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不安感在老徐心頭蔓延。
作爲過來人,地下室的概念從來每個老徐太好的回憶。
在他過往經歷的種種事情,但凡和地下室粘上關聯的準沒好事。
果然,最終結果與老徐預料的一模一樣,他們到底是行到了一樓低端。
熟悉的場景,守衛上前着拿鑰匙打開了地下室厚重蓋板。
完了,便聽身後傳來婦人的話語:“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對這裡好奇嘛,現在機會來了,你們可以下去參觀一下。”
“走吧!”老徐當先走下樓梯。
沒辦法,這個地點想要動手,顯然是找死。
所以與其被對方拿槍突突,還不如依言照行,伺機而動。
地下室很是昏暗,只有幾許燭火搖曳晃動。
如此場面,更加是將室內陰森詭異氛圍凸顯了幾分。
“繼續往前!”婦人適時開口。
緊接老徐便覺身子被硬物頂了一下,不用說那是自動步槍槍栓。
爲了避免不必要損傷,老徐出聲提醒:“小胡,老霍,按他們說的做。”
就這麼三人在守衛押解下一直深入莊園內裡。
沒想到在這莊園地底,居然還有如此複雜的地堡建築。
若不是親自下來,常人很難想象這地下會有這樣構造佈局。
難道這家主人,早就知道末世會降臨?
對此,老徐不得而知。
更關鍵是,此刻也不是糾結這些時候。
簇鼻在空中嗅了嗅,老徐依稀聞到一些熟悉氣味。
很快,他便有了計較。
作爲常年一線作戰,深處殘酷環境的徐仁杰斷定,自己所聞刺鼻氣味定時源於血水。
看來這地下室還真是屠宰場。
想起早前在老婦衣角見的血印,以及後者回答給出的地下室飼養牲口的結論。
老徐開始着目四下觀望尋找那些被圈養的牲口。
可叫老徐奇怪的是,這一路走來,他並未瞅見半點畜生痕跡。
這是相當詭異事情,如果說畜生被圈養在別的地方自己看不見還能說的過去。
但這麼長時間,地底來人畜生竟然半點動靜都沒發出?
牲口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聽話,“善解人意”了?
可惜老徐來不及多想,便是被婦人從後叫停了腳步。
“好了停下吧!”
不明所以停下腳步,胡曉東,徐仁杰,霍元凱莫名轉過身子。
老婦上前一步,着手指了指靠牆地面,隨即吩咐:“依序坐下,不要亂動!”
聽罷,老徐看看胡曉東,霍元凱,繼而點了點頭。
三人按照指示相繼坐下。
完了,二名守衛,一人持槍,一人上前給胡,霍,徐三人綁縛腳踝。
趁着守衛動作之際,胡曉東再次開口:“咱們都到這兒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你要幹什麼?”
“不用着急,你們就在這好好休息,很快你們就會如願知道答案的。我們走!”
“唉~等等,你還沒……”
根本不給胡曉東問話機會,老婦反轉過身,相當瀟灑領着兩名守衛離開行去。
只留得胡曉東咬着牙,狠狠喘氣!
“小胡,冷靜點。”適時開口提醒,老徐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
“可是老徐,咱們現在……”
“我知道,先看看四周,觀察一下。”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已經淪爲階下囚,過分的氣惱,憤怒,除了會影響你自身心智外,根本起不到任何其它作用。
深知此點的老徐相對淡定。
當然,淡定並不意味着什麼都不做,等待死亡降臨。
相反,在事情沒到走後一刻前,什麼可能都會發生。
老徐不會把小命交給上天審判,作爲一名軍人,他們的信仰就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閉目適應了會,老徐再次睜開時,已然是能漸漸適應周遭昏暗環境。
首要任務,巡察屋內角落,看看是否有監控設備。
透過老徐觀察倒是沒有發現相關監控。
如此,給了他們後續工作提供很大可操控空間。
除此之外,這個房內老徐也並未發現其它守衛存在。
這是非常重要一點,因爲如果有守衛,那基本所有逃亡都是白費。
而就在老徐這廂巡察之際,霍元凱突然摩挲雙腿朝側旁靠去。
胡曉東見得老霍一樣舉動,側目低聲徵詢:“老霍你幹什麼呢?”
“嗯嗯,啊啊!”無法言語的老霍,努力用面部表情想己方同伴發送信號。
瞭解老霍動作的胡曉東立刻隨着前者弩動的腦袋朝目標方向探望。
仔細瞅了幾眼,胡曉東隱隱發現遠處暗處角落似乎有些不對勁。
“是人!”徐仁杰對黑暗適應能力比之老霍那是要強的多。
他第一時間給出結論。
聽罷,胡曉東額頭冷汗冒起啊。
在這樣環境突然碰到個同類,說實話,不免會叫人心神起幾許不好聯想。
“喂,兄弟,你在這兒多久了?”
徐仁杰試探性招呼問道。
可對方沉默無語。
無奈之下,老徐也是如霍元凱一樣挪動步伐,朝人影靠近。
只是叫老徐奇怪是,他們這般主動行事,對方卻似是沒有察覺般,無動於衷,躺在那兒。
待得離得足夠近了,老徐等人方纔發現對方所躺地方是個浴缸。
更重要一點,老徐之前便是嗅得的濃烈血腥氣味此刻愈發濃烈。
不消說,老徐心下已經基本明白對方沒有動靜緣由。
在挪到浴缸近前後,事實呈現在老徐等人近前。
胡曉東只覺胃液一陣翻滾。
要知道,他這一路走來也算是見過無數慘烈場景的。
什麼碎屍爛肉,他接觸的不算少。
可饒是有過這麼“豐富”經歷,依然無法阻止他對面前場景的噁心。
那麼胡曉東究竟看到了什麼,叫他如此不適想要嘔吐呢?
浴缸之內,是個被截斷了四肢的男人。
流淌的血水浸滿了大半浴缸。
光是看着,就已經叫人難以忍受。
可想而知,男人生前遭受了怎樣的虐待凌辱。
“這幫傢伙簡直就是畜生!!”胡曉東手裡拳頭緊緊握起。
老徐仔細在男人圓睜面龐掃過,隨即淡淡道出幾個字來:“這傢伙就是昨晚攀牆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