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檑愣了愣，反應過來傅時弈是在罵自己，頓時黑了臉：“你就是這樣跟你三叔說話的？”
顧無言憋笑：“三叔不是花了二百五十億嗎？”
這話傅檑沒法反駁，連帶着傅慧臉色都難看起來。
傅時弈斂了神色，垂眸看了眼身側女生，嗓音溫潤：“走吧。”
幾個人一起下樓。
“二百五…噗哈哈哈…”到了樓下，顧無言終於忍不住了，狂笑出聲：“傅檑估計要被你氣死了。”
氣死人不償命這事，果然還是傅時弈最擅長。
笑完後，江鶴一眉卻皺着：“這酒你不會真就這樣讓了吧？”
“小姐。”
就在這時，走到大堂的幾人，被溫川攔住去路。
溫川望着宋離，畢恭畢敬：“我已傳達公子，您要的東西三天後到。”
宋離頷首，見溫川不動，挑眉：“還有事？”
溫川下意識看了眼傅時弈，有些猶豫。
宋離蹙眉：“說。”
溫川駭的一抖：“公子讓我問問小姐什麼時候有空，帶着譚小姐回去看看。”
“沒空。”宋離猶豫都不帶的，滿目冷燥，不耐煩：“告訴溫清玄，該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
溫川也不敢說話，兢兢戰戰。
溫清玄。
溫家那位當家公子的名諱，第一樓背後真正的老闆。
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
小姑娘這語氣，溫川這態度，第一樓的A字黑卡，爲她獨家無限供量的醉今朝。
她跟溫家關係，真的只是救過溫家的人那麼簡單嗎？
傅時弈眼底黑漆漆的，一片幽深。
——
隨後下來的傅檑父女二人，看見這一幕，不由怔愣。
傅檑以爲自己看錯了：“溫川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這麼恭敬？”
那個女生傅慧查過，叫宋離，就是一個鄉下丫頭，怎麼可能讓第一樓的總負責人溫川如此卑躬屈膝？
但那一幕清清楚楚。
傅慧擰了擰眉，想起不久前三樓發生的事來：“沈家那倆兄妹蠢的在第一樓鬧事，好像是跟他們有關，溫川一向和派，應該是道歉吧。”
可這話說出來，傅慧自己都不信。
但宋離資料不堪，怎麼可能會攀上第一樓？
也就這個理由還說的過去。
——
凌晨十二點半，水築。
顧無言、江鶴一三人都在這裡，傅時弈也沒睡，三人在二樓客廳，凝肅的討論着什麼。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聲。
像摔東西，又像是什麼東西被推到了。
幾個人話頭驟停，看向三樓。
三樓，只住了宋離和譚北星。
“怎…”
顧無言剛想問怎麼回事，但話還沒出口，傅時弈就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樓上去，衣角都被帶起了風。
“砰！”
剛到樓上，就見宋離一腳踹開了隔壁臥房的門。
女生穿着白色睡袍，應該是出來的急，腰間帶子系的鬆垮，脖子裡露出一片雪白，不沾人煙火的蒼涼。
房間裡，桌上擺設散落一地，處處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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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星！”宋離在牀和牆之間半米寬的縫隙裡，找到抱着自己蜷縮在一團的譚北星。
“別碰我！不要碰我！”譚北星卻像見到鬼了一樣，瘋狂的搖着頭，拼命往角落裡縮。
“北星。”宋離放輕聲音，緩緩靠近：“我是阿離，你最喜歡的阿離，你擡頭看看我。”
“阿離…”熟悉的名字讓譚北星緩緩擡頭，看着眼前女生熟悉的臉，渙散的目光聚攏，在下一刻，猛地撲進她懷裡，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