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簡繁被推出來擋刀子這件事情,慕微希還是詢問了一番夜宸修。
夜宸修也不詫異,淡定道:“夜家這次也是傷筋動骨,被上面的人盯上了,我們先收手。”
慕微希應了。
畢竟一口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按兵不動,是迄今爲止最穩妥的辦法了。
第二天。
夜家忽然傳來一個消息——夜簡繁被抓了。
雖然早就已經被劉博庸打了一個預防針,但是當這事情真正的發生之後,慕微希還是很吃驚。
她站在酒店的上方往下看,其實這一片地區什麼也不能看到,但是投影在玻璃上的那一道光屏卻又什麼都說了。
和她聯絡的女警員再三叮囑:“我們頭說了,這件事情您還是暫時不要管的爲好,那些人都已經被封了口,不會把消息傳遞出去,他們不會知道您當時看見過這些的,您就最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慕微希追問道:“夜簡繁是自己出來認的罪?”
“是的。”女警員小聲道,“夜家這次是壯士斷腕,有了必須要洗脫出去的決心,這個夜簡繁是被他們親手給舉報的,現在我們要查也查不出什麼了,您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謝謝,我明白了。”慕微希衝着那邊道謝。
她當然也理解對方的好心,只是非常可惜地看着手裡面拿着的那些資料。
如今這裡面的大部分最終都被推到了夜簡繁在腦袋上面,夜簡繁又以一人之力扛下了所有,夜家雖然被上面給懷疑上了,但到底還是將自己給摘了出去。
愁啊。
夜劍華可真是個老狐狸。
慕微希正想着,酒店房間的門卻被人給敲響了。
她迅速的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的年輕人。
對方90度彎腰,雙手向前遞上來一張東西:“夏小姐,我們家主想邀請您上門去做客,對於上次的事情他深感抱歉,所以想當面和您說對不起。”
“家主?”
慕微希目光瞥過那份請帖的時候,看到了三個大字——夜劍華。
老狐狸現在居然認錯了。
慕微希到底還是接過了那份請帖。
與此同時。
夜家大宅之中,夜劍華卻拿出一個箱子笑呵呵的放到了夜宸修的跟前:“前段日子沒有找到,這昨天晚上啊,終於把你爸媽留下來的這個東西給找到了,你過來看看吧。”
夜宸修淡定自若的打開了箱子,對於他的虛僞的笑容卻熟視無睹。
夜劍華見狀居然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在旁邊道歉:“前段時間你二叔伯攛掇我,說要給你打理公司,我心想這哪兒成啊,不過他又說你那女朋友把你的股份給私吞了,我就一直擔心,讓人過去了,這才明白其中居然是誤會了,二叔也不是故意的,宸修,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這點小事就和家族裡面離了心,二叔在這裡和你道歉了。”
夜劍華臉上一派誠懇之色,他單看面相本來就是忠厚老實之人,若是不知道內情的,估計當場就能被糊弄過去。
但是這肚子裡的花花腸子,誰也不知道藏了幾副。
夜宸修心裡門清,但是卻沒有拆穿他,只是面不改色的道:“就這些東西了?”
他的手指輕輕的點在那箱子上面,隨意的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
一些小相冊,小珠寶盒子,還有玩具之類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雜物堆。
夜劍華和他打着太極,爲難道:“就這些了,其他的,這暫時也沒找到。”
他拿出這些東西是爲了修復之前的撕破臉面的那些事情,當做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可不是要將所有的夜宸修。
那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
夜劍華怕他再追問,於是道:“今天我請了一位客人上門,或許你會很想見到她。”
夜宸修正好聽到門外有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靠近,他那是一雙凜冽的,給人極具壓迫感的鳳眸輕輕的往上擡。
慕微希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夜宸修向來波瀾不驚的表情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他起身往慕微希走了兩步,女孩便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
夜宸修滿足的勾起了脣角。
慕微希一手扯住他的衣領:“想我了嗎?”
夜宸修:“想。”
慕微希嘟囔着抱怨:“可是我看你這個樣子,像是一點兒也不想我,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家裡面吃好的喝好的把我給忘了?”
她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胸膛上面繞圈圈。
但是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卻點了幾個摩斯密碼——老狐狸請我過來的。
夜宸修順應着她的話,在她他的臉頰邊上,輕輕的落下一吻,聲音充滿柔情:“想你。”
慕微希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着悄悄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夜海媚手裡面提着一個玻璃杯放在了茶几上,笑道:“我當是哪對小情侶在這裡訴衷腸,原來是宸修你這個小女朋友啊,她這不打招呼,我都不知道,你們夏家之前就是這種規矩?”
她一番明裡暗裡的後,又倒了一杯水給慕微希:“來,小丫頭,喝水。”
這招呼的聲音就像是在喚一條狗。
夜宸修的神情已經冷了下來,慕微希卻拽着他的手,從他的身後伸出一個腦袋,“不知道您是?”
夜海媚傲氣道:“我倒是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不過你要是以後想要嫁到夜家來的話,還是需得喊我一聲小姑的。”
“原來是這樣。”慕微希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頰,一副非常抱歉的模樣,“剛纔您穿着衣服,我還以爲您是菲傭……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在這裡向您道歉。”
夜海媚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猙獰下來,咬牙道:“菲傭?”
這個死丫頭知道她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嗎?
“其實也不是。”又不好意思的衝她笑,“我只是從來沒有聽宸修提起過,再加上這一次是被夜先生給邀請進來入住幾天的,您剛纔手上拿着那東西,我還以爲您和夜先生……”
她話是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經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