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搖頭道:“我其實也挺想跑的,可不知爲何那一刻我特別好奇鬼火是什麼情況。”
“你牛,那樣的情況下,你還好奇鬼火,你就不怕真的有鬼冒出來把你吃了呀。”老二對那時的老七佩服的五體投地。
“嘿嘿,當時沒想這麼多,就是覺得機會難得,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想去看個究竟。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就算遇到鬼也是好鬼。”老七笑道。
“結果呢?”老大問道。
老七無奈道:“我也被嚇了一跳。”
老二急忙問道:“跑了?”被嚇了後跑了不是正常嗎?
“沒有,跑不動了,腿發軟!”老七不好意思道!
老大等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遇到鬼了?”老四笑道。
“我以爲是鬼,其實不是鬼,她大半夜的出現在鬼火身邊,讓我以爲是鬼。”
衆人點頭。
老四問道:“她又是怎麼回事?”
“哦,她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十多年前和女兒,丈夫在村子裡相依爲命的,後來女兒死了,她和丈夫躲在山上生活,守着一片紫色的竹林,在裡面搭了一個茅屋。我遇到她的時候,她男人也死了,出現鬼火的地方正是她女兒和丈夫的墳,她每次看到鬼火都會出現,認爲是她丈夫和女兒來看她了。”
“那老婆婆是不是長的很難看?要不然你怎麼會嚇的腿發軟?”
“長的難看不難看我不太記得了,只知道她一頭白髮,拄着個柺杖,聽到我出現的動靜朝我瞪眼,我就這樣被她嚇到了。”
“哦,然後呢,你腿發軟跑不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朝我走來,我嚇得想往後爬,可沒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朝我走來,剛開始我怕的厲害,隨後我發現婆婆的腿是瘸的,走起來很費勁,她朝我走過來的地方有一個一腿寬的溝,我想也沒想,爬了起來就去攙扶她,摸到了她的手,發現是熱了,然後就不怕了。”老七笑道。
“接下來呢?”
“哦,我把她攙扶到她的茅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已經不記得來的路了。她讓我留下過夜,還給我拿了一些吃的,是她養的山雞,她又去守着丈夫和女兒的墳,我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在屋子裡睡大覺,找了一個小凳子跟了過去,守在老婆婆的身邊。”
“你不是不好意思,你是怕一個人吧?”
“二哥,就你聰明!可能是這樣吧,也可能是我覺得老婆婆給我的感覺讓人心疼,我想陪着她,剛開始我們沒什麼話說,發現這些鬼火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後,我的膽子也大了,加上我這自來熟的性格,一個人也能說的起來,很快就和婆婆熟悉了起來。”
衆人紛紛點頭,這確實是老七的能耐,他能和任何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熟。
“鬼火消失後,我和婆婆回到了茅屋裡準備休息,發現她家裡有好多鬼面具。”
“鬼面具?”衆人一起驚呼。
“恩,剛開始我是嚇了一跳,後來是激動的不行,我覺得每一個都好好玩。”
“等等,爲何她家裡有很多鬼面具,不會是她用鬼面具在你們村子裝神弄鬼吧?”老二打岔道。
“不是,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把人往歪處想?”
“哦,那爲何她家裡有好多鬼面具?”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些鬼面具是他丈夫製作的,是她丈夫留給她的遺物。”
“她丈夫是做鬼面具的?那爲何會呆在一個偏僻的山裡過日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年輕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沒辦法才躲起來過日子吧。”
“爲什麼這麼想?”老大道。
“我和娘當乞丐後,我才知道我們村子裡的祖先就是爲了避禍躲到那裡,還有不少外地人在我們村子裡安家落戶,好像也是如此。”
“哦,那說的通。”老四道。
“老婆婆見我沒有被鬼面具嚇到,還好奇的問她面具的事情,她的臉上難得的出現笑容,慈愛的跟我說起了鬼故事。”
“鬼故事?不會你說的鬼故事就是從她嘴裡聽到的吧?”
“恩,差不多,應該說是從那天我遇到她開始的。”
“一晚上她跟你說了很多鬼故事?”
“不是,她只跟我說了一個,說完已經是大半夜了,我因爲累了睡了過去,醒來已經天亮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是我昨天晚上看夕陽的地方。遇到婆婆,聽她說鬼故事的事情好像一場夢。我想知道是不是做夢,大聲喊婆婆,結果婆婆沒找到,我娘,陽子和他的父母找了過來,把我接下山了。”
“你第一次離家出走的故事到此結束?”
“恩,我到家才知道,另外四人早就回家了,只有我一直沒回,嚇到我娘了。”老七很是內疚。
“後來呢?”
“那次回家後,我總感覺不是做夢,一直想再見她一次,或者說我想聽更多的鬼故事,我跟我娘說過她的事情,我娘帶了一些吃的和衣服陪我上山找,也沒有找到,讓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做夢了,可婆婆給我講的關於鬼面具的故事我記得清清楚楚。”
“你沒有放棄?”
“恩,總覺得不能就這麼放棄,於是只要有空,我就會去山上找她,每次去的方向都不一樣,我覺得她有木屋,又有墳,肯定不可能隨便消失。”
“這麼想沒錯!”
“那個時候我因爲口術不錯,老夫子對我的態度非常好,儘管我早退和遲到,讓他有些生氣,可他也沒怎麼罵我,我一心撲在那些鬼面具上,第四次帶上乾糧饅頭上山找老婆婆,終於讓我見到她了。”
“第四次才找到她?”
“不像是我找到她,更像是她主動來見我,帶我去見她的木屋。”
“這麼神秘,你確定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不是遇到什麼山精妖怪?”
“可能吧,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找到她後我告訴她,我娘想要見她,我想帶她下山去我家她不肯,還要我答應,她的事情不可以告訴別人,包括我娘,更不能帶我娘來見她。要是這樣以後我別想再見到她。我看她不像說謊,我就不敢強求了。”
“不會之後的離家出走都是爲了去見她吧?”
“差不多,其實是去聽她說故事,有的時候婆婆生病了,我會留下來照顧她幾天。”
“你娘放心?”
“我娘當然放心,我告訴她老婆婆的事情後,我娘並沒有阻止我去見她,還給我準備了一個袋子,裡面放了她買的點心和衣物,讓我去見婆婆的時候帶着,她見我多了一個去處還替我高興來着。”
“不知道該說你娘通情達理,還是說她心大,就不怕遇到山精妖怪把她的孩子騙走。”老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