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錦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去關注白文亮的神情了,因爲通過靈目她已經看到大大老小,男女老少有一百多人的安家人,已經被之前那個西裝男人推推攘攘地將要帶了過來。
心思急轉,周英錦不懂陣法卻是懂得符陣,陣法和符陣相同點就在於,無論是陣法和符陣便是藉助天地間萬物的規律,也就是天道規律佈置出具有一定功能的陣,不同的,陣法佈陣所用的材質一般都是器具,諸如法寶、陣石之類,而符陣所用的材質便是符篆。
早在被西裝男子帶着進入客廳的一路上,周英錦就感受到了周圍的異常。
要知道周英錦雖然只是一個築基五層的修真者,但是她除了有水神印、龍宮和奪天造化筆外,還有蟠桃、牡丹她們這些助手。
即便是不用這些助手,光以周英錦比同等修爲的修真者靈敏的神識和靈目,她就早已發現了埋在安府中散發着靈氣的陣石,而且在這會和白文亮周旋的過程中,她已經分了一縷心神在研究那些分佈在安府中的陣石。
無論是陣法還是符陣,破陣之法只有兩種,一種就是找到陣的陣心所在,陣心是一個陣法和符陣的正常運行的樞紐,毀了陣心就等於毀了陣法和符陣,第二種方法就是強行破開陣法。
第一種方法需要對陣的佈置方法十分了解,否則所做的都是徒勞,第二種方法需要陣法的力量強大太多都無法做到。
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是相當不容易的。強行破陣雖然也能破陣,但是卻也會因爲破陣的力量太過強大對破陣的人造成傷害,所以來說周英錦比較傾向於第一種方法,當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通過這幾分鐘的推敲判斷,已經確定了陣法陣心的所在。只要毀掉陣心會立刻讓這個地牢陣陷入癱瘓!
念想着,水碧劍已經出現在了周英錦的手中,被她灌注滿精純水靈氣的水碧劍飛速出鞘,猛然刺入了距離她身邊有兩米的青石地板之中。
“錚!”水碧劍發出一聲清明,在堅定的青石地板上勢如破竹破竹,如扎入了豆腐之中一般容易。
“轟!砰——”伴隨着水碧劍的清鳴之音,那塊青石地板下突然傳出一陣爆破的聲,而那塊被水碧劍刺中的青石地板和它周圍的青石地板都沒能逃過被則爆破力炸成石屑亂飛的命運。
在白文亮滿面驚愕,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周英錦的身影已經從崩潰了的地牢陣中衝了出來。雙手層層疊疊翻飛出一片金箭符。
“錚!錚!錚——”那一張張飛舞而開的金箭符化作了密密麻麻的金箭,帶起了一陣陣金屬清鳴的破空聲,浩浩蕩蕩地向着白文亮和他身邊的蠱毒師。以及不遠處一處身影木然的陣法師激射而去。
這一個過程說起來冗長,事實上發生的時間也不過幾瞬而已,白文亮臉上的驚愕還沒完全定型的時候,面色徒然一白,祭出了一面泛出土光的盾牌法寶急忙擋在身前。
那位蠱毒師卻是沒有躲閃。只是臉上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目光也並不是落在周英錦身上,而是關注着那幾位神色木然在金箭下不斷喪命的陣法師。
施展出一沓金箭符的周英錦無暇顧及白文亮和蠱毒師以及那幾位陣法師,這麼多金箭符雖然未必能傷及他們性命,但是足夠讓他們手忙腳亂一會,可以爲自己爭取拯救家人的時間!
無數金箭擦破了蠱毒師的黑色斗篷。陣陣勁風帶起那黑色斗篷,才讓人看到原來那蠱毒師黑色的斗篷下竟長着一具不似人類的身軀,瘦骨嶙峋。墨黑的皮膚,身上一道一道的縱橫的紋理突起如同蜈蚣一般,看起來讓人觸目驚心。
這一幕同樣讓白文亮看得心驚,事實上這蠱毒師跟了他四五年,他都從來沒有看到他斗篷之下的這具身軀。
白文亮的震驚沒有持續多久。便變成了極度的瞠目結舌,因爲他看見蠱毒師的身上泛起了一陣黑霧。突然變成了一條巨大的墨黑蜈蚣,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衝向了那神情木然,身上剛剛泛起了血紅光芒,還僅存着的幾個陣法師!
在那墨黑蜈蚣撲向那幾個陣法師的時候,?便如同蟒蛇一般纏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只是瞬間那人的渾身血肉就變成了齏粉,而那墨黑蜈蚣的身上也泛起了一層紅光,給人的感覺就是它強大了許多。
吃完一個陣法師的墨黑蜈蚣沒有絲毫停頓地又纏向了另外一個陣法師,如此只是幾個眨眼間,就將那僅僅存活的幾個陣法師也都吞入了“腹中”。
在那幾個陣法師的身軀都化爲了齏粉的時候,那條足足長了一米的墨黑蜈蚣的身影,也完全消失在了白文亮的視線中。
白文亮心中猛然一驚,急忙看向自己的上下左右和前後幾個方位,足足幾秒都沒能看到那墨黑蜈蚣的身影。
如此以來,白文亮在心中一鬆的同時面色卻又變得更加難看和惱怒起來,不是因爲墨黑蜈蚣吞噬那幾個陣法師太過殘忍,而是因爲這蠱毒師在跟着他的四五年中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也因爲這蠱毒師居然敢糊弄他!
剛纔蠱毒師明明告訴自己,他給那幾個陣法師吃的藥丸只是讓爲了能讓他們更賣力更聽話地佈陣而已,但是剛纔看他們那木然毫無知覺的表現,只怕他給那些陣法師吞服的藥丸效果不是那麼簡單吧?分明是將那些陣法師都當成了他強大自己的口糧!
不是白文亮失去了這麼多陣法師心疼,這些陣法師好歹也有些用,就這麼變成了別人的口糧,要重新再找出這樣的隊伍只怕不容易呀!
足足等了一分鐘,那蠱毒師再沒有出現的預兆,白文亮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了,此刻他也反應了過來,蠱毒師對他只怕不只是糊弄是背叛了吧?
就憑那蠱毒師的手段對付周英錦應當都沒有問題,可是他居然就這麼逃了!
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白修坤還是靠這蠱毒師救治的,白文亮手持盾牌抵擋金箭的身影不由一個趔趄,看那蠱毒師不人不鬼的噁心樣子,他實在是擔憂那噁心東西會不會將他的兒子也變成這種鬼樣子?
自然白文亮也只能想到這裡了,因爲很快手持水碧劍的周英錦就飛掠到了他的面前,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望着他。
白文亮的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今天伏擊周英錦的事情實在有太多變化,此刻看到水碧劍那泛着寒光的劍刃,因爲死亡的恐懼,白文亮頓時清醒了一些,跟隨着他而來的保鏢、陣法師和蠱毒師雖然都考不上了,但是他還有後手呀!
想到這裡,白文亮面色一鬆,急忙一揚左手,向空中“砰”的一聲飛出一道絢爛的煙花。
這一道煙花是白文亮特製的,雖然是在白天,但是他手下佈置的人一定會看到,如果不出意外,他的這些手下一定會在一分鐘內紛紛趕來救他的!
事實上,白文亮自以爲憑他原來的安排一定可以擒住周英錦的,這些備用的手下都是分佈在安府中的,爲了以防萬一的。
白文亮一手持盾,一手持一把火紅大劍,一邊抵擋周英錦的攻擊,一邊也主動對她發出攻擊。
畢竟是修爲相差了兩個層次,白文亮就算有防有攻,沒有其餘人的相助,僅僅只是幾個回合就讓他滿頭大汗,喘息不已。
白文亮是咬着牙勉強抵抗着周英錦的,就等待着一分鐘內他的那些手下來支援他呢,這一次對上週英錦是他對她瞭解不足,他完全沒有想到周英錦居然會好幾系的法術,而且戰鬥力還這麼強橫,最重要的是他沒想到那跟了他四五年,算是個得力助手的蠱毒師,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背叛他!
只要他熬過了這一次,只要他回去,非把那噁心的怪物給碎屍萬段不可!
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過去了,在周英錦凌厲的攻勢下,白文亮手中的盾牌已經毀了變成了另一面土系盾牌,那把紅色大劍也變得面目瘡痍,而他的整個人更是因爲靈氣消耗太多面色慘白,只是他依舊還沒有等到手下的援助……
突然間白文亮在恍惚中,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張臉,那張蒼白地不正常的那張臉,那是蠱毒師的那張臉。
可是以爲是蠱毒師沒有背叛自己,而是準備好來幫自己的白文亮,還來不及高興,面色終於變得灰白起來。
因爲蠱毒師那蒼白的臉,此刻卻帶着詭異與解脫般的笑容,蒼白的嘴脣正在對他對着口型:“白文亮,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放心,在你死後,我會親手送白修坤去地獄的!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哈哈哈哈……”
白文亮心中一驚,蠱毒師的臉突然和一個曾經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的南疆漢子重合在了一起。
“啊!”而在白文亮心神恍惚的時候,周英錦手中的水碧劍卻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頓時血如泉涌……
“咚!”白文亮雙目大睜地猛然倒地,只是在倒下的一瞬間,他的嘴角也彎起了一道得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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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亮這個大毒瘤終於被剔除了。。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