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堂,立馬就有家丁前去通告,李衛和莫梓瑤站在廳內等了一會兒,就見內堂裡走出來一位衣着華麗,風韻十足的中年女人,她的身邊還跟着兩名身着淺綠色羅裙的丫鬟。
那貴婦一來就直接在廳裡的上座優雅的坐了下來,丫鬟也在貴婦的一左一右站定。
李衛見到貴婦,連忙低頭對其一拱手恭敬的道:“見過二夫人。”
莫梓瑤小心打量着面前這位高雅華貴的婦人,心中一陣吃驚:這個人怎麼感覺有些面熟呢?難道我在哪裡見過她嗎?
想了許久,無果,見李衛都對她如此尊敬,莫梓瑤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也學着李衛一樣,拱手道:“奴婢見過二夫人。”
貴婦聽見莫梓瑤的聲音,微微擡起了頭,一雙美目從她上一掃而過,接着卻落到了李衛的身上。
只聽得她淡淡的開口道:“李侍衛,老爺和離兒正在後廳等你,你去吧!”她的聲音輕輕的,透露這少許柔媚,卻又不失威嚴。
“是,小人告退。”李衛再度行了禮,才轉身往內堂行去。
偌大的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現下只剩下莫梓瑤一個人,她此時低着頭,感受着那貴婦投來的審量目光,不由得握緊了小手。
貴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蓮步輕挪的往莫梓瑤這邊走來,然後在她的跟前停了下來。
她伸出一隻青蔥般的細手,勾住了莫梓瑤的下顎,將她的頭擡了起來。
莫梓瑤對着貴婦嚴厲的目光,心裡一陣害怕,於是悄悄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頭頂卻響起貴婦威嚴的聲音:“也難怪,年紀雖然不大,但長得的確有幾分姿色。”
莫梓瑤聽得這婦人的話,深知她並非真的在誇讚自己,於是垂下眼簾小心回答道:“夫人妙讚了,奴婢誠惶誠恐,奴婢只不過是萬分平凡之貌。”
“哼,巧舌如簧。”
二夫人目光一轉,冷冷的道:“不過既然來到了這裡,那掌控你生死的權利在本夫人的手中,我若想要你死,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莫梓瑤聽着,心頭一驚,我可沒有招惹誰呀,爲何這貴婦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如此看不慣?看來真如李衛所說,凡事低調點的好。
莫梓瑤心中一陣委屈,“我可纔剛來啊,中規中矩的好像也沒招惹誰呀?這婦人爲何這般對我?算了,還是‘低調’點的好。
想到這裡她連忙往地上一跪,恭敬的道:“夫人請饒命,奴婢定會本分做人,規矩做事!”
“哼,反應倒還挺快。不過有一件事你最好還是牢記一下,以後離離兒遠點!就算是他去找你,也要避而不見,聽懂了嗎?”
“離……離兒?誰是離兒呀……”
忽然,一個身着白衣,面容美得能讓無數紅顏羞愧的絕美樣貌出現在腦海中,“啊,難道是他?”
莫梓瑤想到這裡,所有的疑惑全部迎刃而解、大徹大悟的暗道:“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必定是那清兒在中間搞的鬼吧。”
又看了眼那貴婦,心中微微起了怒意,“原來是母女,我說怎麼會感覺面熟呢。”
但憤怒的情緒在這貴婦面前自然是絲毫不得將之表現出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於是只得連忙頭如搗蒜的連聲答道:“是,是,是,奴婢謹聽夫人吩咐!”
那貴婦冷漠的看了地上的莫梓瑤一眼,在心中冷哼了聲:“倒是個十分機靈的模樣,難怪清兒會如此這番。不過既然她得罪了我的寶貝女兒,那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活得太輕鬆。
優雅的轉身去到剛纔的地方緩緩坐下,扭頭看着身邊丫鬟其中的一個壓着嗓音道:“喜兒,現在莊裡還有什麼地方缺人手啊?”
喜兒會意,假裝着在認真思索的樣子。好一會兒才一拍手掌道:“回夫人,各個地方人手都齊全,不過聽桂媽說,洗衣房前些天有個婢女想不開,上吊自殺了,所以……”
“嗯,那好吧,就讓她頂替上去!喜兒,就由你帶她去洗衣房那邊報道吧!”貴婦揚起頭,目光十分不屑的瞟了地上的莫梓瑤一眼,扶了另一名丫鬟的手,緩步朝內堂行去。
待貴婦走遠了,那喜兒挺了挺後背走上前來狠狠的推了地上的莫梓瑤一把,臉上帶着陰陽怪氣的笑又有些趾高氣昂的道:“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起來跟我去洗衣房,我可是很忙的,少磨蹭。”
莫梓瑤怒火中燒,她捏緊了拳頭,咬着脣站了起來,“喜兒是吧,狐假虎威個什麼勁兒,不過是個忠心的狗腿子罷了。”
在心裡將這喜兒罵了幾遍,這心情才漸漸平復了下來。好像對剛纔喜兒的那一掌毫不在意,起身對着那喜兒十分燦爛的一笑:“是,是,那真是有勞姐姐爲我帶路了!”
那喜兒揚起得意的笑容,不着痕跡的憋了莫梓瑤一眼,一道莫名的光線一閃而過。她快步出了大廳,朝着後山方向行去。
而莫梓瑤卻分明在她閃爍的目光中尋到了一絲陰謀的感覺。
莫梓瑤握緊了小手,擡步跟在了喜兒身後,一路上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景物,心中卻是一陣忐忑,“想必那洗衣房定不會是個好地方,還是將這裡的路線記了下來得好,如果那邊不對勁也好能找到回來的路。”
行了將近十分鐘,喜兒在一處低矮破舊的房屋前停下了腳步。“你在這裡等我。”
“哦……”
只見喜兒伸長了脖子,朝着屋內大聲喊道:“桂媽在麼?我是喜兒,給你帶人過來了。”
莫梓瑤趁機瞟了瞟房屋四周,感覺這裡跟自己在這裡的家卻是有些像,只見四處的空地上架滿了竹竿,竹竿上各色的衣服隨着風輕輕飄揚着。
莫梓瑤在心裡微微一嘆:唉,沒想到,自己還是逃不掉爲人洗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