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便笑着溫柔地點了點頭。
夜媽媽還以爲自己診錯了，沒想到還真的是。
她微微一笑，羨慕地道：“真幸福呢，要當媽媽了。”
顧清歌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感動，她垂下眼簾去伸手輕柔地撫着自己的小腹。
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夜媽媽前一秒還羨慕地望着她，可是下一秒她卻忽然變了臉色。
看着面前那個滿臉溫柔神色地輕撫着自己小腹，即將要當媽媽的女生，夜媽媽只覺得心口一陣鈍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咬着它的心臟一樣，密密麻麻的疼讓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怎麼會這樣？
夜媽媽臉色一瞬間變白了，導致於顧清歌擡頭的時候她的臉色還沒有恢復，於是顧清歌就看到了蒼白的臉。
她怔了一下，然後看她的手還搭在自己的脈上，然後淡淡地問：“怎麼了？”
聽言，夜媽媽猛地回魂，見顧清歌安靜地望着她，她觸電般地將手收了回來，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於劇烈了，只好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只是剛纔想起了我生小夜的時候大出血，所以……不對不對，你別聽我胡說，你們母子一定可以平安的。”
相比於夜媽媽的驚慌失措，顧清歌的反應卻極爲淡定，夜媽媽錯愕地望着她的時候，她居然還反過來堅定有力量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不用着急解釋，也別緊張。”
夜媽媽看她淡定的樣子，忽然又覺得自己的確過是慌過頭了，而且顧清歌能這麼平靜，大概是因爲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能這麼冷靜吧。
身爲一個母親，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這樣，怎麼可能還會這樣反過來安慰她呢？
想到這裡，夜媽媽的臉色好多了，“嗯，我剛纔也只是想到了過往，所以有些慌而已，你看時間也不長了，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要是你回去晚了，可能你家那位要怪我了。”
顧清歌也沒說什麼，只是點完頭然後站起來，跟夜媽媽告別以後便回房間去了。
夜媽媽看着她回了房間，自己卻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徐起的房裡。
★ттκan ★CO “哎呀寶貝兒，你別催我呀，我這幾天都沒時間，你喜歡什麼？我過幾天給你帶過來，哎哎，姐？你進來幹什麼？”
靠着窗打電話的徐起突然聽到自己的房門被推開了，扭頭就看到徐婷柔進來了，嚇了他一大跳，手機就掉在了地上，然後火急火撩地跳到牀上躲進被子裡。
因爲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內褲。^
“行啊你，這麼冷的天只穿這麼點是吧？”夜媽媽冷笑一聲：“也不怕把你給凍死了。”
徐起不以爲然；“我是男人，體格好，凍不死。倒是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裡來幹什麼？姐，我現在可是成年人了，你不能再像以前像對小孩子一樣對我。”
“成年人是吧？”徐婷柔冷笑，雙手叉着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你悄摸摸把病人帶到我這裡來，不提前打個招呼，到了這麼久你居然也不跟我說，這是成年人的做法？徐起啊徐起，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聽言，徐起一愣，怔忡地看着她。
“病人？你說的難道是傅少奶奶？”
傅少奶奶徐婷柔沒聽過，但是猜也猜到是誰。
“看來你還真是把病人就往我這裡帶啊。、”
“爲什麼不能帶？我治不好她。”
“你治不好她，我就能治好了嗎？”
“姐，你醫術不是很好嗎？爲什麼會治不好？我覺得還是有辦法治。”
“呵呵噠，有辦法治，你知道風險多高嗎？”
“那……”徐起小心翼翼地看了徐婷柔一眼：“姐姐的意思是不治了？姐姐，如果你不願意幫她的話，她可能就要直接去打掉孩子了。”
“她接受？”
“不接受，傅少一直瞞着她，兩人聽說還因爲打孩子的事情而鬧了矛盾。”
聽到這裡，徐婷柔也算是明白了一些，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還挺有當擔的，爲了瞞着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扛了。
可是一想到顧清歌那個情況，她只覺得鬧心。
“姐，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正一心期待着當媽咪呢，你也是孩子的母親，應該能理解這種心情吧？”
“理解又怎麼樣？”徐婷柔轉身，直接走到窗口前，看着外頭的茫茫大雪。“我又不能妙手回春，就算我是感同深受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裡，徐起有些遺憾地低下頭：“難道，我們白跑一趟了？她就只能去打掉孩子了？”
徐婷柔心裡不忍，咬牙切齒道：“你也知道她的身體懷脫，趁着孩子還沒有成型之前拿掉最好，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我當然知道危險，但我也不能一下子就讓她去打胎啊，這多難受啊，況且人家要是願意打掉孩子，還至於從景城那邊大老遠地跑到你這裡來？”
徐婷柔心裡氣得不行，轉身就走。
“姐，你真的見死不救？”
徐起見她轉身要走，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雖然他至始至終都呆在被子裡頭。
聞言，徐婷柔的腳步一頓，然後回過頭看着他認真道：“我想救，但是有得救嗎？”
“怎麼會沒得救？只要姐姐你想救，她肯定有得救。”徐起說道。
徐婷柔嘲諷地冷笑一聲：“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什麼都沒長進，醫術沒長進，小時候你惹的事情要我替你擦屁股也就算了，現在也要讓我替你收拾墊後嗎？徐起，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找得到我！”
徐起沉默了。
他看着她良久，“姐。”
“你少喊我，我告訴你，你想救自己去救，我沒那個本事。”
說完，徐婷柔快速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徐起一個人呆坐在那裡，原來還有心情撩妹的他，現在卻是一點慾望都沒有了。
外面大雪紛飛，屋子裡頭卻格外暖和，炭火燒了一整夜，顧清歌睡着的時候傅斯寒抱着她，將自己身上灼熱的溫度全部都渡給了她。
睡到半夜，顧清歌覺得肚子不太舒服，動了一下就把傅斯寒給吵醒了。
“怎麼了？不舒服？”傅斯寒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