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外面的幾個人應該也快回來了,溫酒也只是淡淡的朝那些成羣的鬼靈問了一聲道:“說說,你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不能說話的鬼靈依舊只是搖了搖頭,他們還真的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只是其中有一隻鬼靈稍微清醒點指了指溫酒手上的首飾盒,然後又被溫酒望過來的眼神立馬嚇得躲在了鬼靈之中。
“呵···”看見這一幕的溫酒淡然一笑道:“一些遊魂,連個厲鬼都算不上,能保持住身形也算是不錯,不過鬼靈不能進屋宅,你們不知道嗎?”
衆鬼靈齊齊點頭,看着這麼聽話的鬼靈,溫酒有些勁沒處使的挫敗感,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與人氣,便直接朝着那羣鬼靈呵斥了一聲道:“知道還不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頓時衆鬼靈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整間客廳裡面突然颳起一陣冷風,尤其是走在前面開門的柳泉感覺更爲明顯,冷不防縮了一下脖子的柳泉擡眼看向客廳中的溫酒道:“溫小姐,你是開了空調嗎?”
“沒有。”溫酒起身看着柳泉微微一笑道:“剛剛有羣有趣的傢伙和你們打了個照面!”
“有趣的傢伙?”柳泉先是一愣,隨後渾身一僵,轉身看向自己的後面,後知後覺的抽了抽嘴角,結巴的朝着溫酒道:“那、那溫小姐,現在、現在它們走、走完了嗎?”
“完了。”溫酒點了點頭彎着眉眼道:“最後一個剛剛從你身體裡面穿過去!”
“哦、那就···”聽到溫酒前半句的柳泉還沒來得及將放心的話說出口,結果一聽後面那一句整個人都不好了,僵硬的被徐文推進房間的柳泉顫顫巍巍的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吞了吞口水道:“沒了、沒了就好了!”
“嗯,沒了,但是我不確定它們以後會不會回來。”看着自己手中的首飾盒,溫酒笑得玩味無比,隨即擡眼看向大敞的別墅大門道:“快十二點了呢。”
“嗯,現在已經十一點四十九了。”陳思言看了一眼霍然手腕上的手錶,沒有理會霍然似笑非笑的眼神道:“不過,小酒,我和你舅舅的想法一樣,我不太希望你去冒險。”其實有時候人就是很奇怪的,沒有人能夠真正做到無私奉獻。
就比如先是隻知道溫酒是71號特殊行動小組的人時,他會直接不考慮其它因素的想要將這人請去西藏,給自己這八年來的執念解惑,但是在知道溫酒是自己的好友的外甥女時,陳思言卻開始考慮溫酒的安慰,就好似現在。
陳思言是和溫鶴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雖然他不知道那遺物是什麼,但是就溫家來看,買個古董根本就是算不得一提的零花錢。而且他這些年也瞭解了一些那方面的傳說,能讓平常人都發覺到存在的鬼大多都是索命的厲鬼······
“嗯,所以你們待在這裡,我徐文柳泉過去就行。”溫酒轉身淡然的朝着陳思言挑了挑眉道:“多瓦,這裡就交給你了!”
“ok!”懶洋洋的從沙發後面翻了個身的多瓦穩穩當當的靠坐在了沙發上,一腿直接壓在了霍然的雙腿上,優雅的朝望過來的霍然勾脣一笑道:“族長早去早回。”
“好。”頭一次看到霍然這麼憋屈的溫酒難掩笑意,只是在看到自己身前擋着的陳思言,溫酒默不作聲的掛了一頭黑線,隨即仰頭朝着緊鎖眉頭的陳思言嫣然一笑,右手食中二指併攏,趁着面前的男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快速閃電的點中了陳思言脖頸處的睡穴。
隨後伸腳一絆,硬生生的將朝自己倒過來的陳思言絆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霍然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掌拍了拍兩聲後妥協的道:“夫人早去早回!”
“咳咳咳!”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徐文手握成拳輕咳了幾聲,看着倒在沙發上的陳思言,被鏡框遮住的眼裡驚詫一閃而過。敢情他之前都是小瞧了這位溫小酒。
還以爲這人只知道一些雌黃之術,沒想到,這武力也是槓槓的啊,只是剛剛那一手總覺得有些熟悉,想到這裡的徐文暗戳戳的湊在柳泉耳邊道:“剛剛那是點穴?”
還以爲自己聲音很小的徐文沒有聽到好友的回答,只得擡頭朝溫酒望去,沒想到人家小姑娘早就笑盈盈的在看着自己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徐只得扭頭摸了摸鼻子的朝柳泉望去。
哪裡知道自己的好友也在默默的注視着自己,只是這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話說你剛剛不是也被嚇得夠嗆嗎?怎麼這個時候卻嘲笑起自己來了?
“走吧。”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的溫酒率先朝那處漸漸彙集起來煞氣的地方走去。
見到溫酒動作的柳泉徐文兩人對視一眼後,也快速的跟了上去,剛準備喚住溫酒,準備自己大義凜然的帶路的柳泉卻訥訥的將提到嗓子眼的話語嚥了下去,不爲什麼,就爲人家走的路一條不差。
只是在三人路過那別墅門前的公園椅時,溫酒眉頭微不可查皺了皺,隨即嘴角一揚,故作不見的徑直朝前走去。她還真沒想到,靈氣稀薄的地球居然也有花草修煉成靈了,只是這修煉的過程,你又是佔了多少功勞呢。
想着溫酒便忍不住的摸了摸那黑木所制的首飾盒,倏地瞳孔猛地一放,扶在首飾盒上面的手指舒服得微微的蜷了起來,白嫩的手指輕輕地在上面劃了劃,頓時裡面的反應更激烈了。
像是向溫酒撒歡了似的,源源不斷的將綠色的靈氣往溫酒的身上輸去,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溫酒直接將這股靈氣收納進了自己的丹田。
只是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爲此時的柳泉的父親,那個一生娶了不下於六個夫人的柳生權正拄着柺杖大搖大擺的坐在柳家主宅等着他們。
並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溫酒直接後退一步讓出了後面的柳泉與徐文兩人,而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溫酒情緒的簪子也安靜了下來,頓時整個首飾盒又恢復了往日的笨重,絲毫看不出剛剛的不凡。
與此同時,看到柳生權的柳泉與徐文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情緒,眯着眼睛的徐文壓抑着深吸了口氣,朝着大大咧咧坐在門口的柳生權似笑非笑的喚了一聲道:“柳家主!”
“父親。”在柳生權面前同爲家主的徐文與柳泉的輩分自是不一樣的,從小就生活在等級森嚴的柳家的柳泉明白的等徐文將話說完後,才朝着柳生權面上恭敬的喚了一聲。
“嗯,徐家主,當真是年輕有爲。”依舊一臉嚴肅的柳生權沒有理會柳泉的聲音,而是直接朝着徐文點了點頭道:“還不知道徐家主深夜來我們柳家有什麼事呢?”
“哦,也沒大事。”徐文冷淡的勾起了嘴角道:“就是有些想念我小姨和哥哥了,過來祭拜祭拜。”
“是嗎?”依舊一臉嚴肅的柳生權直接一轉那滿是灰濛濛的渾濁的雙眼朝溫酒看去道:“那這位是?”
“溫酒,我的朋友。”知道柳泉現在不便說話的徐文直接邁過一步擋在溫酒的跟前,毫不波瀾的俯視着那雙一直讓自己憎恨入古的眼睛,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出現在了他小姨的婚禮上,葬禮上,甚至他親生兒子,他表哥的葬禮上。
當初本來是他那個同樣沒有心肝的母親嫁給這人的,可沒想到,柳生權卻直接壓迫當時後繼無力的徐家,硬生生的將他小姨娶回了柳家,做了柳家的第一任夫人。
同年,他那母親也隨意的嫁給了一個商人,生下了自己,給徐家留了個後,便銷聲匿跡,還沒有斷奶的徐文根本就是那時也同樣帶着一個沒有斷奶孩子的小姨拉扯長大。
那個漂亮溫柔又善良的女人,若不是她,徐文恐怕早就不管不顧的毀了徐家,只可惜,這天下就沒有給他小姨好報,剛生下表哥的小姨,一邊要照顧自己與表哥,一邊還要忍受柳生權一任接一任的夫人娶回家!
沒有幾個女人可以忍受這樣的丈夫,可是小姨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小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小姨即便受了那麼苦還是選擇留在柳家,後來才知道,如果不是小姨有着柳家夫人的名號在,徐家那些吸血的董事會,估計早就對着自己下狠手了吧。
想到這些的徐文看着柳生權的眸色越發溫柔,也愈發笑得詭異了,他總有一天,他總有一天要讓這個腐朽的家族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似乎是沒有感受到徐文情緒波動的柳生權直接越過徐文的肩膀陰鷙的盯着溫酒道:“徐家主,夫人你多娶幾個我柳家不介意,但是,我家柳研得是大的。”
“你!”本來還能控制好自己情緒的徐文頓時就想一拳頭將這人很恨的按在地上打,用最原始的方式打,狠狠的、狠狠的打!
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噁心的柳泉也沒有想到,他這個父親居然會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伸手猛地抓住徐文手腕的柳泉僵硬的朝着柳生權笑了笑道:“父親,想多了,溫小姐,只是我和徐家主的朋友而已。”
“呵,是嗎?”根本沒有扭頭看柳泉一眼的柳生權依舊直直的望着垂眸撫摸着自己手中首飾盒的溫酒,習慣了掌控一切的柳生權卻在這個小丫頭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雙無意間撇見的純黑色的眸子!那是······
“溫小姐?溫啓天那傢伙的小外孫女!”不敢再想下去的柳生權直接看着溫酒道:“那時候看着溫柔長大,沒想到一轉眼,連小柔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話語間處處可見感慨,可是那語氣中的冷漠估計是個人都能聽出來,而此時的徐文也有些詫異,明明資料上顯示,這老傢伙根本活不長了,可是今天一見這明明還是精神抖擻的‘鬼樣!’
其實就連柳泉也納悶,他這父親前幾天還在醫院裡面戴着氧氣瓶呢,要說爲了柳散的事情回來主持大局也應該是被氣到出氣多進氣少,可他卻是越氣越精神!
“是嗎?”既然人家都叫到自己了,再不出來豈不是沒有君子所爲?悠悠站出來的溫酒淡笑着揚着嘴角,黝黑的眼眸如同一汪黑色到不見底的深潭,毫不避諱的直接注視着柳生權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其實,你應該看不見我的。”
“哈哈哈,有意思!”同樣盯着溫酒的柳生權終究還是率先撇開眼神,大笑了幾聲後道:“小傢伙還真是有意思,比你那外公有趣多了。”
“嗯,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嘛!”直接應承了這句誇獎的溫酒隨即又淡淡的朝着終於有了面色上變化的柳生權道:“您也挺有趣的。”
“噢?是嗎?”柳生權心中倏地一個咯噔,不過想着這小丫頭現在也頂多只有十八九歲,到底還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如此安慰着自己的柳生權朝着溫酒笑了笑道:“人老了,就愛聽好聽的話,我說柳泉你怎麼不早些帶溫小姐來我們家做客,好給我這個老人家作作伴啊?”
“是我的錯,父親。”柳泉依舊面色恭敬的朝柳生權生硬的回了一句後表明溫酒的來意道:“溫小姐這次過來主要是想來主宅看看,因爲溫小姐平時也喜歡古色古香的東西,就想欣賞一下主宅的內部裝修風格。”
“哦?是嗎?現在年輕人會喜歡我這種糟老頭子喜歡的東西的人已經不多了喲。”似是感嘆了一聲的柳生權終於僵硬的朝着溫酒笑了笑道:“哎喲!瞧我,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我記得小柔的孩子叫什麼來着,小酒是吧?來來來,小酒快跟着柳爺爺進來。”
“嗯好。”本來就是要進去的溫酒,對於換了一個人請自己進去當然也是不介意的。
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溫酒閒適的跟在柳生權的身後,彷彿現在真的在遊覽觀光一個景點一樣,一雙滴溜直轉的眼睛沒有放過周圍的一絲氣息。
只是在邁進這間房子時,溫酒的臉色便笑得更加歡樂了,果然,這世上最可怕的站在我們周身的活生生的人。
主宅的裝修風格和柳泉說得一樣,古色古香的一片,倒真的比網上所說的那些旅遊景點的園林建築好了不止一倍,跟這裡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看那屋內造的石頭假山,石頭上面在潺潺的流淌着純淨的水源,水裡面還簡簡單單的養着一些小魚,假山後面是一個屏風,屏風上面有着唐代的仕女嬉戲圖。
湊近聞了聞的溫酒,眉眼微微一彎,唔,她聞到了銀子的味道,這東西至少得幾百年了,在這個世界,古董可是很值錢的!
越過屏風,屋內的裝修全是由楠竹製成的牆壁、桌椅,花架,即便是一直憤慨的徐文與柳泉進入這裡也不能難免的逃過被撫平心緒的作用。
楠竹那可真是個好東西,匯聚天地靈氣的好東西!看着楠竹花架上面的印臺,雙眼所見之處,屋內裝飾全是按照聚氣龍穴所擺放,悠悠的看了眼那入氣口人高的花瓶,溫酒腳步頓了頓道:“柳家主,這花瓶還真的別緻。值不少錢吧?”
“是啊,值不少錢呢,是在一次義賣上偶然得到的,嘿嘿!”柳生權眼裡的陰鷙一閃而過,隨即恢復正常後拄着柺杖敲了敲地上鋪着的琉璃青磚道:“小酒眼光可比那些俗人好多了!”
“還好。”不急不緩的溫酒直接又將這句誇獎應承了下來。
頓時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柳生權捏了捏手中的柺杖,渾身陰暗的朝那花瓶警告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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