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顯冷哼一聲,很顯然,似乎對現在這個名字,還不是很滿意,但是總算是同意了。
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女娃,名字暫且就定成了巫念嫺。
雙喜對這個名字很是無奈,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現在住着吳顯的,吃着吳顯的,還要讓吳顯保護着她們娘倆的安全……雙喜這麼想着,覺得暫時讓孩子姓這個巫字,也不是那麼爲難了。
畢竟自己現在在名義上還是吳顯的王妃啊,生下來的孩子,若是姓沈,豈不是讓吳顯爲難。
名字敲定下來了,雙喜就溫顏說道:“這回你總能讓我見孩子了吧?”
吳顯冷眼看了雙喜一眼,帶着一絲不滿,道:“你想看孩子,是不是因爲想沈子言了?”
雙喜汗顏了,她就是想沈子言了,有什麼錯?當然,現在雙喜不會傻到把這句話說出來刺激吳顯的,而是笑着說道:“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當然想見見了。”
吳顯這滿意的點點頭,只要不是因爲沈子言想見孩子,那就成!
吳顯揚聲對侍女吩咐着:“讓水生把孩子抱過來!”
聽說孩子在水生那,雙喜的心就更安了,水生可和吳顯不一樣,吳顯整個人身上,都帶着一股子的野性,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蹦起來咬人,但是水生,從頭到尾,都是那樣明明朗朗的。
沒多大兒,水生就抱着一個用小錦被包裹好的奶娃娃進來了。
水生着着黑色的勁裝。整顯得整個人很是乾淨利落,他懷中的錦被,卻是喜慶的正紅色。這樣強烈的反差,讓水生整個人,都有一點滑稽。
水生明亮的眸光,落在了雙喜的身上,見到雙喜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很有精神。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後穩穩的抱着孩子,走了進來。
“水生,你過來,我想看看孩子。”雙喜語氣顫抖的說道,這顫抖,自然是因爲激動而起的。
雙喜自從懷了這個孩子之後。就遇見了不少的事情,很多次,都是差一點就失去這個孩子。
現在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雙喜的心中,除了一種濃郁的幸福感,剩下的。更多的是慶幸和激動。
水生笑着,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雙喜的牀邊,然後蹲下了身子,對着雙喜說道:“她生的很像你。”
在一旁當黑包公的吳顯,聽到這個,俯下身子來,看了看錦被之中,露出的那個小小的腦袋。
雖然說看起來比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好多了。可是還是皺皺巴巴的,頭髮上也沒有幾根毛。眼睛緊閉着,一張臉都團成了一團,看起來就和那剛剛出鍋的包子一樣!
雙喜不知道,吳顯竟然是這麼想的,如果知道了,怕是得氣個半死!
竟然說,自己的孩子,和一個剛剛出鍋的包子一樣。
吳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時犯傻,竟然真的把自己心中想的給說出來了:“水生,你就是爲了討好喜兒,也不用說這樣的假話啊!我看這個孩子,和剛剛出鍋的包子,沒有什麼區別,整個人都皺巴巴的……”
雙喜聽到了吳顯這個形容,恨不得一巴掌拍飛了吳顯!她的孩子像包子?哪裡像包子了?
雙喜低頭,看着自己的女兒,心中涌起了一種幸福又夾帶着甜蜜的感覺,這樣的的感覺,讓雙喜暫時忘記和吳顯生氣了。
雙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摸了自家女兒的小臉。
水生看的出來,雙喜很喜歡這個孩子,於是就微微的把這個孩子往前送了一送。
雙喜動了動身子,往裡面挪了挪,給孩子騰出來一個地方,讓水生把孩子放到了自己的牀上。
雙喜在看到這個孩子的那一瞬間,心都被融化了。
這小小的一團,是她的女兒啊!她有女兒了!對於這個時空,女兒是第一個,和她有着靈魂上,和血肉上羈絆的人。
她對於這個時代,再也不是如浮萍一樣的人了。
這種仿若終於紮根在泥土之中的感覺,是除了這個孩子,沒有人能給她的,即便是她有那麼多人的愛,她的心中,還是始終欠缺着一點什麼,她的心,都在不停的提醒着她,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現在不同了!
有了這個孩子,她就和這個時代有了羈絆,有了牽連。
“喜兒,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水生好奇的問道。
吳顯在一旁聽到了,得意的笑道:“這個孩子叫巫念嫺。”
水生聽着吳顯那帶着明顯的示威語氣的話,擡頭看了看雙喜。
雙喜明媚的眸子中,帶起了一絲無奈,告訴水生,她也無能爲力。
水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爭強好勝的,這會自然也是不屑和吳顯爭一個名字的,於是就輕輕的喚了一句:“小嫺兒……”
小念嫺似乎聽到了水生的呼喚一樣,動了動。
雙喜興奮的笑起來了:“水生,你看,她一定是聽到你的聲音了!”
水生見雙喜笑了,心情是格外的明朗,就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瞬間,整個大帳,就充滿了歡聲笑語。
吳顯站在一旁,看着這仿若是一家人的雙喜、水生,還有那小娃娃,心裡自然是不怎麼是滋味。
吳顯開口道:“喜兒,孩子你也看過了,還是好好休息吧,你剛剛生完孩子,哪裡能操勞?”
說完這句,吳顯就把目光落在了水生的身上,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道:“水生,你還愣在這做什麼?還不抱着孩子走?”
雙喜雖然想把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但也是知道,現在自己這虛弱的樣子,怕是照顧不好孩子。
還在放在水生那,她也放心,等着她養好了身子,再把孩子放在自己身邊,悉心照顧着也好。
“不要讓孩子冷了,熱了,也不要忘記給孩子餵奶。”雙喜囑咐着。
水生點點頭:“有乳母呢,你放心吧。”
雙喜戀戀不捨的看着孩子被水生抱走,心中忍不住的想起了沈子言。
若是子言也在這,一定會開心壞了吧?沈子言那麼成熟穩重的人,若是看了見了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也激動的跳起來?
雙喜想着,想着,就幸福的笑了起來。
雙喜的身子雖然差了一些,在懷嫺兒的時候,又吃了不少苦,但是自從她被吳顯帶回北漠之後,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吳顯這個人,雖然嘴上刻薄了一點,而且爲人也是陰晴不定的,但是在生活上,對雙喜還很是照顧的。
不說別的,就說那些珍貴的藥材,食物,雙喜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下肚。
所以現在的身子的狀況,比以前要好很多。
生完孩子,不過休養了三日,雙喜就能下地行走了。
在北漠,沒有生完孩子做月子的傳統,但是爲了照顧雙喜,吳顯特別派人找來了安慶國的接生婆子。
所以一切都還得按照安慶國的習慣來走。
雙喜也知道,生孩子就是一個女人的第二次新生,對自己,照顧的也很是細心,她可不想下次見到沈子言他們的時候,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子。
如果真是這樣,沈子言他們肯定會內疚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北漠。
自從雙喜的身子好了起來,雙喜就要求要把孩子帶在自己的身邊了,雖然她的身子不好,不能每日都用自己的母乳來餵養孩子,但是很多時候,雙喜還是會自己餵養的。
這是一種出於母親的天性。
幾日後,北漠的已經是深秋時節,空氣中,充斥着一種秋的氣息。
每逢這個季節,北漠的風,總是格外的大。
雙喜剛剛哄着孩子玩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就把孩子放在牀邊的小木牀上,看着孩子睡着了,她自己便這個空閒,倒在牀上睡了一會兒。
吳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一大一小的兩個。
吳顯看了看雙喜那一臉倦容,終是沒有忍心去打擾,他走了幾步,來到了小木牀的旁邊。
然後低頭看着那小小的嬰孩,不過就是幾日的功夫,她就好像是忽然張開了一樣,那皺皺巴巴的,和剛剛出鍋的包子一樣的小臉,已經變的白白嫩嫩,仿若是饅頭一樣……
吳顯靜默的站在那良久,沒有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小孩子的臉上,輕輕的戳了一下。
吳顯這個人,力氣本就大,這麼一戳,嫺兒自然就醒了。
嫺兒沒有哭,似乎一點也不怕生一樣的,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小小的包子一笑,繞是吳顯的心,是石頭做的,也化開了,吳顯的脣角,不知不覺的勾了起來,帶起了一絲的笑意。
他轉身看了看在牀上熟睡的雙喜,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就在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小嫺兒已經把吳顯的手指含住了,似乎想從中吸出甘甜的乳液……
吳顯感覺到嫺兒的動作,那臉都黑了!他可是堂堂的北漠王上,若是今日的事情,給別人知道了,那他豈不是得尷尬死?
吳顯想也沒有想的,就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了。
誰知道,吳顯剛剛把手給抽出來,小嫺兒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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