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注意到,女孩兒擦去了臉上的濃妝,一張臉蛋倒也是清清秀秀的,兩隻靈動的大眼睛更是有神,很像是日本動畫裡的那些大大眼睛尖尖下巴的動漫少女,可惜,這一張小嘴裡吐出來的話確實殺傷力太大了。
事情似乎已經很是清楚了,無非是一個很常見的很俗套的小故事,電視上經常上演這樣的一些橋段,賣唱少女慘遭惡少欺凌這類的。如果這女孩把自己身世再說的可憐點,譬如有個身患絕症的母親或者弟弟之類什麼的,那簡直可以和那些大騙愛心氾濫的姑姑大嬸們的韓劇媲美了。當然無一例外,這個被欺凌的女豬腳一定要是有幾分姿色的,要不這劇情就發展不下去了。
但是,電視是電視,現實是現實,電視裡峰迴路轉,被欺凌的少女一定會人品大發,遇見一位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比家世,比人才,最後惡少一臉慚愧的灰溜溜的逃跑,當然,這是言情劇。如果遇見的是一位冷峻的一臉滄桑的華叔一樣的帥大叔,一定會是從屁股後面抽出一根方天畫戟,擺個迷死人的造型,然後,將惡少和他的狗腿子殺得屁滾尿流,這就是武俠劇了。也有可能遇見的是一位儀態萬方的絕代佳人,惡少一見,喜新厭舊,轉移了目標,最後成功的被佳人玩弄。兩個美麗女人從此惺惺相惜,相約一起白頭,不對,這是蕾絲邊了,屬於兒童不宜。更有可能的是,惡少正欲發飆,之間一位白帽白袍的神秘人一把將少女推出門外,一手拉開身上的袍子,一個秒錶正在10.9.8.7的倒數,那這少女遇見的一定是**,這就是反恐24小時了。
扯遠了。以上純屬扯淡,如有雷同,概不負責。
要真是遇見**,這**一響,這酒吧的人全部都一了百了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了。可惜的是,石頭這倒黴孩子遇見的是方離和阿諾,這兩人倒也罷了,讓人不能忽視的是,這兩位的旁邊,還有一個此刻臉黑得象鍋底一樣的廖偉。
廖偉是幹什麼的,真正走出去,就是封疆大吏一方大員也得笑臉相迎的主。人家可是手擎尚方寶劍,敢先斬後奏的。他會容忍你一個小小的惡少在他面前囂張跋扈嗎?這要是平時,那家大佬的子弟腦子發昏,點子太背,撞在他手裡也就罷了,大不了呵斥一番,拎回去讓他們家的長輩好好管教,可現在是什麼場合,他身邊還跟着兩位星際友人呢,他這臉是在是丟不起。就算這石頭真是那位大員的子弟,他也不會姑息的了。
石頭是有大背景大靠山的人物嗎?混跡於市井,欺男霸女,顯然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廖偉就算是伸個指頭也能碾死他了。之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有發作,那是顧忌身旁的這兩位,這事情是他們兩位招攬下來的,作爲地主,他怎麼也得尊重一下他們的意見。
方離笑着對着阿諾問道:“我對法律法規方面不太清楚,阿諾,你一直是關注這些方面的,對於這種行爲,在我們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阿諾想了想,貌似很無辜的說道:“我也不清楚啊,都直接交給布魯斯的,這些事情是他抓的!”
廖偉突然聽到一個新的名字,佯裝好奇的打聽到:“布魯斯?”
“恩,我們那的一個執行官,和你們這裡的警察局和法院的職能差不多!”方離解釋道:“這些事情都是他管的!”
“我想起來了!”沒等廖偉繼續問下去,阿諾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傢伙好像只有兩種辦法對付這些違法的傢伙,苦役或者杖斃!不過這兩種辦法還真的有效。”
翦簡兒象聽天書一樣的聽着自己面前的這兩個年前人說着話,他們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是連到一起,意思就有點雲山霧罩了。聽這口氣,似乎,這兩位不是本國人。她不禁暗自擔起心來,原本還是這幾個人穿着不凡,似乎有還有保鏢護衛,她依庇他們,沒準能躲過今天一劫,可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對這這裡一點都不瞭解,整個一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二世祖的樣子,這讓她心裡變得沒底起來了。
她擡頭看看二人身後,守在門口那那兩個鐵塔一樣的壯漢,人家正用兩隻牛眼瞪着她呢,想溜走那是不可能的了。
一個幫閒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拿着一瓶酒往桌子上“嘭”的一放:“幾位兄弟,我們石老闆說了,今天他心情好,看在幾位的面子上,就不和這位翦小姐計較了,但是這位翦小姐用就潑了我們石老闆一身,我們老闆身上的這套高級西服也就算完蛋了,翦小姐總得給個說法吧!”
“那是他自找的!”翦簡兒杏眼圓睜,自己還沒找他要自己的報酬,居然他找自己要賠償來了,這天底下還有說理的地方嗎?
“我們石老闆也是很通情達理的!”那幫閒斜着眼睛看着翦簡兒,卻是一點都不畏懼:“石老闆說,今天你要麼賠他那套四萬八的西服,要麼就一口把這瓶酒喝了,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小翦,這酒可是7000多的人頭馬,就當是你的工錢了你也算賺的了!”
方離看了看那酒,這1500毫升的烈酒,這一口乾下去,那還不翻江倒海一般啊。看來這石頭雖然不幹什麼人事,但是在自己的地頭上,還是不願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弄出這麼一個手段來,雖然跋扈些,卻也是符合他酒吧老闆的身份。
翦簡兒倒也光棍,估計這桌上的幾位也就能幫她到這個地步了,人家總不可能爲一個素不相識的自己和一羣看起來就不是善類的人大打出手吧。她拿過酒瓶,揭開蓋子就欲往嘴子灌去。
突然她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着方離說道:“我說,我要是等下醉倒了,你們不會把我丟在這裡不管吧!”
“不會!”方離點點頭。
“那就好,我記住你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這小白臉心地還不錯。”她張開嘴,就將手中的酒往嘴裡倒去。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輕而易取的奪走了她手中的酒瓶。“小姐你誤會了,他說不會,是說你不會喝醉的!”
翦簡兒愕然看着這個帥氣的男人,彷彿沒有聽懂他說的話似的。
廖偉輕咳了一聲,對着那個幫閒,氣定神閒的發話了。他沒法再裝沉默了,這兩位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他在沒有所表示,那就太沒眼色了,更何況,事情照着這麼發展下去,他不制止的話,人會越丟越大。
廖偉能到現在的這個崗位,自己的能力是出類拔萃的不錯,但是,這和他的出身也大有關係。算起來,他也是響噹噹的***,他們那一代年輕的時候,惹禍的本事不見得比起現在的這些後輩們差多少。見到方離阿諾二人鐵心了要管這事情,他心下略一盤算,就索性湊個趣,拿出自己當年的英雄本色,就當是用自己的個人魅力彌補一下這二人的這些惡劣看法了。
“你回去告訴你們老闆,叫他過來喝完這瓶酒,隨便磕兩個頭給這位小姐道個歉,這事情也就算了!”
幫閒張着嘴,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着面前的這個剛剛一臉嚴肅的中年人,以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中年人是有點身份,看他那做派,就知道是個幹部,但是,這年頭到酒吧來玩的幹部還少了,更別說這天子腳下,掉塊瓦片也能砸到幾個幹部的地方了。哪一個當官的來這些地方玩,不是遮遮掩掩的,既然是幹部,又敢在這裡裝腔作勢不怕人家楸小辮子的幹部這幫閒還真不多見。
“還不去?”廖偉低喝了一聲,卻是不怒自威。
幫閒抱頭鼠竄而去,翦簡兒纔回過神來,無不擔憂的說道:“你們不該攔着我的,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小有身家的人,惹上這個無賴不值當。這石頭自己養着一幫人,聽說又在官面上有關係,咱們惹不起的。等下我們好好說,我就喝了那酒,他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廖偉卻是笑笑,輕輕的揮了揮手,一點都不象方離認識的那個穩重的高官:“他不是說了嗎,我們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你一輩子的,這事情,既然我們遇到了,總不能怕麻煩就不管了吧,我們如果護不了你一輩子,乾脆就叫他一輩子不敢見你好了!”
我都遇見的是些什麼人啊,兩個啥也不懂的二世祖,一個神經兮兮的自大狂,翦簡兒心裡簡直在抓狂,早知道,自己剛剛動作快一點,這酒也就喝下去了,現在這事情鬧成這樣了,想善了也是不可能的了,真不知道是自己連累了這幾個傢伙,還是這幾個傢伙連累了自己。
“啪!”一聲脆響,衆人看去,卻是回去傳話的幫閒臉上吃了石頭一巴掌。
“真他媽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帶兩個保鏢就人五人六起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叫老子去磕頭賠酒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麻痹的,清場關門,今天生意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