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五年前,西夏梨花滿天,梨花樹下,一個身着淺白色長裙的小女孩半跪在地上哭泣,紅彤彤的眼睛,髒兮兮的小手,帶着些許泥點的繡花鞋上繡工精緻的芍藥花朵朵綻放,美麗動人。
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少年宛若皮猴一般攀爬在棵棵梨樹上,動作利落矯捷,晶亮的眼睛裡帶着淺淡的笑意,手裡拿着一根樹枝,蹲在樹頭,笑盈盈的輕挑的問:“喂!美人!是誰欺負你了?”
女孩兒擡起臉,雖然稚氣未脫,但卻不難看出長大後的明豔動人:“你是誰?”
“我……?”少年纖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笑着說:“……喬羽!”
女孩兒別過頭,顯得很高傲:“你快滾開,我不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少年似乎不爲所動,“砰”的一聲從樹上跳下來,蹲在女孩兒面前,看着她跟花貓一樣的臉:“就是你這種態度,其他小孩兒纔不跟你玩,是不是?”
其實少年早就注意到這小美人了,所以一直尾隨而至;而今美人哭泣,正是他表現自己的時候!
“我身份高貴,不跟賤民遊玩!”女孩兒高傲的說着,可是眼底的淚花,卻又要滾出來了。
少年笑,扔開手裡的樹枝,一把牽住女孩兒髒兮兮的手,從懷裡套出一方青色的帕子,擦乾淨女孩兒的手,說:“管你什麼身份,你願不願意跟我玩?”
女孩兒愣住,看着少年:“你?願意陪我玩嗎?”
少年將女孩兒拉起來,只比女孩兒高出一個頭的他,臉上帶着一股子不成調調的邪氣:“你只要當我媳婦,我就陪你玩!”
女孩兒眨眨眼,顯得很爲難:“一定要當你媳婦嗎?”
少年瞧出女孩兒的不情願,笑出聲的他面色依然俊朗非凡:“看你這小氣樣,不當就不當麼,反正我還有小涵;走!帶你找我媳婦玩去!”
女孩兒聽完這些話,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少年將“你做我媳婦”這句話當成了口頭禪,逢人就說了?
“喬……羽?”她弱弱的、試探性的喊他的名字。
“……嗯?”少年穩穩地抓住她的手,堅定地朝着梨花林外面走。
“你爲什麼要陪我?”
“因爲你漂亮呀,我喜歡看美人!”說着,少年回頭看她,露出一口白白的大白牙。
那時候,她被他緊緊地牽着,看着他還單薄的身子,看着他一身大周服飾的打扮,記住了他的一眸一笑,將他不是很高大的背影,深深地刻在心裡。
五年前的梨花林裡
是她第一次偷偷地拉着福公公溜出宮的,從來都生活在皇宮裡的她,是西夏皇帝最寵愛的三公主,宮中錦衣玉食,宮外燦爛花開,她第一次出宮就碰見了他,那時候,她哭泣着躲在梨花樹下,想到大街上那羣窮孩子敢違揹她的話不跟她玩的時候,她哭的更加傷心;從小身邊的人都是對她百依百順,哪有一個人敢指着她鼻子攆她走的?想着想着,她就更加憤憤難平。
可就是在這時候,他出現了!
頑劣的就跟一隻野猴子,頭上落着幾瓣白色的梨花,手裡拿着一根粗糙的樹枝,嘴角帶着調戲的笑容,還有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珠子裡,帶着波波盪漾的流光;他說他叫喬羽,他說他帶她去看他漂亮的媳婦,他在大街上給他買了這世上最好吃的糖葫蘆,他還買了一個豬八戒的小麪人,對她笑呵呵的說,他就是豬八戒,還用食指捏着鼻子發出哼哼哼的聲音逗她笑。
那個時候,他稚嫩,她嬌小,臉上都帶着一股天真,她不懂什麼叫喜歡,也不知道心裡莫名的歡喜是因爲什麼。
只是清楚地記得,那天紅霞滿天,日落美的讓人驚心動魄,他拉住她的手,爬向高高的樹枝上,然後樓緊了她的腰,笑的很好看,眨着眼睛,指着那動人的霞光,說:“在寒柳別莊裡,也能看見這麼美的日落。”
那個時候,她牢牢地記住了那片紅霞,記住了站在紅霞下的他,一身青衣,俊朗如辰,眼角帶着淡淡的笑,嘴角勾着壞壞的笑,還捏着她的臉,說漂亮的女孩兒應該多笑笑,因爲他喜歡看美人笑。
這一幅一畫、一景一致,她都深深地記在心裡;哪怕過了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只要一回憶起來,就跟昨天發生過一樣,清晰到近乎乾淨的畫面,讓她在以後的回憶中,不止一次的笑出聲來。
短短半天的相處,她又回到了那個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她日夜夢見的都是他的影子;然後,終於在五年後的某一天,當她在父皇的龍案上看見大周威武大將軍的畫像時,她淚如雨下,雖然他改了名字,換了身份,可是,她還是一眼就將他認出來;那時,她終於知道,她夢了五年的人,原來早就被她默許成了良人。
她喜歡的那個人,原來是大周的威武大將軍,他是多麼英勇,多麼了得;所以,當她跪在父皇面前祈求着讓她出宮的時候,她就決定,這次,她一定要告訴他,我叫宮婉婉,西夏皇宮的三公主,你說要我當你的媳婦,這句話,還算數嗎?
……
冬天寒冷的北風,吹不散她一腔暖暖的熱情,眼前枯燥無味的白色帳營,讓她看着卻格外親切激動;宮婉婉縮在白色的狐皮長麾裡,晶亮的眼睛,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有那帶着幸福的笑容,難以遮掩的出現在這冰天雪地大西北中。
一邊的福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身邊的小祖宗,看着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神,小聲抱怨:“公主,您這是又何苦?”
宮婉婉垂眸,性格溫順的她,自有一股仙塵不染的味道:“不苦!只要想到能看見他,心裡一點也不苦!”說到這裡,宮婉婉就攥了攥小小的柔夷,柔嫩的小手裡,一個已經發黃的小麪人已經沾染了歲月,脫落的顏料雖然有小心的被補充上,可是依然遮不住開始龜裂的表面。
福公公深深地看着身邊的公主,嘆了口氣,招呼跟在後面的宮女將馬車裡的小暖爐拿下來,塞到公主的手邊,叮囑:“公主,皇上說了,要是楚將軍現在無心女兒私情,您就要跟着老奴回去,知道嗎?”
宮婉婉嬌嗔的瞥了一眼福公公,捧着手邊的暖爐,嘟着嘴抱怨:“喬羽會記得我的,他說他最喜歡看美人笑,我也長得不差,對不對福公公?”
福公公看着西夏皇宮最美麗的一朵嬌花,無奈的又嘆了口氣:“公主!他喬羽能遇見你,可真是上輩子積攢來的福氣!”
宮婉婉羞怯着一笑,不!能遇見他,纔是她的福氣!
那個輕鬆快樂的下午,那片燦爛耀眼的紅霞,還有那片片白嫩的梨花和他淡淡的笑臉,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財富,也是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珍貴回憶!
從將軍帳營裡走出來的小將快步朝着宮婉婉走過來,當他看見那隱藏在絨絨長麾下嬌小玲瓏的女子時,臉頰一紅,說:“大將軍有請公主!”
宮婉婉一聽,歡喜之色溢於言表;隨着一同前來的公主儀仗隊也被迎進虎狼軍營帳中。
將軍大帳中
喬羽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自己最喜歡的柳葉飛刀抱在懷裡輕輕地擦着,當聽見外面通報說公主前來時,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站起來行君臣之禮,只是微微擡起眼,正好撞見那撩起布簾走進來的娉婷少女。
一身白色的修身翻領長裙婀娜多姿的穿在眼前傾城傾城的女子身上,寬大的狐裘長麾輕巧的記在肩頭,白色的圍脖畫龍點睛般的纏在細白的脖頸上,長髮傾斜於腰間,淡紫色的耳墜,晶瑩剔透的金剛石發誓一步一搖弋的戴在發間,柳葉眉,漣水眸,挺直的鼻樑嬌俏可愛,粉白偷粉的肌膚賽若桃花;堪堪一副絕代佳人的模樣,着實讓這一屋子的老爺們都看直了眼。
“吧嗒”一聲,喬羽手邊的柳葉飛刀從懷裡掉下去。
坐在一邊的楚玉郎聽見聲音最先反應過來,別過頭看媳婦;頓時,小拳頭捏的梆梆響!喬羽,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看見美人你連眼神都發直了!
宮婉婉從進來到下現在,一直都看着坐在上位的英偉少年;五年不見,他依然俊朗剛毅,身上隱隱灼現的霸氣幾乎讓她的心從胸口跳出來。
注意到宮婉婉眼神的不對勁,夏侯青順着那眼神朝着喬羽看了幾眼,生生的覺得喬羽似乎也不太對勁,眉心一擰,剛想問什麼,卻看楚玉郎已經快人一步,從凳子上“噌”的一聲站起身,頎長的身子瞬時擋在喬羽面前,一把抓住媳婦的手腕,朝着後帳拖走。
宮婉婉看着喬羽被帶走的身影,驚慌之時,脫口而出:“喬羽——!你還記得我嗎?”
被楚玉郎拖着往後帳走的喬羽頓時站住步子,楚玉郎也盯盯的愣住,回過頭,看向那站在帳營中的西夏公主,堪堪一代佳人亮眼,迷得莫雷那幫混球早就發了傻。
而喬羽也回頭看向那一身純白的少女,只覺得她的容貌美若清麗的梨花,驚若嬌美的海棠,真真是讓她吸了好幾口氣都沒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剛想回話,卻被楚玉郎截住:“她不認識你!”
說着,楚玉郎一把拽住媳婦的手腕,更加急促的朝着後帳走。
邊走,還邊瞪那愣神發傻的混蛋,實在是氣不過的時候,突然在站定腳步,細胳膊細腿的上前一踹,居然直直的踹到了喬羽的小腿骨上,楚玉郎的力氣一般都很小,可是在生氣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喬羽頓時從美人的美色中抽回神智,正好對上楚玉郎那雙冒着火的眼珠子,心裡暗喊不妙的同時,忙伸出手要去拉小白兔白嫩的小爪子,卻被小爪子翻過來抓出了幾道血痕。
喬羽苦笑:“玉郎,你咋就生氣了呢?我可沒做什麼呀?!”
楚玉郎這個時候若是相信喬羽就鬼了,“你沒做什麼?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說沒做什麼?”
喬羽忙跟着解釋:“我不認識她,真的!我發誓,真的不認識她!”
楚玉郎怒:“那她怎麼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人家西夏公主一進來,不是喊爺,也不是喊夏侯青,直接喊了你的名字還問你記得人家嗎?喬羽!你威風了你,在京城裡跟着小秦宮裡的姐姐妹妹們混搭也就罷了,到了西北戰場,還勾搭上西夏公主了?”
喬羽看楚玉郎越扯越遠,忙伸手拍小白兔的脊背,給他順氣:“瞧你這小性子鬧的,我什麼時候敢揹着你勾搭人了?再說,我對你的感情那可是天地可鑑,除了你楚玉郎,別的妞兒再美,老子也不稀罕不是?”
楚玉郎一把拍開喬羽的討好,想起往事,歷歷在目:“對我的感情天地可鑑?喬羽,你這是一回生二回熟,簡直就是一個作奸犯科的慣犯;當初小師弟在的時候你棄我於不顧,整日照料在小師弟的身邊,現在又來了一個小公主,喬羽,你最好老實交代,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勾搭上人家了?”
喬羽見小白兔這火氣是越冒越旺,單手撐着發暈的腦殼,一眼無奈:“玉郎,你說我勾搭人,就算是老子勾搭了,可是跟一個娘們老子能做什麼?又沒帶把,戳一戳能懷孕?”
聽着喬羽這流氓口氣,楚玉郎上前就要掐死這混球,可是小雞爪子手剛伸出來,就被喬羽反攻之上,直接扼在背後,將他牢牢地固定在這大流氓的懷裡,大流氓不知廉恥,還對着他嘿嘿的笑:“玉郎,雖說小公主是生的標誌,可是……老子還是貪戀你的美色不是?小公主再漂亮也沒你摸着暖和,小公主再高貴,也沒你欺負着爽快不是?”說着,不要臉的混蛋就伸出粉紅的舌頭,對着他的脖子舔了好幾口,氣的楚玉郎一個勁的跺腳,開口大罵:
“喬羽!老子是看透你了!你這個人除了無賴混蛋,就是個流氓羔子!爺瞎了眼爲了你整日擔驚受怕,爺要跟你和離,徹徹底底的了斷!”
看小白兔使小性子,喬羽眼神閃了閃;緊緊地摟着鬧彆扭的小兔子,寵在心口上:“別說這麼傷人的話,玉郎,人家小公主不過是喊了我的真名而已,瞧你一副怕我跟着別人跑得小樣,放心,老子這輩子都是你的婆娘,外面的美人再香軟可口,老子都不看!”
“呸!你剛纔的眼睛直的連手裡的柳葉飛刀掉了都忘了撿!”不是楚玉郎多疑犯性子,是楚玉郎比喬羽都瞭解她自己,這混蛋當年就是隻流氓,先是在精神上霸佔了小師弟,引得小師弟一腔真情付流水,整日流連牀榻上臥病不起;指不定在江湖上游走的時候還勾搭過什麼人;現今這小公主一來就露出了與情郎相會的眼神,着實要楚玉郎一陣緊張。
喬羽這混蛋,當初就總是把自己當成個爺們,不管是在牀上還是在牀下,都一副純爺們的派頭欺負他;不難保證以前她也總是把自己當成個男人跟着不同的女人有染;其實想一想,喬羽除了沒辦法讓女人懷孕以外,她做什麼不是一副老子是男人的豪爽派頭!
想到這裡,楚玉郎差點淚奔了!
他媳婦能文能武,上戰場能宰人,下戰場能鎮宅,對付女人不用手段,只要亮出那把九環大刀就能把小秦宮上下的所有窯姐兒迷得暈頭轉向,對付男人,只要扛着gun子,耍一套羅漢gun就能讓無數男兒盡折腰;夏侯青說得對,這混蛋就是個寶貝,他能看出喬羽是個寶兒,難道別人就不能聞着腥味衝過來嗎?
楚玉郎憋屈了,一雙眼睛幽怨的看着喬羽,當初父王舉着殺威棒,帶着虎狼軍硬是將他壓到了喜堂上,三跪九叩的娶回來一隻母老虎;本以爲跟一個母老虎跟日子只要小心應付着,偶爾小嘴甜着哄哄就能過下去;但殊知,母老虎魅力太大,不管他是敲山震虎還是借刀耍威風,最後他都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
現實如此,反正胳膊擰不過大腿,當他發現有了母老虎的好處時終於在一個又一個的深夜裡從了這隻禽獸;可是禽獸的腦子那就是珍獸級別,且先不說連爭風吃醋都不會,還動不動的給他惹點桃花,當着他的面跟一羣小美人嬉笑怒罵,調情的手段絲毫不亞於他這個情場老手。
被人家娶媳婦,那都是娶回來生孩子、相夫教子的,可是他娶媳婦回來,那是給自己找堵,找情敵的!自從從了喬羽,他沒有一天不活的水生火熱。
楚玉郎想着,就氣得渾身發抖,當朝抄起放在一邊桌案上的行軍佈防圖,朝着喬羽那個不要臉的身上亂扔,口不擇言,破口大罵:“喬羽!你他媽對我還真是好呀!娶了你回家,老子周圍的人都圍繞着你轉,府裡的貴妾伺候爺的時候,直喊着你有多好多好,生怕老子折個了你;外面的狐朋狗友鬼混着喝幾杯水酒,嘴裡也都喊着咋不把你這混蛋帶在身邊去逛花樓,還說有你在樓裡的姐姐妹妹們更加熱情怎麼怎麼;甚至連京城裡的小太保、地頭蛇看見老子都要讓老子帶他們替你問聲好,喬羽!你厲害!你牛逼!老少皆宜、男女通吃!老子在你眼裡就是個小蝦米,除了晚上貢獻點糧草,狗屁不如是不是?”
說到這裡,楚玉郎的心就酸了,抹了把臉上的汗,食指斥責的指着喬羽,大聲的抱怨:“你他媽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爺!”
喬羽看楚玉郎這火氣是越扯越遠,杵在一邊跟着了火似的不停地上躥下跳接着被小白兔亂扔的軍事佈防圖,乖乖!這東西都是要命的機密,千萬別給這小爪子給扯壞了!
……
後帳裡亂作一團
前帳也好不到哪兒去。
莫雷坐在凳子上,耳朵豎起來偷聽人家夫妻吵架,喝了一口水,說風涼話:“看吧!不在吃醋中爆發,就在吃醋中滅亡!大將軍再牛逼,遇見小王爺撒嬌使性子,那也是打不得、罵不得,只有默默地承受!”
大個子舔着嘴角,一臉爲難:“莫不是這西夏公主跟咱大將軍真有一腿?”
“呸的慌!我大哥明明就有兩條腿!”現在還很單純的吳有才說了一句讓人想宰他的話。
夏侯青搓着下巴,眯着眼睛聽着裡面的動靜,沉默了一會兒,正好看見剛送走小公主的李廷峰從外面回來,問:“公主的住處安排好了?”
李廷峰點頭:“安排在先鋒營的前帳,不會有危險!”
夏侯青滿意的合了下眼,叮囑着眼前的幾個老爺們,說道:“這件事大家要絕對保密,大將軍的家醜,絕對不能外揚!”
大個子頓時睜大眼睛:“王爺,莫不是將軍真跟小公主有關係?”
夏侯青瞪了一眼大個子,耐着性子,解釋:“大將軍的真正身份別人不清楚,我們還不明白?再加上家裡有這麼一位小祖宗,她能跟那個女人有一腿?一羣混賬東西,腦子都裝了糞了!”說着,夏侯青就又眼角帶着笑朝着後帳裡看了幾眼,語氣緩和的說道:“看見他倆這樣我們倒能放心,畢竟一個心口不一的在乎,一個心甘情願的寵着,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個中恬謐的!”
聽見軍師這麼說,衆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隱隱之間,男人的第六感卻在叫器着事情沒這麼簡單。
見衆位將軍的臉上都露出了一點不相信的表情,夏侯青唬着臉,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西北戰事和前來搗亂的慕樂,別的事情大將軍自己會搞定!好了!散了!”
衆位將軍聽着夏侯青的話,都一步三回頭的朝着內帳裡看了幾眼,待這羣皮猴一個個的離開之際,內帳裡也發出了淺淺的“唔、唔”聲和斷斷續續的曖昧之音!
有的時候,讓男人閉嘴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就地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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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九點多的時候給老子斷電?!
親乃的們,更晚了,明天多更,犒勞大家!
最近又有點卡着捏(滴着汗的某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