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因爲明瀚這隻小蹄子在京城裡通風報信,所以喬羽這邊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特殊迎接”慕樂,整個虎狼軍上下悄悄接到大將軍的指令,無聲之中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個難纏的主子,再加上喬羽手底下的幾個皮猴都被她慣得不成樣子,不知不覺中,居然將這保定帝派來的特使當成了特殊人物,秉持着大將軍的號令:惹不起就躲,躲不起就裝傻,總之就是一句話,欽差大人問什麼都說不知道。
對於將士來說,軍令如山可不是空口白話,再加上虎狼軍上下一條心,各個都是穿一個褲襠的純爺們,大將軍一句話勝過蓋了寶印的聖旨;所以在這西北戰場,她喬羽絕對算的上是個土皇帝!
所以,當喬羽玩夠了,下令打開城門放這“身份尊貴”的欽差大人進城的時候,慕樂的一張臉已經拖成了藏青色,陰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站在不遠處,領着一羣將領裝模作樣前來迎接的喬羽。
慕樂攥緊拳頭,卻被身邊的幕僚一把拉住,制止了他的怒氣,幕僚壓低聲音,小心提醒:“王爺,您別忘了!楚羽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不能惹!”
慕樂瞪眼,怒:“老子還是一朝王爺,奉旨督軍的欽差大人!”
幕僚瞧着那掌控着天下最強戰鬥力的霸主,喬羽高大頎長的身姿讓他不敢窺視:“王爺!這裡是西北戰場,他楚羽找個理由就能讓你再也回不了京城!”
“她敢——?!”慕樂咬牙切齒。
幕僚看着身邊這有頭無腦的悅王,眼裡帶着譏諷,可嘴裡的強調還是掩飾着他對這自會憑一腔怒氣撒火的朝中親貴:“王爺,不是他敢不敢,我們要防着他做不做!”
慕樂聽見這話,瞬時又狠狠地捏了捏拳頭!
他不是不瞭解這個臭八婆,當初在長安大街上,她當衆護着楚玉郎,讓他顏面掃地,成了衆人的笑柄,讓他十天半個月都不敢出門見人;隨後是京城夜宴的迎合宮裡,她高高的站在榕樹上,雖然穿着女裝,可是卻殺氣逼人,出言警告他要是敢對楚玉郎動一根手指頭,她會讓他化爲齏粉;再到後來,他輸得一敗塗地,因爲楚玉郎查出了私鹽私礦案子跟他有牽連,保定帝一怒之下,差點削了他的爵位,若不是母親苦苦哀求的跪在太后宮外,恐怕這個時候他早就變成賤民,流落街頭了。
這一切的一切,終歸究底,都是拜她喬羽所賜;天下所有人都歌功頌德她喬羽是大周的英雄,是虎狼軍的第二代正主,保定帝器重他,朝中的文臣武將倚重她,甚至連快要歸隱的明丞相都或多或少的幫着她;楚玉郎對她唯命是從,夏侯青居然爲了她上了西北戰場,虎狼軍上下各個對她馬首是瞻,甚至連京城裡的小混混,小秦宮裡的窯姐兒都口口相傳,大周有了繼承榮親王遺志的第二個戰將英雄。
她喬羽的名號,一夜之間響遍七國,風頭無能人及!
這個時候若跟她硬碰硬,恐怕會落人口實,現在,最快最狠的辦法就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虎狼軍成就了現在的喬羽,那麼也讓虎狼軍毀了現在的喬羽!
想到這裡,慕樂笑了,慢慢鬆手的拳頭上還帶着未散去的青痕,看着迎面走過來的喬羽,一掃剛纔的陰霾,笑的格外爽朗舒心。
喬羽對上慕樂的笑,如果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一臉子找她算賬的憤恨表情,也許她會笑出來,可是這時候這孫子笑得這麼開心,她就笑不出來了。
穿着獸面雙盤鎧子甲,身後黑色的長麾在這皚皚的白雪中顯得尤爲挺拔惹眼,喬羽攥緊手裡的鋼刀,領着身後的六員大將一步一個腳印的出現在慕樂面前,積雪,被踩出咯咯吱吱的聲音,喬羽面若冰霜,眼神肅穆。
慕樂雙手負於身後,身上華麗的富貴錦花簇團喜氣洋溢,清雋的臉頰凍得有些發紅,可是這孫子還笑嘻嘻的衝着喬羽打招呼,歡喜的強調跟剛纔在城樓下的憤怒截然相反:
“大將軍爲國爲民,守護西北戰場,真乃我朝之福,天下之幸!”
喬羽的眉峰挑了挑,因爲在外征戰的原因,本是蜜色的肌膚現在被這刮骨的北風吹的有些黑,再加上那緊抿如刀的嘴脣和斜眉入鬢的豪放模樣,光看相貌,着實跟一個老爺們沒什麼區別。
“欽差大人不辭辛勞千山萬水來到這西北戰場,也乃我朝之福!”
兩員一見面就擦槍走火的兩個人,再次碰頭,不是一個提着棒子喊打喊殺,另一個抱着頭求饒可憐的竄頭竄腦,而是相互恭維,一團和氣,着實要跟隨在喬羽後面的六個皮猴面面相覷起來。
莫雷穿着將軍鎧甲,摸着粗糙的下巴,眯着眼睛,壓低聲音跟李廷峰咬耳朵:“我說,咱們大將軍咋打起太極拳了?這欽差大人一看就是個粉頭面,着實讓人嫌惡!”
李廷峰常年跟隨在保定帝身邊,見得最多的就是這樣相互恭維逢迎的場合,所以沒有莫雷的一腔好奇,只是壓低嗓音,小心叮囑:“阿雷,把你懷裡的短刀最好快快的收起來,免得等會兒擦槍走火!”
莫雷訝然的看着李廷峰:“我說,你大爺的,在老子身邊安探子了,你咋知道老子懷裡揣着刀呢!”
李廷峰的眉角無奈的抖了抖,看着這隻知道動刀子的混蛋,無奈的說:“昨夜你把那磨刀石往死裡蹭,老子的帳營就在你邊上,聽不見就鬼了!”
莫雷聽着李廷峰的控訴,有些對不住兄弟的呵呵傻笑了幾嗓子,將懷裡的短刀摸出來藏到靴筒裡,看着有意偃旗息鼓的大將軍,小小的失望着:“想到今天迎接欽差大人能夠用得上,昨晚費了老大的勁兒來磨刀,本以爲今天看見欽差,大將軍會來一招擒賊先擒王,滅滅這混蛋的威風再說,沒想到大將軍有了小王爺就只能在牀上提威風,半天連個屁都不肯放!”
李廷峰用柺子拐莫雷,壓着嗓子警告:“混蛋!你懂什麼,這叫脣槍舌劍,比動刀子更有水平;再講,惹了欽差,最後捱罵的人是延平王,將軍這叫顧全大局,跟你們這羣只會喊打喊殺的羊羔子能一樣麼!”
被李廷峰數叨,莫雷也不往心裡去,只是有些意興闌珊,將軍在戰場上的死不要命的樣兒那是人人都見過的,可是跟欽差大人鬥法的勁頭,大夥兒還沒有瞅上幾眼,眼前難得良機,就這樣白白浪費,着實要這混蛋蘊藏了些許失望之感由心而來。
喬羽也看出慕樂是準備跟她打持久戰,而且,說話這孫子笑的如此詭詐,應該是在心裡盤算着花花腸子,定要小小的防備着,免得一不小心會着了道兒。
考慮到莫雷一幫子人都是些沒心眼的武將,李廷峰常年跟隨在保定帝身邊,這察言觀色、容忍限度還是有一定的功底,所以喬羽長臂一揮,將這欽差大人的一行人接下來的吃住問題全部扔給李廷峰出面解決,自己一身輕鬆的甩着膀子找她的小白兔玩。
……
楚玉郎正在將軍帳營裡翹着腿讓貓兒給他揉揉,夏侯青那混蛋是練家子,不像媳婦下手留情,雖然有的時候會揚起拳頭嚇唬他,可是從來沒有動過真的;但夏侯青就不一樣了,揍他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含糊;這不,剛纔的那一腳踹在他的骨背上,鑽心的疼,撩起褲腿一看,青了一大塊。
貓兒將活血化瘀膏往手心裡揉了揉,然後小心翼翼的揉着王爺那細白的小腿,膚若凝脂,說的就是王爺這樣的妙人,摸上去,那叫個暖和,怪不得王妃總是喜歡騎着王爺,又是捏又是揉的,光是噌兩把,都暖的跟那水兒似的,讓人心醉哇。
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貓兒現在的小心思,只是滋滋的倒抽着冷氣,擰緊眉心,忍着不讓自己喊疼。
喬羽撩起簾子進來的時候,帶進一身的風雪,讓楚玉郎冷的一個激靈,但很快,就又緩和回來。
喬羽自顧自得解開身上的長麾,厚重的長麾砰的一聲被她扔到一邊的寬背靠椅上,卸掉身上的重型鎧甲,一身的紅色勁裝將那有力的腰板,細長的美腿勾勒的更加惹人垂涎。
楚玉郎瞥了一眼媳婦,又忍着疼擰着眉不搭話,喬羽發現了楚玉郎的異樣,走上前,正好看見貓兒賣力的揉着那塊乍眼的青紫,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玉郎,伸手支開貓兒,將那活血散瘀的膏藥往自己粗糙的掌心抹了一些,用內力將其捂熱,然後按在楚玉郎的小腿骨上;突然感覺到一股霸道的熱氣從發疼的地方猛的鑽進去,疼的楚玉郎子裡哇啦的一通子亂叫,拍打着喬羽的肩膀,吼:
“謀殺親夫呀你!輕點!”
喬羽眼裡含着笑,下手依然毫不留情,“怎麼受傷了?摔着了?”
楚玉郎攥緊拳頭,眉心中的冷汗冒出來:“屁的話!老子是被人揍了!”
喬羽的手一頓,好不容易見晴的臉色瞬時布上了烏雲密佈:“誰敢欺負你?”
瞧着媳婦那股子護犢的模樣,楚玉郎這才感覺小腿上的疼散了些,“還能有誰?夏侯青唄,被爺說準了心事就嘴硬着否認,甚至還踢了我一腳,疼死了!”
對着媳婦撒嬌的小王爺幽怨的看了一眼媳婦俊朗的臉頰,看着媳婦腰間繫的瓔珞盤扣和短刀,帶着點小性子的提議:“媳婦,等會兒砍了那孫子,要他以後還敢欺負人!”
聽見是夏侯青對着小白兔耍狠,喬羽烏雲密佈的臉上漸漸又恢復了晴朗,手上的力道一點點的將掌心中的藥膏細細的揉進那細白的小腿上,看着青紫的傷處變的微微有些發紅,喬羽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度了點內力在楚玉郎的身上,眼神淡淡,口氣溫和:
“是說了夏侯青什麼?害的他敢揍你?”
楚玉郎伸出食指點了點下巴,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四處瞅着,看着帳篷的四處,這心裡卻在飛速運轉,考慮着要不要跟媳婦說實話;結結巴巴了許久,楚玉郎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看出他對人家西夏公主有意思,就隨便說了幾句風涼話,阿羽,你跟西夏公主是舊識,幫着我兄弟說說好話行不?雖然夏侯青那混蛋是壞了點,但是對待自己的女人卻不壞。”
說到這裡,楚玉郎的勁頭越來越大了,坐直了身子,忘記了疼痛,繼續說道:“關東王府裡雖然美人不少,可是真正能走進這混蛋心裡的卻沒幾個,而且,府裡的美人大部分都是娉婷公主和太后塞給他的,他也不能不要,也就將就着收下了;現在難的出現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咱們幫幫他唄?”
看小白兔說的歡天喜地,喬羽也跟着抿脣淡淡的笑着,琉璃色的眼珠子裡帶着濃濃的寵溺,半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揉着小白兔的小腿骨,擡起眸,淡淡的調侃:“京城裡那個作威作福的混世魔王你幹膩了,現在當起紅娘了?”
楚玉郎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揉着後脖頸,笑着說:“不是在這裡閒着沒事幹麼!”再講,如果將小公主塞給夏侯青,那小子就不會再打他媳婦的主意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楚玉郎斂了斂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別以爲他不知道,前段時間他不在媳婦身邊,夏侯青可是前前後後的跟着獻殷勤,這些小道消息他都從虎狼軍兄弟們的嘴裡套出來了,那混蛋,還說什麼朋友妻不可戲,奶奶的!一個沒看好,這猥瑣的朋友就想啃他媳婦一口。
察覺到楚玉郎臉上表現得莫名高漲的情緒,喬羽終於站起身,貼心的將小白兔挽起來的褲腿放下來,拿起一邊的乾淨帕子擦了擦手,坐在楚玉郎身邊,道:“其實,我不是不幫他,只是……我跟那個西夏公主,算不上舊識!我連認都不認識她。”
看着媳婦那張幹我屁事的模樣,楚玉郎嘟着嘴,舊話重提:“你說不認識人家,可是人家毫不猶豫的喊出了你的真名,阿羽!你休要騙我,小心老子休了你。”
喬羽無奈的笑:“至於我身份泄露的事兒,下來我會好好地查一查,只是玉郎,感情這回事要看緣分,不是強求就能得來的。”
楚玉郎看着媳婦那張頗爲成熟的表情,切了一眼:“什麼緣分不緣分?爺當初嫁給你!啊呸!是你當初嫁給爺的時候,父王還說咱們有緣分,可是老子通過實際瞭解,深切的認爲咱倆這是孽緣。”
看小白兔跟着拌嘴,喬羽笑着伸出手拉起小白兔細嫩的小爪子,揉着他粉紅的掌心,道:“父王真是有遠見,畢竟,孽緣也是緣分的一種!”
楚玉郎聽見這話,吐了一嘴的血,他這是在跟媳婦說夏侯青呢,怎麼就又跑到自己的婚姻問題上了,翻了幾個白眼,拍開那雙揉着他柔夷的粗手,認真的說:“你要是不管夏侯青的事兒,那我管,只是——”說到這裡,楚玉郎頓了頓,伸出食指指着喬羽的鼻子,鄭重其事的警告:“你別逃出來攪局,聽見沒有?”
喬羽無所謂的靠在身後的靠背椅上,顛了顛腿,回答:“我能攪什麼局?對女人,我沒什麼興趣,只是喜歡看美人而已。”
楚玉郎啐了一口:“你是對女人沒興趣,可是女人一項都對你很有興趣!”
喬羽咦了一聲,看向身邊又有點冒火的小白兔,好奇着,問:“女人對我有什麼興趣?又不能讓她們懷孕。”
楚玉郎聽見媳婦這話,差點沒嗆死,“我不管,總之,你要離那個小公主遠一點!”
喬羽聽出這話裡有醋味,轉悠着眼珠子,靠近楚玉郎:“你讓我離女人遠點,換而言之,是不是就能時時離你近一點呢?”
看着身邊這不要臉的傢伙又想調戲他,楚玉郎悲憤交加,伸出手,狠狠地拍在喬羽的頭頂,雙手捂着胸口,做警備狀態:“流氓!你除了睡我、調戲我,能不能再幹點有用的事?!”
喬羽看着小白兔那雙掙扎氣憤的眼珠子,嘿嘿笑了幾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哦?難道玉郎不滿足爲妻睡你、調戲你?還想要爲妻對你做其他的事情嗎?”說到這裡,喬羽故意不去看楚玉郎那張氣的發白的俏臉,眼珠子裡帶着一股邪氣,繼續對着自己的小白兔耍流氓,說道:“那今晚咱們再嘗試嘗試其他動作和方法,玉郎放心!爲妻一定會狠狠地滿足你,讓你一輩子都有玩不盡的花招。”
楚玉郎見自己跟這隻流氓是徹底沒有共同語言了,氣的站起身,忍着小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後退了幾步,手臂依然緊緊地保護着自己,環着胸口,罵:“你個不要臉的混蛋,大白天就儘想些這種事情,老子要寫一道奏摺狀告皇兄,讓他治你的罪!堂堂天馬大元帥,居然不上陣殺敵,一腦子的淫念,着實可恨!”
喬羽好笑的瞅着小白兔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又懶懶的靠在身後的背椅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東蠻小兒吃了敗仗,吥鐸皇子就帶着手下人當了縮頭烏龜,鑽進陽平關裡不肯出來,老子要張將軍前去叫陣也沒人搭理,這兩天沒什麼事幹,不調戲你、不淫念你,老子做什麼?”說着,喬羽還有理到不行,晃了晃發響的胳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一身的懶勁兒:“這沒仗打,渾身上下的勁兒都發不出來,不找個出口好好地發泄發泄,老子就要鏽逗了。”
聽着媳婦這口氣,感情是將他當成了發泄多餘力氣的工具,在牀上往死裡折磨他,都是爲了不讓自己鏽逗?
楚玉郎憤恨的咬着脣角,看着喬羽那張不要臉的麪皮,淬了好幾口,忍着怒火,跺着腳,罵:“爺是你發泄的玩具嗎?爺是你出氣的工具嗎?喬羽,你太王八蛋了,整夜整夜的折磨我,原來不是因爲喜歡我,全是因爲……因爲……”後面的那句話,楚玉郎實在是說不出口,又呸了一嘴,憤憤的看着喬羽,斥:“今晚,你就算是鏽逗死也不準碰爺,要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說完,楚玉郎忍着發疼的小腿骨,一瘸一拐的朝着帳營外面跑,差點撞到端着補湯進來的小喜。
小喜看着王爺風風火火、負氣而走的背影,回頭看小姐一副軟泥一般的樣子癱在椅子上,放下手裡的羹湯,問:“王爺這是怎麼了?”
喬羽揉了揉肩:“沒事!撒嬌呢!”
小喜哦了一聲,指着一邊還冒着熱氣的羹湯,說:“給王爺燉的補品,小姐也喝點吧!”
喬羽這輩子,最害怕聞得就是這名貴東西燉出來的上好東西,在她看來,身體不好出去跑兩天就能把自己練好了,所以對於這種進食補進的方法,很排斥。
喬羽擺了擺手,拒絕:“我不喝,等會兒等王爺回來了,給他熱熱喝就成。”
小喜點頭答應,將羹湯放在一邊的火堆邊溫着,又繞到喬羽身後,小心的拿捏着喬羽的肩膀,給小姐鬆活鬆活。
……
楚玉郎忍着快要飆出來的眼淚,哭喪着臉跑出帳營,一股子寒氣順着領子直往身體裡鑽,這時他才發現跑出來的時候忘記穿上一件禦寒的披風;楚玉郎發顫的打着冷顫,想着要是這個時候回去,指不定會被那婆娘笑話,可是這個時候若不回去,他能去哪兒?
就在小白兔迷失在這酷寒的雪地上時,遠處李廷峰安排好欽差大人的住處,頂着風雪走過來,看見小王爺縮着腦袋瘸着腿,好不悽慘的模樣,忙解開身上的披風圍在小王爺的身上,關心的問:“王爺,這個時候您不在帳營裡呆着,跑出來做什麼?”
面對着關心自己的部下,楚玉郎咬緊牙關,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說實話,萬一讓虎狼軍的那幾個皮猴知道媳婦對他做下的慘無人道的事情,那他以後還做不做男人了;楚玉郎縮了縮脖子,佯裝成沒事的模樣,張開小嘴,玉白的臉上帶着美若桃花般的笑容:“沒事,帳營裡呆的時間久了,出來走走!阿峰這是要幹什麼去?”
李廷峰握緊手裡的長劍,單手指着不遠處的帳營,說:“剛安排好欽差大人的營帳,現在準備找兄弟們喝幾口酒散散寒氣,王爺要跟着一起來嗎?”
楚玉郎一聽這話,自然是要跟過去的,忙跟着點頭,深深地巴結上了李廷峰:“好啊!跟着一羣老爺們吃花生,喝美酒去。”
李廷峰知道楚玉郎的脾性,這位富貴有餘的小王爺自小就是個瀟灑隨性的主子,跟他們在一起,也從來不擺什麼架子,所以大家都喜歡跟他閒話家常;現今一羣老爺們無仗可打,不喝酒聊女人還能做什麼?
楚玉郎跟着李廷峰朝着莫雷他們幾人的帳營走去,寬大、充滿陽剛氣息的帳營裡,早就燃起了熱火的篝火,幾位將軍老早就聚在一起,盤腿坐在粗糙的地毯上,圍着一鍋冒着熱氣的狗肉,一邊喝着酒一邊吃着肉,腳邊還有些花生、瓜子殼,隨性的一面看的人心裡也十分舒坦。
李廷峰跟楚玉郎從帳外走進來,齊齊出現在大夥兒面前的時候,大個子正好回頭,手裡還拿着一塊狗肉正啃得香香,瞧見楚玉郎,也沒什麼正經,直接開口就問:“小王爺,您也來了?大將軍呢?”
“她?我怎麼知道!爺又不是她的跟班,隨時隨地都要跟着。”楚玉郎白了一眼大個子,解開身上的披風送到李廷峰的懷裡,鑽到一幫子老爺們中間,臉色有點僵硬。
圍着篝火坐下的幾個將軍自然是看出這小王爺心裡有了不痛快,也不敢再在小白兔嘴邊拔毛,趕忙換個話題,吳有才撈起鍋裡的一塊上好狗肉,遞到楚玉郎手邊,笑着說:“小王爺,您嚐嚐,上等的脖子肉,一嘴咬下去那都是實貨。”
楚玉郎雖然沒上過戰場,可是在老王爺在世的時候,還是經常帶着他去虎狼軍的軍營裡轉悠幾圈,自然是知道這行軍打仗的老爺們沒有什麼禮儀,身邊有什麼好吃的,那用的都是手;在虎狼軍的軍營裡,交通是靠走,通訊是靠吼;文人雅士打聽個人都是用“請問誰誰誰在嗎?”可是虎狼軍的人就不一樣,只要扯着嗓子,對着一幫子老爺們們吼一聲“誰誰誰給老子死出來”那人就跟脫兔一般蹦躂出來,站的挺挺的任憑發落。
所以面對吳有才送上來的好肉,楚玉郎也不嫌棄,抄手就接住,送到嘴邊咬下一口,白水煮的狗肉,裡面撐死了就加了點鹽塊和根皮,但是吃起來卻要比天香樓的上等燜肉還要好吃千萬倍,也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微妙情意,明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但是卻因爲感情放在哪兒,卻跟擁有了金山銀山一樣讓人滿足。
坐在一邊的莫雷見王爺悶着頭吃肉,忙倒了一杯水酒遞上去,打着眼色,小心翼翼的問:“小王爺,您這是跟誰鬥氣呢?”
楚玉郎吃了一嘴肉,喝了一嘴酒,嚼着嘴裡香噴噴的實貨,抽了抽鼻子,看着跟他稱兄道弟的兄弟們,嗡嗡的說:“阿羽唄!除了她,誰能給老子氣受?”
大個子一聽,這不是夫妻之間鬧小性嘛!俗話說,這牀頭打架牀位和,大將軍是個沒皮沒臉的主子,小王爺是個要臉要皮的金蛋子,兩個人湊一起,不相互鬥毆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大個子很有先見之明的又咬了一嘴肉,囫圇着撐大的嘴,說的很有深意:“小王爺,要老子看,你和大將軍,那是看不着了想得慌,見着了又掐的慌,兩個人,都是互相的冤家。”
坐在一邊的李廷峰第一次覺得大個子活這麼大,終於說了句人話,附和着點頭,勸着:“最近東蠻小兒沒動靜,虎狼軍上下看起來是各個意氣風發,準備着大幹一場,可是大家心裡都沒底,生怕情況不如心中所想損了兄弟,傷了親人,大將軍第一次帶兵打仗有這樣的成績已經是不菲,朝廷對她過於器重,百姓對她過於依賴,這身上的擔子也就比往常重了很多,小王爺,這個時候您要多多的擔待,有的時候能順着點,就順着點!大夥兒都看得出來,大將軍是打心眼裡疼着您,喜歡着您!”
楚玉郎憋着嘴,不說話。
坐在一邊的吳有才看着大哥的男人犯愁,自己也裝模作樣的試着開導:“小王爺,我大哥的性子雖然粗了些,可是對你可是細膩的緊;大夥兒都知道,大哥對你是最特殊的,所以我們看着都眼饞的緊,各個嘆息着沒您這份好福氣!”
坐在一邊的幾位將軍聽見吳有才將衆人心底的話都說出來,莫雷忙伸出油膩膩的手狠狠地拍打在吳有才的脊背上,嗆的這孩子差點被翻着白眼厥過去,李廷峰幾人也忙跟着打哈哈眼,生怕小王爺聽進去會錯了意思,讓大家以後見着面了尷尬。
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吳有才不是那股子意思,再加上,他媳婦的魅力是怎樣的,別人不清楚他會不知道嗎?
一個傾國傾城、嬌弱連連的御天涵爲了她要死要活,王府上下的丫鬟婆子看見她那是呼天喊地,京城裡的窯姐兒看見她尤其的熱情奔放;要說喬羽這人,身上就帶着一股子讓人一看就忘不了的氣質,那氣質,說通俗點,就是流氓到了極致的氣質;看見她那張臉,再看看她那有力的身板,各個揣摩着這混蛋的牀上功夫有多厲害,恨不得扒了衣服試一試才肯罷休。
這人,流氓到像喬羽那麼有氣質的人,已經快要斷種了!
楚玉郎嘆了口氣,看着衆位兄弟,將心腹中的怨氣盡數嚥下,又喝了一嘴水酒,慢悠悠的說:“其實,我也不是跟她鬥氣,只是她這個人,不會甜言蜜語,也不會香枕軟臥,哄個人跟訓人似的,一天到晚沒個正型,我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邊的大個子聽着小王爺的難處,幫着兄弟出主意,說:“小王爺,您也不必這麼犯難,其實將軍這個人很容易讀懂,她呀!一個字,粗!只要不做讓她難受的事,她就沒什麼脾氣,頂好的一個人,大夥兒都習慣了之後,還都挺喜歡她這股子調調的。”
大個子說完,其他的幾位兄弟忙跟着點頭,倒是臊的楚玉郎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咋跟個小媳婦似的在這一羣大男人面前鬧彆扭。
就在一帳營的大老爺們吃着肉喝着酒的時候,夏侯青從外面走進來,穿着淡紫色長袍的他,依然是那副清貴卓雅的模樣,帶着點埋怨的眼神,透露着些許的孩子心緒:“吃狗肉都不叫我?一羣混蛋,白幫你們了。”
看見是夏侯青出現,一屋子人都忙站起身招呼,楚玉郎回頭看向這個將他踹傷的男人,瞪了一眼,還在生氣的說:“爲什麼叫你?陪你的西夏公主去呀,今天看雪景,明天看冰川,後天騎馬,再來……”楚玉郎那張嘴,剛要再說下去,卻被夏侯青飛快走上前一把捂住,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聽着讓人不免覺得曖昧。
夏侯青瞅着因爲楚玉郎的話而一屋子老爺們都各個驚呆的模樣,忙陪着尷尬的笑,說:“別聽這混蛋瞎說,沒有的事。”
楚玉郎被夏侯青按住,掙扎不了,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這混蛋,做起無聲的反抗。
……
與此同時,帳營外
看小白兔跑出去了許久都不見回來,又想到這小東西蹦躂出去連見禦寒的披風都不穿,喬羽就坐不住了,抱着上等的白貂披風走出帳營,慢慢的尋找,順便着巡視帳營,查看崗位。
當喬羽走到先鋒營前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淡粉色的影子從不遠處走過來,礙於雪地天氣,霧氣上升,喬羽先沒打招呼,當她看清楚眼前人之後,才淡淡的笑起來,瞧着那宛若水仙花一樣綻放在雪地裡的絕色女子,差點讓她看癡了眼。
宮婉婉沒想到她一出帳營,就看見了心心念唸的人,這幾天她與他雖然都在虎狼軍帳營裡,可是夏侯青整天纏着她,而他又公務繁忙,除了一般的巡視一般都呆在大將軍帳營裡,讓她無法相見;沒想到,苦苦等候了幾天,她最終還是看見了他。
不知是驚喜還是等待的結果有了回報,這一刻,宮婉婉只想撲進那寬闊的懷裡好好地哭一場,將這五年的相思,五年的想念,五年的念念不忘全部都哭出來。
發現美人盯盯的看着自己不說話,而且眼圈也有泛紅的意思,喬羽眨了眨眼睛,忘掉了楚玉郎的警告,走上前,儘量放緩臉上硬朗的表情,溫柔的說:“西北天寒地凍,公主若是沒什麼事還是不要出來,外面涼,女孩子凍傷了身體,總歸受苦的還是自己。”
被喜歡的人關心,難道就是這種感覺嗎?暖暖的、飄飄的,還有那種快要刺破胸腔溢出來的無限歡喜。
宮婉婉垂下眼,一雙小手,無言之中,從暖和的袖筒中伸出來,玉白的手指,粉紅的肌膚,還有那顆顆飽滿的指頭,看上去嬌靈可愛的輕輕地抓住喬羽的衣角,小鹿般惹人憐愛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擡起來,帶着幾近祈求的渴望,聲音顫抖,纏綿柔心的問:“阿羽!你可還記得我?”
舊話重談,讓喬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個人,自小就活的有些沒心沒肺,見過幾面的人再次見面有的時候還是會忘掉,更何況像宮婉婉這樣的一朝公主,她更不相信自己會在以前見過,所以,在自己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下,一口否決的說道:“公主,我應該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認錯了人?”
殘忍的回答,就跟這冰天雪地裡刮骨的北風一樣,瞬時吹進宮婉婉暖暖的心裡,五年的希望,五年來日夜思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她記得他的一眸一笑,記得他給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還將他買給她的小麪人是若珍寶似的珍藏在身邊,可是他……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不認識她?
一腔真心,一次最真心的欽慕,就這樣,在不斷刮起來的北風中瞬時崩塌,摔了個粉碎。
宮婉婉的手指開始發顫,她開始覺得寒冷,那股從心底油然上升的冷氣,幾乎快要將她凍死,扼殺死!
喬羽發現了宮婉婉眼角幾近死灰般的絕望,以爲她是身體不舒服,忙將懷裡的本屬於楚玉郎的披風披蓋在宮婉婉嬌弱的身體上,長臂一伸,就將美人抱在懷裡,也不管此刻她們之間的動作有多曖昧,關心的問:“公主,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宮婉婉靠在喬羽的懷裡,淚,如雨下!
玉白的手指,緊緊地抓着喬羽胸前的領口,靠在心心念唸了五年的夢中情人的懷裡,這一刻,沒有了幸福,沒有了雀躍,只有酸,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
宮婉婉落淚,滴滴晶瑩的淚花,打在喬羽的手背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突然抱着她傷心地公主,看她的臉色應該不似生病,可是她眼裡的傷心,卻好像是因她而起。
喬羽爲難,唯有像哄着小白兔那樣,輕輕地拍着宮婉婉的後背,幫她順着氣,替她擋着風雪,看着懷中嬌弱的她,心中的保護慾望油然而生,不免,說話的口氣,不免又動情了幾分:“公主,你若是不習慣呆在軍營裡,等抽空,我騎着馬帶你去冰原上看看,一望無際的冰原,晶瑩剔透的就像海底的水晶宮,瓣瓣雪花晶瑩動人,踩上去還能溜着玩,怎麼樣?”
宮婉婉聽見這溫情的話,眼淚,掉得更兇了。
喬羽忙伸出手背擦,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得哄着,掏空心思說着:“你別哭呀,你要是不喜歡去溜冰,那我可以帶你去玉林關北山看紅梅,聽說到了冬天,紅梅開的尤爲燦爛,就跟姑娘脫了衣服跳舞似的,誘人的哇……”說到這裡,宮婉婉哭的更更兇了。
喬羽被宮婉婉的眼淚嚇得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她發誓,她真的什麼都沒做,連一句重話都沒敢說,怎麼就將這絕色動人的小公主惹哭了呢?
是她長得太兇?還是她的表情不對勁?
喬羽不停地揉着臉,希望能把自己的表情揉的柔和一點,宮婉婉知道喬羽現在的手足無措,在擡起眼看着這個帶着點傻氣,可是卻讓她越來越動心的男人,她又氣又急,緊拽着喬羽衣領的同時,嗚咽着小鹿般的眼睛,委屈顫顫的問:“阿羽,五年前的那個梨花樹下,你還拉着我的手,還給我買過糖葫蘆,還給我買了小麪人,你都不記得了嗎?”
“梨花樹?糖葫蘆?小麪人?”喬羽歪着頭重複着宮婉婉的話,眼裡佈滿了濃濃的疑惑。
看他到現在都回憶不起來,宮婉婉氣極的在喬羽的胸口捶打了幾下,半是撒嬌,半是無奈的接着提醒:“你說,你要拉我去看你媳婦,你還說,你喜歡看美人笑,還問我……還問我……”
宮婉婉說話一頓,這倒是着急了喬羽催促着問:“我還問你什麼了?”
宮婉婉眼神羞澀的衣衫,白嫩的臉頰上閃過了一抹紅暈,微微別開頭,不敢看喬羽專注的眼神:“你還問我,可願意當你的媳婦?”
“什麼?!”
“喬羽——!”
喬羽驚愕的瞪大眼睛,而與此同時,跟着喬羽一起開口的人,居然是不知從什麼時候就站在背後不遠處的楚玉郎。
楚玉郎渾身發顫的看着喬羽抱着西夏公主,神色曖昧,眼神閃爍,而那西夏公主俏臉嬌紅,薄脣微啓,一抹梨花壓海棠的嬌顫,宛若仙子般動人可愛;而更讓楚玉郎發瘋的是,他卻好死不死的聽到了宮婉婉說的那句話。
“娶她做媳婦?”奶奶的!喬羽,你在沒認識爺之前,到底跟多少個女人糾纏曖昧,在外面欠了多少桃花情債?
跟在楚玉郎身後的幾位將軍好不容易在帳營裡,一個一個輪番着哄纔將小王爺的怒氣壓下去,眼見着一幫子老爺們準備送王爺出來跟大將軍和好,卻沒想到,大將軍花心不死,居然在這大雪天空下,懷抱美人,而且更罪過的是,居然把美人惹哭了!
是男人的人,會在此刻放過喬羽嗎?
大個子憤憤不平,看着大將軍懷裡的西夏公主,這心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一股子邪氣勁兒沒把握好,不分場合的對着喬羽吼了一嗓子:“將軍,你這左擁右抱的,好瀟灑的人生哇!”
一邊的莫雷還是有點腦子,看見小王爺那張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忙捂住大個子沒把風的嘴,尷尬的看着大將軍驚愕的神色,解釋着說:“將軍,別聽大個子胡說,您的人生若是不瀟灑點,哪能當我們的頭兒啊!”
無疑!莫雷這腔調喊出來,更有火上澆油的架勢!
李廷峰和站在一邊的吳有才都快要急瘋了,心裡腹誹着這說話不中聽的莫雷和大個子,行動着拉住已經將拳頭攥的梆梆響的王爺,安慰:“小王爺,您別生氣不是?大將軍只是摟摟抱抱,這不是還沒滾上牀麼,情況不嚴重!不嚴重!”
楚玉郎猛地回過頭,狠狠地瞪着說出“不嚴重”三個字的李廷峰,李廷峰對上小王爺那吃人一般的眼神,這纔回過味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哎呦喂的罵了自己一嗓子豬頭,就退出戰場,悄悄地站在一邊裝傻。
吳有才看見自己的大哥們一個個的退居二線,就算是他想要力挽狂瀾,也不敢再說什麼,縮着腦袋,鑽到李廷峰的身後,默默地垂下腦袋的同時,還不忘看了一眼抱着小公主不放手的大哥,心裡那叫個崇拜!
大哥就是威猛!什麼小王爺!什麼小公主!通通吃下去,沾了腥,解了饞,着實英雄了得!
喬羽看着兄弟們都憋着嘴不敢說話了,又瞧着楚玉郎發顫的小身板,剛想着開口安慰幾句,卻看見楚玉郎轉過身,唰的一聲就抽掉莫雷佩戴在身上的短刀,刀鋒陰寒,閃爍着嗜血的狂性,喬羽看着小白兔有跟她拼命的架勢,忙鬆開懷裡還在掉淚的小公主,也不敢再回憶什麼梨花樹,什麼糖葫蘆了,心裡發顫的朝着身後一步一步的倒退,兩隻手,不停地搖晃,臉上陪着笑,尷尬的勸說:
“玉郎!你別誤會!這都是誤會!我真沒做什麼,真的!”
楚玉郎手裡拿着刀,一步一步的朝着喬羽慢慢的逼近,幾近咬牙切齒:“沒做什麼?你沒做什麼人家公主喊着要嫁給你,你沒做什麼能把人家惹哭了!喬羽,你他媽太混蛋了,老子要是再聽你的甜言蜜語那就是扯蛋!現在老子就剁了你,免得要你再出來禍害人!”
宮婉婉看着喬羽,又看看楚玉郎,總是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不簡單,剛想要再說什麼,卻又因爲喬羽眼神中的漠然而害怕的退回去,她的心已經傷不起了,她已經害怕從喜歡的人嘴裡聽見“不認識”這樣的字眼了,瞧着這冰天雪地,看着這一個個將她看作是空氣的男人們,終於,所有熱委屈,喬羽對她的負心一股腦的涌上來,宮婉婉捂着嘴脣,含着淚,傷痛的看了喬羽最後一眼,轉過身,就朝着雪地中狂奔而去。
一直沉默的夏侯青看見宮婉婉飛奔的背影,忙快步走上前,對着喬羽焦急的眼神,真不知用什麼情緒表現自己現在的心情,只有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我去守着她,你看好玉郎!”
喬羽忙對着夏侯青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楚玉郎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她自己唯有一點點的後退,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玉郎啊!你要冷靜!冷靜哇!”
------題外話------
要不我說,夏侯青的感情真他奶的憂傷!
自己這輩子最先愛上的女人,情敵居然是自己兄弟的媳婦~
巴拉巴拉頭髮,夏小壞哇!乃要努力哦!
林志玲姐姐的名言送給你:加油!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