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澤回答,雅雅就先咋呼了。
“澤姐姐要不歡迎你回去,幹嘛要給你做這麼多啊。”
辦慈善也不需要親自爲她一人特地來一趟。
南澤看出南安眼神裡隱隱的期待,略一想,同時也明白她內心深處的戒備和難信任。
照她的成長經歷,會有這樣的心思也很容易理解。
“我很歡迎你和嬸嬸回南家。”
其實雅雅的話已經讓南安有些後悔自己過於心直口快了。
仔細想想,她和媽媽也早就無利可圖。
南澤今天幫她這麼多,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感謝她的。
不過聽到南澤的話,南安心底還是不由得流過一股暖流。
“謝謝……那個,剛纔你說,我可以回爸爸以前留給我們的房子?”
“我可以幫你從許家手裡拿回來。”
“真的?”南安眼裡閃耀出灼灼的光亮。
南澤自見到她,這個女孩子的眼裡就只有遭受重壓、被逼到窮途末路的憎恨、灰暗。
這樣耀眼的光芒,看得出對爸爸留下的房子有很深厚的感情。
“當然是真的啦。你沒聽剛纔澤姐姐說了嗎,要收購許家的公司。這會兒那個老女人肯定哭都沒地方哭。
你們的房子,小事一樁。從現在開始,是他們要求你了。”
許家人求她……
南安確實很期待……同時也感概怪不得那麼多拼命往上爬……有了更多的權勢地位,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要命的事都能輕而易舉解決。
“許夫人剛纔讓人把你們趕出醫院的事,已經形同害人。你想怎麼辦?”南澤認爲那種行爲極其惡劣,就是不知道南安怎麼想。
“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嗎?”
“你想上天都行。”雅雅覺得南安也太小心翼翼了,好像一直在質疑她澤姐姐的話似的。
南安沉默了。
這麼多年,她做夢都想着她舅舅那一家能跪在地上求她放過他們。
她並不願意恨他們的,可他們實在是太殘忍冷血。
當年算計她媽媽時,沒顧念過絲毫親情;把她們趕出自己的家,也沒顧念過親情;
甚至這麼多年來,韓慧茹和她那個廢物兒子也時不時要來羞辱她和媽媽;
現在更是要逼着她媽媽去死……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會原諒他們的。
南安知道南氏集團的強大,南澤現在掌了權,要讓許家那個小公司破產也是一句話的事。
可,她一不想麻煩南澤再爲她做什麼事;二來她更想自己做這件事。
等有一天,她也像南澤這樣強大的時候,她也能做到的。
“你爲我已經做得夠多了,就先這樣吧。許家那邊我沒空理會他們,現在我只想媽媽好起來。
我和媽媽租房,日期還沒到。下個月的房租剛交了,住完下個月再搬。”
南澤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拿出一張卡和一張紙條放在牀頭櫃臺桌面,“這張卡的錢你先用着的。醫院這邊所有的事已經安排好,其他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就打這個號碼。
你工作的事安排好了,就聯繫我。學校那邊你有什麼想法也提前和我說,是回你原來的學校還是到蒼海高中和我們上一個學校。好好考慮好再說。”
“好,我知道了。不過既然媽媽的事安排好了,其他的錢我不能再拿你的了。這卡你拿回去吧。”南安把卡推回去。
雅雅撫額,“這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耿直到這份上,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變通的……”
南安沒想到自己不貪其他恩惠還被吐槽。
雅雅滿臉看她像看傻妞的表情,“你是你爸的女兒,你爸當年在南氏集團可是有股份的……雖然不多,可本來就憑那股份你母女這輩子都能衣食無憂……
……你爸死後,那股份本來就應該是你繼承的。不能說被你們那小姨貪了,就不是你的了。算一下,按最低標準算,這麼多年過去,你和你媽已經是小富婆了……”
南安表情這下是真有點傻了。
她都從沒想過這個。
也就是說,這張卡她可以拿得心安理得。
南澤和雅雅走後,病房裡變得安靜了下來。
南安神思恍惚走到病牀前坐下,抓住她媽媽的手,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她才確信今天做的都不是夢。
“媽媽,你的病有救了。以後,許家再不能欺負我們了……”
手中的拳頭緊緊握住,南安忽然很想哭。
……
回去的路上,雅雅一拍大腿突然驚叫,“哎呀我忘記問你那妹妹她那名字誰起的。下次一定要問問她。
難安難安,給她取這個名字的人怕不是在咒她……你看她才十八歲,盡是過的悽苦日子,這名字特麼太應景她的人生了……”
南澤:“……”
這貨到底是有多執着這事兒。
“取安這個字,應該就是希望她平平安安……”
雖然加了姓,的確讓人一言難盡。
但是逮着人家的名字說個不停,幾個意思。
“等她回南家,你應該建議她改個名字。”
“……你是不是管得太閒了。叫這名字以後也能雄給你看。”
“……有你加持,她以後的確能很雄。不過你真不覺得她那名字太影響感官了嗎?難安難安……唔不管怎麼聽都太那個了……還是改了的好。”
“我現在只覺得你很影響我的感官。”
“……好吧。抱歉,我閉嘴。”
一分鐘後。
“哎澤姐姐,你想南安回南家,不是純粹想讓她認祖歸宗吧?”
豪門是非多,要想她們母女安樂無憂過一輩子,幫她們解決了許家,然後給錢也足夠了。
不一定非要回南家。
雅雅看南安那個女孩子,是個堅強樂觀很有主見的。有了錢,她能過好她們以後的生活。
何必回去摻和豪門的是是非非。
“南氏集團沒人管。這些兄弟姐妹裡面,就她像樣了。培養一下,以後能擔大任的。”
“咦——”雅雅的聲調拖得像唱國粹戲曲那麼長,“你不要南氏集團啊!”
搞了一手拿回來,就爲再次拱手相讓!
“我要來幹什麼!”
雅雅啞口。
這麼霸道豪橫的回答,她竟然無言以對。
好趴,不愧是她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