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上蓋着牀厚實的被褥,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法遮掩它那腥腐的惡臭。
唐小權捏着鼻子,額頭緊皺地伸手撩開了被褥的一角。
好傢伙,頓時一股難忍的惡臭便是朝他襲來,令得他當場便是乾嘔了起來。
片刻的平復,唐小權起身走進浴室,從中取出了條溼巾,將之綁在了面上,算作簡易的防臭罩。
雖然防臭罩並不能完全阻隔惡臭的侵襲,但有總聊勝於無,至少他現在不再似剛纔那般有做嘔的跡象。
有了抵禦惡臭的措施,唐小權再次俯下身子,然後……操着兩雙套着皮套的手掌,開始在死屍身上胡亂地摸索了起來。
相較於在玄關這邊爲着死屍安靜做着“按摩”的唐小權而言,窩在廚房裡的王強則是顯得忙碌了許多。
他在幹嘛?他在做東西。
做什麼東西?能夠爆爛喪屍腦袋的東西。
俗話說板磚在手,天下我有,王強一直尋思着弄把趁手的武器來對付喪屍。
而在有了上次對敵喪屍的經驗後,他的這個念想就更爲強烈了。
並且爲了此事,他也是經過了番相當仔細的考量。
首先,對付喪屍頭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距離。
距離喪屍越遠,便意味着你越安全。
所以王強選擇了拖把,這玩意有着將近1米5的長度,在如此長的距離下,相信任何一隻喪屍都無法觸及到他的身體,從而危及他的生命。
而解決完距離的問題,還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戰鬥中避免武器卡在喪屍身體部位的問題。
畢竟在上次的對戰中,王強就險些因爲刀刃欠在屍腦中,而險些丟了性命。
對此王強也是早早想好了解決之道。
他先是用果刀將退去拖把頭的柄幹削至尖頭。然後又用封箱帶爲其綁縛了兩把尖刀,最後爲了保證尖刀在使用過程中不至於脫落,他還特地繞了幾圈鐵絲,以做固定之用。
待得做完這一切,王強已然是汗透了衣襟,成了水人,不過饒是如此,看着橫擺於地的傑作,他還是滿意地露出了死笑容。
抓起武器,王強在手裡掂了兩下,他能明顯感覺到其重量較之球棒要少了許多。
這也即是說,在同等使用的情況下,這把自制武器所需消耗的力量,比之球棒同樣也會少上許多。
而毋庸置疑,在面對喪屍的戰鬥中,或許就是這多出的丁點力量,就能在生存存亡之際救你一命。
起身舞了兩下武器,王強異常臭屁的擺了幾個飛爺的造型。
末了他還恬不知恥的爲着這把他平生第一件diy武器取了個霸氣十足的名字,
名曰:丈八蛇矛!!
簡單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妥當,王強提着長矛,拖着步子,慵懶的行出了廚房。
俗理雲:人會因爲過分專注一件事兒而忽略周遭的事兒,王強便是如此。
由於適才全身心投放在偉大的創造事業上,神經緊繃的他,全然忘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疲憊。
然而此刻,當一切搞定,鬆弛下來之後,那股深入骨髓的倦怠,頃刻便是襲滿了他的全身。
隨意地摸了摸鼻子,王強眉頭不由微皺,他隱約嗅到空氣中有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下意識的伸手擋在鼻前,然後緩緩擡起了頭來。
“我操!”一身驚叫,王強本能的便是朝後退了兩步,繼而手中的丈八蛇矛也是在第一時間被他橫在了胸前。
也難怪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因爲就在他擡頭的霎那,一個頭戴面罩,沾染着混血碎肉的年輕人剛好出現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那麼此人是誰呢?無疑,正是將將結束死屍“按摩”工作的唐小權。
唐小權此刻同樣也是被王強嚇了一跳,後者渾身浸透,恍若水人,加之橫在胸前的那把怪異武器,讓唐小權怎麼看怎麼覺着對方像個非洲的土著。
“你是?”幾乎同一時間二人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你!”然後又是幾乎同一時間各自做出了回覆。
王強扭臉深吸了口氣,他放下橫在胸前的武器,然後低聲喝道:“我說,你y搞毛飛機啊!玩cosplay啊!你tm知不知道老子差點把你捅了啊!”
王強此話倒非是虎呵唐小權,適才若不是後者及時出聲,他怕是真的會一矛捅穿對方的腦殼。
“呃~”訕笑着摸了摸腦袋,唐小權也意識到自個兒這幅造型確實有些另類,所以面對王強的斥責也不好反駁什麼。
可王強卻是越看越覺着心疑,當下他不禁繼續追問道:“你y該不會是搞了那個死屍吧?”
肯定的點點頭,唐小權的眼眸突然放亮了幾分。
無語,相當的無語,王強伸手扶在額前,原地轉了兩圈後方纔開口道:“你tm腦袋被驢踢啦,沒事你去弄那死屍做毛?鬼知道那玩意傳不傳染!你說,萬一你被傳染了咋辦?”
沒有料到王強的反應會是那麼大,不過瞧着對面兄弟那副憤慨的模樣,唐小權的心下卻是流淌過一股暖流。
畢竟,末世之下,人心難料,饒是親人家屬都有可能爲了丁點物資大打出手。
而從適才王強口中的那番話來看,他們友情沒有變,雖然後者的表達方式略顯粗魯,但眸中不經意透出的那抹真摯,還是不會騙人的。
微笑着伸出了手掌,唐小權捋了捋其上的手套,含笑道:“放心吧,強子,我做了完全的防護,不會有事的。”
王強眉間一挑,顯然是不以爲意,他冷哼一聲接着道:“我不管你做沒做防護,我就問你一句,你沒鳥事碰那畜生做什麼?”
“這個嘛~”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唐小權露出絲詭異的笑容:“我是在爲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