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君朝他豎了豎大拇指,誇讚道:“我認識你這麼久了,就只見過你聰明這麼一次,實在佩服!”
小胖孩兒聽了這話,衝她丟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怎麼這麼瞧不起人啊?我好歹也是修行N多年的戒指啊!”
溫子君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到莊暮寒的臉上,她驚訝的發現,莊暮寒的臉色好像沒有剛纔那麼蒼白了,氣血在一點一滴的恢復中,連身上的傷口彷彿都有癒合的跡象。這真是太神奇了,她真心覺得驚訝,在她的認知裡,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總不太相信,可事實又不得不讓她相信,怎麼這些事情都讓她遇到了呢?
“喂……你盯着他瞧了那麼久,是不是有喜歡他啊?”
小胖孩兒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溫子君揮着拳頭反駁,“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我對這張臉恨極了,不管他是以前的李正凱,還是現在的莊暮寒,全無好感。”
小胖孩兒撇了撇嘴:“你都恨成那樣,還救他幹什麼?還盯着他看什麼?”
“拜託啊,不管怎麼說,這個傢伙剛纔都救了我,我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我人品很好的。”溫子君雖然這樣說着,心裡卻慢慢的有了一些變化,這張臉的主人,既是她的初戀,也是她的丈夫,她曾經那麼純粹的愛了他那麼多年,沒想到他卻見死不救,還在外面有了小三,還要逼着她離婚,想起來就讓她難過。大一的時侯,相依爲命的母親去世後,她就把所有的感情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以爲他就是這一生她唯一的愛人,卻沒想到造化弄人,原來最真摯的感情,總也逃不過一場華麗的背叛,而且還背叛這麼徹底,這麼果斷,甚至到無情無義,冷血決然!她現在根本就不去想這些事情,因爲受過傷,才更怕被人傷害。
小胖孩兒見她默不作聲,又說:“你在想什麼啊?你也躺下睡一會兒吧,等到你醒來的時侯,我保證你的精神會完全恢復。”
溫子君卻不想那麼做,至少,她不要跟這個男人躺在一起。從骨子裡來說,她還是恨他的!
小胖孩兒像卻念謁一般,喃喃自語:“不是不忘,難費思量,一念三千,一心三觀,何苦執著?”
“你在說什麼?”溫子君瞪了他一眼。
“我什麼也沒說,我在參佛,你懂不懂?”小胖孩兒似乎入定般,再不理會她。
溫子君只覺得金光越來越烈,花海中似乎有着從未嗅過的清香,不知不覺,竟自睡去。待她甦醒的時侯,已經在戒指外面了,陽光照在身上,沒有那種熾熱的感覺,暖暖的教人舒服。她醒過來之後,便去看莊暮寒,只見他的臉上又恢復了血色,呼吸均勻平穩,身上的傷口也痊癒了。陽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修長的睫毛投在臉頰上的暗影,這樣的情形,簡直教人熟悉的不能忘記。記得以前,每天早上醒來,她都會這樣靜靜的注視着他,看着他修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有時侯還會忍不住在他的睫毛上輕輕拔弄,直到把他弄醒。現在的情形,好像完全回到了那時的情形,可惜人卻不是那個人了,連時空都已經改變了。
溫子君心裡哀嘆一聲,不再去看他。這時已經是早上了,她這才清楚的看到,還是置身在山間的小道上,面前還是那道清泉,不用說昨天他們被暗涌吸進去之後,莊暮寒奮力的把她救到這岸邊,卻也體力不支的倒在那裡。只有一點她想不通,莊暮寒怎麼會知道有人要殺她,而且還故意喬裝改扮的來救她,這點最令人生疑。
滿腦子胡思亂想,耳中卻傳來莊暮寒那弱微的聲音:“子君……子君……”他的兩道深眉都緊緊的蹙在一起,眉心的皺紋像極了“川”字,神情也帶着幾分痛苦,只聽他又半夢半醒般的說下去:“子君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麼聽話……”又道,“子君……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
溫子君聽得很是奇怪,休妻和聽話有什麼關係啊?俯下身來,試探着問了一句:“你聽誰的話啊?是誰的話啊?”
“是……是……”莊暮寒含含糊糊的,沒把話說出來,卻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眸瞳簡直如嬰兒一般的透澈,看得溫子君心裡一虛,不敢和他
對視下去,忙錯過臉來,問:“你終於醒了?”
莊暮寒“呼”的一聲坐了起來,環顧着四周問:“這是哪裡?”
“你都不知道是哪裡,我更不知道。”溫子君覺得有些尷尬,這個男人雖說長得和李正凱那個混蛋一模一樣,她卻和他並不熟。
莊暮寒揉了揉腦袋,才恍然大悟似的道:“我想起來了……“又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朝臉上摸去,當他摸到臉上的皮膚之時,訕然一笑:“你知道我是誰了?”
“你以爲你蒙個面就是動感超人啊,我早就認出你了。”這是瞎說,那會兒溫子君根本就沒有認出來是誰,莊暮寒又是蒙面又是斗笠的,她怎麼可能認出來。
莊暮寒聽了這話,卻露出驚詫的神色來,“什麼?什麼動感?什麼超人?”
“你不知道就不要問了……”溫子君可懶得跟他解釋,腦子轉了轉,問道:“莊暮寒,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爲什麼跑來救我?”
“我……”莊暮寒怔了怔,臉色卻慢慢的沉了下來,他一沉下臉來,又恢復到初見他時的孤傲灑脫,氣質完全像變了個人。露出嘲弄的笑意:“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溫子君急了:“喂,不帶這樣的,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莊暮寒立起身來,在陽光下彈落了身上的灰塵,又看了一眼天色,彷彿自言自語似的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什麼?”溫子君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連話都沒有說清楚呢,就要走了?”
“那你要怎樣?”莊暮寒回過頭來,他臉下的線條看起來分外的深刻,連眉心露出的一點點憂鬱也被通身的灑脫氣質掩飾幾乎看不出來。
“我救了你,你爲什麼不謝我?”溫子君實在找不到別的藉口,只好這樣說道。
莊暮寒冷然一哂:“你救了我?不是我……”話說到這裡,他才驚訝的發現,昨天所受的刀劍之傷全都不見了,只是衣服上還有一些破洞,在提示着曾經受過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