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星在距離白鷺洲星系很近的一個星系,坐飛船隻需要七天就能到達。
普魯斯讓喬伊從軍校裡回楓城坐鎮楓城,出席一些必須皇族參加的活動,他自己則帶着洺加和司洛前往了澄海星。
自從有人宣傳俘虜亡國的論調,白鷺洲便已經戒嚴了。
但一味壓制民衆的這些言論並不妥當,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個道理,普魯斯不可能不明白,所以,皇家的謀臣和宣傳團隊早已開始動作,向民衆貫徹安薩帝國的大國意識。
第一,和平比起戰爭更加可貴,但是,一切都是以安薩帝國強於他國的實力爲基礎的,作爲大國強國,和鄰國保持和平關係,是安薩帝國的氣度,但是並不是說安薩帝國就怕了其他國家。
第二,解釋俘虜亡國論是某些心機深沉之輩故意爲之,引導國民排斥俘虜,但俘虜人口少,很多人在安薩帝國生活了數百年,給予他們安薩帝國公民的權益勢在必行,說俘虜會導致亡國,完全是激化民族矛盾,其心可誅。
諸如此類,慢慢地,輿論才稍稍得到了控制。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少貴族名人和一些權力人物站出來穩定輿論,言論一律是以國家利益爲第一,普魯斯陛下執政這些年來,爲安薩帝國的穩定和發展做了很多事,某些人心機深沉,想借由俘虜事件動搖國家的穩定,並有攻擊陛下之嫌,這些行爲,已經對國家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必被制裁。
十二月初,白鷺洲處置了好幾位高級官員,並有幾個貴族之家受到牽連,一時間,白鷺洲風聲鶴唳,俘虜亡國論才被控制住了。
但是,因爲這件事,之前要提高原俘虜的權益的事在中途被終止了,法案被按了下來,沒有再提。
不過,建立俘虜omega追蹤系統的法案得到了通過,因爲這不單是保證這些omega的安全和生活,也帶有監控性質。
澄海星比白鷺宮星的引力要稍小一些,這讓這裡的植物比白鷺宮的植物長得更加高大,幾種大型飛行動物也在這上面大量繁殖。
獨角獸飛馬是澄海星的代表動物,這種飛馬比起一般馬匹更加修長,長着一對很大的翅膀,最美的獨角獸飛馬全身金黃,在恆星的光芒裡流動着金色的光芒,讓人目眩神迷。
這裡是皇家的別院,有時候還會舉辦專門的飛馬比賽,飛馬比賽雖然是貴族活動,但比賽期間也頗熱鬧。
不過這個時節,並沒有飛馬比賽。
皇家最大的宮殿在蘭陵島上,蘭陵島是一座飛行島,這座飛行島連着上面的宮殿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經過翻修,它看起來優雅又氣派。
飛行島在澄海星上按照軌跡飛行,下方是廣闊的草原、森林、大海,湖泊點綴在陸地上,奔騰的長河流過森林草原注入海洋,動物遍野,品種優良的獨角獸在皇家園林裡飛過,這裡的確是個療養勝地,洺加到來後,再無在居月島上的鬱鬱寡歡。
十二月中旬,普魯斯派人送走了弗瑞·阿克曼。
弗瑞在澄海星上和洺加作了別,弗瑞上飛船時,洺加站在普魯斯的身邊,對他微笑着道:“謝謝你,我親愛的朋友。願你幸福,身體安康。如有可能,希望我們還能相見。”
弗瑞很想抱一抱洺加,但懾於普魯斯的威嚴,他沒有動,說:“洺加,願神明護佑於你。親愛的,我愛你。”
他這句話讓普魯斯臉色很難看,但他保持了alpha在omega面前的涵養沒有生氣。
司洛已經明白弗瑞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可能不會再相見了,他站在弗瑞的面前,腰桿挺得筆直,說:“爸爸。我會一直想你。”
弗瑞蹲下身,司洛親了親他的面頰,弗瑞回親了一下,“寶貝,我也會想你的。你一定要好好愛護洺加。”
司洛點了頭。
木佳站在另一邊,在這短短的一月裡,他和弗瑞已經有些相熟,便也對弗瑞揮手:“願您幸福。”
弗瑞說:“也願你幸福。感謝你對洺加和阿洛的陪伴。”
弗瑞上飛船後又回頭看洺加,洺加笑着揮手:“再見。一路平安。”
飛船低空飛行了一段距離才拔空而起,在洺加他們的眼裡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司洛愛上了騎獨角獸的活動,他甚至可以載着木佳和他一起,騎着獨角獸從飛行島上飛到陸地上,然後飛過大湖,這種活動的刺激比起機甲戰更甚。
最初,普魯斯不願意讓洺加騎獨角獸,認爲這對他來說很危險,不過在看到司洛帶着木佳,兩人同騎後,他就認可了這種活動。
普魯斯從馴馬場裡挑選了一匹最強壯的獨角獸,它渾身是金黃色的毛,翅膀寬大有力,他抱着洺加上了飛馬,飛馬從飛行島上的起降臺一躍而起,翅膀扇動,衝下了飛行島。
風迎面而來,朝陽絢爛,將大地上的樹林、草地和河流點綴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普魯斯一手拽着繮繩,一手將洺加緊緊扶住。
“真美啊。”洺加的讚歎聲隨着風飄入普魯斯的耳裡,他親吻洺加的耳朵,“是。”
飛馬在普魯斯的控制下落在了湖邊草地上,他抱着洺加跳下了馬背,在草地上散步,護衛的飛船遠遠地跟着。
他們慢慢走到了湖邊的人工棧道上,洺加踮着腳尖親吻普魯斯的脣瓣,普魯斯摟住他,迴應他,熱烈的擁吻讓洺加面紅耳赤,omega信息素和alpha信息素不斷糾纏,被風吹向遠方。
洺加低聲說:“如果你不是皇帝,或者我不是奧斯帝國的子民,我們便可以一直過這樣的生活。我曾想過,我要去買一個美麗的星球,在上面建一個飛行島,飛行島上不需要有多大的城堡,只要有一座小屋子就行了。我自己養花種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爲一個最簡單人生活。這也許是最沒有追求,但是卻最幸福的事。人思索越多的問題,只是增加越多的煩惱,但是,人所處位置的責任沒有辦法讓人逃避。這般偷得浮生半日閒,便足以讓人一直記得。”
普魯斯把他抱着,讓他坐在棧道上的欄杆上,看着碧波萬頃的湖泊,“總有那一天,我會陪着你過你想要的日子。但我現在還有我的責任。”
洺加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我愛你,普魯斯。”
普魯斯非常感動,低下頭親吻他的脣瓣,洺加摟住他的頸子熱情地迴應他,他說:“我希望能再爲你生育一個孩子。”
“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呢。而且一定會有omega的。”普魯斯不會願意接受他的每個omega孩子都不能存活的命運,他相信他和洺加會有健康的omega孩子。
他信誓旦旦,笑着將洺加抱了起來,懸浮車從飛船裡安靜地飛來,帶起一陣風,普魯斯抱着洺加上了車。
洺加在一月上旬進入了發情期,醫生對他的檢查結果是,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不錯,雖然距離他前一次生產才過了兩個多月,身體並不適合馬上進入發情期,但他現在比他前陣子在居月島的狀況好太多了,只要皇帝陛下小心些,就不會對洺加的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
洺加身體非常敏感,比起前兩次要敏感很多,信息素場的強度前所未有地高,信息素的味道也非常濃郁,甜且媚,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
不僅如此,即使是最柔軟的牀單,也讓他覺得難以忍受,讓他感到疼痛。
普魯斯不敢過早讓他發泄,怕他之後精力不濟,只敢抱着他安慰他,又喂他喝了不少最有利於他身體的乳汁。
洺加在三個小時之後就開始精神恍惚,幾乎只剩下了求歡的本能。
普魯斯怕他疼痛,本準備了很多用品,但這次洺加和往常都很不同,隨着濃郁的發情期信息素的釋放,他的omega道口在普魯斯的手指的安慰下很快就打開了,潤滑的汁水流了他滿手,房間裡全是甜膩的刺激人□□的香味,普魯斯幾乎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甚至疑惑於洺加這次的不同一般,洺加則被這瞬間達到頂點的情/欲渴求折磨得難以忍受,他不斷貼近普魯斯,哭個不停,對着普魯斯又抓又咬,要普魯斯的安慰。
結合的美妙,讓兩人都陷入了甜蜜到幾近瘋狂的境地,白天和夜晚的交替,對於他們並不影響,似乎時間也不存在。
司洛已經早被打發了,他和木佳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進入了森林裡去冒險,坐在篝火旁,司洛問木佳,“母父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我呢。”
木佳作爲omega,對別的事情瞭解得不多,但是對於omega的大事——發情期卻是非常瞭解的。
因爲要是不鄭重對待發情期,有些omega甚至會死在發情期上。
木佳想了想,說:“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吧。夫人身體不太好,需要休息的時間恐怕會有點長。”
他說着,甚至嘆了口氣,他有些怕自己的發情期的到來,因爲他聽說omega在發情期時簡直和瘋子差不多,除了想要結合的本能,連理智都不會剩下。
不過,想到陪他度過這個時期的人是原澤,他又稍稍鬆了口氣。
他知道他不會傷害他,會好好安慰他。
司洛不知道木佳的煩惱,有些發愁地說:“需要這麼久嗎。我真想快點看到母父。”
木佳笑道:“你現在還是孩子呢,等你長大了,你有自己的omega伴侶了,你就知道要讓他多多休息了。”
司洛卻說:“我只要有母父就行了。”
木佳好笑地說:“夫人是陛下的伴侶,他可不能總陪你。你總要有自己的伴侶的。”
司洛說:“只要母父不行嗎?”
木佳說:“等你長大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司洛對長大迷茫起來,他想快點長大,但又因木佳這話而有些排斥快點長大了。
他已經有些意識,等他長大了,他就不能陪伴在洺加身邊,就像別的長大的人一樣。
在兩天後,洺加的情況纔好些,他恢復了一些神智,普魯斯的親吻和撫摸讓他沉迷,兩人的結合更是讓他食髓知味,普魯斯問他:“會疼嗎?”
洺加身子軟軟的,全身上下肌膚白如細瓷,泛着一層淺淺的粉色,普魯斯全程不敢對他過分用力,幾乎沒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痕跡。
洺加癡癡地看着他,眼中帶着一層水意,像是月光下的湖泊,從他嘴裡的話也是那般討人喜歡,他說:“我只想要你。不疼。”
普魯斯埋在他的身體裡輕輕地動,洺加低低地喘息着,甚至說:“要是一直在發情期就好了。”
普魯斯以爲是因爲發情期他可以一直陪他,所以洺加這般說,便回他道:“不是發情期,我也會一直陪着你。”
洺加的手摸着普魯斯有力的腰,有些迷戀地說:“我想要你。只要在發情期,我便只會想你,其他什麼都不用想。做omega就有這種好處,我可以順應自然地這般佔有你的所有。我的身體渴求你,我愛你,沒有誰可以指責。”
普魯斯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腰上,一邊親他一邊說:“沒有誰可以指責你。”
洺加的發情期持續了四天時間,來得快去得也快,發情期過去後,他的信息素濃度很快就下降了,不過這個過程中他消耗太多,之後一直沉睡了接近一個星期。
對普魯斯來說,這是他最美妙的一次經歷,雖然他全程都在控制自己的力度和壓抑自己幾乎要失去理智發狂的衝動,但是,心靈相通帶來的*交融的美妙和滿足,實在沒有別的可比擬。
他在多次深埋洺加身體裡達到高/潮的時間裡,甚至覺得洺加是他的一道光,完全融入了他的身體裡,他和洺加的靈魂也因此交融,他不是安薩帝國的皇帝,只因洺加而存在。
正如洺加所說,只有發情期可以不顧一切地只有對方,他們也只需要對方。
洺加在一個午後從發情期後的恢復期沉睡裡醒了過來,他全身發軟,身體裡猶有空虛之感,想要普魯斯的安慰,但他精神清明,好像是突然清明過來了,腦子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清醒明白。
機器人在他醒來後就通知了普魯斯,普魯斯親自端着營養乳進屋來,將托盤放在大牀邊的桌子上後,他就俯下身親吻洺加的脣瓣,“親愛的,醒了嗎?是不是餓了。”
洺加面色泛紅,眼睛水水的,“嗯。有點餓,但不大想吃東西。你再陪我睡一會兒吧。”
他的聲音低啞而魅惑,普魯斯笑着揶揄他,“都睡了七天了,還要睡嗎?”
洺加抓住他的手往被子裡帶,讓他摸自己,“求你了。”
他聲音裡帶着的情/欲的色彩讓普魯斯明白過來洺加的意思,他的手摸上了洺加的身體,洺加這才滿足地輕嘆了一聲。
普魯斯發現經過了發情期,洺加的身體照樣很敏感,手指剛探入進去,就被染溼了。
兩人在這溫暖的午後廝混了兩個多小時,洺加猶自不滿足,不想讓普魯斯離開,但普魯斯有軍事會議,只得草草收兵,狠狠吻了洺加兩下,說:“朕晚上再來陪你,你先吃些東西,醫生也會來爲你做一下檢查……”
看洺加皺眉,他就又解釋道:“只是診斷機器人進來,卡瑞拉不會進來。”
檢查結果在之後彙報給普魯斯,說洺加身體狀況良好,是否受孕了,還不敢確定。
普魯斯爲着洺加的身體着想,雖然頗有些不願意,但依然將洺加以前發情期頗爲乾澀,這次卻十分順暢的事說了。
卡瑞拉恐怕是在心裡強忍好笑,做出認真的模樣說道:“應該是夫人生育過兩個孩子了,本就會順當一些。而且他心底愛您,精神上的渴望和滿足也會讓omega變得更加敏感,陛下,這是很好的事。”
普魯斯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不敢確定,此時聽卡瑞拉也這般說,他當然是欣喜萬分了。
之前軍事會議上聽到彙報的有關切爾諾邊境奧斯帝國蠢蠢欲動的消息帶給他的凝重,都被卡瑞拉這話帶給他的歡喜沖淡了。
洺加以前不是欲/望強烈的omega,除了發情期,其他時候,每次都是普魯斯渴求,然後洺加配合,但這次發情期後,洺加似乎沉迷上了性/愛,晚上抱着普魯斯不放,早上醒來,也埋在普魯斯懷裡不讓他走,他什麼都不說,但拉着普魯斯的手摸他。
洺加頭腦非常清明,腦子從沒有過的清醒,但身體的渴望卻不因爲他的清醒而減少,他總覺得空虛,要是普魯斯不在他身邊,或者不愛撫他,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這種非發情期的強烈性/欲讓洺加很難熬,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只想得到歡/愛。
又把普魯斯留到太陽高照才讓他起牀後,洺加自己也有些赧顏,羞紅了臉不自在地對普魯斯說:“陛下,您說我這樣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普魯斯倒不覺得,安慰洺加道:“沒什麼事。我問過卡瑞拉了,她說有些omega在發情期後的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纏綿期。”
洺加皺眉說:“你去問卡瑞拉了?”
普魯斯說:“她是你的醫生,沒關係的。”
洺加還是不高興,又伸出胳膊摟住了普魯斯的肩膀,說:“但我不喜歡。她不會認爲我總是纏着您,這樣不好嗎?”
普魯斯說:“這怎麼會不好。朕很高興,你知道你多惹人嗎?”
洺加紅了臉,說:“快起牀吧。”
普魯斯抱着洺加去洗澡時,才提起:“阿洛以爲是我不讓他見你,在和我鬧脾氣了。”
洺加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個樣子,都不好見他。”
而更加讓他覺得不安的是,他這陣子幾乎要把兒子拋到腦後去了。
他驚訝於自己對普魯斯的難以割捨,而沒有把司洛放在心上。
司洛讓洺加回過了神來,他不得不克服身體的不適,強打起精神來陪伴司洛。
即使是在度假,但普魯斯依然很忙,他總有開不完的會,討論不完的事情。
洺加在草地上陪司洛玩,但總是走神,司洛說什麼,他總聽了前一句不注意後一句,或者聽了後一句忘了前一句。
洺加總覺得自己這樣子太不正常了,但要他聚精會神,他又做不到。
所以他非常感謝木佳能陪着司洛玩,木佳作爲omega陪司洛玩是有好處的,alpha總是精神旺盛力氣大反應快,很多時候甚至不知道要控制自己的力氣和速度,但和omega在一起,他們會不自覺地學會控制,因爲omega是嬌小而脆弱的。
到二月下旬,洺加的狀況纔有了一些改善,他不再總渴望普魯斯的身體了,也不再總不能集中精神,但他出現了更麻煩的事,他開始了妊娠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