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貓哭耗子假慈悲？
“少奶奶，咱們別理她，讓她自己去說。”
“嗯。”
顧清歌點頭，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她就算心裡很火大，但也不希望在奶奶的靈堂前面鬧出什麼事端來，誰知道後面的顧笙離卻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傅奶奶啊，你死得好慘啊，你那麼疼她，她卻害死了你，你這樣走怎麼安心啊，你死得不瞑目啊。”
聽言，顧清歌的步子僵在原地，一旁的許靜秋臉色亦難看起來，咬脣，“少奶奶，她一定是故意的。”
顧清歌沉默半晌，突然轉身朝顧笙離走過去，跟顧笙離身上的長裙和臉上的妝容對比起來，顧清歌此時的臉可以說是慘白無色。
“這裡是靈堂，你安靜一些。”
“姐姐，你害怕啦？是不是在奶奶的靈堂面前，你良心不安？”
顧清歌望着她，臉色慘白。
“良心不安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我？”顧笙離無所畏懼，“我良心不安什麼？害死奶奶的人又不是我。”
顧清歌想說什麼，又想到什麼，便閉了口，伸手去拉顧笙離的手。
“別在這裡說，我們走。”
“爲什麼要走！”
顧笙離卻直接甩開她的手，直接衝進靈堂裡面，指着靈堂中間那個黑白的相片。
“顧清歌，你心虛不？看着傅老夫人的眼睛的時候，你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呢？”
“……”顧清歌看她如此不禮貌地在奶奶的靈堂上大聲喧譁，甚至還伸手指着她，心裡的怒火升高，也跟着邁進去，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啪——^
“我以傅家少奶奶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給我滾出靈堂！”
這一巴掌甩出去，顧清歌嬌小的身子氣得顫抖，一張俏臉更是白了幾分。
顧笙離捂着自己的臉蛋，怨恨無比地盯着她，“少奶奶？你害死了傅老夫人，你還以爲你是少奶奶呢？傅少就等着跟你離婚呢！”
“胡說、”
“我胡說？姐。”顧笙離走近她，惡狠狠地道：“那天監控都查出來了，只有你一個人進過病房，你覺得傅少會相信你嗎？就算……他相信你，但你確定這件事情不會在他的心裡形成一個疙瘩？不過姐啊姐，我是真不知道，你害死奶奶的動機是什麼，是不是……怕我先下手爲強？呵呵呵~”
聽言，顧清歌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你什麼意思？這難道不是你下的手嗎？”
“我的確是想下手，但是來不及呀，這不是讓姐姐捷足先登了嗎？不過姐姐可以裝下無辜，跟傅少說你不知道那是呼吸機呢，哈哈哈哈。”
“你給我住口！”顧清歌咬住下脣，憤怒地看着面前的顧笙離：“明明就是你下的手，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你給我出來。”
兩姐妹開始拉扯，但是顧清歌身子弱，跟顧笙離撕扯是處於下風的。
站在原地的許靜秋看到自家少奶奶處於弱勢便趕緊上前去幫忙，“你放開我家少奶奶，你這個瘋女人，害了人還敢過來叫囂。”
掙扎推搡之際，現場亂作一團。
“別碰我的肚子，我肚子裡可是懷着傅家的子孫的，你敢抓我頭髮。”
“放開我們少奶奶！”
守在門口的傭人們看到這一幕，都愣在了原地，沒想到女人打架起來也這麼猛。
他們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幫忙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是傅斯寒！
“傅少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而這邊在聽到傅斯寒以後便慌了，然後也不知道是誰使了力氣，混亂之中，顧笙離突然尖叫一聲，身體被人給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
她的後背重重地撞上了靈堂的位置，放在桌上的黑白照片被這麼一撞，便歪倒了一邊，眼看着就要從桌上掉下來。
顧清歌着急地衝過去想接住那個相框，可卻還是遲了一步，相框應聲而落，圍在相片外圈的玻璃全部變成了碎片。
碎片濺到了顧清歌的手上，她白皙的雙手頓時被玻璃帶出血痕。
“少奶奶！”
“啊，肚子好痛！！”
硬生重撞到桌子上，又摔下去的顧笙離正好被旁邊掉下去的東西砸中，疼得她爬不起來，捂着肚子臉色蒼白地在那裡慘叫。
“救我……”
顧清歌愣了幾秒，將傅奶奶的照片抱在懷裡，扭過頭，看到有鮮紅的血液從顧笙離的雙腿間流淌出來。
那……是？顧清歌愣在原地。
“傅少！”
門口有聲音傳來，傅斯寒聽到裡面傳來的響動加快了步子，結果到門口就看到這狼狽不堪的一幕。
“傅，傅少……救我。”顧笙離臉色蒼白地朝傅斯寒伸出手，“好痛……我肚子好痛……”
顧清歌看到地上那一攤血，全身的力氣都支撐不住了，她還懷着孕呢，流血代表什麼顧清歌再清楚不過了。
“少奶奶。”許靜秋抓緊她的手，咬脣喃喃自語，“我不是故意要推她的，傅少不會殺了我吧？少奶奶……”
聽言，顧清歌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門口的傅斯寒，他站在那裡，冷着眼睛漠視着這一切，眼神掃過顧笙離的時候只是停頓了一下，便朝顧清歌看了過來。
原本平靜無波的他，在看到顧清歌抱着照片的手上受傷的時候，他的眼神微閃，緊接着就快步上前朝她走來。
“……”顧清歌看他大步朝自己走來，一顆心緊張得砰砰直跳，怎麼辦？他一定恨死她了！
畢竟在他的心裡，他有可能會覺得那個孩子就是他的，而自己做了什麼……
正想着，傅斯寒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彎腰朝她伸出手來。
“你，你要幹什麼……”顧清歌下意識地往後躲，身子卻突然懸了空，被他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傅少！”許靜秋嚇得臉色慘白，跟着起身急聲道：“這一切都不關少奶奶的事，都是我做的，那個女人也是我推的。”
“不是的，是她出言不遜，我……”
“先離開這裡。”傅斯寒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脾氣，只是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完了便直接抱着她轉身走出去，顧清歌愣住，“離開這裡？那她呢？”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流血的顧笙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