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沒放輕過
我沒想到蘇偉文會再一次親上來,而且親的這麼兇猛,這麼的兇狠,讓我差一點就要窒息了。
然而,就在我要窒息了的那一瞬間,蘇偉文突然用力推開了我,惡狠狠的看着我,那種野獸般幽寒的目光幾乎嚇到了我。
“還敢頂嘴!”可他朝着我突然的大吼,猛力的將我摟抱在了懷裡,用力想要將我揉進身體的時候我卻愣住了。
其實我不清楚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被蘇偉文抱在懷裡我卻變得很安靜。
耳畔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讓我一瞬間回了神,擡起手想要用力的推開蘇偉文,蘇偉文卻放開我用深不見底的目光打量我。
“放開我。”我用力的推了蘇偉文一下,對他這個無恥之徒憎恨到了極點,蘇偉文卻將深邃的目光慢慢的落到了我的嘴脣上,隨即一眼迎上了我憎恨的目光。
“怎麼樣能消氣?”蘇偉文突兀的話讓我怔愣了一瞬間,完全的沒想到蘇偉文會說出這種話,而這怔愣也只一瞬間就被對蘇偉文的憎恨所取代了。
“你去死,死了我就消氣了!”氣頭上,我一時間不加考慮就扔出了這麼一句話,可我卻沒想到蘇偉文會真的去這麼做。
“說話算話,我去死你就消氣,昨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以後再也不提。”蘇偉文認真的眼神,邪魅的臉,讓我一瞬間失了神,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事情,蘇偉文放開了我的身體,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川流不息的馬路上。
從容的步伐,泰然的氣息,讓我回神的一瞬間匆忙的跟着跑了兩步,想要叫住蘇偉文不要過去,可卻又突然的退了回來。
蘇偉文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而且又有過那麼多的女人,他會爲了一個女人去死誰會相信呢?
我站在馬路的邊上,目視着走路連車子都不看的蘇偉文,心裡越發的不安。
一輛白色的車子朝着蘇偉文撞了過去,蘇偉文雖然是沒看車子,但卻站在了車道前停下了腳步,我突然的向前邁了兩步,嚇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而車子……
白色的車子突然的急剎車停在了馬路上,車子後面的車子險些出了事情,一輛接着一輛急剎停下了。
我的呼吸突然急促,嚇得手都在顫抖,白色車子裡的司機憤怒的在車窗探出頭朝着蘇偉文大罵,而蘇偉文卻完全的置之不理,看都不看一眼繼續邁步朝前走。
我知道我該叫蘇偉文停止這種瘋子的行爲,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不相信蘇偉文會爲了一個女人去死。
然而,接連着兩三次卻嚇的我呼吸都要停止了,而走到了對面馬路的蘇偉文轉身卻仍舊泰然的面色從容。
看着我蘇偉文的目光專注而深邃,即便是隔着一條很寬的馬路我也知道他是在看着我,我放開了我的手,冷冷的瞪着蘇偉文,轉身大步的走開,完全的忘記了我找蘇偉文的目的。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身後砰的一聲傳來了撞車的聲音,我只邁了一步的腳立刻僵硬了,那一刻心都要跳出了體外。
猛地轉身看去,馬路的對面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那裡,車子的前面已經圍上了一些人,而周邊還有一些人在朝着哪裡跑。
從來都沒有跑的這麼快過,而且還是在馬路上穿行,我跑得連呼吸都要沒有了,上氣不接下氣,扒開人羣擠了進去。
目及車子前躺着的蘇偉文,幾乎失去了呼吸,張開口似乎是叫了蘇偉文一聲,可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叫他。
腦海裡都空白了,我根本就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似乎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周圍的人很多卻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我的腳步也是那樣的沉重,雙腳上墜了千斤一般的沉重,走過去蹲下都快沒有力氣了。
“蘇偉文。”只感覺喉嚨中一陣的乾啞,我擡起手推了躺在地上的蘇偉文一下,可蘇偉文的身體卻什麼反應都沒有,我推他一下他就動了那麼一下。
“蘇偉文!”我的聲音大了許多,嘶啞的有些不敢相信,剛剛我的聲音還很好,可就這麼一瞬間就嘶啞的破了音一樣。
只是躺在地上的蘇偉文卻還是沒什麼反應,再也無法控制我幾乎崩潰的情緒,突然的大喊着:“救護車,叫救護車……”
“蘇偉文,蘇偉文……”我用力的推着蘇偉文的身體,急的都要掉眼淚了,以爲自己真的闖了禍,以爲蘇偉文是真的出了車禍。
可就在我低着頭自責的要掉眼淚的時候,蘇偉文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裡,用力的抱緊了。
我突然的一陣僵硬,卻猛地回了神,一雙手用力的捶打蘇偉文,用力的掙開了蘇偉文的雙手,起身狠狠的給了蘇偉文一腳,而周圍立刻一陣抽吸的聲音。
蘇偉文看着我,呼吸像是不是很平穩,而且深鎖了一下眉也沒有說話。
“瘋子。”冷冷的我瞪了蘇偉文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可突然的想到了我的證件還在他那裡,又轉身面向了躺在地上的蘇偉文。
而不看還好一點,一看呼吸又開始不順暢了。
司機已經到了蘇偉文的身邊,而且打算扶着蘇偉文起來,但蘇偉文卻搖着頭似乎是再說先別動。
我的目光開始上下的打量蘇偉文,才發現蘇偉文的有點不對勁,整張臉都蒼白的紙一樣。
我走了一步過去,蘇偉文卻目光深邃的看着我,而我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哪裡疼?”我伸手快速的在蘇偉文的身上找,沒聽見蘇偉文的聲音,卻聽見了肇事者的聲音。
“似乎是腿。”腿?
聽見肇事者說我連忙去看蘇偉文的腿,可我剛碰了他的小腿一下他就沉沉的抽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救護車來了,蘇偉文理所當然的被送去了醫院,而我似乎除了跟去醫院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事出有因不假,可不管怎麼樣是我叫蘇偉文去死,怎麼說我都脫不了關係。
到了醫院一聲很快確診了蘇偉文的情況,是左小腿軟組織擦傷,小腿骨骨折。
聽到診斷結果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真的傷到了骨頭,要是以後落下了殘疾怎麼辦?
再三的詢問了醫生會不會落下殘疾,醫生皺着眉不確定的告訴我:“一般情況下都會留下一點,但有輕有重,有的恢復的好看不出來,但有的恢復不好就很嚴重,因人而異。”
聽到一聲的回答我完全的茫然了,醫生模棱兩可的話不但沒有讓我寬心,反而讓我愁眉不展。
坐在手術室外,只是看着手術室的門我的腦子裡就有無數個畫面,而且都是蘇偉文下了牀走起路跛着腳,一瘸一拐的畫面。
很快楊助理就趕了過來,我是用蘇偉文的手機通知的楊助理,我一個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連一分錢都沒有,難道急救就不用給錢了?
更何況我也不確定蘇偉文手術結果會是什麼樣?
“怎麼樣了?”楊助理是從走廊的一頭跑着過來的,來的很匆忙,跑得也滿頭的汗水,一看到我就問我。
“在手術。”我看着楊助理又看了一眼手術室,聽到我的話楊助理馬上轉過頭看向了手術室的門口。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蘇總從來不橫穿馬路。”楊助理的話就像是在指責我犯死罪一樣,讓我除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我不說話楊助理也不再追問我了,而是馬上聯繫了蘇偉文的律師,以及保險公司和其他的一些人。
聽到律師兩個字我的心口一緊,氣息都有些不順暢了,整個人都變得惶惶不安,而這種惶惶不安一直到蘇偉文的手術結束之後還有。
醫生說蘇偉文的手術很成功,這讓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才緩了一口氣。
“他的腿會留下什麼缺陷麼?”爲了確認蘇偉文的腿沒事我又問了醫生一次,結果醫生的回答卻和手術之前給出的答案完全的一樣模棱兩可,說了和沒說都是一樣。
聽到一聲的話我有些失望,更有些擔憂。
“蘇總你感覺怎麼樣?”就在我擔憂的時候,一旁的楊助理很關切的在詢問還保持着清醒的蘇偉文,聽到楊助理的聲音我的目光纔跟着看過去。
蘇偉文沒有回答楊助理的話,他的臉色很蒼白,讓我以爲他是剛做了手術不舒服,但蘇偉文的雙眼卻在看着我。
“我留下照顧你。”我的語氣相對的好了一點,禍是我闖的,雖然我覺得我自己有點冤枉,但畢竟是因我而起,我不想把干係都推給蘇偉文,不想欠他這個人情,他是想要告我還是要我拿醫藥費我都認了,至於照顧他就是爲了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
聽到我的話蘇偉文也沒什麼反應,似乎是累了,雙眼看了我一會就閉上了。
隨後蘇偉文被送到了高等病房裡,而楊助理陪了一會蘇偉文就出去打電話了,而病房裡除了躺在病牀上的蘇偉文就剩下我了。
而我送進了病房開始一雙眼睛就在盯着蘇偉文看,腦子就是蘇偉文恢復之後下牀的走路的樣子,可不管我怎麼的想,蘇偉文下了牀走起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我有些沮喪,覺得遇上蘇偉文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一件事情。
然而,當蘇偉文醒了之後一件讓我完全始料未及的事情擺在了我的眼前,讓我突然的後悔說過要留下照顧蘇偉文的話。
蘇偉文醒了,在睡了兩個小時之後就醒了,而他醒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小便。
聽到蘇偉文說他要小便我一下就茫然了,注視着蘇偉文打了石膏的大半條腿,他怎麼小便?
“我去叫楊助理。”我匆忙的跑去病房的外面,結果病房外根本就沒有楊助理的影子,左右的環顧之後我回了病房裡,而目及病牀上躺着的蘇偉文,顯然他的那張臉不是很好,特別是那雙看着我的眼睛陰冷的發寒,感覺脊背都冷颼颼的吹着風。
“楊助理不再外面。”看着蘇偉文一陣陣難看的臉我走了過去,站到病牀邊上看着蘇偉文。
而蘇偉文卻是用那種冷透了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有些不安。
我覺得我人生裡最糗的一件事就是給蘇偉文拿尿壺了,而且拿了兩次都把尿壺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蘇偉文躺在牀上看着我,那張越發難看的臉讓我有些不安,硬着頭皮掀開了蘇偉文身上的被子,把頭轉開了。
“你覺得我是噴泉了?”蘇偉文的一句話讓我的手一抖,尿壺又沒有拿住,但結果卻與前兩次完全的不同。
“嗯。”蘇偉文悶悶的吭了一聲,我嚇得臉色都變了,馬上轉過頭匆忙的去看,目及尿壺砸到的地方我的臉一下又火燒火燎的。
蘇偉文沒有穿內褲,而我又是第一次看到那東西,嚇得連忙的轉身看向了一邊,大聲的罵了一句蘇偉文流氓。
而蘇偉文卻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扶我起來。”
蘇偉文的底氣很足,完全的不像是一個病人的聲音,而聽見蘇偉文叫我扶他起來的話,我如獲大赦一般快速的轉過了身去,結果一轉身看見了那東西馬上眉頭一鎖,怕長了針眼得樣子忙着把被子扯上了。
蘇偉文的臉色很難看,與我想是因爲我讓他忍了這麼久,憋的有些難受了。
扶着蘇偉文想坐起來,蘇偉文卻不肯用一點力氣,而是冷冷的看着我,沒辦法我只好單膝跪在牀邊上,雙手摟住蘇偉文的腰身將他抱着起來。
累的氣喘吁吁的我完全的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尷尬或者是不適應,只想着把蘇偉文扶起來,心裡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似乎是忍不住了,蘇偉文才用了些力氣坐了起來,我連忙放開了蘇偉文搖起了牀,看着差不多了才放開手轉過身去。
聽見沒什麼聲音了才轉身看向蘇偉文,看到放在一邊的尿壺伸手拿走去了洗手間裡。
處理好之後才從洗手間裡出來,結果一出來病房裡已經站了幾個人。
除了楊助理其他的幾個人我都不認識,但看樣子是給蘇偉文做檢查的,其實一點都不奇怪,蘇偉文的身價不菲,會在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到有人圍在蘇偉文的病牀前我就沒有靠近,而是站在一旁聽幾個人在說話。
話裡的意思似乎還要給蘇偉文做一次檢查,而且聽着好像還很複雜。
“如果不做呢?”聽了一會的蘇偉文看着一箇中年的男人問。
“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爲了保守起見我們建議您做,不然以後留下了什麼缺陷,對您而言很難說會不會帶來影響。”男人的話雖然說的很籠統,但無疑是在說會造成影響,只是沒有直接肯定而已。
聽到男人的話我看向了平靜着一張臉的蘇偉文,意外的蘇偉文竟看向了我,深邃的雙眼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做。
“我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楊助理會聯繫你們。”不等我有反應蘇偉文就轉開了臉面向了中年男人,很顯然是沒有答應要做。
“那好,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情在聯繫我們,希望您早日康復。”男人很客氣的笑道,蘇偉文只是點了點頭,之後那些人就都一起離開了。
看着都離開的人我走了過去,直接問蘇偉文再說什麼,蘇偉文卻看了我一眼叫我扶着他躺下。
其實我覺得蘇偉文並沒有那麼嚴重,動一下都要別人幫忙,但他畢竟是病人,又因爲我受了傷,也就不和他計較了。
原本是想再問問剛剛那幾個離開的人和他說的事情,可蘇偉文剛躺下就眯上了眼睛,我也就沒有再問。
給蘇偉文整理了一下被子,把牀搖下去之後我才坐到一旁看着蘇偉文,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蘇偉文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可沒有事他的腿又骨折了。
楊助理離開回來的很快,進門的時候還很禮貌的敲了敲門,看蘇偉文躺在牀上像是睡着了我纔開口要楊助理進了門。
一進門楊助理看到我馬上朝着我禮貌的笑了笑,叫了一聲沐小姐。
“楊助理。”看到楊助理進門我站了起來,並走過去了幾步。
“沐小姐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楊助理也是有眼色的人,一見我走向他就知道我有事情要問他。
“你剛剛送走的那些人是什麼人?”我遲疑了一下才問,楊助理聽我問柔和的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蘇偉文,我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像是睡着了的蘇偉文。
蘇偉文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但我知道他沒有,轉過頭我朝着楊助理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和你們蘇總談的事情是不是關於他的腿傷,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就可以,要是你們蘇總責怪你你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我。”
“這……”楊助理有些爲難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蘇偉文才朝着我點了點頭,但卻沒回答,我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楊助理是不想說出來,免得自己有麻煩。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我自己問你們蘇總。”我客氣的笑了笑,楊助理馬上客氣的說了句不好意思,隨後便走去了蘇偉文的牀邊上,看了一會蘇偉文才轉身看向我。
“我不能留太久,總公司那邊還要我去處理一些事情,這裡就麻煩沐小姐了,這裡面有足夠蘇總在這裡住院的費用,還有一部分現金,如果還有其他的事情沐小姐可以直接聯繫我,我的手機會二十四小時隨時開着,還有,蘇總不喜歡吃辛辣辛涼的東西,腿傷似乎也不能吃,麻煩沐小姐了。”聽上去像是把蘇偉文要交給我一個人了,一時間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楊助理你是說你要走,把你們蘇總留給我一個人?”我覺得楊助理這麼做很不負責任,雖然沒有這麼說出來,但眼神卻是這個意思。
禍是我闖的沒錯,可也是事出有因,是蘇偉文先侵犯我在前,我才一時氣憤說了不該說的話,可那種情況下誰也不保證就不會說氣話。
我倒也不是推卸責任,只是蘇偉文受了傷我覺得大部分的原因都因爲他自己,我是很愧疚覺得良心有些不安,可這不證明我就該把蘇偉文受傷的事情一個人全部都擔下來。
“沐小姐您的意思是?”楊助理還有些不明白的樣子看着我,看了眼一旁躺着的蘇偉文才看着我問。
“我不是想推卸責任,但車禍現場都可以證明車禍和我沒關係。”我說出了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可下一秒楊助理馬上回了我一個擺在眼前的另一個事實。
“可沐小姐不覺得這麼說就是在推卸責任麼?雖然是我不清楚蘇總沐小姐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沐小姐的種種舉動都在告訴我,蘇總出這樣的事情和沐小姐有直接的關係,難道不是麼?而且沐小姐你把肇事者放走了。”楊助理很認真的看着我,眼神柔和,可我卻覺得楊助理在算計我。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應該把責任都推給我,你這麼做我無法接受,還有肇事者不是我放走的,你可以報案,有很多目擊者。”看着楊助理我馬上說,楊助理卻謙和的笑了笑。
“沐小姐誤會了,我並沒有把蘇總受傷的責任都推給沐小姐,我只是暫時先離開一段時間,沐小姐應該清楚蘇總的身份非同尋常,受傷的事情一旦傳了出去可大可小,萬一有媒體藉此大做文章,給縱橫集團造成了影響這個責任我想我和沐小姐都無法擔當,還有就是,蘇老太爺要是知道了蘇總此時的情況,恐怕一時間也無法接受,沐小姐也知道蘇老太爺的身體一直不穩定……”
“那你是什麼意思?”聽楊助理越說我就越是頭皮發麻,就是越覺得責任很大,不等楊助理說完馬上打斷了楊助理,不想他在說下去。
“沐小姐看這樣可以麼?”被打斷的楊助理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看着我問,我皺了皺眉沒說話等他把話繼續說下去。
“沐小姐先幫我照顧一下蘇總,我回去處理總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馬上會過來,也順便物色一個可以替換下沐小姐的人,沐小姐覺得這樣可以麼?”聽上去是不錯,可是我沒明白這和把蘇偉文扔給我有什麼區別。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麼?”我思忖了一會看着楊助理問。
“沐小姐有話不妨直說。”楊助理很客氣的樣子,好想他多好商量,可實際上我發現我已經節節敗退了。
“我可以負責醫藥費,請人護理的費用,你可以多請兩個人照顧他,這裡沒有幾個人認識你們蘇總纔對,不會有媒體發現。”我覺得我拿錢出來都有些冤枉,但爲了良心能夠好受一些,也爲了蘇偉文以後腿真的落下了殘疾我不會日夜難安,我覺得拿出一些錢也是應該。
但聽我說楊助理卻禁不住的笑了,而且笑起來的樣子有些怪異,就好像聽到了多好的笑話一樣,讓我不禁眉頭。
“沐小姐是在說笑麼?”楊助理收起笑容看着我,眼神變得認真,而我也很認真的看着楊助理。
“楊助理覺得我像是在說笑麼?”用這種事情說笑話,還是在醫院裡,一旁還要躺着一個受了傷的人。
我的臉色有些陰沉了,雖然是我有很好的耐性,但在蘇偉文受傷的這件事情上顯然耐性已經觸碰到了底線。
“沐小姐覺得蘇總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接觸到的人麼?覺得蘇總是個什麼人都能容忍出現在身邊的人麼?”楊助理的話讓我一時間沒了回他的話,目光落在了躺在牀上蘇偉文的身上,蘇偉文確實不是誰都接觸到的人,除非是他自己願意,不然外人似乎很難接觸到。
“但我一個人根本就照顧不了他,他的腿不能動還打了石膏,照顧他飲食可以,可他大小便你要我怎麼辦?還有他難道一直不用洗澡麼?”我有些激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高昂了許多,對自己會遇上這種倒黴的事情感到了難以理解,更加的忿忿不平。
“沐小姐您冷靜一下,我看這樣好了,我回去之後就馬上物色一個人,儘快的安排人過來幫您,但這一兩天還是辛苦您了,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說的很爲難的樣子,可看着楊助理我卻有些氣憤難平。
我氣的站在楊助理的面前咬着牙,冷冷的目光瞪着楊助理,楊助理有些發愣的樣子,看着我溫和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我有事情要離開一會怎麼辦?我答應了人要回去見她,都已經黑天了,她會擔心我。”很突然的我看着楊助理說,楊助理有些錯愕的看着我,如釋重負的樣子馬上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自己的時間。
“我還有一個小時的登機時間,去機場要二十多分鐘,沐小姐有事情現在可以去辦,我在這裡等一會沐小姐,但沐小姐千萬早點回來,不然我的時間怕來不及,我已經在總公司那邊約了人。”楊助理說的好像是真的,還朝着我謙和的笑了笑,但我始終沒什麼好臉色,負氣的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蘇偉文轉身離開了病房。
其實我知道蘇偉文一直都醒着,楊助理是他的心腹,又跟了他那麼多年,說什麼一定是他的意思。
但蘇偉文的腿受了傷確實是因爲我,我要是就這麼的一走了之心裡也會一直不安下去,更何況他手裡有我的證件,我沒辦法就這麼走掉。
沒有身份證我連這裡都離不開,不要說去補辦銀行卡了,而且我也不想那麼做,一旦我掛失了身份證,就要回去重新的補辦,那樣就會又回去那個城市了,不是我不回去了,但暫時我卻不想回去。
這麼一想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除了留下照顧蘇偉文也別無選擇。
離開了醫院我打了輛車直接回了小晴的住處,小晴也已經下了班回家了,見我沒有回來就在小區外等着我。
一見面小晴就不停的和我打着手勢,可我卻看不懂,只能小晴寫給我。
‘怎麼樣?拿回來了沒有?’小晴很關心的看着我,一雙清透的大眼睛水水的,在周圍燈光的映射下格外的晶瑩。
“還沒有,但很快就拿回來了,只是我有點麻煩,所以先要離開一段時間,回來告訴你。”我搖了搖頭,和小晴說,聽到我的話小晴困惑不解的看着我,輕鎖着一雙秀氣好看的眉毛。
我嘆了一口氣才把發生了的事情說給了小晴聽,而小晴越聽就越是皺眉,越聽就越是眨動眼睛。
‘你答應了他?’小晴在我的手上寫給我,我看着小晴點了點頭,小晴立刻一臉的擔心。
‘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他那麼對你,他一定是想要佔你便宜。’
“可他受了傷我良心過意不去,要是就這麼的不管他我怕自己以後會良心不安,何況他還沒有把我的證件什麼還給我。”所以還得回去。
我看着小晴小晴也看着我,相互的看了一會我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時間,纔看向小晴把手機還給她。
“手機先還給你,有事情發短信,我過幾天就回來,不要擔心。”看着我小晴把手機接了過去,馬上拉着我拍着我的手,在上面寫,叫我一定要小心點,我點了點頭才離開。
雖然是已經很抓緊時間了,但我回去醫院的時候楊助理還是說已經趕不上飛機了,但我沒有理會楊助理,做助理的有幾個人不會說謊,他們的話如果不是對着自己的老闆,十句話有九句話都不是真的。
看我沒有理會他,楊助理和我又客套了幾句就走了,臨走把一張銀行卡和兩萬元現金放到了病牀旁邊的小櫃子上。
楊助理一走病房裡就剩下了我和蘇偉文兩個人了,而看着蘇偉文睡的很安穩的樣子也沒什麼事情,滴液也都扯了,我也覺得有些累了,就到了另一張病牀上脫了鞋躺了上去,我打算睡一會再看看蘇偉文,結果剛躺下了一會蘇偉文就醒了。
但蘇偉文並沒有叫我,是我聽見蘇偉文身體向上動了一下才睜開眼看向了蘇偉文,才發現蘇偉文的臉色有些不正常,而且光潔的額頭上都是細汗。
“怎麼了?”我很快的坐了起來,下牀穿上了鞋,兩步到了蘇偉文的窗前,蘇偉文卻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但看着他眉宇間都皺緊了,一定是哪裡不舒服了。
“是不是要方便?”我馬上詢問蘇偉文,蘇偉文卻又是看了我一眼,也沒有一點的反應,但臉色卻更白了。
我馬上掀開了蘇偉文蓋在身上的被子,一時間也沒有顧得上那麼多,目光直接忽略了不該看的東西,落在了蘇偉文打了石膏的腿上,一邊看一邊問他:“是腿疼了?”
“蓋上。”蘇偉文的語氣一點都不好,但他是病人我也沒有在意,按照他說的話馬上蓋上了他的身體。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轉身我看着蘇偉文問他,可他卻始終沒有說話,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忙着叫了醫生過來,結果醫生來了檢查了一下說是麻藥過了,疼是正常的反應。
詢問醫生要不要打止疼針或者是吃止疼藥之類的,醫生建議不用,說如果是忍不住可以打止疼針或用止疼藥,但對傷口的癒合有影響。
聽到醫生的話我詢問了蘇偉文的意見,可他連睜開眼看我一眼都沒有,也沒什麼反應,我就當他是不用了。
送走了醫生我回頭看向了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的蘇偉文,疼就說疼,忍着不說就不疼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讓我還以爲要出什麼事情了。
“你喝水麼?”走過去我看着蘇偉文問他,他卻連反應都沒有,蒼白的臉明明很疼的樣子,他卻沒什麼反應。
看他出汗了我就不斷給他擦汗,開始覺得他這個人孤傲不可一世,連疼都不能說出來,但接連着折騰了四五個小時,看着蘇偉文竟然有一種很佩服的感覺。
四五個小時我給他擦汗都擦的手軟了,可他卻一直沒有吭一聲,也不睜開眼。
偶爾的實在是疼了,就動一下,身體向上挪動一下。
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蘇偉文總算是不再出汗了,而臉色也慢慢的從蒼白轉爲紅潤,看上去腿已經不疼了。
折騰了四五給小時蘇偉文也折騰的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而我覺得我比蘇偉文還要累,竟然趴在蘇偉文的病牀上就睡着了,連護士進門給蘇偉文量體溫我都不知道,可見我得有多累了。
但護士沒叫醒我,是我聽見護士小聲的和蘇偉文說話我才睜開眼醒過來。
蘇偉文看上去很受歡迎,漂亮的小護士一直討好的朝着蘇偉文笑,還和蘇偉文問一下事情,但蘇偉文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看上去卻死氣沉沉。
無非是量下體溫,他卻好像有把刀放在了他的腋下,隨時能要了他一條手臂一樣,而更讓人不解的是他還用那種發冷的眼神看着我這裡。
我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看着小護士拿出了體溫計,問:“怎麼樣?”
聽我問小護士撩起描畫的和一雙貓眼一樣的大眼睛,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不願意理我的回了我一句:“正常。”
我一皺眉,正常就正常,爲什麼要拉個尾音?
而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來都是月亮惹的禍,不經意的我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蘇偉文,發現他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
小護士收起了體溫計轉身離開了病房,看着被關的很響的門我又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蘇偉文,竟看到他已經睜開了眼睛,而且正在看着我。
“明天去配一副隱形眼鏡。”什麼?聽到蘇偉文的話我不解的一皺眉毛,無緣無故的他沒什麼話可說了麼?
沒理會蘇偉文給他把被子蓋了蓋,轉身去了洗手間裡,端了水拿了毛巾出來。
以前我給爺爺經常的擦臉,在蘇家也照顧過蘇老太爺,但照顧一個年輕男人還是第一次,多多少少的有些不適應,有些不知道從何入手。
站在牀上斟酌了半天我才把蘇偉文的手拉了起來,“要是有不習慣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改過來。”
我是擔心蘇偉文要人給他擦手會覺得不舒服,他自己要是能擦也很好,可他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拉着他的手擦他就躺在牀上看着我。
一個低着頭一個仰着頭,而他專注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讓我一時間全身都不自在。
“你把眼睛閉上。”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他這麼看着我,再看下去我估計我就會給他一巴掌,可他卻完全沒聽見我說什麼一樣說了句完全沒關係的話。
“明天開始你親自給我量體溫。”蘇偉文的話讓我輕微的愣了一下,擡起眼看他,他卻沒有商量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會量體溫。”我又不是護士,我負責照顧他都覺得很委屈了,還要我做其他的事情,放開他的手轉身去投了毛巾,擰乾了又開始給他擦另一隻手。
“不會就學,你長手長腦子做什麼用的?”他這是什麼話?我長手長腦子就是爲了照顧他聽他使喚的麼?擡起頭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擦着他的手毛巾用力的擦。
他舒眉一皺,深幽的目光掃了一眼我用力擦着的手,隨即看向了我,我冷冷的看着他甩開了他的手。
“我長手長腦子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不要自以爲是。”一邊投着毛巾我邊說,語氣有些不善。
他沒說話,轉身他的雙眼看着我,幽深如潭的盯着我看,我白了他一眼坐到牀上把他的臉擦了擦。
“爲什麼身上會有傷?”他突然的開口問我,讓我的手一頓,卻沒回答,起身離開了他。
收拾了一下把水盆送回了洗手間裡,又開始準備早飯的事情,之後在沒有聽見過蘇偉文問我關於身上傷疤的事情。
蘇偉文看上去是個很難伺候的人,但照顧了蘇偉文一段時間後,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竟然完全沒有了這種感覺。
而且他在醫院裡除了會說些我不喜歡聽的話之外,並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讓我很意外。
至於他身體洗澡的事情,我請了一個男護理給他擦了幾次,雖然他每一次擦完都瞪着我不吃飯,但我覺得肚子是他自己的,他不吃也俄不到我。
其實這也不能夠全部都怪我,誰讓楊助理答應了請個人過來,結果一直都敷衍說找不到合適的人。
說是找不到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沒有去找人,不找個人過來也就算了,楊助理竟然從離開了之後一次面都沒露過,我還能留下照顧蘇偉文,我覺得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是楊助理沒有履行自己說過的話,不能怪我。
吵吵鬧鬧的在醫院裡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但蘇偉文的腿恢復的卻沒有預期的好。
擔心以後會留下什麼缺陷,我隔幾天就去問醫生蘇偉文的腿恢復的程度怎麼樣,和其他同樣的骨折病人相比是好一點還是差一點,但聽到的話總是模棱兩可。
這讓我一直擔心蘇偉文下了牀真的會留下點缺陷,讓我連吃飯都覺得沒味道,而等到了蘇偉文下牀的那天我一直很緊張的在一旁看着他。
醫生已經把石膏在前一天就拆掉了,正常的人要半個月到兩個月不等,但醫生說小腿骨折不算是什麼大的骨折,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而且蘇偉文身體本身不錯,恢復的也不錯,所以半個月就能拆掉。
“他下牀直接就能走動了麼?”我一邊看着蘇偉文挪動着受傷的那條腿坐起來,一邊緊張的不行,雙眼緊緊的盯着蘇偉文的腿,可能是長時間不下牀走動的關係,蘇偉文的臉色有些蒼白,讓我有點擔心能不能站起來,不自覺的就朝着蘇偉文走了一步。
蘇偉文擡起眼看了我一眼,我的呼吸一下就沉了沉。
“不會有事。”看着我蘇偉文很篤定的說,莫名的我就安心了不少,但還是目光緊盯着蘇偉文的腿看着。
蘇偉文低下頭扶着牀站到了地上,原本就有一條腿是沒事的腿,有了支撐蘇偉文並沒有多吃力的就站了起來,但我還是很緊張的走近了蘇偉文,而蘇偉文擡起眼看向了我。
眼看着蘇偉文的額頭滲出了細汗,我的氣息都跟着要窒息了,蘇偉文的手突然的握住了我的手。
“不會有事,相信我。”似乎是看出了我在緊張,蘇偉文看着我的眼神無比的堅定,讓我不由得點了點頭。
看着我蘇偉文很輕的皺了下眉,低下頭用力的握緊了我的手,把受了傷的左腳落到了地上。
我緊張的不行,而蘇偉文明顯的有些吃力,不僅是握緊的手用力了,連氣息都有些發沉,但除了這樣蘇偉文的身上在沒有其他的表現。
“蘇先生你只要能夠站起來就沒事了,但是我們不建議你每天長時間的行走,你的腿每天適當的需要鍛鍊,但是如果走得太早太吃力,以後就會留下痕跡,我想蘇先生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但看蘇先生現在的狀態下牀有些早了。”醫生的話讓我突然轉過頭看向了他,什麼是下牀有些早了。
一起看向醫生的還有蘇偉文,只是他的頭轉的比較慢罷了。
“你可以說的具體一點。”蘇偉文淡漠的聲音不起波瀾,可他握着我的手卻一直沒有放輕過。
“我很抱歉,按照我們的觀察,蘇先生的腿可以下牀,當然也可以適當的走幾步路,但是看蘇先生剛剛站起來的狀態,蘇先生恐怕要有心理準備,近兩個月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走得太早恐怕就會影響到以後走路。”我努力的聽着醫生的話,而被蘇偉文握緊的手卻緊了許多。
“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想可以請我的律師和你們談談。”蘇偉文的聲音有些冷淡,我轉過頭看着他的臉,雖然臉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眼神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樣平靜無波,但蘇偉文身上的氣息卻在逐漸的變冷。
“我們很抱歉,蘇先生下牀的時間和我們所預計的有些偏差,沒有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蘇偉文的主治醫生很泰然的朝着我和蘇偉文說,面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而他身後的兩個醫生同樣是一樣的表情。
“我想知道我在輪椅上度過兩個月之後,我的腿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蘇偉文的聲音依舊,而氣息卻慢慢的不那麼的冷了,這讓我也跟着不那麼的緊張了。
“如果沒有意外,您的腿會恢復到和以前一樣的狀態。”醫生的目光很坦然,而我的腦海裡卻浮現出‘沒有意外’那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