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敏擡眸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只要踮腳就能碰到他的下巴,目光開始遊離,心砰砰直跳。
好似從來沒有和他靠的這麼近,近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徐一凡清咳了兩聲,慌亂地鬆開文舒敏,向後退了兩步,“沒事吧?”
他清風朗月的面上並無太大變化,但一想平靜的心卻亂了,可以用心亂如麻來形容。
文舒敏搖搖頭,擡眸看向徐一凡,因爲眼鏡掉了,讓她看不太清他此刻的表情,“班長,謝謝你。”
徐一凡彎腰從地上撿起眼鏡,遞到文舒敏跟前,“沒事,我們去那邊等他們吧。”
說完,他率先向前走去。
文舒敏從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眼鏡,戴上後小跑着追他,哪知剛邁腳,人就摔在地上了。
已經走到前面的徐一凡聽到悶哼聲,停下腳步轉頭見她摔在地上,眉頭略微皺起來,跨步走回來,“怎麼了?”
“我……好像腳扭了。”
文舒敏真想一頭撞死得了,怎麼覺得只要和他在一起,不是說謝謝就是對不起,一直都在麻煩他。
她想徐一凡一定也覺得自己很麻煩,畢竟從相熟一來,真的已經麻煩他太多次了。
“看看能不能走,我送你去醫院。”
徐一凡有些無奈,卻依舊攙扶着她。
心裡已經做了決定儘可能地和她保持距離,可這樣怎麼能做到啊。
文舒敏藉着他的力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除了腳踝用力有些疼,其他都沒事,於是放開了徐一凡的手,搖搖頭說道:“不用去,要是現在走了笑笑會難過的。”
徐一凡見她能走,身上也沒有受傷,便也沒有堅持。
之後,唐凱歌車駛進車庫,三人和徐一凡二人碰面。
何茜本想和文舒敏走在一起,見她身邊是徐一凡,脣邊含笑也就沒湊過去,走在了楚安然身邊。
“我看徐一凡和舒敏很配啊!”何茜壓低聲音開口。
楚安然用餘光看了兩人一眼,贊同地點頭,“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唐凱歌一直走在前面帶路,走到包間時,推開門,讓四人先進去。
葛笑笑招呼他們坐下,在看到唐凱歌時,面色一變走到唐鈺跟前扯了他的袖子,“他怎麼會來?”
唐鈺無奈抿脣,搖頭示意她不要介意。
“咳咳,我來介紹一下,唐鈺,我老公。”葛笑笑坐下,沒有看唐凱歌,而是和文舒敏他們介紹。
“哎,怎麼不介紹我啊?”唐凱歌痞樣地坐在唐鈺身邊,和楚安然相對。
葛笑笑直接給了他一白眼,隨意開口,“哦,他是我弟弟。”
“……”
唐凱歌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弟弟?
他可是比這個臭丫頭大十歲,竟然敢這麼說話!?
唐鈺眸中含笑,擡手攬住葛笑笑的肩膀,似是對她剛剛的介紹做無聲的鼓勵。
菜已經上來,七人開始吃着菜,偶爾說着話,氣氛還算活躍。
吃飯過程中楚安然注意到文舒敏並未吃太多,低聲問:“菜色不合胃口?”
文舒敏驚訝擡眸看向楚安然,似是沒有料到她會發現自己吃的不多。
“沒有,我在聽你們說話呢。”文舒敏搖頭,夾了菜放在碗裡。
徐一凡聽到兩人對話,將目光投過來,看向文舒敏的眸光有些擔憂。
“你們都是學什麼專業的?”唐凱歌吃着拋出這個問題,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楚安然身上。
他既然來了,自然不是真的爲了吃飯。不問點實際的,不是白來了。
“建築學。”徐一凡出聲回答。
“蓋房子的啊!”唐凱歌“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模樣,把在場五個人氣得夠嗆。
葛笑笑氣憤回嘴,“沒我們能滿足你們對住房的要求嗎?!”
“說的也是,不過你們奮鬥多少年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呢?”唐凱歌揚眉,將視線落在葛笑笑身上,“你得慶幸嫁了一個好老公,我這個哥哥呢,沒什麼優點,就是專情。”
“你……”葛笑笑現在只想一個就被砸過去,最好把他那張壞笑的臉砸毀容!
“不過,專情的前提是你還是現任,他對前任就挺無情的。”唐凱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開口。
唐鈺面色有些不好,“凱歌,少說兩句。”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自然是知道他說的是指什麼。
“唐凱歌,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和唐鈺好啊!”葛笑笑怒斥出聲,臉色很不好。
半個月前她和唐凱歌相見的時候,他也是這副樣子,一陣數落自己,然後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又是這樣!
楚安然等人見情況如此,都埋頭吃飯,裝作透明人,畢竟這是他們家的事情,外人也不好插手。
“你要是不想吃,就先走,何必把氣氛弄這麼僵?”唐鈺一直是好脾氣,此時朝着唐凱歌低吼出聲,然後看向楚安然他們,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楚安然抿了一口酒,擡眸,眸光悠悠投在唐凱歌身上,“沒見笑,看唐先生爲我們演獨角戲,這頓飯吃的挺有趣。”
何茜白了唐凱歌一眼,對着身側葛笑笑說:“別影響自己的心情。”
人家小夫妻兩多日不見本來就想念異常,這個時候提什麼前任不是存心讓他們不痛快嗎?
唐凱歌被楚安然堵得不知該說什麼,他眸光犀利落在楚安然身上,宛如一頭正在瞄準食物的獵豹。
一頓飯進行到中途,被唐凱歌的話弄得氣氛全無,葛笑笑坐在餐桌上都快被氣哭了。
本來她想着就算這個時候唐鈺話不多,一個寢室加上關係不錯的徐一凡也不會尷尬,可加上唐凱歌這個定時炸彈,弄得她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唐鈺自然是知道她情緒不對,從桌子下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他也沒有料到今晚會是這樣的情況,更沒有想到唐凱歌竟然會提及那些事情。另一隻手撫上額頭,看來晚餐結束後的受邀任務是哄小妻子開心。
楚安然並未理會唐凱歌,而是和其他人說說笑笑,有她帶頭說話,很快便將氣氛帶動起來。
“吃過飯再去續攤Happy一下啊!”何茜提議。
文舒敏弱弱地開口,“別了吧,明天第一節課是外語課。”
“啊……舒敏,能不能別掃興啊!”葛笑笑聽到這個噩耗,臉色都綠了,生無可戀地靠在唐鈺身上。
“這節課有這麼可怕?”唐鈺看着她如此模樣,哭笑不得開口詢問。
“你是不知道那老師多可怕,就是更年期婦女一枚啊……”葛笑笑搖頭,抱着唐鈺的胳膊唸叨。
氣氛活躍起來後,唐凱歌沒有再不識相的破壞
期間,楚安然起身去了躺衛生間。
出來就見唐凱歌靠在牆邊等着自己,眉頭略微皺起。
剛開始他聽唐凱歌說出那樣的話破壞氣氛,以爲是自己想多他來並不是因爲自己,但現在見他刻意在這裡等着自己,怕是剛剛那些話是故意說之。
“你叫楚安然。”唐凱歌出聲問。
“明知故問!”楚安然冷言相對。
唐凱歌見她要走,經過自己的身邊時,擡手握住她的手腕。
楚安然見狀立刻翻手掙扎,卻發覺自己根本掙扎不了,腳下的動作也沒有怠慢,擡腳攻擊男人的下盤。
唐凱歌反應極快,屢次躲過了她的近身攻擊,最後直接將她上身制住。
“唐凱歌,你放手!”
楚安然面色不好,厭煩地看着他,覺得他煩人極了。
他們之間根本不熟,只是在半個多月前見了一面,而第二次見面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那麼露骨,更加讓她排斥。
“我不放你又打算怎麼樣呢?”唐凱歌將她桎梏在牆角,垂眸笑看她。
電視上面無表情、異常淡定的模樣很好看,現在氣惱憤怒的模樣卻更加迷人。
男人總是喜歡征服具有挑戰性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就是這樣。她足夠獨立、自我,甚至身手比唐家的保鏢要強很多,這樣一個謎一般的女人,怎麼能讓他不感興趣?!
楚安然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還是不放?”
唐凱歌不以爲然,身子離她更近了。
楚安然踮腳用頭撞向唐凱歌的,在他吃痛的瞬間睜開他的禁錮,擡腳直接踹向他身下,雖然沒有用全力,卻也足以令他疼上好久。
“呃……”唐凱歌幾乎是蹲在了地上,面色發白,眼眸惡狠狠瞪着她,“楚、安、然。”
“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楚安然抿了抿脣,開口道。
她很討厭不熟悉的人碰自己,尤其是男人,沒用全部力氣已經算是賣給唐鈺一個面子,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會廢了他!
“啪啪——”
掌聲從不遠處響起。
顧言之從走道走了過來,視線先是掃了一眼一臉酸爽的唐凱歌,而後將目光看向楚安然,“幾日不見,對付人的手段越來越毒了啊。”
他剛剛把兩人糾纏的全過程看在眼裡,這樣想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算是手下留情了,嘖嘖……看着剛剛那一腳,都覺得疼啊!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現在斃了你!”唐凱歌咬牙站起來,手覆在腰間的槍上,面色隱隱發白,額上青筋暴起。
“信,當然信,唐家少主說話自然得信。”
顧言之一連說了三個信字,但在楚安然看來,他絲毫沒有把唐凱歌看在眼裡。
楚安然輕睨了兩人,準備回包廂。
“你就讓我在這裡?”唐凱歌出聲,目光直射楚安然。
“我相信唐家少主能憑自己的本事回來。”楚安然轉頭,揚起無害的笑容,然後果斷離開。
顧言之眼眸眯了眯,出聲道:“唐少主,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唐凱歌略顯暴躁,步調放慢走向包間。
“雖然不知道你纏着楚安然的目的是什麼,但忠告一句,她你最好別去惹。”顧言之靠在牆上,一張妖冶的臉在走道暖黃色燈光下襯得更加惑人。
唐凱歌轉身陰狠看向他,“是嗎?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惹的人!”
顧言之揚眉聳肩,“既然唐少主如此堅持,那我就祝你能成功。”
不說楚安然已經和傅景逸在一起,就算她沒有男朋友,一個喬家在背後撐腰,還有誰敢動她?!
包間內,唐鈺見楚安然回來,懸着的心鬆了下來,就在唐凱歌跟着楚安然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通知了傅景逸,怕是不一會他就會趕過來。
沒一會,唐凱歌陰沉着臉進來,坐下後便喝着悶酒,目光時而落在楚安然身上,埋怨味很濃。
楚安然像個沒事人一眼,該吃吃該說說,並未被唐凱歌影響心情。
若說以前她一個人帶着楚子爍,自然是不敢那麼對唐凱歌,但現在兩個孩子有傅家和喬家的保護,她沒有後顧之憂,當然不會讓自己吃虧。
徐一凡顯然是包間內除唐鈺以外第二個發現唐凱歌看楚安然目光不純的人,他見楚安然面上並未多大變化,也就沒有多想。
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身側文舒敏用筷子戳着碗裡的菜,面色不太好,猛然想到她腳扭傷了,抿脣想了一會,低頭輕聲問:“吃飽了我送你先回去,和笑笑說一聲?”
文舒敏吃驚地擡眸,與徐一凡的目光相對。
他的眼睛很好看,雖不大卻是內雙,很勾人,尤其是他認真注視這一處的時候。此時,文舒敏從他的眼眸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真是……呆的可以。
她本不想這麼回去,怕掃了大家的興致,但對上他的眼睛時,不由自主地就點頭了。
徐一凡微微上揚,轉身看向今天做東的葛笑笑和唐鈺,“今天謝謝你們請客,舒敏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幹嘛回去那麼……”葛笑笑的話未說完,突然頓下來問:“舒敏不舒服?你要送她先回去啊?”
“嗯。”徐一凡不解地點點頭。
“好啊好啊,你們快走吧,最好去醫院看看,也說不定是房間太悶了,到外面走走就好了,去吧!”
“……”
面對葛笑笑前後變化,徐一凡一時無奈,和其他人告別後,便和文舒敏離開包間。
待兩人一走,葛笑笑端起酒杯,“來,寢室的同志們,咱們爲這一刻乾杯!”
楚安然和何茜對視一眼,面上都含着笑意,碰杯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要是在大學之前能看到他們在一起,我這個大學也就無憾了。”葛笑笑感慨道。
何茜舉着酒杯,點頭說:“一樣。”
楚安然目光落在葛笑笑和何茜身上,眸中柔柔泛着漣漪。
寢室吵過、鬧過、甚至公然打架過,但好在現在一片和諧。寢室裡的每個人都有個性,但相互磨合、學會理解,會相處的很好。
就像現在這樣,她們會共同爲了文舒敏的感情問題出謀劃策,也會爲了怎麼應付秦開而有小爭執,甚至會因爲虐狗一事鬥嘴吵架,但這些都是生活中的小事,不會影響彼此之間的相處模式。
餐廳外。
文舒敏忍着腳踝處的疼痛,堅持自己走到路邊。
徐一凡攔了輛車,讓文舒敏坐上後,自己也坐在後座,“去最近的醫院。”
“班長,我們直接回學校吧。”文舒敏搖頭回。
“去檢查一下,沒事我們再回學校也不遲。”
徐一凡的聲音平緩好聽,令文舒敏無法再開口拒絕。
開學也才一個星期左右,徐一凡已經帶她來了兩次醫院,還都是因爲自己不小心,真是……
因着是晚上,門診已經關門,徐一凡掛的是急診。急診室值班骨科醫生讓徐一凡把文舒敏扶到牀上,脫了鞋。
待徐一凡蹲下來作勢要脫她的鞋時,文舒敏像是受到了驚嚇,彎腰制止,“班長,我自己來吧。”
徐一凡擡眸看着她,目光無意落在她脣上,尷尬移開後,起身也不強求。
檢查過後,醫生開口,“沒什麼大礙,去藥店買膏藥回去貼幾天就行。”
聽醫生這麼說,徐一凡也放心,讓文舒敏穿鞋,扶着她離開急診。
坐上出租車,文舒敏小聲開口,“班長,今天麻煩你了,謝謝。”
出租車後座並未開燈,只有外面零星的路燈透過窗戶進來。
昏暗地讓徐一凡看不清文舒敏此時的表情,不過想也能知道,應該是一臉愧疚,小心翼翼的模樣。
好似在兩個人相處中,文舒敏說的最多的不是“謝謝”,就是“對不起”。
想到這,徐一凡低聲笑出來。
文舒敏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出聲喊道:“班長……”
“別那麼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徐一凡說着,讓司機在二十四小時藥店門口停下,自己下去買藥。
文舒敏透過車窗望着他的背影,清瘦、修長。她的手不自覺擡起,落在車窗映襯他的頭上,就像是在摸着他的頭。
是啊,他們是朋友呢。
徐一凡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基於朋友、同學之誼。
所以,文舒敏,他是不可能喜歡上你的,別奢望什麼了。
如斯對自己說,文舒敏用手捂在自己胸口,很悶、很難受。
在感情的時間裡,最讓人心痛的莫過於愛而不得和得而失去。她對於徐一凡就是前者,明明知道沒可能,卻還是會因爲他的靠近、他的好而動搖,而心存幻想。
暗戀好似就是這般,苦澀中夾雜絲絲甜意,當嚐到甜頭時現實又會狠狠抽一巴掌,將自己打醒。
直至徐一凡回來,文舒敏都沒有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
徐一凡見她安靜發呆,也沒叫她,兩人一路無話坐到帝都大學。
將她送回寢室門口,徐一凡把手中的膏藥遞給她,“晚上回去用熱水敷腳踝處,然後把藥膏貼上。”
“嗯。”文舒敏點頭,接過膏藥。
徐一凡見文舒敏轉身走上回寢室的樓梯,出聲叫住她。
“班長,怎麼了?”
“沒什麼,上去吧。”徐一凡搖頭,看着她走進寢室後,轉身離開。
——
餐廳包間內,徐一凡和文舒敏離開後,飯局也算結束。
就在衆人準備離開時,傅景逸推開包間門走了進來。
進來後視線便落在楚安然身上,來得比較急,走到她跟前時,胸口起伏比較明顯。
“你怎麼來了?”楚安然在見到他時,眸光明顯一亮,起身伸手握住他的手。
傅景逸順勢將她攬在懷中,輕聲說:“不歡迎?”
畢竟有人在場,楚安然擡手抵住他的胸口,目光染着嬌羞之意。
何茜這一晚吃了不少葛笑笑和唐鈺的狗糧,到最後竟然還要看楚安然和傅景逸秀恩愛,翻了一個大白眼,想着還不如早早地就離開算了。
她也聽識趣,兩對在這裡,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和葛笑笑告辭後,也就離開。
唐凱歌見到傅景逸時,臉色驟然陰沉下來,雖然那晚沒有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但是看身形和他進來時對自己的敵意也是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那晚和楚安然一起劫走葛笑笑的人。
“吃好了就走吧。”傅景逸看了一眼桌上的殘局,帶着楚安然便準備離開。
“慢着,那天晚上是你闖進唐家的?”唐凱歌從座位上起來,擡眸看着他。
傅景逸漫不經心轉頭,並未否認,“是我。”
“你膽子不小啊?”唐凱歌踢開周圍的板凳,跨步走向傅景逸。
“凱歌,你要幹什麼?”
唐鈺之所以通知傅景逸過來,目的就是怕唐凱歌會爲難楚安然,卻忽略了唐凱歌自負的性格。
“有種切磋切磋?”唐凱歌揚眉微擡下巴,挑釁出聲。
“我有沒有種不是靠和你切磋纔看出來的。”傅景逸慵懶出聲,並未打算理會唐凱歌的挑釁。
他現在只想帶他的老婆離開,以解想念之苦,哪有空去理會一個大男人。
唐凱歌擋住了傅景逸的去路,惹得男人耐心缺缺,“我對你沒興趣,別擋道。”
“噗……”
葛笑笑見兩個男人對峙,又聽傅景逸如此說,腦補了一些不好的畫面,直接笑噴。
楚安然壓抑自己揍唐凱歌的衝動,出聲說:“唐先生,如果你想過招,去找你們家保鏢,別在這裡擋道。”
唐鈺也走過來,一手把唐凱歌拉了過來,“你不是說過不會惹事嗎?”
唐凱歌低吼出聲,“可你也沒說那晚的男人是他!”
傅景逸是誰他當然知道,在他還沒有離開部隊前,唐家不少老將都栽在了他手下。待他逐漸接管唐家後,本想着和他過過招,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棄政從商了。
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和楚安然關係如此密切?
“是誰重要嗎?那晚的行動也是你默許的。”唐鈺聲音陡然提高,今晚他還嫌事情不夠多,非得鬧得沸沸揚揚,讓唐家那羣人知道?
“好,唐鈺你有種!”唐凱歌一把甩開唐鈺的手,眸光陰狠掃了一眼傅景逸,開門走出包間。
唐鈺緩和一會,平復心情對傅景逸和楚安然說:“給你們造成麻煩,實在很抱歉。”
“沒事,你是安然的朋友,這點麻煩不算什麼。”傅景逸並未在意,說完便攬着楚安然離開。
包間內,只剩下唐鈺和葛笑笑。
“我送你回學校。”唐鈺牽起她的手走出包間。
“不要,我想留下來陪你。”葛笑笑搖頭,緊緊握着唐鈺的手,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
“笑笑,聽話,明天我沒時間陪你。”唐鈺捧着她的臉,輕聲說。
在想到唐凱歌剛剛炸毛離開,如果今晚不找到他,他心裡也不安,萬一他把那晚的事情捅出去,遭罪的會是楚安然和傅景逸,已經給他們添了太多的麻煩了,不能害了他們。
“不行,我就要陪着你,你總是把我保護的那麼好,以後遇到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葛笑笑拼命搖頭,“你要是不帶我走,我以後都不要見你了!”
唐鈺無奈嘆息,最後只得同意,帶着她先去找唐凱歌。
楚安然和傅景逸離開餐廳,男人去車庫取車,楚安然站在路邊等着。
林文靜站在裡楚安然不遠的地方,見到楚安然她並不驚訝,早在顧言之中途出去回來狀態不對,她就在想有誰會讓他變化那麼大,現在看到楚安然在,也就釋然。
“安然,你也在這裡吃飯?”心中雖這麼想,但面上工作卻還是要做好的,“真巧呢。”
楚安然轉身見林文靜搖曳身姿走來,眸光閃過一絲瞭然。
顧言之在這裡用餐,身邊不可能不帶女人。
而他身邊最長久的女人非林文靜莫屬,所以見到她也並非驚訝,只是對她點了點頭。
“我看到了今天的報道,孟穎真的沒了嗎?”林文靜出聲問,目中染着一抹憂傷。
楚安然不知道她眸中的那抹憂傷是真是假,但若自己正和她討論了這件事情,那麼明天該憂傷的怕就是她自己了。
林文靜能在顧言之身邊待這麼長時間,不是沒有道理的,及腰的長髮,楚楚可人的扮相,任男人見了都會心軟,但主要的原因怕是她的城府,既不會把男人逼得太緊,又不會讓男人覺得她不在乎,如此聰明卻又不自作聰明的女人,顧言之這樣的男人最爲需要。
“我以爲你關注報道,見到我最先應該是關心我如何,看來你和楚孟穎是真的挺好啊?”楚安然語氣有些失落,不動聲色觀察林文靜,眸中略微斂下。
“安然,我……”
“我也只是說說,別太緊張了。”楚安然說完抿脣一笑,見傅景逸開車來,說道:“他來了,我先走了。”
之後,林文靜也上了顧言之的車。
車行沒一會,顧言之出聲問:“你什麼時候和楚安然關係好了?”
他可是記得,有段時間鬧情緒不就是因爲楚安然,剛剛見她和楚安然聊天,倒是有些詫異。
“言之,女人之間哪有永遠的敵人。”林文靜並未說太多,在顧言之想再問時,她已經閉眼靠在後座上。
所以說,要論拿捏男人的心裡,林文靜做的很好。此時,她就成功的讓顧言之吊了胃口,卻又不解答,今晚註定顧言之要留在她身邊。
——
帝都大學,建築與景觀設計學院男生寢室。
徐一凡剛上樓,人還未走到寢室,便被人從背後襲擊。徐一凡右臂撞到牆上,悶哼一聲,轉身握住那人的拳頭。
“秦開,你做什麼?”
在看到偷襲他的人竟然是秦開時,徐一凡面色變了變,聲音低沉夾雜不可思議。
“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都做了什麼?!”秦開甩開徐一凡的手,說着又要揮拳。
徐一凡躲開那一拳,擰眉看着他。
秦開的聲音很大,惹來不少人圍觀。這一樓層住的都是建築與景觀設計學院的學生,兩人還都是班長,自然有不少人認識。
只是,男人大家和女人不一樣。私人恩怨私人解決,很少有人會真的勸架或幫架。
“秦開,你冷靜一點。”徐一凡低吼出聲。
因爲一味的忍讓已經讓他受了不少拳,他也並不是軟柿子,握拳揚手回擊,一拳打在秦開臉上,直接將他撂倒在地。
徐一凡擡手活動了右臂,之後彎腰拎起秦開,將他扔在牆上,“說說看,你發什麼神經?”
“哼,我發神經?你揹着我和文舒敏勾搭上,你還讓我冷靜!”
秦開從吃飯的點就一直等在女寢門口,爲得就是能和文舒敏一起吃飯,結果呢?
當他等的放棄時,他看到了什麼?
他的好兄弟,和他喜歡的女人手挽着手親暱地回來,告別時還是一步三回頭,讓他這口氣往哪裡出?!
虧得他還真相信徐一凡雖說的只是朋友,別想多!
徐一凡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極了。
他擡手猛地砸向秦開,最後捶在他腦袋旁邊的牆上,聲音極其響亮。
“秦開,我只說一遍,她腳扭傷,我只是送她回去,如果給你造成誤會我感到抱歉,但請你以後不要隨意污衊人,‘勾搭’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可以,但她是女生,別毀了她的聲譽。”
一大段話說完,徐一凡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深深看了秦開一眼,轉身走回寢室。
童展輝和另一個室友在見徐一凡回到寢室,也跟着回來,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人探究的目光。
“我和你說過秦開這個人不行,他若真把你當兄弟,會當那麼多人的面翻臉?”童展輝走到徐一凡跟前,輕拍他的肩膀,“想開點。”
“我沒事。”徐一凡落寞開口,走到陽臺。
初春的夜晚還是帶着涼意。
就在剛剛,他還在問自己,這麼做錯了嗎?
答案一直都是模糊的,有時候偏向於錯,有時候又覺得沒有。
正如現在,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要抽菸嗎?”童展輝叼着煙走出來,把煙和打火機放在陽臺上,自顧自抽起來。
徐一凡視線落在拿包煙上,鬼使神差地抽了一根出來,點火含在嘴裡,動作並未停頓。
“咳咳……”
“沒用。”童展輝笑着出聲,有些鄙視地看着徐一凡。
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二十來歲的人,連煙都不會抽。
就在他要繼續抽時,童展輝伸手掐滅了煙,“別抽了,明明只是抽菸,看你的樣子覺得自己在教唆你吸毒!”
“……有這麼誇張?”徐一凡輕笑出聲,把玩手中被掐滅的煙,嘴裡是菸草混雜低焦油的味道,並不舒服。
“當然有,心裡升騰起濃濃的犯罪感,要是姜志彬知道我給煙給你,怕那小子要揍扁我了。”童展輝也跟着笑出來。
兩人後面又聊了一些事情,童展輝一根菸也抽完,“手上的傷處理一下,你以後是要話建築構造圖的人。”
在他走進寢室時,徐一凡出聲叫住他,“童展輝,謝謝你陪我說話。”
“都一個寢室的,客氣個什麼勁?”童展輝擺手,走進寢室。
徐一凡轉身看向外面,路燈雖昏暗,卻能看到情侶手牽手經過,或嬉戲或打鬧,他們之間輕鬆的氣氛,卻讓他煩悶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去想,讓它順其自然。
------題外話------
答案是:B、不會。
大班長的性格那麼龜毛,他又那麼自律,讓他去親一個人…哎……唐唐還在想梗怎麼寫!
要不讓文姑娘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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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們覺得男人的友誼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唐唐以前上高中的時候班上男生挺多的,看過不少場驚天地的打架,那架勢就差拿刀捅人了,可是一場架過後,原本的仇人就成了兄弟。這是仇人秒變兄弟,那麼兄弟反目成仇呢?
想着秦開和徐一凡應該做不成兄弟了。
唐唐的高中女同學是個白富美,兄弟兩同時喜歡她,最後反目成仇,痛打了一架,到高中結束都沒有再說過話,不過咱們大班長才不會那麼小氣,說話是能說話,但回到以前那樣怕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