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今天天氣很好,火燒雲掛滿了天邊,約會剛剛好。
慕微希揣着兜從車間出來,身邊跟着穿着一身車間衣服的溫若雨,對方紮了個丸子頭,看起來幹練而漂亮,一點兒都不像40來歲的人,反而像是20多歲。
“你這就走了,不再陪我多看看?”溫若雨依依不捨地看着慕微希。
捨不得她走啊。
她才發現慕微希竟然如此的厲害,對於這些儀器的敏感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有你在這裡幫忙,那我們可就是事半功倍了,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把這東西做出來嗎?”溫若雨湊近了慕微希,紅脣微張,輕輕的蠱惑。
她生得妖嬈又高貴,聲音魅惑而喑啞,像是海里面唱歌的海妖。
慕微希笑嘻嘻的推開了她:“別鬧,我今天可是有個約會呢。”
溫若雨:“……”
這就有點扎心了。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抱怨:“我纔剛剛離婚,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好歹我現在也是個老年人了。”
“我相信您很快就能夠找到第二春的,這世上渣男千千萬,第二春肯定很合你的心意。”慕微希笑着調侃她,餘光瞥見車間的外面已經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衝着自己而來。
是夜宸修來接她了。
慕微希便朝着溫若雨擺擺手,“那我今天就不打擾您了,先走一步,相信您一個人也能成功的。”
她轉身就跑,溜的比兔子還快。
溫若雨忍不住笑罵道:“這小丫頭片子。”
她看着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那影子的緩緩的融入一體,彷彿一對神仙眷侶,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之色。
想當初的時候,她也曾有過這樣的幸福。
可惜啊,這人心總是易變的。
不過這丫頭找到的這個男人,實力很強悍,應該比她那個鳳凰男要好很多。
慕微希和夜宸修進了一家餐廳,兩人雙雙落座之後,慕微希忽然湊近了夜宸修。
她那雙櫻紅的脣瓣氣吐如蘭:“夜先生,你在暗中幫我,怎麼都不給我說一聲呢?這可是讓我找了這位英雄找了好久。”
夜宸修的目光落在她的脣瓣上面,喉結上下移動。
他顯然目光有些走神。
慕微希察覺到他的視線曖昧且既具有穿透性,臉蛋一紅,連忙退回去坐下:“我說你在看什麼呢?大庭廣衆之下的把你那雙眼珠子收起來。”
她伸手故意捂住對方的眼睛,不准他看。
夜宸修的睫毛,在她的手掌心之中掃過,像是輕輕的拂過她的心頭。
慕微希火急火燎的又收回自己的手。
這次連耳朵都變紅了。
明明她的初衷很單純,結果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了這副情-色的樣子呢?
夜宸修眼睜睜的看見一隻小狐狸變成了小白兔,脣角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沒錯,他剛纔確實是故意的。
他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面落下一吻:“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值得在你的面前一提。”
兩人說的是夏氏集團差點被銀行追債的事情。
銀行看見夏氏集團和名霆集團的合作告吹,所以也開始慌了,又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差點就要收回之前的貸款。
那10個億可不是說收就能收的。
雖然慕微希已經轉了10個億到了公司的賬面上,但其實那是填補研究的資金,要是現在被銀行追債,他們必定會損失一大筆錢。
慕微希沒再多問。
能爲對方做一點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微不足道。
這一家是中式餐廳,包廂也是古色古香的,但又是半封閉式的,沒有門,外面走過就能看見裡面的人。
飯菜很快就上上來了。
正當慕微希伸筷子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發酵過的酒味兒,也衝進了他們的鼻子。
她下意識地一皺眉頭,便看見有一羣人從他們的包廂外面走過。
這一羣人西裝搭在手臂上面,面色泛紅,顯然喝了不少的酒,搖搖晃晃的正準備離開了。
可是這個時候那領頭的人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腳步一停又倒退了兩步,站到了慕微希他們的包廂外面。
夜宸修眉頭微蹙,他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這是工x部的二把手——趙相成。
“我說這不是夏氏集團的大小姐?夏總?聽您的助手說您今天已經有約了,所以這才拒絕了我們的邀約,原來就只是小情侶之間的約會呀。”趙相成半隻腳踏了進來。
趙相成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有着中年男人最普遍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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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稀疏,有小肚子,不高,有點兒小胖,臉上泛着油光,簡直可以當鏡子,一身的酒氣,應該纔剛剛應酬完。
或者是被這些人給恭維完。
趙相成看見桌上沒有酒杯,乾脆拿了慕微希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說實話,我還挺想見見夏氏集團現在的總裁,可惜夏小姐不給面子,這樣吧,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我現在以水帶酒,敬你一杯。”
他喝完之後將那杯子又,放到了慕微希的跟前,伸出自己的手讓慕微希去喝。
慕微希被噁心的夠嗆,正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旁邊的夜宸修卻已經率先的伸出手,抓住了趙相成的手腕。
“趙副局,這水她不喝。”
夜宸修將那杯子直接扔了出去砸在地上。
杯子邊稀里嘩啦的碎了。
夜宸修眼神冷冰冰的,快要把人給凍成冰碴子,他的手很用力,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咔嚓的聲音。
趙相成的手好像快被捏斷了。
趙相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啊,放手,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就是毆打政-府官員?”
“趙副局,這段時間上面正在嚴-打吧。”夜宸修冷冷的威脅道。
他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就好像在說,“我已經知道了你所有的秘密,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這句話無緣無故的冒進了趙相成的腦海之中。
他渾身一個機靈,酒醒了大半,渾身冷汗涔涔,訕訕道:“這都是誤會,我這就是今天喝了酒,一時之間有些興奮,兩位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搭在手臂彎上的衣袖,慌慌張張的推後。
眨眼之間,這人就已經跑得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