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注視下，顧清歌緩緩地走過去，在桌子前方不遠處停下來，然後看向她。
“做了那麼多惡事，你還吃得下飯。”
聽言，顧笙離微微一笑，起身將身邊那個碗放到另一處邊上，“姐姐說什麼呢？我聽不太懂，這個碗和筷子是替你準備的，想一想我們姐妹已經很久都沒有同桌吃飯了吧？”
顧清歌站在原地不動。
顧笙離臉上笑容不變，遠處素萊發出的痛呼和驚呼她似乎都好似沒聽見，臉上的表情未曾見過半分驚慌或者疼惜。
“姐姐，別站着呀，快過來。”顧笙離居然一副柔弱的樣子，走過來拉顧清歌的手，將顧清歌拉到了桌子前，又是替她拉凳子什麼的。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是妹妹還是很尊敬姐姐的，我剛想讓人去請你呢，你就自己來了，姐，你說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一點就通呢？”
顧清歌站在那裡，望着滿桌繁華的菜餚，再想想傅奶奶氣昏過去臉色如菜的模樣，她心中氣惱得不行，幾乎一口血吐出來。
害了別人，居然還有臉自己在這裡吃大餐。
“你的心可真大。”顧清歌咬脣擡頭望着她道：“你就那麼想要傅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嗎？”
“姐，您說的什麼話呢？”顧笙離伸手撥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絲，笑容很賢妻良母，“傅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呀，可不止我一個人想要呢，我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那些女生想做卻不敢做的，姐姐是不是應該爲我的勇敢而表揚我一下呢？”
“無恥！”顧清歌毫不猶豫地甩了一耳光出去。
啪的一聲，顧笙離白皙的臉上便出現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印痕。
顧笙離躲都不躲，微偏着臉，然後勾起脣繼續刺激她。
“姐姐發這麼大火幹什麼？我不搶，別人也會搶，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讓你妹妹來呢？至少我們是親人，以後就算我走運了也少不了你的好處，況且我看姐姐根本就留不住傅少的心啊，你自己都得不到，憑什麼不讓別人覬覦了？”
這番話說出來以後，實在是令顧清歌難以置信，“那按照你這麼說，人家夫妻結婚，沒感情你就理應去破壞了？這就是你上學這麼多年學出來的三觀嗎？顧笙離，你的世界觀已經扭曲了，崩壞了！”
“沒錯！”顧笙離擦着嘴角擡頭正視她，“我在你們顧家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受夠了，三觀正有什麼用？你看看你自己，裝什麼善良無辜，你最後得到什麼？丈夫不愛，婆婆不幫，現在連你唯一的靠山你也見不到。不說這個，就說你爸好了，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對你做什麼了？難道他三觀就好嗎？如果說我的三觀真的是崩壞的，那也是父親教出來的！”
“你狡辯！”
“姐！”顧笙離抓住她的手，“反正你也不喜歡傅少，你就自己離開他吧，也省得我們姐妹相殘。”
“放開我。”顧清歌甩開她的手，“我喜不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
“姐姐！那你就讓我代替你吧，反正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是一千萬賣過來的，你離開以後你可以去找紀天哥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紀天哥了嗎？如果你沒有因爲一千萬而嫁給傅家，那你現在可能就是紀天哥的妻子了，那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嗎？”
紀天？
她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再無回去的可能。
顧清歌擡眸，眼神冷冷地望着她。
“你既然這麼想賣，當初爲什麼不主動跟秋姨說你想賣過來，現在等我過來了，你纔來橫插一腳？”
“姐，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肯定代替你過來的姐！”顧笙離捂着胸口，一副表忠心的模樣。
呵~
顧清歌卻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來，然後嘆了一口氣冷靜地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當初你聽了這件事情以後藉口去實習，還說什麼工作忙，秋姨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是顧家的女兒，爲顧家解決公司危機我認了，這路也是我自己選的，可你爲什麼要在我踏上這條路以後就插進來？憑什麼你不要了，我就得接受，你想要了，我就得放手？顧笙離，你不要太想佔便宜了！”
“我佔便宜？”顧笙離冷笑：“你是看傅家有錢有勢，所以不想回頭了吧？”
“那你呢？當初躲着去實習，現在又一個勁地貼上來就是因爲傅家有錢有勢嗎？”
“我……”
顧笙離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環起手道：“是，我是看傅家有錢有勢，所以不想放手，而且我告訴你，我喜歡傅斯寒，我想得到他。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自己離開，要不然以你那小白兔的心機，我可是會把你所有心愛的東西都毀掉的哦。”
說完，顧笙離露出微笑，伸手去拉顧清歌的手，顧清歌惱怒地避開她的觸碰，眼神厭惡地看着她。
“姐姐，既然話說明白了，那咱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吃頓飯呢？畢竟……也好慶祝一下，你跟傅少之間的誤會加深了呀，呵呵呵~”
顧笙離笑得很得意，那笑容看到了顧清歌的眼裡卻是莫大的諷刺。
她跟傅斯寒之間的關係現在特別僵，而顧笙離害了他奶奶，現在又來嘲諷這個，這對於顧清歌來說簡直難以容忍。
“你還真是令人髮指！”顧清歌揚起手，又想再給她一耳光，“我今天不讓你清醒清醒，就枉費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姐姐。”
“住手！”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伴隨着高跟鞋的聲音，然後有人握住了顧清歌的手腕，將她甩開，顧清歌一時沒穩住，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撞上桌子。
幸好陳迎和陳歡及時地上前擋住她不斷倒退的身體。
“少奶奶，您沒事吧？”
兩人壓低聲音問道。
顧清歌感覺到一絲暖意，搖頭：“我沒事。”
不用擡頭，來人是誰顧清歌已經猜到了。
只是她沒有猜到的是……
啪——
那人踩着高跟鞋，怒氣洶洶地過來直接給了她一耳光。
耳光打得很重，顧清歌感覺耳鳴了一會兒，她捂着臉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