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的意思是,就像是人體身體裡的細菌,有些細菌雖然是壞的,但是卻能促進身體的免疫能力,刺‘激’更多的好細菌……”
“蘇筱筱,你在說什麼?”杜御熙厭惡她說自己聽不懂的詞語,所以眉宇間又籠上之前的煞氣。。
“您別罰毓秀宮,行嗎?”杜雨青看見他的側面,可憐兮兮的請求。
她的思維一向都是如此,天馬行空,一見風頭不對,立馬改道就跑。
杜御熙的眼底閃着寒意,顯然非常討厭她剛纔說的那番話。
要是眼前換成她的‘奶’‘奶’,杜雨青肯定抱住撒嬌,磨磨蹭蹭一會,不管她要什麼,‘奶’‘奶’都會答應。
但是眼前的人不是和藹可親的‘奶’‘奶’,而是可怕的杜御熙。
杜雨青不敢輕易嘗試對杜御熙用這一招會有什麼後果,她最大膽的作法,也就是湊過來給這暴君‘揉’‘揉’小手捶捶小‘腿’……
其實,只要靠近他一點,杜雨青就會‘毛’骨悚然,像是面對一直怪獸,要用力剋制住想跑和害怕的心情。
她活得真不容易啊!
“你又用了牙膏?”杜御熙依舊沒有說到底罰不罰,只是突然問道。
杜雨青飛快的在腦中分析他這句話的意思,一般人如果突然問:蘋果好吃嗎?他的潛意識就是想說,分我一點嚐嚐……
這麼一想,杜雨青立刻點點頭,張開嘴,‘露’出牙齒:“牙膏真的比漱口水好用,會讓牙齒更亮白,您要是想用,我給你做……喜歡什麼口味的都可以。”
她的甜香鑽入鼻子,離得那麼近,杜御熙的小腹一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你的傷好了?”
杜雨青微微一愣,傷?腦中回憶起那十四夜非人的折磨,她的臉‘色’猛然一白,眼裡閃過恐懼,連身子都往後傾了傾:“沒……沒好……”
不知道這樣說,他會不會放過自己,杜雨青好怕他會要自己。
看着她桃‘花’紅的臉頰變成了梨‘花’白,杜御熙突然站起身,冷哼一聲:“回去罰抄經文‘女’德,毓秀宮禁食三日。”
這‘女’娃就那麼怕自己要她?
真該死!
杜御熙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的惱火,大步往外走去。
杜雨青看着他走了出去,緊緊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眼裡開始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恨意。
只要不體罰,抄寫經文和後德三百遍……小意思。
杜雨青右手在白紙上寫着經文,左手翻着星月圖集,一心兩用,讓周圍幫着她抄寫經文的宮‘女’驚呼奇特。
這是怎麼做到的?王后娘娘居然可以一邊看書,一邊默寫經文……
“我想出宮!”突然將‘毛’筆丟到一邊,杜雨青冒出一句。
“娘娘,毓秀宮所有人都被禁足一個月。”碧雲提醒道。
“娘娘,外面有美人求見。”梅欣從外面跑進來,說道。
“正好,讓她們都來幫我抄經文。”杜雨青眼眸一亮,笑嘻嘻的說道。
“娘娘,被王上知道,一定會被重罰。”秀菊膽怯的說道,她幫着抄寫都嚇死了,一筆一劃的努力模仿杜雨青的筆跡,生怕被王上看出來,結果小主子還嫌不夠,居然要找那羣心懷不軌的美人一起幫着寫,還不是找死。
“他只說罰抄三百遍,又沒有說罰誰抄。”杜雨青煩死了這種原始的懲罰,撅着嘴說道。
在杜雨青的分派任務下,那羣本來要來看笑話的美人,被硬生生的塞了紙筆,扣在了毓秀宮中,幫着抄寫經文,哭笑不得,苦不堪言。
因爲毓秀宮被禁食,除了茶水,連點心乾果都沒有,美人們被一個小丫頭壓着,礙於等級森嚴的身份,誰也不敢當面牴觸,縱有萬般的不滿,也都放在心中。
聽聞毓秀宮全部宮人都被罰,連同王后娘娘也被王上責罰,美人們‘私’底下嘲笑那丫頭留不住皇恩,第二日一早,忍不住結伴而來,想看看小王后究竟有多悽慘,結果碰上這檔子事……
“哎呀,姐姐你的字真端正……”杜雨青這邊轉轉,那邊瞅瞅,笑得像一朵‘花’。
“姐姐學的是柳體?只是有點太柔,下筆再硬一點……”
碧瑤和碧雲憂心的看着小王后,她看上去什麼心機都沒有,今日這般對待這羣美人,肯定會惹下禍根。
那些容貌俏麗溫婉的‘女’子,一個個都是有着不容小覷的背景,若是有朝一日,小王后真的惹怒了龍顏,到時候這羣人誰都會過來踩一腳,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作爲新世紀的小天才,杜雨青何嘗不知道後宮險惡,要步步爲營?
但是她清楚,就算是自己對這羣美人施以恩德,她們也未必會領情,該咬自己的時候也不會嘴軟。
因爲今日來的這十多位美人,肯定都是抱着想看好戲的心情,不懷好意。
話說回來,杜雨青連王上都想幹掉,還怕這羣美人不成?
“瞧她那得意模樣,王上幾夜沒有去毓秀宮,早晚失寵!”外面一羣美人‘揉’着手腕,竊竊‘私’語,生怕被其他人聽到,可又無法掩飾心中的怒火。
“王上最近似乎常去天香宮,不如我們去見見隋美人?”
“我纔不去!”
“我也不去,累了,也餓了……”
天‘色’已黑,外面的美人漸漸散去,杜雨青笑眯眯的看着碧雲他們整理着絹紙:“你們餓了沒?”
“王后娘娘,餓了也要忍忍,要是再溜出去……”碧瑤生怕她又不尊聖諭,跑出去偷吃,立刻正‘色’說道。
“我又不出毓秀宮。”杜雨青看着碧瑤,神秘的笑了笑,已經解決完了這些要命的罰抄,她要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
“主子,您能‘弄’到吃的?”梅欣立刻湊過來,只差沒流着口水。
他們餓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了,還有剩下的兩天,要是沒吃的,會出人命的。
“跟我來。”杜雨青越發的神秘起來,“拿着盆。”
秀菊屁顛屁顛的去拿盆,她們腦子可沒碧雲和碧瑤好使,只要小主子說話,也不去想會引起什麼後果,先做了再說。
華蓋站在毓秀宮西側的假山池塘裡,在杜雨青的指揮下,不一會就撈上來幾條金碧魚。
杜雨青樂得合不攏嘴,又不敢太大聲喧譁,怕宮外的巡邏聽到去報告杜御熙,她對着那些金‘色’脊背碧綠小腹的魚兒合掌低語:“對不起,你要怪就怪暴君無良,不給我吃飯……”
喃喃的禱告一會,杜雨青立刻指揮着幾個宮‘女’去找點能燒的東西點火烤魚!
毓秀宮的大‘門’緊閉,從裡面傳出一陣奇怪的香味,引得巡邏的‘侍’衛微微駐足。
今日是藍逸和青‘玉’‘交’班,兩人站在毓秀宮‘門’口良久,相視一眼,終於確定裡面有人在烤魚吃!
朝‘露’宮,杜御熙今夜召寢的人是纖緋。
緋美人心思玲瓏,父親是兵部尚書,有一項其他美人沒有的本事舞劍。
她的劍舞,如雲流水,與她的身段融合在一起,曼妙無比。
而且纖緋的母親,是太后的遠房親戚,算起來,還要喊太后一身姑‘奶’‘奶’,有這一層裙帶關係,她平日就傲氣許多,不常與那羣美人相走動,有時間便陪在太后身邊,投其所好,極盡溫柔。
“王上,聽說今日好多美人都去了毓秀宮。”纖緋爲杜御熙寬衣,忍不住說道。
她恨蘇筱筱。
因爲她一直以來都在太后面前表現極好,爲的就是以後爭後位有個靠山,可是沒想到,短短的數月時間,曾經的罪‘女’,一翻身變成了王后。
根本沒有任何的過程,一道聖旨,她們處心積慮想得到的寶座,被一個貌不驚人的少‘女’奪走!
後宮美人,誰會甘心?誰會心服?
只不過因爲杜御熙說一不二,對不聽話的美人素來心狠,她們纔不敢有任何異言,只能在‘私’底下議論不滿。
杜御熙閉着眼睛,任她的雙手一邊在身上游走,一邊解開自己的衣袍,淡淡的嗯了一聲。
纖緋見他應了自己,立刻大膽的繼續說道:“王后娘娘似乎發威了,將那些美人扣留整整四個時辰才放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嗯。”杜御熙依舊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字。
纖緋將他的衣袍掛在一邊,爲他脫去長‘褲’,素手在強健的身軀上游走,湊過‘脣’,輕輕‘吻’上他的肩膀:“王上,妾身前幾日身體不舒服,又陪太后在佛堂……還未去拜見娘娘,不知道會不會被責罰……”
杜御熙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懶懶的睜開狹長鳳眸,眼眸中有月華流轉,攝人心魂:“纖緋,你既知道她是王后,若是禮節不到,受到責罰也是理所當然,嗯?”
“王上,妾身……”
“纖緋,你既陪太后靜坐,應該聽說這句話,”杜御熙微微眯着雙眸,注視着有些心虛的美麗‘女’子,“閒談莫論人非,靜坐常思己過。”
“纖緋知錯。”薄紗‘女’子滿臉驚惶的低下頭。
“你還是多去佛堂聽幾日經文徹悟。”杜御熙站起身,突然全無興致。
伸手拿起一邊的衣袍,隨意披上,高大的男人舉步往外走去。
纖緋許久才擡起頭,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粉面上立刻有一道紅紅的印記,她今日真多嘴,白白錯過等了許久的一夜恩寵,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