的方陣之前。他猛然一揮手中的馬刀,朗聲大喊:“諸位!剿滅西鮮人的宴荔部就在今朝!”

“衝鋒!殺死鮮卑人!”一萬精銳騎皆齊聲大喊起來。他們在戲忠的率領下,直接衝進白色的帳篷區域裡。

此時,宴荔部的老營裡亂成一團。高野利支和高闕洞延二人,剛剛率領四千突騎衝鋒過去。他們二人一邊飛馳還一邊殺人和防火。沿途之上,大量的白色帳篷被火箭點燃,正在燃燒着。

西鮮卑人宴荔部落的牧民們,此時已經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是救火好,或者組織騎兵反抗,或許全軍逃跑!

就在這時,戲忠已經率部而來。他告訴西鮮卑宴荔部的牧民該如何抉擇,“高朔州有令:漢人奴隸戰場起義者可爲軍校!雜胡奴隸揭竿而起者可爲部落首領!鮮卑人臨陣投降者可免一死!負隅頑抗者,一律梟首,頭顱壘成京觀!”

一萬騎卒一邊策馬衝鋒,一邊厲聲大喊着。他們皆揮舞着馬刀劈砍左右,碰到有持械者一律砍下頭顱再說話。

戲忠率領一百列身着黑色騎甲的精銳騎卒,如同黑色的游龍在白色的帳篷羣中高速穿梭移動。他一路自南朝北突擊,不一會兒便來到宴荔部落長老的帳篷附近。

“王師已來,你們還不快拿起馬刀和強弓舉義!”這時,一位滿頭白髮的漢人老者厲聲的大吼。他被一羣漢人奴隸簇擁着,蒼老的臉龐上洋溢着激動的紅潤。

“秦有漢!你想造反麼?”不遠處,一位鬢髮雪白的鮮卑老者見此,怒斥着那位漢人老者。

名叫秦有漢的漢人老者,此時突然哈哈大笑,兩眼都笑出了眼淚來。“哈哈哈!宴荔南,你們宴荔部馬上就要被滅族了!老夫太高興了!嗚嗚……”秦有漢喜極而泣。

“漢人血氣到哪裡去了?你們爲啥不舉義!”看到這一幕後,驅馬而來的戲忠厲聲喝道。與此同時,他麾下的騎卒已經殺入宴荔遊部落的長老帳篷裡。

因興奮過度,秦有漢當場大笑而死。他被鮮卑人掠來北疆已經有三十多年,每次部落之戰結束後,他便像牲口一樣被交易轉讓。秦有漢也不知被交易了多少次。但是,這一次他不用被交易了,將永遠被埋葬在龍城之外的漢人墓地。他還被戲忠追認爲別部司馬一職!

“殺光鮮卑人!”見和藹善良的秦有漢死去,所有的漢人奴隸皆瘋狂的咆哮着。他們紛紛拿起強弓和馬刀,騎上戰馬追隨戲忠一道作戰。

時間不久,戲忠的騎兵隊伍膨脹到五萬多人。他們像浪潮一樣席捲了整個龍城,把西鮮卑宴荔部落的老營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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