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深吸一口氣，胸口傳來一陣悶痛，她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看着他。
薄錦深說夠了，索性邁着步子朝她走近，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扣住了她的肩膀：“三年了！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這是多少天，我守了你多久，你現在卻要離開我？你離開我也就算了，那個男人才出現在你身邊多久，你就愛上他了？你都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對你的？”
顧清歌怔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
“他，他以前……”
“你以爲你爲什麼會出車禍？”薄錦深眼底出現了一抹狠戾之色，想起了三年前他聽到的那個錄音，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這件事情就是傅斯寒身邊的人所做的，那個女人現在還在傅家，如果讓顧清歌再回去的話，後果他簡直不敢想象。
這個問題像驚雷一般砸在顧清歌的腦袋上，她好奇心被勾起：“我知道我爲什麼會出車禍？你知道？”
她反手抓住他的衣領，一雙清澈的眸子都瞪圓了：“你說啊。”
薄錦深嗤笑一聲，“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帶你走？我聽李懷說你前兩天出了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嗎？”
“……難道你知道？”顧清歌震驚極了，怎麼感覺薄錦深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樣？“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快點告訴我啊。”
看她因急迫而微微閃爍的眼眸，卻仍是清澈如水地清晰倒映着他的面孔，在她的眼睛裡，薄錦深看到了自己眼底佈滿陰鷙的模樣。
曾幾何時，他變成了這番模樣。
卑鄙無恥。
可他……就是不能對她放手。
他守了她三年，怎麼可能說放就放。況且那個男人身邊不安全，他也不能放任她去。
思索至此，傅斯寒冷笑一聲，“如果我說你是因爲傅斯寒纔出的車禍，你可會信？”
顧清歌：“……”
忽然就感覺全身失去了力氣，顧清歌手有些顫抖，“怎，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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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這三年來你是不是好好的？可是他一出現，你身邊就危機四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薄錦深臉色恢復了冷然，卑鄙也好，無恥也罷，他都認了。
只要能護她周全，就算到了最後他會被天下人咒罵，他都無所謂了。
被他這麼一說，顧清歌也覺得好像是從傅斯寒出現開始，她的身邊的確就危機四伏，一開始只是她，後來甚至危及到了小綠蘿。
可是這些，都不是傅斯寒做的啊。
她大概已經能猜到那個人是誰了，但……只是不確定。
因爲她沒有確切的證據、
“除了他自己想跟你在一起之外，他身邊的人都不喜歡你，喜歡他的人那麼多，你覺得你跟他在一起，你真的能得到幸福？小綠蘿真的能安然無恙？顧清歌，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
薄錦深冷冷一笑：“你可以不怕那些人的陷害，甚至可以想辦法避開回擊，那小綠蘿呢？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很多時候對危險沒有認知，你讓她怎麼避？還是說你這個母親根本沒有責任，想把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顧清歌當然想過這一層，可是後面傅斯寒把小綠蘿救回來了，並且派人將她保護起來了，以後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纔對。
“他的家世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家會接受你？”薄錦深又問，一個問題接一句話的說得她心裡都沒底了。
顧清歌腦子裡亂糟糟的，混亂之中她推開了他的手，身子往後退了數步，“你，你別說了，這些我自己都知道。”
“是啊。”薄錦深譏諷地看着她：“你都知道，可你還是跟他在一起。你之前說你不會跟綠蘿的親生父親在一起，現在呢？你是在自欺欺人嗎？覺得他真的會對你好？男人有的時候甜言蜜語，你又不是小女孩了，你到現在還相信嗎？”
“別說了。”顧清歌轉過身去，一顆心早已經亂作一團。她邁開步子想要離開，薄錦深卻突然自身後抱了上來，他的手如同鐵鏈一般牢牢地鎖在她的身上，身上清冽的氣息也包圍了她。
“你幹什麼？薄錦深，你快放開我。”
“你爲什麼那麼喜歡他？他就那麼好嗎？還是我太差勁了？我守了你整整三年，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就不能把你對他的喜歡分給我一點點嗎？我不要求多，我只要一點啊清歌。”
薄錦深的聲音聽起來悲慼，語氣裡充滿了絕望。
“就算你是爲了報答跟我在一起，我也是不介意的，清歌……我們出國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們，好不好？綠蘿我也不介意她是誰的孩子，你以後不想要孩子也可以，我可以一直一直守護着你們母子。”
“放，放開。”他的力氣很大，勒得她生疼，顧清歌掙扎着想要從他懷裡逃出來，可他的手始終就是緊緊地鎖着她，讓她一點都動彈不得。
“我不想放，我捨不得放，清歌，你成全我吧，或者就當是可憐一下我……我這麼喜歡你，你就喜歡我一點點，不行嗎？”
卑鄙到了骨子裡，掙扎着的顧清歌突然就停止了扭動，她心疼地閉起眼睛，“你別這樣，薄錦深，我求求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虧欠了你，可是感情真的不能勉強，我……”
“你又沒有跟我在一起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怎麼叫勉強？你不能這樣就否認我。清歌，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的聲音已經近乎乞求。
那顆遊走在顧清歌心臟邊沿的針，倏地刺進了她的心臟中心，一擊致命。
呼吸和胸口都是痛的，顧清歌覺得很對不起他。她絕望地咬住自己的下脣：“不行的，我已經跟他在一起了。”
“是你逼你的對嗎？你相信我，你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他的家人會害了你的。”
終於說出來，薄錦深想起了三年前那個錄音，到現在仍覺得心驚肉跳，“我不能再看見你出第二次危險，我現在就帶你走。”
說完，薄錦深直接扣住她細白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你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呆會還要拍戲。”顧清歌慌了神，着急地想要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