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輓歌一甩長髮,“我什麼時候做過會輸的賭注?”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能贏。
雖然她不會醫,也不會用藥,但是誰說,她不會認藥材了?
從前她的手下也有中醫,那滿牆的藥材,倒是也叫她認了個八九不離十。
最近一陣子只要將這裡奇奇怪怪的,還有一些冷門的藥材給認了就行。
說到底,難度倒也不算大。
而且還有蘇連翹陪着她,她會爲了能好好的陪陪蘇連翹,而努力認藥材的。
蘇連翹看着虞輓歌的模樣,只覺得安心極了。
這個女人願意跟他一起面對困難,也願意相信他,有時候他會覺得,或許這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了吧。
“去叫小魚,將城裡城外所有能買到的藥材都買來一種。”虞輓歌對着空氣開口說道。
她自從接手了影樓,身邊就不只有一個影一而已。
多的是供她指使的影衛。
虞輓歌帶着蘇連翹,直奔西側的空屋子。
那屋子裡沒有什麼大物件,本來是留着要做倉房的,誰料後來倒也沒有那麼多東西。
屋裡只有一個桌子跟兩個小板凳,倒也清閒。
不多時,小魚便敲了敲門,他帶着一個小籃子,籃子裡面都是各種各樣的藥材。
蘇連翹連忙上前將他手裡面的藥材給接了過來。
小魚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了看屋裡的兩個人,還是微微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連翹忙着看手裡面的東西,根本就沒在意小魚的表情,倒是虞輓歌開始若有所思。
他拿回藥材之後,將那藥材一個一個的好好擺放在小桌子上。
雖然這些東西放在籃子裡面不多,但是拿出來之後,竟是連那小小的桌子都有些擺不下。
“妻主,到時候藥從良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來讓您失敗的,她這個人,從小鬼點子就多。”蘇連翹氣鼓鼓的開口說道。
他小時候就栽在她的手裡不知道多少回。
虞輓歌一聽小時候,忽然就想到,她竟然還沒有聽過蘇連翹小時候的事情呢。
她一邊將自己知道的藥材都從桌子上拿起來放到一邊,一邊又開口說着,“我小時候就很乖。”
這該死的勝負欲。
蘇連翹手下的動作忽然就頓了頓,眨眨眼睛看向虞輓歌。
見她面如古井無波,但是卻還有着隱隱約約的驕傲神色,他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妻主,你怎麼還要跟一個搗蛋鬼比這個啊。”該說不說,比他還要幼稚一些。
虞輓歌沒做聲,只是垂着眸子安靜的看着面前的藥材,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蘇連翹坐在虞輓歌的對面撐着頭看着她,這樣的妻主他從前也沒有見過,不過倒也蠻可愛的。
比小時候的他還要可愛一點。
其實剛剛虞輓歌說完這話之後就後悔了,她沒有必要跟一個什麼東西都比不上她的人比。
而且還是比這種無聊的東西。
“你就當我剛剛在說胡話好了。”虞輓歌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紅還發燙。
她一向冷靜自持,幾乎從來都沒有做出過這種出格的舉動。
倒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或許真的是被藥從良給惹惱了吧,虞輓歌自己安慰自己道。
蘇連翹悄悄探頭過去,伸指戳了戳虞輓歌的臉頰,又拿了一小把藥材遞給虞輓歌。
“妻主,看看這是什麼?”他張開手掌,手裡都是褐色的小圓粒,散發着有些刺激的氣味。
虞輓歌將那些小圓粒都接了過來,又聞了聞,“花椒。”
她不明白,蘇連翹將這些花椒給她的意思。
難道是想吃用這東西做出來的菜品嗎。
“視爾如荍,貽我握椒,妻主,您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蘇連翹忽然開口問道。
虞輓歌點了點頭,她雖然只會打仗,但是書也是讀了不少,
她握住這一把花椒,仔細的收到荷包裡面。
早些時候就聽說,古時候的人們會將花椒作爲定情信物。
而且仔細算算,確實他們兩個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正經的信物。
虞輓歌倒是應該想想,應該送給蘇連翹一個什麼東西比較好了。
不僅僅要簡單,還得有寓意,這倒是夠她想一陣子的。
蘇連翹見虞輓歌將東西收好,這才滿心歡喜的託着臉爲虞輓歌擺藥材。
“那些收起來的藥材,妻主您都認得?”蘇連翹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
虞輓歌點了點頭,那些都是一些常用的東西,所以她能夠認得出來。
蘇連翹看着那藥材開口說道,“妻主,我覺得藥從良,會將藥材磨成粉末,或者是隻截取其中的一段來給您辨認,這樣就會增加認知的難度。”
她纔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給賢王府白打工呢。
她想要賢王的地位,還有虞輓歌積攢了這麼久的財富,她就一定會想盡辦法。
虞輓歌點了點頭,她懂,所以剛剛放過去的藥材,她都能夠記住味道,而且就算是掐出一小段過來,它的味道總歸是不會變得。
她有把握認出來,所以她就不會再看第二遍。
剩下的,就是擺了一半桌子的藥材了,還有哪些罕爲人知的藥材。
依照蘇連翹所說的,這藥從良從小就開始研習醫術,這麼多年以來,存貨一定不少。
而且有多少稀罕物,他們都不知道。
但是在沒到最後一刻的時候,誰都不能放棄。
她在這邊看,蘇連翹就在翻着醫術爲虞輓歌一一對照。
只有這樣才能夠提高他們現在的效率。
而且似乎是因爲蘇連翹說話有特殊的魔力一樣,大多數的東西只要說上一邊,虞輓歌就能牢牢的將它記在腦子裡。
等到全部都看了一遍之後,天色也已經臨近黃昏,外面天色漸漸昏暗。
此時,外面卻忽然有些許慌亂,虞輓歌挑了挑眉毛,隨着蘇連翹一起推門走了出去。
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兒,那小魚剛剛非得要走,我們誰也攔不住啊!”
她們都知道這小魚是王夫的貼身小侍,這就這麼走了,他們可擔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