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章看的出來。
顧芒對陸承洲挺有耐心的，也能聽他幾句話。
以前可沒人管的住這位祖宗。
只是顧家和霍執那邊……
算了。
陸承洲和他這外甥女，哪一個實力都挺變態的。
白章舉着酒杯跟陸承洲碰了下，笑着說：“有機會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陸承洲杯口比白章稍微低了點兒，“好。”
……
書房。
顧芒翹着二郎腿，沒正形的窩在椅子裡，“鬱仲景那邊正在合成藥物，結果還不知道。”
合成的和天然的藥效到底差多少都沒法預測。
白老爺子嘆了口氣，“我這心始終放不下，冷璇在極境洲能有這麼高的地位，就是因爲她的醫術還有她所有超前的研究成果，這次把她得罪徹底，往後……”
若是冷璇真的不給顧芒提供每年的藥，長老會也跟着把目光轉到顧肆身上，要棄了顧芒……
白老爺子看着顧芒那副“無所謂誰也別想威脅老子”的態度，有些頭疼。
他這外孫女，狼一樣的，孤高清冷，桀驁不馴。
書房沉默了幾秒。
白老爺子又問：“小陸知道嗎？”
顧芒還是不太習慣這稱呼，手指在桌上漫不經心的點着，“不知道，您也別跟他提，我怕會出事。”
白老爺子聞言，愣了下，反問，“他真不知道？”
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顧芒寒涼的眉心皺了皺，擡眼看着他。
白老爺子說：“就這幾個月，黑市那邊大部分地盤都被赤炎佔了，速度很快，行事作風也比國際上傳言的更狠，幾乎是暴力擴張勢力，不計損失。”
每個地方都有一個三不管地帶。
魚龍混雜，各大勢力盤根錯節。
即便國際所有黑白勢力都忌憚的極境洲，也有這種地方。
連極境洲都沒辦法管的地兒，陸承洲幾乎把黑市的幾大勢力全給吞了。
手腕又狠又迅速。
否則也不會讓長老會頭疼幾個月。
顧芒微微眯起眸子。
“我以爲他是爲了你。”白老爺子說着，又覺得不太可能，搖了搖頭，“或許是我想多了，之前霍執爲了找顧肆，帶着極境洲那麼多精英在赤炎的地盤上挑事，赤炎藉此機會給長老會一點教訓也說不定。”
黑市地方小，對長老會來說，還達不到傷筋動骨的致命威脅。
但極境洲有這麼一個隱患紮在這兒，長老會以後就別想睡個好覺。
顧芒精緻的眉眼低低垂着，眼底很深帶着幾分涼意，不知道在想什麼。
……
白老爺子和顧芒從書房出來。
陸承洲和白章正坐在客廳裡下棋。
餘光裡，顧芒的身形一出現，男人目光便轉了過去。
顧芒雙手插兜走到他跟前坐下。
陸承洲一手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另一隻手給顧芒遞了杯溫水。
女生從兜裡抽出手接過來，自然的在陸承洲身邊坐下。
其他人眼神在兩人這邊定了幾秒。
在白家待到九點左右。
陸一和陸七的車抵達白家。
顧芒和陸承洲帶着白老爺子一羣人準備的一堆禮物，裹着夜色離開。
……
回酒店的車上。
顧芒正在回覆星牧公司項目羣裡的一些問題，陸承洲忽然倒在她肩膀上。
呼吸落在她側頸，皮膚像是被什麼燙着一樣，熱的癢。
帶着點酒氣，不重。
但是她沒見過陸承洲這副樣子。
顧芒低眸看了眼他，語氣挺冷淡的，“喝了多少？”
“沒多少。”男人聲音裡帶着點鼻音，又懶又倦，手搭着她肩膀，“有點困，想靠會兒。”
顧芒挑眉。
她看的出來，外公和舅舅今天心情不錯，兩個人拉着陸承洲喝。
她去了書房之後，陸承洲應該還和舅舅喝了不少。
顧芒把自己打了一半的指導意見發進星牧技術部拉的項目羣，然後又打了兩個字“有事”，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
羣裡一堆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腦子裡全是“大佬您至少把話說完再走啊說一半啥情況”的撕心裂肺吼，但是沒人敢在羣裡發出來。
陸承洲見顧芒手機都放下了，低聲笑了笑，胸腔微微震動。
用一種曖昧氣音貼在她耳邊說：“不是，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禍國妖妃，在你處理政事的時候，勾引你沉迷男色。”
顧芒：“…………”
陸承洲仍在笑，“還，挺有成就感。”
顧芒看着他，也笑了，眉眼邪氣又吊兒郎當的，“陸少，您這騷的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
“謝謝女朋友誇獎。”陸承洲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顧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