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令後,十幾萬騎兵全部出動,在徐榮、韓當和高狐難離等人的統領下,一路尾隨日律推演、齊億萬和馬鄧南等三個部落隊伍的後面不停的輪流出擊,用騎弩攻擊敵人。直到太陽落山,他們才返回戰場附近。
這一戰,高順用誘敵之計和浪潮戰術等技戰術擊敗二十多萬鮮卑人的聯軍。陣斬七萬多胡騎,救出三萬多掉隊的漢人奴隸,羱羊、端牛和馬匹無數,糧草輜重夠三十萬人吃一年…等等。總之,此戰過後,鮮卑人不敢踏入賀蘭山以東的區域。新設的夏郡頓時安穩了下來。
入夜,高順召來諸將和文武,大擺宴席全軍慶賀。宴罷,高順問衆人:“我軍還西進麼?”
徐榮一向比較謹慎,指揮戰鬥的應變能力很強。他面色凝重的說:“君侯!卑下以爲還是先掃平河西之地爲重!”
“在賀蘭山口建設兩個關隘!我軍即使出兵不利,夏郡也無危險!”戲忠諫言道。
一番討論後,主張穩步擴張的文武隨員佔了大多數。高順見此,心中暗道:“大漢帝國國力衰退後,士人越來越保守了。到了最後,大家關起門玩制霸的遊戲!”想到這,他還是堅持:“掃蕩完河西之地後,本將還是要西征的,哪怕只有我一人率領私人部曲前往!”
“喏!”衆人見老大定下全軍的戰略後,立即開始行動起來。戲忠、婁圭和呂範等三大謀等開始制定行軍路線;徐榮爲臨時騎卒,開始掃蕩河西之地;滿寵率領跟隨大軍而來的十黔首農人開始壘土築城。
這十萬黔首農人,曾經是高順實施浪潮戰術時,誘騙敵軍的誘餌。高順當時認爲渡河戰役很苦,日律推演會率部和自己死磕河水西岸的河灘陣地。他用十萬黔首農人冒充騎卒,卻讓徐榮率領十萬騎從朔方郡過河,準備突擊日律推演的後路。
未曾想,日律推演率部退的比較乾脆利落。一場突襲戰變成了陣地戰。因爲此,高順只好拿出重甲騎兵這種秘密武器,用來強攻日律推演的騎兵戰陣。徐榮再以計劃好的浪潮戰術來突擊敵人,從而一戰致勝。
想到這裡,高順不禁微微一嘆,神情複雜的看向那些正在忙碌的黔首農人。他們將在此地落戶,繁衍生息。
巡查了一圈,高順回到中軍大帳,開始上表調動軍隊:別部司馬孫霸被調到朔方郡高朗關,防止鮮卑人南下朔方郡;賀蘭山的北麓設賀蘭關,上表于禁爲屬國都尉率步騎五千駐紮與此;別部司馬蔣奇和韓猛,皆調來麾下聽令,隨軍西征。
三日後,分頭出擊的十萬騎卒皆已經放回大營附近。隨之而來的,還有七萬多散落各地雜胡牧民部落。按照慣例,高順還是斬下一刀,用頭顱警示一干雜胡牧民。蓄髮習漢禮的牧民,得以繼續在河西之地存活;頑固的防抗者,將爲大軍的死士營跟隨大軍西征鮮卑人。
刀箭之下,這些叛變大漢的雜胡牧民部落,再次臣服於大漢帝國的統治。他們將按照高順的要求,固定養草來飼養牛、羊、馬匹等牲畜。
安置好夏郡防務後,高順再次拔營西進,於十月十九日踏入賀蘭山以西大幕。踏入大幕的那一刻,於夫羅含着淚,從沙丘上挖起一把黃沙包入行囊裡。
見此,高順問他:“爲何如此?”
“在君侯麾下聽令,能有幸再次踏入大幕,匈奴王族的後裔自然要留土爲念!”於夫羅擦去淚水道。聞言後,高順笑曰:“以後,你將隨本將軍踏遍整個草原和大幕!”十五萬大軍聞聽此豪言壯語,皆朗聲大笑。
越往西去越是荒涼,除了戈壁和黃沙,看不到一絲綠色。好在有羌人和氐人的俘虜做嚮導,高順等人總是能找到一個又一個沙漠綠洲。綠洲裡,紅色的胡楊林開始落葉,在碧藍的天空下顯得分外悽美。
高順卻沒有心情欣賞美景,他喚來一名嚮導問:“馬榮!一路走來,爲何看不到一位遊牧的牧民?”
馬榮抖抖瑟瑟的答:“他們皆害怕君侯虎威西遁而去了!”
高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把馬達林喚來,吩咐道:“馬達林!你跟隨本將已有七年多,立下汗馬功勞!本將任命你爲護河西校尉,統領步騎一萬在此駐守!”
聞令後,馬達林含淚受命。他隨即率領麾下兵卒在這片綠洲中壘土築城。就在這樣,高順一路西行,一路任命駐守軍官,佔領途經的綠洲。高狐難離、高勾昂泰、高窟曲駝、蔣奇和韓猛……等等,一干隨員皆領步騎戰卒駐紮在大幕的綠洲中。
高順此舉,其實是個計謀。他按照三大謀主的提議,用減兵之計引誘日律推演等人出來應戰。西行到張掖居延屬國邊境時,高順的麾下只剩了兩萬步騎。其他的十三萬步騎皆已經散落在大幕和戈壁灘的綠洲內。
十一月十五的這一天,高順率領兩萬步騎踏入張掖居延屬國境內。此時的張掖居延屬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表面上,這是大漢帝國的疆域;實際上,這裡的官員皆是羌人部落和氐人部落的頭領來兼任。
高順大軍此行的目的地是張掖居延屬國的居延澤。一路乾涸而來,他們急需補充淡水。然而,就在距離居延澤有三十多裡的大幕裡,他們碰到了迎面飛馳而來的氐人和羌人突騎兵。
“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見此,高順下令道。毛階領命後,率領一隊鐵甲兵來到馬榮等嚮導的跟前。
馬榮等人見此,臉色煞白的喊:“君侯,高將軍!你爲何要殺我?”
“呵呵!”聞言後,高順冷笑一聲。他目光冰冷,指着馬榮和幾名嚮導說:“你們幾人是暗間!一直在給馬鄧南和齊億萬等人報信!”
“高血虎!你殺了我的兒子,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血!”見高順看出自己的底細,馬榮突然面目猙獰的咆哮。其他幾人也是一樣,都奮力掙扎着,嘴裡惡狠狠的詛咒高順。
看到這一幕,典韋看不下去了。他準備走上前去擰斷馬榮等人的脖子。高順卻阻止了他的行動,含笑道:“各族爲了生存什麼手段都會使用的,何必在乎他人的詛咒!這一次,戰勝羌人和氐人之後。本將決定:超過車輪以上的男丁皆斬首!”
聞言後,衆人皆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