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猶如一場夢,一場冗長的夢,夢中有無盡的甜言蜜語,瑣碎而清晰。
那一句信誓旦旦的我愛你還回蕩在耳邊,那一個說這句話的人正一步一步把我逼向死路。
爸爸出車禍命在旦夕,哥哥被抓進監獄等待判刑,他們苦心經營的‘慕氏集團’宣佈破產。
一切的一切,到此結束。
二樓客廳一片死寂,明明站着兩個人,我卻聽不到任何呼吸聲,就好似沒有人呼吸。
我的丈夫冷墨琛,三年前我嫁給他,三年來,他從沒碰過我,讓我夜夜獨守空房。
這棟別墅,他一個月只住一天,每個月八號,他會準時回來,無一破例。
八號,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但他絕不是因爲這個回來的,這一點我心裡有數,至於到底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會讓他三年來義無反顧的堅持,我無心去想。
“墨琛,你幫幫我,拜託你。”聲音有點沉,我盡力低下頭去。
冷墨琛冷哼一聲,避開我往臥室走去,似乎都懶得搭理我。
我反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着說道:“拜託你,救救我哥。”
冷墨琛冰冷的目光落在我和他胳膊的交接處,冷冷說道:“放手。”
“不......”
“放手。”
“拜託你了。”眼眶有淚,我努力忍住,我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冷墨琛很嫌棄我,空着的手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扯,毫不憐惜的把我推了出去。
重心不穩,我整個人往後退去,撞在玻璃茶几上跌倒在地,腦袋磕在沙發扶手上,好痛,我咬着脣,忍着不發出任何疼痛聲。
三年來冷墨琛第一次這樣對我,平時,他連看我的閒工夫都沒有,哪還有時間來這樣折騰我。
也許,是我的行爲激怒了他,很早以前他就對我說過,不要靠近他,是我不聽,是我非要抓着他不放,是我該死。
只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他不應該這樣對我,就算他不愛我,他也不可以像仇人一樣對待我,對,對,我是他的仇人,他恨我,他是恨我的。
新婚當晚,他就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恨我,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恨我?爲什麼要恨我?
我擡頭看向冷墨琛,他始終沒有看我一眼,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團空氣。
其實,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團一氧化碳!
“再說一遍,不要靠近我。”冷墨琛聲音冷的如冬日裡化不開的積雪,好似帶着幾分怒氣。
見他要進屋,我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撲到他腳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你救救我哥,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哥。”
“放手。”冷墨琛聲音冷的不着痕跡,原本的怒氣變成了戾氣,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不......”雖是千金小姐之身,我也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我不會撒嬌,冷墨琛也不憐惜撒嬌。
雖然我沒什麼用,可我倔強。
冷墨琛的憤怒在腳下生出跟來,他緩緩蹲下身,看着我的目光冰冷而詭異,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那隻手,力道越來越重。
第一次,第一次他這麼蹲在我面前;第一次,第一次他觸碰我的身體;第一次,第一次他離我這麼近。
“這都是你欠我的。”冷墨琛在我耳邊留下一句如迷如霧的話,甩開我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