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許靜秋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眼睛裡露出迷茫之色，“我也不太清楚。”
聽言，顧清歌不免有些失望，是她太過心急了吧，斯寒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麼可能靜秋會知道？
想到這裡，顧清歌輕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前幾日舒姨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這真是一個難題啊。
“不過！”許靜秋突然將手放了下來，擡頭認真嚴肅地盯着顧清歌，若有其事地說道：“我倒是聽她們在議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議論？”顧清歌蹙起秀眉，不解地問。
“是啊少奶奶。”許靜秋點頭，然後神秘地朝四處看了看，問：“傅少不在房間裡吧？”
“他出去了，剛到家就被母親叫走了。”
“那就好，這些話可不能讓少爺聽見。”
顧清歌眉頭蹙得更厲害了，是什麼樣言論不敢讓傅斯寒聽見呢？顧清歌更加覺得心裡有塊大石頭在壓着她。
“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許靜秋嘟起脣，也沒有想那麼多，就直接道：“我先聲明啊少奶奶，這些話也不是我說的，我真的只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我發誓。”
“行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怪你，你快說吧。”
“她們都在議論說先生不行了。”
聽言，顧清歌猛然愣住，呼吸有些困難，“你，你說什麼？”
“夫人之所以會性情大變，是因爲先生影響了她，之前夫人說跟着先生去國外處理工作，可是回來以後就性情大變，到了現在先生也沒有回來。所以她們有的人都在討論說，會不會是先生生病了，或者是已經去世了……”
“胡說八道！”
顧清歌臉色嚴肅地斥了一句。
“少奶奶！”許靜秋被她嚇得站起來，步子趕緊往後退了幾步，一臉委屈的神色。
“這也不是我說的呀少奶奶，我剛纔就說了，是她們議論的。”^
“胡說！”顧清歌還是很生氣地斥道，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咬脣訓斥道：“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以沒有任何定論就這麼亂說話？”
“是啊少奶奶，我也覺得她們說的很過分，所以我纔跟您說這不一定是真的。”
“什麼叫做不一定是真的，不會發生這種事。”顧清歌卻擡眸看向她，緊張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吩咐道：“以後你要是再聽到有人亂議論這些，你就把她帶過來見我，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長舌根，亂下定論。”
“少奶媽，她們真的只是亂說的啦。”
“就是因爲亂說的，所以不行！”
“好啦少奶奶，我下次要是再看到她們說，我就罵她們，如果她們敢反抗我就直接把她們帶過來見少奶奶，絕對不會給她們機會再胡說。”
顧清歌伸手扶住桌角，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空，自打許靜秋剛纔說了這件事之後，她就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再聯想一下舒姨之前跟她說的話。
有什麼是會讓一向尊貴，優雅的傅夫人性情大變的呢？顧清歌自己設想了一下。
第一，傅家的名聲。
第二，親人。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前者是完全不可能。
難道是……親人？
傅奶奶去世的時候，傅夫人情緒就略有些崩潰，但仍舊控制得很好，顧清歌知道，她這是在極力掩蓋自己的情緒。
可能讓她控制不住的呢？
是什麼？？
顧清歌覺得很無助，想法到這裡嘎然止住，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深入地分析。
她怕自己會跟着崩潰，更怕……
她來了傅家這麼長的時間，雖然就只見過斯寒的父親兩三次，但是卻仍看得出來那是位很開明的好父親。
如果他真的出事……
顧清歌簡直無法想象斯寒在失去他的奶奶以後再失去父親，會是什麼樣的處境。
不，停住。
打住·！
不能再往下想了。
顧清歌面色蒼白，身體不斷地發顫，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脣，剋制自己不能再深入地想這件事情。
她應該往好的方面想的，能讓傅夫人性情大變的不僅僅是這些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對……就是這樣。
父親他應該只是太忙了、
“少奶奶，你臉色不好，而且還在發抖，是不是冷啊？”
許靜秋擔切的聲音在耳畔傳來，顧清歌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暖意，她擡起頭，略慘白的臉色把許靜秋給嚇了一大跳。
“少，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許靜秋往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一片冰涼，“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沒，沒事。”顧清歌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應該只是空調太冷了，你去把溫度調高一些。”
她推開許靜秋，許靜秋聽了以後便趕緊跑去調空調的溫度了，然後顧清歌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難怪靜秋會被她嚇到。
現在她的臉都沒有血色，這要是擱在大晚上出門，別人會認爲見鬼了也說不定。
靜秋去調整空調溫度的時候，拿着遙控器對準空調的時候，才發現空調根本沒開。
她有些奇怪，然後想到了什麼，臉色也漸漸白了起來。
之後她放下遙控器，外頭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靜秋，你看看是不是斯寒來了。”
“好。”
等許靜秋去開門的時候，顧清歌趕緊拿粉撲往臉上撲，又給自己塗口紅什麼的，她的臉色難看不要緊，但如果斯寒回來了看到她這樣，到時候問起來，她心虛不知道怎麼答就糟糕了。
因爲抹得太急，口紅有些歪了，顧清歌聽到腳步聲朝這邊靠近的時候很着急，卻聽到許靜秋道：“少奶奶，幽藍小姐請了一個化妝師過來，說給少奶奶化妝。”
化妝師？
顧清歌的動作這才止住，然後放下手中的口紅轉身望去。
果然一個打扮時尚的女生走在許靜秋的身後。
化妝麼？今天晚上是傅幽藍的歡迎會，可來的人卻很多，她以少奶奶的身份參加，化妝，應該是必須的吧？
“我知道了。”顧清歌朝她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去。
化妝師走上前，“您好顧小姐，我是今天晚上幽藍小姐的化妝師，幽藍小姐讓我過來替顧小姐也化個妝。”
“嗯，你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