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真喜歡我，還是覺得我根本沒有危機感。又或者說……你覺得小綠蘿不是你的女兒，所以她的安危也就不重要了？我們母女，都比不上你那個妹妹，是嗎？”
顧清歌說着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奇了怪了，她在傅幽藍面前可以淡定無比，可是碰上了傅斯寒，她就好像個神經病一樣。
總覺得神經裡有什麼在叫器，想要狠狠地泄起來。
這一股莫名的力量來源裡哪裡，她自己都找不到源頭。
有些絕望地閉起眼睛，顧清歌再開口聲音已經迴歸平靜，“放我下來。”
傅斯寒心底一慌，將她的腰身攬緊了幾分。
“不放，”
“放我下來。”她平靜着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你一定要這麼無理取鬧嗎？”傅斯寒突然也來了脾氣，咬牙切齒地瞪着她近在咫尺，白皙又精緻的臉蛋。
這張臉，無論是從眼睛到嘴巴，還是從髮梢到脖頸，都是他愛慘了的。
“我無理取鬧？”顧清歌忍着發火的衝動，平靜地問了他一句。
“你特麼的不就是仗着我現在喜歡你？所以你才這樣折騰我？”
傅斯寒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腕，一雙陰鷙的眸子如鷹隼般凌厲，他眼底一片青色，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不過他的話還是傷害了她，咬脣駁了一句：“我沒有仗着你喜歡我就折騰你，你要是覺得我折騰你，那就不要在一起好了啊！”
她的話音只是剛落，就成功看到傅斯寒的俊臉由晴轉陰，目光沉沉地罩在了她的臉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她。
顧清歌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有些懼意，但還是咬牙道：“再說一遍又怎麼樣，你佔有慾這麼強，你還不知道想佔有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你覺得她就算到了國外，她會消停麼？”
傅斯寒臉色依舊陰沉如墨，半晌，他沉沉出聲。
“那你想怎麼樣？”
顧清歌：“……”
沒想到這個問題會從他的口中問出來，一時之間，顧清歌覺得心頭涌上了了股委屈又鬱悶的情緒。
感覺像是有一口血哽在了喉嚨，怎麼也咽不下去。
半晌，顧清歌冷笑出聲。
“你覺得我想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其實我一開始也想過跟你開口是不是會讓你難做，可你這種態度……傅斯寒，你確定你可以護着綠蘿一世安然無恙嗎？”
“當然可以。”
“好，那我換個說法問你。”顧清歌沒有放棄，不甘心地問道：“我和綠蘿，還有她，你選誰？”
傅斯寒蹙起濃眉：“這種問題還用問嗎？我永遠只有一個選擇。”
“你的意思是……你選我嗎？”顧清歌緩緩地開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時變得低沉如黑夜一般，不再存在亮光。“可是你現在的做法，卻讓我覺得，你還在搖擺不定。”
顧清歌退後兩步，不懼他迫人的目光繼續退出他氣場的範圍內。
“你問我想怎麼樣，你覺得我想怎麼樣？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該怎麼樣。如果說跟你在一起會讓綠蘿受到傷害，那我寧願是一個人。”
“你確定？”傅斯寒眯起眼睛，眸中危險之光沉沉涌動。
顧清歌倔強地咬着下脣同他對視。
片刻後，傅斯寒摔門而去。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把顧清歌嬌小的身子都震得抖了抖，她站在原地輕眨着眼睛，半晌，有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
秘書聽到聲響，匆匆趕來。
“發生什麼事了？顧小姐？”秘書推開門，看着背對着她站在窗口邊的顧清歌。
雖然身上穿着大衣，雖然屋裡開着暖氣，可她的身子看起來卻單薄又瘦弱，讓人覺得她好像很冷，很無助一樣。
秘書一時很心疼這個娛樂圈新晉的新星，走進去，然後看到顧清歌背對着她，快速地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
“秘書，你來了。”
秘書的腳步一頓，有些詫異地看着顧清歌的臉蛋，她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鼻頭也微紅，看起來可委屈了。
“剛纔……傅總他……”
顧清歌紅着眼眶笑了笑，“他大概是忙去了吧，今天謝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顧小姐，你真的沒事吧？”秘書看她的狀態似乎不怎麼好，擔憂地說道：“要不您留下來再坐一會兒，我給您買點吃的。您吃了再走。”
“謝謝，不用了。”顧清歌委婉地拒絕了她的好意，輕輕地開口：“我還有事要去忙，所以不留了。”
秘書留不住她，只能點頭：“那好吧，顧小姐自己回去的路上小心，或者我去跟時助理說一下……”
“不用，我先走了。”
顧清歌將墨鏡和口罩戴上，拉好自己身上的大衣，恢復了來時的模樣，緩緩地朝電梯的方向走。
秘書看着她的背影，格外擔憂地往前走了走，直到顧清歌進了電梯消失不見，秘書才轉身往回走，卻意外對上了一雙深邃冷冽的眼眸。
“傅，傅總？”
“她走了？”傅斯寒寒聲問了一句。
這個她指的是誰，秘書太知道了，忙點頭：“是啊，就剛剛進電梯。”
“哦。”傅斯寒墨色的眼底一瞬間沒了光亮，看起來極爲落寞。
秘書抿脣，想了想直接下重錘：“傅總，我看顧小姐的情緒和狀態都不太對勁，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真的沒事嗎？”
冷不防的，傅斯寒如刀般凌厲的眼神落在了秘書的身上，秘書也不害怕，緩緩解釋道：“畢竟顧小姐是個公衆人物，這會兒她心緒不寧的，這附近車流又多，要是亂走的話……”
話未說完，眼前高大的人影已消失不見，秘書扭頭去尋傅斯寒的人影，才發現他抓了車鑰匙衝下樓了。
電梯被用了，傅斯寒只好去了備用的總裁電梯。
看着這一幕，秘書吁了一口氣。
幸好她的決定是對的。
也不知道剛纔發生什麼事了，兩人好像吵得很厲害一樣，可是傅總明明很在乎嘛。
看來網上的傳言根本不假，的確是她們的傅總緊緊地巴着顧清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