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七上八下猜測着的南箏聽聞南澤這樣的話,面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圓瞪的目光落在南澤的臉上,忐忑不安的心臟越跳越快,幾乎吊到嗓子口。
怎、怎麼會?這個賤丫頭怎麼會覺得她媽不是難產死的?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她當年……不過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怎麼不是難產死的?你就是想說你媽是我害死的吧!你少含血噴人!”南箏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媽是難產死的,這是醫院當年下的通知。
你若是聽了什麼閒話,以爲是我害你媽,我可不會背這樣莫須有的罪名。
沒錯,我和你媽媽的確一直不對付!這也是整個北江市的豪門都知道的事。可我也沒下作到想要害死她。當年你媽死後,也多的是猜疑的聲音,說是我對你媽做了什麼。
可我南箏沒有就是沒有!我沒有做的事,誰也別想栽贓給我!”
南箏承認,她曾經也產生過“若是南笙死了就好了”這種念頭,但也只是念頭。
她和南笙最大的矛盾,在於她總是被人拿來和南笙做比較,說她不如南笙。
然而南笙對她卻從來都是公平競爭,這使得南箏對南笙惱恨之餘又有一份說不清的感情。
“小姨,我說了我知道你沒有害我母親。我只是問當初發生了什麼,你何必轉移話題?
你當初,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或者說,看見了些什麼。既然你沒有害我母親,那你爲什麼害怕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南箏面色白上幾分,見鬼一樣瞪着南澤。
她不明白這個丫頭怎麼一點不像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反而像個閱歷深厚、胸有城府的沉穩大人。
她在她面前無所遁形,被她看得透透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南箏依然硬撐着。
當初的事,她是不會告訴南澤的。
儘管當年她沒有親自害南笙,但是,她也沒有救南笙……她見死不救……
南箏的腦子不由得出現十九年那晚的畫面,詭魅的身影……血……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不是真的,那是她眼花……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小姨,我還說過,你雖然沒有親手害我母親,不過也有過害她的心思。你要是把當年的事,老老實實告訴我,我也許還可以不追究當初你對我母親有過那樣的心思。”
至於她三兒上位的事,這是道德問題,也不至於要到打打殺殺報復的程度。
南澤很自信,她的母親南笙絕不會是一個因爲老公婚外情就被打擊得難產而亡的女人。
她死的理由,絕對是其他原因。
南箏看着南澤的神情很詭異,“你是在威脅我?你以爲你憑什麼?!”
“就憑你無論怎麼不承認,也掩飾不了你三兒上位的事實。”南澤很淡定平和。
南箏心氣兒多高的人,被南澤當面直指她是三兒,簡直氣瘋了。
她氣笑了,“我是三兒,那你是什麼?你十六七歲就懷了小野種還生下來,論到賤,誰能比你賤!你真以爲仗着背後的金主,就可以這麼有恃無恐。你知不知道,做情婦做到像你這麼不識趣的,通常都很快被厭棄的。”
南澤揚手一巴掌甩了過去,把南箏打傻眼了。
打了小的,她不介意也打老的。
罵她孩子野種的都得受教訓。
“爲什麼你們這些人就總是認爲我是被包養的?”
她好像也沒長一張看着就像被包養的妖精臉。
心累,不想再解釋。
“做三兒做到小姨你這份上的,也是獨樹一幟。你一輩子氣不過被我母親壓在下面,到頭來連一個男人都要撿我母親用過的。”
什麼爛選擇。
堂堂的南家千金,開一個後宮三千美男不任挑?偏偏選了一個最憋屈、她這輩子最不甘落於後的、姐姐的男人。
不知道她這個小姨腦子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