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唐少來見我,還要帶上一羣保鏢啊!”慕微希冷眸微眯,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一名保鏢將我背出了火場,唐少爺只是在外面瞅準了機會而已吧?”
唐家父子聞言頓時面露尷尬。
原本他們以爲火災現場,慕微希是被燒傷昏迷的狀態,所以並不清楚是誰救的她。
沒想到她既沒有毀容,而且還將他們給拆穿了。
“我……”唐時堯張了張嘴,一臉誠懇道:“我那會多想衝進火場救你,可下屬們怕我有危險非要攔着我,但我內心充滿了擔憂和焦慮,所以——”
餘下的謊言還沒說完,便被慕微希涼涼地打斷,“所以你們不來,我照樣能完好無損地從火災現場逃出來,倒是你們多此一舉的行爲,反而像是道德綁架,差點壞了我的計劃……”
唐家父子一時間如鯁在喉。
“哼!”夏誠業頓時冷哼一聲,“若不是我還活着,還不知道你們要怎麼欺負微微呢!是想強搶民女,逼着她嫁到你們家吧!”
“不夏兄,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是阿堯跟微微開的一個玩笑。”唐仰止心中憋屈,又恨兒子沉不住氣。
明明再三警告過,這畢竟是慕家的大小姐,要對她好言好語地哄誘。
結果現在好了,讓對方抓住了把柄。
“笑話!罵微微不要臉也是玩笑?那我還說你兒子是吃屎長大的呢,不然怎麼會滿嘴噴糞,味道熏天呢!”李敏清的毒舌功力不減。
唐時堯一時被懟得臉色鐵青,剛想反駁,卻聽慕微希幽幽啓口:“唐伯父,您說今天你們威逼我的事情傳出去,這圈子裡的人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你們唐家表面和善,實際上都是一羣虛僞小人呢!”
唐仰止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慕微希勾脣一笑,隨手揚了揚手裡的錄音器,語氣慵懶道:“剛纔的事情我都錄了下來,如果不想公開,你們自己看着辦。”
“你這個陰險卑鄙的女人怎麼能錄音!”唐時堯氣得嘴角抽搐,沒料到又一次被算計了。
“我被你們強行帶來唐家,若是不提前做點防備,還不知道會被如何對待呢!”慕微希的冷眸中透着一股危險的邪氣,“事實上它確實派上了用處,你們說呢!”
唐時堯面色鐵青,捏緊拳頭衝上去要搶,卻被唐仰止攔住了。
通過夏夢柔被虐的慘狀,他現在已經知道慕微希的戰鬥力有多強,兒子過去只有捱揍的份。
“好侄女,咱們唐家和夏家好歹有十多年的交情,你就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將這事兒翻篇吧!”他的態度溫和,明顯是想打感情牌。
“好啊!”慕微希甜甜一笑,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只要伯父慷慨大方地Z.K集團的合作項目轉讓給夏氏,錄像我會銷燬,從今往後夏家也不會再提起,兩家依舊是多年的至交,如何?”
“你想得美!”唐時堯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又難看,“Z.K集團是我們唐家下半年來重點要合作的對象,這個項目達成,那可是十幾億的利潤,你說得輕鬆,簡直白日做夢。”
慕微希的笑容裡透着一股子邪,“怎麼會是做夢呢,我相信唐總足夠聰明,知道該如何取捨。”
唐家先是利用夏夢柔來盜取機密,可能間接地唆使對方殺人放火,後又想強行留下她,逼迫她。
一樁樁一件件地足夠惡劣。
她要是不從他們身上啃下一塊肉來,真以爲她是吃素的呢!
唐仰止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紫的,跟調色盤一樣精彩紛呈。
他死死地咬緊後槽牙,好一會,在慕微希即將失去耐心之前終於開口:“好,我答應你。”
“爸——”唐時堯還想再說什麼,被唐仰止一個陰森的眼神制止。
“好,唐總不愧是唐總,慷慨大方,晚輩佩服!”慕微希笑意盈盈地將錄音器丟給了唐時堯,勾着脣角,漫不經心道:“那今天打擾到你們了,我們這就告辭。”
眼見着他們轉身就走,唐時堯連忙伸手一指縮在地上的夏夢柔,神情嫌惡道:“那她怎麼辦?”
慕微希抿了抿脣,下意識地看向父親。
“呵……”夏誠業苦笑一聲,神色冷冽,擲地有聲道:“從今天起,我夏誠業跟夏夢柔徹底斷絕父女關係!
她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已經報了警,今後就在監獄裡懺悔餘生吧!”
夏夢柔瞳孔驟縮了一下,如遭雷擊。
“不——”她連滾帶爬到夏誠業的腳邊抱住他的大腿,哭嚎着哀求:“爸,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不能對我這麼殘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眼見着夏誠業一臉無動於衷,她又爬到李敏清腳邊,腦袋磕在地板上,痛聲大喊:“媽,我知道錯了!您救救我吧,我只有你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察覺到了失去的恐懼。
李敏清卻不再看她一眼,聲音沙啞道:“誠業、微微,我們走吧!”
看着他們離開時的無情背影,夏夢柔癱坐在地,面目猙獰,歇斯底里地狂吼:“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生了我卻虐待我,你們翻臉無情、卑鄙無恥、不得好死——夏微希,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要我後悔?這輩子也不可能,哈哈哈別給我逮住機會,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怨恨地詛咒着,用盡了世界上最惡毒的言語,一點也沒有要悔改的意思。
慕微希腳步一頓,緩緩地回頭,居高臨下地睥睨她,笑靨如花。
“忘記說了,等你到了監獄裡,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能讓你徹底洗心革面,懺悔人生的好東西。”
夏夢柔全身緊繃,心臟重重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當天警察就將她帶走,從她的手機裡查到了跟殺手的記錄,確認了犯罪的經過後將她關入了監獄裡。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慕微希的禮物是指什麼,直到幾天後,獄警給她送來了一件頭盔強制性地帶在了頭上。
那一天,是她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