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讓他們去吧。”李亞博抓住了她的手,表情落寞心傷。
剛剛與她相識時,她對他很熱情,很主動,可自從喬婉兒失蹤後,她的態度慢慢轉變了,他不是那麼笨的人,幾次約她,她都提出讓他帶上陳俊楠,他就覺察出她對陳俊楠的愛慕,而且,每逢週末,她必定會來陳家,看他的眼神跟看陳俊楠的眼神是有區別的,時間久了,他不想再看到她面對陳俊楠時,眼裡赤~裸裸的火辣,於是,他搬到了畫室。
“可你姨媽交代過我,一定要讓他開心起來呀。”羅欣妍忽略掉李亞博眼裡的“受傷”,搖晃着他的手,徵詢道,“要不,我們也跟他們去?電影就別看了。”
“欣妍……”李亞博糾結地蹙起眉,訥訥地說,“票都買了,而且是你提議要看《屬於你的我的初戀》。”
“對不起……”羅欣妍笑了笑,“我們下次來看。”說着,她要走,要去追陳俊楠。
“那你去吧,我一個人去看。”李亞博失落地轉了身。
走了幾步的羅欣妍停了下來,扯扯脣,看着陳俊楠的車子慢慢朝街上開去,心裡莫名涌起一股酸楚,她轉了身,又朝李亞博奔過來,帶着歉意,挽上他的胳膊說:“我們一起看吧。”
陳俊楠與妹妹去了酒吧,他們聽歌,喝雞尾酒,陳俊楠喝得多,眼睛一直看着臺上的一位年青歌女,那歌女留着長髮,穿着齊膝的白裙子,大眼睛,小嘴巴,坐在一張高腳凳上彈着吉它,眼神哀怨,唱着溫婉卻又悽美的愛情曲,許是聽得觸動了心絃,陳俊楠低下了頭,兩隻手緊緊地攥着杯子,手微微顫動。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着,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象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
陳美琳聽到這裡瞪了眼,她咬了咬脣,
有抹衝動想跳上臺,搶了那女孩的吉它,然後把它狠狠地摔得粉碎……可是,不管再衝動,她環視着臺下如醉如癡的一羣人,也失了那份膽量。
“哥,我們回去吧。”她去拿他的酒杯,陳俊楠擡了頭,對上妹妹的眼睛,他又馬上別了頭,擡起手把杯裡的酒液一飲而盡。
雖然他的動作迅速,可他眼裡的紅色還是刺到了陳美琳的眼睛,她輕嘆一口氣,握住了他的手:“哥,你真的很愛很愛婉兒是嗎?”
“……”他慢慢轉過頭,看着妹妹。
“哥,看你這樣難過,妹妹我也跟着難過……我,我以前並不喜歡喬婉兒,老實說,自從第一次聽到我同學的話,到現在,我對她也沒什麼好感,兩年了,她失蹤了兩年,誰知道她是生是死,還有,她是不是真的跟那男人走了不回來了呢?我同學的話是不是對的呢?哥,你想開點,就算她真的沒錯,也許上天註定你與她是有緣無份……你這樣消沉,家裡人都跟着難受呢,你瞧奶奶,這兩年她的身體都不如從前了。”
聽完她一大段話,陳俊楠放下酒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站了起來。
陳美琳開的車,到家的時候,邢素素站在院門口,透過車窗玻璃,她看到女兒坐在駕駛座上,副座上的兒子低垂着頭,好像睡着了。
車子在院子裡停下,邢素素打開了車門,手搭在他肩上搖晃,聲音憐惜溫柔:“俊楠,到家了,快醒醒。”
陳俊楠睜開眼,眼底發紅,看着母親在幫他解安全帶,他還恍惚在夢裡,喃喃了聲:“媽,婉兒是不是回家了?”
邢素素的手頓了頓,心房一扯,面色沉然,她朝愣在車座上的女兒呶了呶嘴,然後說:“清醒點,快回房睡覺!”
倆人扶着陳俊楠進屋,陳天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着茶杯,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們三人。
“爸爸,你來扶,我累死了。”陳美琳叫喊着,有些氣喘。
沒等陳天佑起來,曹管家就從一旁出來,幫忙扶着,對邢素素說:“我一個人扶少爺上去就行。”
“不了,我也上去。”邢素素轉頭看看一動不動的丈夫,眼裡露出幾分幽怨。
安撫好兒子入睡,邢素素下了樓,見陳天佑還坐在那兒喝茶,她沉下臉說:“你還像不像一個父親?”
陳天佑擰着眉心,擡頭望她。
“你多久沒與兒子好好說話了?明知他心情不好,晚飯的時候還擺個臭臉作什麼?作爲父親,你應該坐下來跟他好好談心,開導開導他,你現在……現在怎麼看到他就像看一個與你無關的人一樣。”站在他面前,邢素素怨責着。
“他多大了啊?有些事自己有腦子想!”陳天佑放下茶杯,起身朝外面走。
“他該想什麼?你說,他該想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除了做一些你交代的事,空下來就想喬婉兒!”邢素素緊隨他身後,仍絮叨着。
“喬婉兒是他的妻子,還有倆個孩子,你能讓他不想嗎?如果不想念,那纔不是我陳天佑的兒子!”陳天佑轉過頭大聲說。
“喂喂!”邢素素扯住他的手,心裡更是不滿了,“我說他爸,你明知道他這樣子想念很傷身體,你竟然還支持他?我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啊,放下痛苦,展望未來,讓他開開心心地過生活纔是最重要的!人一輩子有幾年活頭?那個喬婉兒不出現,難道他都要這樣子過下去?”
“那你說怎麼辦?”陳天佑嘆了口氣,放緩語氣,幽幽地說,“忘掉悲傷的事,總有個過程,也需要時間,時間纔是最好的良藥,靠我們天天勸說是沒用的……看得出來,他倆的感情深,你別逼他。”
“我怎麼逼他了?我只是讓他與羅欣妍多多接觸,那羅小姐你也見過多次了,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漂亮賢淑,溫柔大方,懂事理又有才華,該說她是我們兒子最適合的人選……都說要忘記一段痛苦的感情,最好的辦法是快速進入一段新感情……”
“好了!”陳天佑舉手打斷了妻子的話,邊走邊不耐地說,“我回房睡覺。”
“哎!他爸,我想讓羅小姐陪兒子出國旅遊,需要你支持啊……”邢素素嘴裡嚷嚷着,緊緊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