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你放開我。”顧清歌被他拉出了酒會，然後又拉到了洗手間的面前。
顧清歌有點擔心地往回頭，安心娜沒有跟過來，雖然她知道秦墨不會傷害她，可是她卻也不知道秦墨要把她帶到哪裡。
聽言，秦墨的步子微微一頓，然後回過頭來看她。
“你終於又願意叫我的名字了？”
顧清歌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學鋼琴的事情。
她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地想把手給抽回來，卻不想秦墨將她的手捏得更緊，抿着脣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怕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然後就將她拉到了洗手間外頭的洗手檯，擰開水龍頭，也不管顧清歌願不願意，就將她的手拉過去沖水。
顧清歌一開始是很抗拒的，可是發現他替自己洗手的時候，忽然就恍然大悟了。
他替她洗的手，不就是剛纔被陸總一直拉着的那一隻麼？
顧清歌眼神複雜地看了秦墨一眼，他居然……
秦墨也不解釋，認真地弄了洗手液抹在她的手上，顧清歌回過神來，“我自己來就行。”
可是沒能將手抽回來，秦墨認真地搓出泡沫，替她將手洗乾淨。
未了還從口袋裡拿出帕子來，認真嚴肅地替她將手擦乾淨。
顧清歌注意到，這條帕子跟上次用的那條一模一樣。
她後來已經將帕子洗乾淨還給他了，這一條應該就是上次那條吧？
秦墨替她擦乾手以後，擡頭便發現顧清歌盯着他手中的帕子發愣，秦墨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笑着道。
“從你上次還給我以後，我就一直留着到現在。”
聽言，顧清歌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眸。
秦墨望進她清澈的眼底。
“沒有換過。”^
顧清歌突然有些倉皇地將手抽了回來，垂下眼簾躲躲閃閃的。
“今天謝謝你，但是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慌張地轉身想要逃走，秦墨卻叫住她。
“我就這麼可怕？連跟我多呆一分都不行？”
他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無助，聽得人心裡難受，顧清歌的步子忍不住停了一下來，她回過頭看了秦墨一眼，
他望着她，嘴角的笑容極爲苦澀。
怎麼說都是他救了自己，她不應該這樣對他，顧清歌想了想，便道：“你要進去嗎？”
她能做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然而只是這一句詢問，秦墨灰暗的眼底就重新燃起了亮光，脣角的笑容重新綻放，他走上前。“要。”
高興得就像一個討到糖的孩子。
顧清歌一時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堂堂秦氏集團的少爺，居然這麼好哄嗎？她抿了下脣角，然後往前走，秦墨跟在她的身邊，保持着距離，但也很開心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生平頭一回爲一個女人如此着迷擔心。
明明從之前算到現在，見面的機會根本不多。
可是隻要她一出現，他的目光就膠死在她的身上，再也不能挪開半寸。
從前他不會有這種情緒的，秦墨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爲什麼？他只是習慣性地想要靠近她而已，但並不是想傷害她。
看到她瘦弱的肩膀，他甚至控制不住想走上前去攬住她，她那麼嬌小，那麼可愛，可身邊總是缺少一個保護她的人。
傅家……
想到這裡，秦墨的眼神冷了幾分，雖然知道不該問，但還是說出了口。
“只有你跟你朋友來的？”
“嗯。”
“那傅斯寒呢？”秦墨的一句話，讓顧清歌微愣了一下，然後她側過頭，看了秦墨一眼。
秦墨頓時覺得心虛地別開眼望着前方，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可惡，像個小丑似的，明知道她跟傅斯寒的關係不一般，卻還要在這個時候鑽空子。
可關係不一般，那又如何呢？
他根本不關心她。
好幾次，他碰到她，都是她獨自一個人。
受傷，受欺負。
傅斯寒在哪？
想到這裡，秦墨的眼神愈來愈冷，“他工作忙？所以沒時間陪你？”
這句話，諷刺的味道很濃。
因爲顧清歌記得，她當時腳受傷了，獨自一個人去醫院的時候就是這樣對秦墨解釋的。
當時她跟傅斯寒的關係本身就很僵，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在所難免。
但如今她跟傅斯寒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
“我只是想跟好朋友過來參加屬於自己的宴會，所以就沒讓他陪我來。”顧清歌巧妙地解釋道。
聽言，秦墨脣角嘲諷的笑容頓了一下，眯起眼睛，
“你居然又在替他說話？清歌，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還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知道自己問得很過分、
可他控制不住。
顧清歌的步子就這樣生生地停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說的很過分，但是你不覺得他對待你的方式，會讓人聯想到這個身份嗎？”
“我……”顧清歌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是啊，他說的對。
她跟傅斯寒結婚了，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沒有辦婚禮，傅斯寒雖然跟她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上過，但是消息似乎都被封死了，大家仍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的肯定會猜測，女伴情人什麼的自然就成了大家最津津樂道的身份了。
算了，沒有必要去在意這些。
顧清歌安慰自己，然後調整自己的呼吸。
“你怎麼想都行，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報告我跟他的關係。”
說完，顧清歌直接邁步離開。
秦墨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出聲道：“爲了他你就這麼寧願作賤你自己嗎？你愛他嗎？”
他的語氣裡滿滿當當的都是質問，過後又柔軟下來。
“你能不能爲你自己考慮一下？不要總是替他想？”
聽言，顧清歌好看的秀眉皺起，她回過頭。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替我自己着想。”
秦墨一愣，片刻後苦笑。
“你就這麼喜歡他？所以連他在不在意你都無所謂？清歌……”
“秦少，請你放手，這是我自己的事。”
顧清歌掙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秦墨卻越收越緊，“我不能看着你這樣陷入絕境，傅斯寒不是一般人，你不能再呆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