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奸細(三千)

老闆娘笑道:“不是,行商的。”

“啊?不是讀書的呀。”樂清有些失望,繼續去看那傘,卻聽老闆娘接着說道:“實話說,他已經不是我相公了,十年夫妻,到頭來只剩一封休書。”

休書?樂清大吃一驚,剛纔聽着那麼好一樁姻緣呢,怎麼就又有休書了?

瞧着樂清吃驚的樣子,老闆娘說道:“他行商,有一次要到外地久留,讓我同去,我沒願意。結果他在那邊留了兩年,遇到了*裡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回去時便帶着她。當時他們孩子都有了,和我說對不起,說他此生此世沒了命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她。”老闆娘苦笑一聲:“當年對我,還不是搬了讀書人的話,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說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是個受不得輕賤的人,看他們日日如膠似漆,你儂我儂,便自己要了休書,回家了。後來姨丈來京城做字畫生意,我便跟着來幫他,拋頭露面,卻樂得自在。”

她本是一副瀟灑樣,卻在最後仍是嘆息道:“若當年我跟着他去就好了,若是跟去了,萬不會弄到這般田地的……”

樂清久久的一聲不吭,最後將老闆娘的傘全買了讓人搬上馬車,還當即決定隨嚴璟去江南。

安安很理智地告訴她,她被騙了,那老闆娘就是個講故事的老手,無非就是碰到個像她這樣單純又心軟還同是女人的金主兒,說個說了無數遍的悽慘身世,讓人買她的傘,買她的字畫。普通女人誰會把丈夫喜新厭舊的事說給一個陌生人聽!

樂清想了想,覺得安安說的有些道理,那老闆娘確實很有可能是騙子,那些傘她用不着,回去隨便發給下人算了,她卻還是要隨嚴璟去江南。

下午一回府,樂清算了算嚴璟要走的日子,馬上就到了,便立刻讓安安寧寧收拾起東西來,人還很有幾分興奮。

安安只好實話說,“公主,老爺不會答應的。”

樂清想了想,“他不答應我也要去,”

“公主,你要出去,太后那邊怎麼交待?”

這一次,樂清想了許久,終於拍掌道:“說是嚴璟要我去的!”

安安徹底無話可說。好在……嚴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他此次去是辦事,再說還是水災,還有什麼民亂,聽說流民遍地,路有餓殍,公主如何能去?

然而樂清已經沉浸在好山好水,紙傘美人的場景中,鐵了心要去。再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確實真想跟着嚴璟去的,還不知道他要去多久才能回來呢,在這府裡,在宮中,多無聊!

“我去他房裡收東西,把他的東西和我的東西放在一起!”樂清說完就往外走。

安安並不去攔她,反正攔也攔不住,反正就算公主把嚴璟的東西與自己的東西放在一起了嚴璟也不會讓她同去的。

樂清到了嚴璟房間,叫了平時在這邊侍候的兩個丫環,便命令她們收拾出發的東西。

兩個丫環面面相覷,又不敢違抗公主的命令,只得收拾起來,可老爺之前沒出門過,她們怎麼知道都要帶些什麼?

樂清正在興頭上,自己瞧着房中的東西,讓丫環收拾。

“公主,是隻拿官服嗎?”丫環看着服箱問。

樂清走過去一看,自己也不知道出去該穿什麼,去外面是整天辦事嗎?整天辦事,是不是得時時穿着官服?腦中一團亂,便說道:“反正就這麼點衣服,別往外拿了,到時候讓人連箱子一起擡着就好了。”

“是。”丫環按吩咐蓋上了服箱蓋子,最難收拾的衣服不要收拾了,便不知道還要收什麼了。

樂清看看窗下的書案,覺得那邊應該有東西要拿,正要過去,卻聽身後傳來“當”的一聲,回頭一看,只見地上躺着只金釵。

“奴婢該死!”丫環立刻撿起金釵,慌忙放進剛纔拿帕子的小櫃子中。

“等等!”樂清一聲叫住她,立刻過去接過了那金釵。剛剛只是晃了一眼,可是怎麼看怎麼熟悉。黃金的,蘭花的……這個,不就是她自己的麼?怎麼到了這裡?

樂清努力回想,終於想到這金釵的最後歸處,似乎被她賞給寧寧了,還是因爲她弄到了那香呢!死寧寧,竟拿催情香來騙她!正欲放下,這才意識到她賞給寧寧了,這釵不是應該在寧寧手上嗎?怎麼到嚴璟這兒來了?

她的金釵,給寧寧了,就成了寧寧的金釵,寧寧的金釵卻出現在嚴璟房中,還被收在這小櫃子內,這……樂清臉色大變,立刻拿着金釵衝出了房間。心中隱隱似猜出了寧寧大膽用假香替代的原因,卻是怎麼也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寧寧,寧寧!”

正坐在房中慢慢清理東西的安安寧寧聽見這聲音,猛地一驚,寧寧立刻站起身來往房間外走。門卻“砰”地一聲被撞開。樂清站在門後大怒道:“寧寧,說,這金釵怎麼會在嚴璟房內?”

寧寧見着她手上舉起的金釵,恍如見着晴天霹靂一般,身子一震,臉色立刻慘白,瞬時便跪倒在地上,眼淚如決堤般噴涌而出。

“奴婢該死……”

樂清聽她這樣說,腳步不穩地陡顫一下,手上的金釵也掉落在地,安安立刻上去扶住她。

“你……你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你竟和謝婉晴一樣是不是?一早就看上了嚴璟是不是?騙我,你竟騙我,我待你哪裡不好了,你爲什麼要這樣騙我!”

寧寧臉上盡是惶恐,立刻大哭道:“不是,不是,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樂清氣極:“沒有?沒有爲什麼把金釵給嚴璟,爲什麼拿假香來騙我,爲什麼總幫着嚴璟說話?”

“奴婢……奴婢該死,奴婢對不起公主……”寧寧聲淚俱下,身子幾乎癱軟地跪坐在了地上,“其實,早在兩年前,奴婢便已是老爺的人了。”

“兩年……兩年……”樂清又是一顫。

“公主……”安安看着樂清的樣子,立刻扶她走到裡邊,坐在了房內的椅子上,自己回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將事情始末全部說出來!”

寧寧拿衣袖擦着淚,泣不成聲,哽咽着說道:“奴婢該死,奴婢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兩年前,奴婢家中來信,說是家中困苦,奴婢父親便被人拉了偷偷販私鹽,結果讓官府給抓到了,得用一百兩去贖,要不然就得按律法秋後處決。奴婢當時不知如何是好,就算提前支月銀,就算借,就算搶,也弄不到那麼多銀子。而且奴婢父親犯的是死罪,官府又是趁機貪錢才肯用錢去贖的,奴婢對誰也不敢講……就在無路可走之際,逢上趕集之日,公主非要出去看。當日街上人來人往,極是熱鬧,公主買了許多東西,買了就往奴婢身上放,然後又去看其它的,一不注意,便將身上一枚玉佩與剛買的香囊一起塞到了奴婢懷中。奴婢認出那是太后賜給公主的,也知道那玉佩十分珍貴,別說是一百兩,哪怕是一千兩也值。奴婢擡頭去叫公主,卻見公主已經跑到前面去看繡鞋了,其他人也都追了上去,沒一人注意到奴婢……奴婢那時一念之差,便將玉佩收了起來……”

樂清本以爲最終是嚴璟幫了她,所以他兩人才……有私情的,卻沒想到寧寧拿了她的玉佩,這倒沒什麼,走投無路之時如此,她雖會生氣,卻也多少能體諒一些,可卻實在想不出最後她怎會和嚴璟私aa通的。

寧寧接着說道:“當日公主便發現玉佩不見了,讓人在府上裡裡外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只以爲是丟在外面了,所以便不了了之。奴婢心裡難受不已,可玉佩已經拿了,父親又在大牢裡關着,別無他法,就去將玉佩當了,心想此生若有機會,若能贖回來,一定會贖了拿到公主面前認罪的。後來父親沒事了,奴婢也漸漸將這事忘了,沒想到幾日後的一個晚上,奴婢侍候了公主安寢,從公主房中出來,在黑暗之處碰到了老爺。”

樂清心中一緊,忐忑地看着她,雙手緊緊捏着身側扶手,都要將指甲折斷。

“老爺盯着奴婢看了許久,最後說讓奴婢隨他去書房,奴婢當時並不知道是什麼事,便隨老爺去了書房,到書房後,他就將一枚玉佩拿了出來,奴婢一看那玉佩,當場就嚇軟了腿。老爺說,從今以後,奴婢必須聽命於他,如若不然,便將此事告訴之公主。奴婢開始並不依,只想就此咬舌自盡算了,可老爺卻說他並無別的什麼要求,只要奴婢將公主的一舉一動告訴他便好。奴婢想公主也沒做什麼不能讓老爺知道的事,就答應了……這兩年,奴婢雖侍候着公主,暗中卻替老爺做事……奴婢對不起公主,奴婢該死……”

樂清氣恨地看着她,問:“然後呢?”

寧寧看向她微露疑惑,隨即又馬上說道:“奴婢並未做什麼傷害公主的事,公主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如何敢做過份之事……”

“我是問你如何與嚴璟……如何與他行下苟且之事的!”樂清立刻問。

寧寧猛然擡起頭來,驚恐萬分,忙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如何敢魅惑老爺,而且老爺自有公主,又怎會看上奴婢,公主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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