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奔襲涿郡

見衆人都是如此,高順也不願犯衆怒。他於是笑道:“陶幽州、鄒校尉、鄧中候,諸位儘管豎旗招募騎卒便是!呵呵!”

聞言後,陶謙三人在隨從的護衛下,真在戰場豎旗招募騎卒。陶謙是幽州刺史,因而有一千多名胡化漢騎投入鄒靖的麾下效力。而代表中央軍的鄧中候,卻只是招募了一百騎左右。其他的降卒,都投入高順的麾下。

衆人見此,方纔知道高順在北疆的聲望是如此驚人。陶謙獲得一千多騎卒後,心情大好。他含笑打趣道:“高平難的血虎大旗,可當一萬五千騎兵使用了!”

聞言,前來迎接衆人的劉恢和公綦稠二人卻臉色很難看。他們皆目光復雜的看着被高順編制入伍的雜胡騎,神情很不快。

高順卻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他命鮮于輔爲假騎都尉,統領五千被精挑細選出來的雜胡騎。補充完戰損的血虎先登和血虎義從後,其他的雜胡騎卒和傷兵由跟隨而來的陳蒙統領,送往幷州雁門郡。

高順不像那些帝國名士,動不動就活埋戰俘。除此之外,他還給投降的傷兵治療創傷。因此,那些被俘虜的黃巾騎卒也格外安分,沒打算逃逸。“逃到哪裡不用交賦稅?”他們都如是想。高順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不願受苦受難的黔首們無辜死去而已。

掌燈時分,一座巨大軍營矗立在靈丘縣城外的荒地上。送別了公綦稠和劉恢後,高順率領三位謀主和荀彧等人來到中軍大帳裡議事。

“上谷郡全是內附的烏桓人,我們不用去了。明日,我軍一早出擊涿郡!”戲忠看了看軍事地圖,摸着額下鬍鬚,自言自語的說道。

荀攸看着地圖,伸手摸了摸眉毛,低聲說:“最好讓鍾校尉立即率部北上,和我軍在故安縣匯合!兩軍匯合後,再發兵涿縣縣城。”

“根據暗部的消息,黃巾軍大渠帥鄧茂正在圍攻涿縣縣城。我軍若是救援太遲,涿郡太守呂虔恐怕會遇難了!”婁圭提醒在場的衆人。他口中的呂虔是徐州彭城國人,擔任涿郡太守已有好幾年了。

綜合衆人意見後,高順還是採取荀攸的方案。蕩平幽州黃巾軍是他的職責,但也不能拿麾下部曲的生命不當一回事。要用最小的戰損比例平定黃巾軍,纔是高順追求的目標。否則,他和那些帝國名士又有什麼區別?

行軍方案定下後,衆人才回去休息。高順卻突然冒出一道念想:“劉備是在陶謙擔任幽州刺史時,自主募集義兵加入鄒靖麾下。所以,纔有了陶謙三讓徐州這麼一曲戲。由此看來,所有能青史留名的人絕非偶然!那麼,劉備還會來涿郡嗎?”

在高順暗自揣測時,陶謙和鄒靖也在密談。見鄒靖還在爲兵少發愁,陶謙寬慰他:“鄒破虜!明日到涿郡後,定會有一千烏桓突騎來你麾下報到!”

“哦?”聞言,鄒靖一愣。他滿是狐疑的眼神看向陶謙。陶謙卻笑而不答。

……

第二日清晨,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春雨貴於油,那是對埋頭勞作的黔首農人來說的。對於行軍打仗的高順來講,這場春雨來得不是時候。

春風雖暖,春雨卻有一絲清涼。高順的傷口被淋溼後,還有一些微微發炎,痛癢難忍。既然有雨,敵軍也一定未準備好,還有可能是躲在大營中烤火取暖。

爲了這一個突現的戰機,高順拼命了。他和鍾繇匯合後,便馬不停蹄地朝涿縣奔襲而來。一路上,行人果然稀少,只有春雨如絲在空中編織雨幕。

行至涿縣縣城不遠處,高順命令軍隊停下整休小憩一下。此時,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除了微微涼風和濛濛細雨之外別無他物。

高順大軍落腳處是桑樓村,因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桑樹而聞名。時值黃巾軍來襲,攻擊涿縣縣城。桑樓村的村民已經被亭長組織起裡,壘築土牆,聚民爲兵卒保護家鄉。

見高順三萬多大軍在此地暫時落腳,桑樓村的亭卒很是緊張。他們皆手持弓箭,躲在土牆之後窺視着高順等人。這時,一位官吏模樣的青年,強裝鎮定的表情前來問話:“這位將軍可是要在桑樓村安營紮寨?涿縣縣尉門下佐劉德然有禮了!”

高順看了看劉德然,又看了看桑樓村村口的大桑樹,便已經明白:“這裡便是劉備的家鄉!”想到這,他逗了一下劉德然:“本中郎將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涿郡剿滅黃巾蟻賊,你可有興趣前來爲國效力?”

“嗯…涿縣小吏參見高中郎將!劉德然家有二老,不便遠行!”聞言,劉德然臉色微紅的抱拳回話。他還算聰慧,通過血虎大旗和高順的隻言片語,便已經推算出高順身份。

高順逗劉德然是出於無心,根本不在乎劉德然會不會應徵召。他隨便說了幾句話後,便把劉德然打發走了。見兵卒和馬匹已經恢復體力,他大手一揮,下令道:“別部司馬關羽部爲先鋒,張郃、麴良、太史慈、趙雲等四部騎兵一起突襲鄧茂!”

“喏!”關羽等人聞令後,朗聲大喊。

關羽曾在涿郡生活一年多的時間,熟悉涿郡地形。因此,高順和鍾繇匯合後,提拔關羽爲別部司馬,統領一千雜胡騎卒做全軍先鋒,頭前帶路。

“噠噠噠!”激烈的馬蹄聲響起。一干騎卒抹去臉頰上的雨水,把騎弩端在了手中。他們都目視東北方的涿縣縣城,心裡面憋着一股怒火:“若不是鄧茂,我等也不用冒雨趕路!”

而被高順一干部曲兵卒痛恨的鄧茂,此時正指揮麾下的黃巾軍步卒強攻涿縣縣城。圍攻涿縣縣城以來,他發現敵人已經力竭,只要再堅持一兩個時辰後,涿縣城便和薊縣城一樣被攻陷。到時候,他也嘗一嘗擔任涿郡太守的滋味。

然而,就在這時,鄧茂感覺腳下的大地在顫抖着。“轟隆隆…”沉悶的轟鳴聲在城牆的反射下,分外震耳欲聾。“是騎兵!官府怎麼能有三萬騎兵?”他臉色煞白的喃喃一語。與此同時,他轉過頭來,看向涿縣縣城西南方的方向。

只見,五十列黑色的人影從地平線下冒出,再則是五十列高大的烏桓戰馬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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