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飯時間,辛莊就已經把池墨的資料送到了傅明徽桌上。
池墨是北城人,在北城裡,池家可是大家族,幾乎無人不知。
拋去那些繁雜的背景,傅明徽知道池墨之所以回到青城,是因爲池家想在青城開公司。
按照傅明徽的性子,凡是在青城開起來的有背景的公司,他都會事先讓人調查,並且根據對方的背景,考慮是否會跟對方合作。
但因爲前段時間傅氏清理內鬼的事情,傅明徽反倒疏忽了這一點,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池家就在青城落了戶。
至於這個池墨,也一個多月前纔過來的。
看着池墨的資料,傅明徽眯着眼,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光是從資料來看,池墨和徐默默沒有任何交集,但爲什麼池墨看徐默默的眼神,會有那麼點怪呢?
這個問題,從早上見過池墨之後,傅明徽就一直在想,想到現在,他腦袋都痛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是敵是友,我相信很快就會有苗頭了。”隨手將池墨的資料放到抽屜裡,傅明徽不再去煩心這些事。
同時,傅明徽也在心裡做出決定,以後接送小葡萄的事情,還是交給他或者別人去做,至於徐默默,短期內還是不要讓她再見池墨了。
“辛莊,你過來一趟。”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沒多久辛莊就走了進來。
“總裁,有什麼事嗎?”辛莊站在辦公桌旁。
傅明徽眯着眼,嘴角微勾着,“霍斯媛的情況怎麼樣?”
“不樂觀。”辛莊照實說,“昨晚她被霍老爺子派去的律師保了出去,但今天一早又被請去了警局。”
傅明徽挑挑眉,示意辛莊繼續說下去。
“總裁,我覺得霍老爺子似乎對霍斯媛並不在意,他似乎要放棄這個女兒了。”辛莊有些疑惑不解,“昨晚還是霍斯媛打電話給霍老爺子,霍老爺子才疏通了關係,把她放出來,但今早她再進去,霍老爺子始終無動於衷。”
冷笑了一聲,傅明徽眼神十分不屑,“他當然不會管霍斯媛的死活,最優秀的兒子沒了,剩下的這個女兒不頂事,他肯定要想別的辦法,不然他爭搶下來的生意,要交給誰打理!”
辛莊瞪大眼睛,“什麼意思?難不成霍老爺子想找個女人給他生兒子?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能生得出來嗎?”
不理會腦洞大開的辛莊,對於他的想法,傅明徽也只是嘴角抽了兩下。
“他年紀不小了,你覺得他還有能力讓人生出兒子,然後再養個十幾二十年,精心培養嗎?”瞪了辛莊一眼,傅明徽說:“他早年女人不少,我收到消息,他在找以前那些女人的下落。”
辛莊終於有些明白過來,不由咂舌,“他竟然想找私生子或私生女嗎?這老頭的想法,還真是……奇特啊!”
實在找不到形容詞,辛莊只好隨便扯了個“奇特”來湊數。
傅明徽輕點了下頭,這消息還是陸則安一早發信息告訴他的,之後他也讓去打聽過,證實是真的。
“那霍大小姐怎麼辦?”辛莊一臉好奇。
“她怎麼辦,不歸我們管,但她那間公司,我們該出手了。”傅明徽按了按額頭,“等拿下她那間公司,就該是霍氏了。”
一聽這話,辛莊立馬嚴肅起來,臉色也變得格外凝重。
*
池墨一發話,丁一火速就去調查了徐默默的資料,爲了能詳細些,直到傍晚才把資料送到了池墨手中。
“她的血型,跟霍家的人是一樣的?”池墨眉頭打結,尤其是在看到霍斯媛對徐默默的排擠之後,他臉色黑的難看。
“墨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丁一惴惴不安。
池墨搖了搖頭,放下資料後,揉了揉鼻樑,“徐默默她……長得很像姑姑。”
丁一眼都睜大了,他也算是池家的老人了,池墨口中的姑姑,他是知道的。
甚至,這次池墨跑來青城,表面上是要在青城開公司,但實際上是爲了找當年離家出走的池家小姐,也就是他的姑姑,池煙。
“不會吧?”丁一不知道池煙的長相,所以他也不知道徐默默像到什麼地步。
其實這一點,池墨也說不上來有多像,但就是感覺她像池煙,沒準就是池煙的女兒。
“根據你查的這些資料來看,徐默默很可能就是姑姑當年那個孩子。”原本只是懷疑,但現在池墨已經確信了不少。
“霍斯磊、程子陽、喬東,這三個人的死居然都跟她扯上了關係,其中還有霍家的手筆。”皺着眉,池墨緩緩說道:“她如果是我池家的孩子,不該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對待,一丁點都不行!”
“那……要不要仔細查查這三個案子?”丁一看出池墨對徐默默的在意程度,小心建議着。
“先從霍斯磊的案子着手,你去查查。”拿出一張白紙,池墨在上面寫着,“霍斯磊這個案子,很有意思。”
“霍家下一任繼承人死了,霍老爺子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處置了兇手,甚至還從整徐默默,變成栽贓徐默默和傅明徽兩人,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警局那邊公開的調查資料中,多半都是不利於傅明徽和徐默默的,可偏偏徐默默手上有她和傅明徽的不在場證明,這一點你查起來的也要注意。”
寫寫畫畫,那張白紙很快就被池墨寫滿了。
“殺人現場,兇器,這都是要仔細調查的地方。”把手上那張紙交給丁一,池墨沉着臉說:“從以上種種,我想霍家的人最有嫌疑。”
“霍家的人?難道是他們自己人殺了霍斯磊不成?”丁一有些驚訝。
池墨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很有可能,只用自己家的人,才能最快速度掌握消息動態,然而只要改動一點點,就可以把事情變得對自己有利。”
“而且,我想警察那邊應該也懷疑了這一點。”勾了勾嘴角,池墨冷笑了一聲,“只是,他們不敢相信自家人會殺了自己人,再借此陷害別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