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秋瞑來不及說什麼,楊章氏就先回神了,她看着安秋瞑的視線充滿了陰沉,也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的聲音冰冷,也充滿了怨懟,“反正事情都這樣了,讓他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娘。”楊糧五沉聲叫道,充滿了不認同。
“我已經決定了,你說什麼也沒用。”楊章氏沉聲道,她的臉色很難看。
安秋瞑的勞動力有多大,楊章氏再清楚不過的,除非安秋瞑能換回銀兩,否則是不會讓安秋瞑離開的,這次她誣陷安秋瞑偷人,捨得放她離開,不過是想讓她和兩個孩子過得生不如死,沒想到卻毀了自家的名聲,這種情況放她離開真是太便宜她了。
只是今天的事楊章氏也是知道後果的,既然都鬧成這樣了,爲什麼還要讓這些人禍害留下!她倒要看看安秋瞑離開能過上什麼好日子了。
而且離開了,從此不礙她的眼,她就不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她的心就不會痛,只有這樣她的心可能會平靜許多,以後家裡的日子也能平靜了,這樣她纔不會妨礙到兒子的仕途,爲了兒子的仕途她會努力不找安秋瞑他們的麻煩。
“娘,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把二嫂他們趕出去,別人怎麼說你,你的名聲不顧了嗎?家裡的名聲你也不顧了嗎?”楊糧五沉聲質問道。
“隨他們說去,除非我死,否則休想我改變注意,安氏這禍害必須離去。”楊章氏沒有一絲鬆動。
這樣最好!安秋瞑說裡說道。
楊糧五還要再說,但是被安秋瞑打斷了:“四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是爲了我好,就不要留我了,婆婆不喜我,我離開最好,我好,婆婆也好,沒有我和大寶小寶在,婆婆眼中的刺也算是撥出了,家裡也應該平靜下來了。”
她的態度也堅決不過了,也帶着嘲諷。
最後楊糧五沒能留住安秋瞑,也說服不了自己的母親,在他的要求下,要給安秋瞑分了一套廚房用具,一份吃食和銀兩,還要修繕好老屋,再分田地。
楊糧五的大方,楊家等人都很不高興。
安秋瞑看着楊章氏那滿臉的憤怒地看着自己,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忙道:“四弟,你得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能收,收了婆婆會不舒服,以後也總是會找我麻煩的,就照文書上定就可以了。”
文書上就分老屋,包括那山給她,那屋是個破茅屋,遮風擋雨都是困難的;那山上也是荒山,開墾也開不了,平時大家砍柴都嫌棄那裡的。
這可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更是楊家就要丟棄的東西,安秋瞑收了這樣的分家財產也算是淨身出戶了,不過安秋瞑會這樣痛快地接受也是因爲她不稀罕楊家的東西,也是爲了這樣做楊家以後就更沒有道理來約束她了,另外,她這樣也能博取不少同情的,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會接受楊家的財產。
“二嫂,你搬去老屋什麼都沒有,到時候怎麼吃住,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大寶和小寶想想不是。”楊糧五急道,家裡的名聲已經很糟糕了,他不能讓分家成功,還有爲了二哥,他也不能讓二哥的妻子後代被這樣趕出家門。
“不用你操心,我們以後就是做乞丐也會繞過楊家的。”安秋瞑冷色拒絕。
對於安秋瞑的態度,楊章氏很是不滿,沉聲怒道:“五兒,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娘,就別攔她們,讓他們走了,有她這個掃把星在,家裡永遠也平靜不了。”
“娘……”楊糧五喝道。
“楊糧五,我把你養大,不是讓你來忤逆我的,你都這麼多書,連孝道也不懂嗎?如果你還管這些禍害,你就滾出家門,我就當自己生養了個白眼狼。”楊章氏聲音冰冷,神情悽苦。
楊糧五愣住,大家都愣住。
楊糧五可是楊章氏最寵愛的兒子,平時可是棒在手心裡怕融了,放在嘴裡怕化了,這是第一次看到楊章氏這樣不買楊糧五的賬,還直叫姓名說得如此絕情。
之前商量不出所以然來,族長和村長就回家去等楊糧五回來,這會也匆匆忙忙地趕來了,也打破了現場僵局。
楊糧五神情很不好,沒有再堅決自己的想法,因此很快就有了決定,還是照楊章氏和安秋瞑的要求,因爲她們誰也不願意退步,一個要趕,一個也不要留,最後安秋瞑除了房裡的東西,什麼也不能帶,明天就得搬離楊家。
安秋瞑同意了,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她總算離開楊家了,所以這過程很不美好,但是結局卻是好的。
待着族長和村長走後,夜色開始慢慢籠罩大地,楊章氏怒瞪安秋瞑,沉聲道:“現在已經分家,如果你還想吃晚飯,那麼就趕緊去做。”
這也算是用勞動換來的吃食了,安秋瞑沒有意見,做了晚飯後,她也不去堂屋吃,把自己和兩個孩子的飯菜端回自己房間用。
吃了晚飯,別的家務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做了的,因此楊於氏來叫她收拾碗筷她也沒有去,楊於氏很不高興地走了,自然去楊章氏那裡告狀,好在楊糧五在,楊章氏忍了下來,最後收拾碗筷的事落在楊於氏身上。
楊於氏無法違背楊章氏,幹了多久的活,心裡就罵罵咧咧了多久,楊家等人和安秋瞑都是她罵的對象。
安秋瞑帶着大寶和小寶收拾起房裡的物品,其實物品也不多,就是衣服被子之類的,而且也是陳舊縫補的,因此很容易收拾。
翌日天剛矇矇亮,安秋瞑就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楊家,連早飯都沒有吃的。因爲她很清楚,這頓早飯要是吃了,少不了要被楊章氏使喚,她還不如用這時間去收拾好老屋那,今晚可是要住哪裡的。至於吃食她身上還有銀子,也不用太擔心的,總是能買到的。
楊家也就是楊糧五匆匆忙忙地追了出來,“二嫂,我送你過去,隨便幫你收拾一下。”
安秋瞑還來不及拒絕,楊章氏的叫聲就響起,“五兒,給我回來,你吃了早飯就趕緊回縣裡去。”
楊糧五神情很是僵硬。
“四弟,你走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如果你是爲了我們好,以後就大家就當是陌生人。”安秋瞑冷冷地道,這樣,楊章氏纔會少找她的麻煩,況且她也不想再和楊家這些人扯上關係了。
楊糧五微愣地看着安秋瞑,神情極爲複雜,最後什麼也說不出口,目送她帶着兩個孩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