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睿的眼皮都沒有擡,你說的不吃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準備下牀了。
別想在這裡用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往夏侯睿哪邊走了。
你可以出去用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抓着了夏侯睿的衣袖。
夏侯睿終於放下了書籍,擡頭看向哪個得寸進尺,逐漸靠過來的‘肥貓’,你說過的,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準冒犯我。
凌笑然臉色微微一愣,該死的,什麼時候夏侯睿的記憶力這麼好了,而且還知道用她說過的話來反駁她,真的是變壞了,但是她現在不能這麼說,只是繼續舔着笑臉耍賴,不知道說過什麼,因爲我餓暈了,暈了……暈了……作勢就要倒在夏侯睿的懷裡,知道他有潔癖,也不喜歡被人碰觸,所以想着用這個方法來嚇嚇他,卻不想夏侯睿這段時間已經被凌笑然‘訓練’的免疫了。
凌笑然徹底的斜躺在夏侯睿的懷裡,甚至都可以聽到了夏侯睿的心跳聲了,也沒有見夏侯睿有任何的反應,這一次是凌笑然不鎮定了,你……你怎麼會?
夏侯睿低頭看着凌笑然,面色平靜的說:你再暈,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你敢?!凌笑然也不管這些了,雙手臂緊緊地抱着夏侯睿的腰際,仰起頭盯着他,用兇狠的眯眯眼在告訴夏侯睿,如果他有一點點不良的企圖,她的腳也會上去的!
已經見識過凌笑然手腳並用的耍潑模樣,夏侯睿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好像在她的觀念裡,根本就沒有羞恥的字眼,只有達成目標的喜悅,爲此他的眉頭微蹙,不由的說道:你究竟要怎麼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嘆氣,也是第一次感到什麼是無奈。
我餓!我餓!我餓!餓!餓!餓!凌笑然在夏侯睿的耳邊低吼,好像只有這樣纔可以得到食物一般!
你知道的我不會答應你在這裡吃東西,如果你想要吃的,就自己走出去!夏侯睿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我要出去用飯!我要正大光明的出去用飯!必須的!凌笑然想過了,就算是她可以溜到外間用飯,她也不能阻止別人進來看望她,特別是哪些長輩們,若是進來了,她還真不能躲避,再說了,既然知道了哪幾種珍貴的藥材對喬渝極有好處,那麼她就不能再在這裡悠閒的享受生活了,她是不能進皇宮,也沒有資格從女皇哪裡獲取些什麼,但是她認識的人都很厲害,她應該四處活動一些了,這樣也利於以後的謀劃。
你需要我給你開門嗎?夏侯睿還是不明白凌笑然的意思。
不!我需要你給我弄好這個!你是神醫族的人,別說這點小事你都不會!凌笑然指着自己的眼睛,這就是她的羞辱,而且她很確信只要她踏出這個房門一步,不僅僅是杜氏哪邊,就是爹爹哪邊也會笑掉大牙。
我是不會。夏侯睿不注重外貌,也對養顏美容這種事也是不屑一顧,總覺得弄這個不符合他家族神醫的名號。
不會?!凌笑然倒是愣住了,沒想到夏侯睿回答的這麼直接,一下子就陰沉下臉,夏侯睿,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會,還是不願意?
夏侯睿靜靜的看着她,好像是在思考她說的話。
凌笑然卻沒有這麼大的耐心了,直接說道:我不管這麼多,我是你的妻主,你就要負責照顧我,要滿足我的所有需求,這也是義母說的,不信你就去問問義父,義父就是這麼對待義母的,難道說你不承認?
我承認。對此夏侯睿沒有絲毫的反駁,就是因爲這樣,他與父親纔沒有到別的國家去收集各種珍奇的藥材,要知道母親只要一封書信到了,父親就會毫無條件的去執行,還有母親是將軍,受傷也是常有的事,父親就算是遠離邊關也是時常關注着母親的狀況,所以他一度很不喜歡這種束縛,現在聽到凌笑然也要他像父親哪樣,心裡就有些不喜歡。
見到夏侯睿皺眉,凌笑然下意識的就去輕撫他的眉間,別這樣,我剛纔把話說重了,我知道我常常拿妻主的身份來壓你,這是我不對,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知道是不是與夏侯睿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在凌笑然的心裡是越來越接受這個人了,就算是他不通情理,就算是他常常氣得她半死,可是她知道夏侯睿不會算計他,不用費盡心思去猜他有幾副面孔,而且夏侯睿也是默認了會幫她診治喬渝,只是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感恩戴德了,因爲在我心裡,你與我是一國的,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最親近,也最信任的人,所以,有的時候我就會適當的欺負欺負你,嗯,這是我的不對啦,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只有對自己人的時候纔會這樣,對待外人,我可是算的很公道,說什麼,我也不會輕易的賺人家便宜。
凌笑然的舉動成功的平息了夏侯睿的不悅,當然,他明白這一次他又要爲這個人破例了,想到自己要弄哪些根本不屑的養顏聖品,心裡還是有些窩火,所以還是用嘲諷的語氣道: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不是隻有男子纔會這麼在意容貌嗎?
凌笑然沒有生氣,一聽還樂了,你竟然懷疑我是不是女人,怎麼了,睿兒,你這是請我給你生一個孩子嗎?
夏侯睿臉一紅,他當然沒有這麼想,但是凌笑然的話,還有她現在與他親密接觸,都讓他不僅心生遐想,不可以嗎?也不知道怎麼了,腦海中浮現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夏侯睿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臉色更紅了,但是也不後悔,以前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子嗣的事,這還是在凌笑然答應母親,他們的第一個女兒是跟他姓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纔開始有了這個念頭,父親的世界只有母親,他也不需要別人的陪伴,但是在哪一刻,他忽然覺得有個孩子陪着他也不錯,至於孩子是男還是女,他還真不在意,只要這個孩子有凌笑然的機靈頭腦,以及她的伶牙俐齒,這樣他以後的生活就不寂寞了……
額……凌笑然這一次是徹底的愣住了,她原本是要想要逗弄夏侯睿的,卻不想他竟然反問她這個問題,而且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開玩笑,心下頓時一慌,下意識的微笑起來,爲的是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釦,好吧,那我們就開始先做點什麼吧,否則哪來的孩子啊……
這一次夏侯睿緊張了,猛的推開了凌笑然,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
一直盯着夏侯睿,注意他反應的凌笑然,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夏侯睿不是真的想要孩子,只是從來不懂得開玩笑的他,怎麼會說出哪種話,而且她發誓她看到了夏侯睿對孩子的心動,不由得讓她懸起了心。
就在凌笑然琢磨着夏侯睿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慎行的聲音,小姐,浴桶準備好了。
額,浴桶?凌笑然有些不明白,我要這個做什麼?她現在那裡還有力氣沐浴啊,她更想着吃飯好不好。
大少爺說你需要,否則……否則就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慎行想了半天才想到婉轉的說辭。
要求啊……難道說夏侯睿終於同意幫她去掉魚泡眼了嗎?想到這裡凌笑然就很是開心,雖然不知道這與沐浴有什麼關係,可是想到夏侯睿原本就是一個古怪的人,誰知道這又是他的什麼規矩,沐浴就沐浴吧,爲了好吃的,她就聽話好了。
凌笑然從夏侯睿的東西里尋找了一個紗帽戴在頭上,這才放心的走出房門。
額,小姐,你這是……慎行很是不明白,要知道在西鳳國,只有男子出門纔會這樣,而且還是哪些想要掩飾身份,不想讓外人看到樣貌的特殊男子纔會如此,像是女子就不會這樣,無論是什麼身份的女子,都喜歡正大光明的走在人羣裡,最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這樣才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
沒事,我最近皮膚不是很好,不想曬光。凌笑然可不想讓別人研究她紗帽下的魚眼睛。
若是平時,慎行一定會繼續詢問,但是今天他沒有這份心情了,夏侯睿剛出來的時候對他吩咐的話,足以澆滅他所有的熱情……
凌笑然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慎行的變化,隻身走進了內室,雖然她現在是餓着的,可是看到美麗的花瓣浴,她還是很喜歡。
等到凌笑然從浴桶中走出來,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慎行依舊在房門口站着,凌笑然看到他略微有些尷尬,你怎麼還在這裡?我說過的,我沐浴的時候不需要別人服侍的。
小姐是那麼吩咐的,可是慎行也不能太放肆,在這裡守着,也是爲了預防萬一有什麼事。慎行沒有擡頭,但是凌笑然沐浴後的花香味已經飄進了他的鼻尖。
對了,你家大少爺現在在那兒?凌笑然四處尋找着夏侯睿的身影,經過溫暖的沐浴,她現在是更加飢餓了。
小姐與大少爺還真是恩愛啊……慎行再也不受控制的譏諷起來,因爲夏侯睿很是直接的就告訴他,‘給小姐準備沐浴,告訴她,想要孩子,也要把自己弄乾淨才行。’就是因爲這句話,讓慎行感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心裡的感覺更是萬般糾結,知道他們夫妻關係好是一回事,但是聽到那又是另一種感受了,特別是他還聽到他們中竟然凌笑然是主動地,這就讓慎行就感到像是蟲子在咬着般難受。
凌笑然還是也沒有聽出慎行的弦外之音,只是微笑着,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你家少爺除了吩咐你給我準備洗澡水之外,還有別的吩咐嗎?例如先給她一些好吃的什麼……凌笑然這裡還在期盼着。
慎行哪邊卻是心裡更難受了,硬聲說道:給小姐換新的鋪蓋。
額?這是什麼意思?凌笑然有些不解了。
慎行擡起頭瞪了凌笑然一眼,然後留下一句‘不知道!’就離開了,直到這個時候凌笑然才發現了慎行的反常情緒,這又是那根筋不對了……怎麼都衝着我來了?難道說是因爲她的性子太過溫和,所以纔會讓夏侯睿不把她當妻主看,慎行不把她當主子看?哼,如果他們是這麼想的,她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錯的!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補充體力纔好,否則就是腦子也轉不動了,更不用說要樹立她的威信了,看看四周無人,凌笑然原本挺立的身軀一下子彎下來,捂着隱隱作痛的腸胃往臥室走去,最後選擇了蜷縮在新換的錦被上等待夏侯睿……
夏侯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了,看到的就是凌笑然眉頭緊鎖的模樣,忙去給她把脈,沒想到她竟然是餓暈過去了,這讓夏侯睿明白了凌笑然說的喬渝待她極好的話,想他們清貧之家,凌笑然卻是如此不禁餓,這就足以說明了喬渝對凌笑然有多麼好了。
夏侯睿看着凌笑然現在天真無邪的模樣,很難想象剛纔就是她嚇了他一跳,其實凌笑然在解開衣釦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要孩子就要先合房,他不是懼怕女子的身體,畢竟他研讀醫術多年,對這點還是有些瞭解的,只是他不能接受與別人有那麼親密的接觸,雖然他現在‘被迫’接受了凌笑然的碰觸,但是還是不能接受,再說了,凌笑然不止一次赤腳跳下牀,哪個牀鋪也要換新的……
鼻子敏感的夏侯睿,聞到了凌笑然身上散發的花香,也看到了乾淨的錦被,就是因爲睡眠而鬆開的領口,也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裡面白嫩的皮膚,夏侯睿已經感到臉頰紅了,開始顫抖的心也不停地問自己,下一步呢,下一步他該怎麼做?喊醒凌笑然,還是自己脫了衣服躺上去……哦,不,讓他像紅樓裡看到的畫面去做,他還做不到,就在他的心要跳出胸口的時候,他的冷靜解救了他,孩子的事是他的期盼,卻不是現在就必須要的,再說了,他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
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夏侯睿還是被凌笑然灑落在錦被上的黑色長髮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覺的輕撫上去,竟然是絲滑如絲,忽然間想起了父親說的,一個人的髮質也可以說明一個人的性情,想到這裡就去扯了扯,很堅韌,並沒有斷,說明此人是個堅強執着的人,想想凌笑然,好像就是這樣的,瞧她對喬渝的孝順,一直都沒有變,就在這個時候,夏侯睿的腦海裡浮現了東方墨的身影,哪個光彩耀眼的人,就是凌笑然的心上人,對這一點,凌笑然沒有任何的隱瞞,以前的時候自己還不覺得,現在忽然想起來,剛剛的顫抖一下子就變成了死寂一樣的平靜,胸口更是空蕩蕩的,奇怪了,他以前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哪個地方是這樣的……
‘叩叩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就平靜下來了。
夏侯睿明白這是在催促他了,他站起身就要走,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拿出一顆恢復體力的丹藥塞進了凌笑然的嘴中,只見凌笑然在睡夢中露出了笑臉,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餓……好餓……夏侯睿……我餓……
見到這一幕,夏侯睿的腳步差點移動不開,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要知道他一向是來去自如,更是喜歡在外漂泊的日子,就算是生活清苦一點,但是他感覺很輕鬆,但是這一次不同,他竟然離不開了……就是爲了這個女人,這個把他平靜世界攪亂的女人……
等到凌笑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這讓她覺得很奇怪,她原想着是睡一小會兒,等夏侯睿回來的,要知道她那麼餓,也不應該睡這麼久啊……
翻身下牀,卻看到夏侯睿平日睡的軟榻乾淨整潔,根本就沒有人待過的跡象,但是她清楚地記得她昨晚沒有蓋被子,但是她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蓋着被子,而房間沒有她的允許,別人又不能進來,那麼夏侯睿是進來後又走了?還是爹爹來過了?
思來想去,凌笑然也得不到答案,最後只能是找房門外守候的慎行。
慎行,你家大少爺呢,這麼早沒見他,不會是他又去他院子裡吧?這是夏侯睿最常待的地方,所以凌笑然也只能是這麼想。
不,小姐。慎行恭敬地回答,大少爺在深夜的時候出門了。
出門?這麼晚?出門做什麼?又是與誰一起去的?凌笑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小的也不知,只是知道大少爺走的很匆忙。慎行也是對此很奇怪,昨天還表明他們會……沒想到轉眼間大少爺就出門了,難道說是他們的房內生活不和諧嗎?當然這句話,慎行是打死都不敢說出口。
凌笑然卻是皺緊了眉頭,嘴裡嘀嘀咕咕的說道:奇怪的人,總是做奇怪的事,哼,難道說他就不知道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嘛,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妻主啊,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耳尖的慎行聽到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不知道是因爲知道他們昨晚並沒有在一起,心情變好了,還是因爲夏侯睿出門了,他就不再緊張了,總之他現在的情緒很放鬆,也就有了與凌笑然開玩笑的心。
怎麼,你也是這麼認爲嗎?凌笑然斜眼看着慎行,如果是以前,慎行一定會感受到凌笑然不怒而威的怒氣,但是凌笑然現在帶着紗帽,自然是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小姐,不是慎行說啊,就算是大少爺的身份比小姐的出身好一點,但是大少爺始終是個男子,小姐卻沒有一點妻主的自覺,就算是現在小姐的身份變了,依舊是用以前的自己與大少爺相處,而大少爺呢,原本就性子高傲,再加上小姐的寬容,自然是把小姐給欺壓下來了,可以說整個西鳳國,也沒有像小姐這麼軟弱的妻主呢。不是慎行趁機挑撥是非,而是他真心的爲凌笑然着急,一次次的見她寵着夏侯睿,卻不見夏侯睿有什麼改變與表示,始終是一張冷臉,這讓他也爲凌笑然感到委屈,再加上上一次在郊外,見到南漠國的皇子與僕人都在嘲笑凌笑然沒有妻主的樣,這讓慎行就更加着急了,若是凌笑然都管不了夏侯睿的話,以後還怎麼成大事呢?
何止啊,就是整個西鳳國,也很難找到我這樣寬容的主子吧……
只顧着自己說話痛快的慎行,沒有注意到凌笑然語氣的改變,更沒有感受到凌笑然散發的不悅,反而是贊同的點點頭,嗯嗯嗯,小姐確實是寬容大度,從來不懲罰人,也很少發脾氣,可以說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主子……
爲此,你就可以在你的主子面前評頭論足,可以在你的主子面前指手畫腳。凌笑然猛然打斷慎行的話,這也讓慎行猛的回過神。
啊……慎行不是這個意思,小姐,慎行錯了,錯了……慎行忙跪下來,天啊,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沒有感受到凌笑然的改變,都是他太得意忘形了。
凌笑然的氣勢已經變得寒冷無比,揹負着雙手站在哪裡,蔑視着下跪的慎行,我說過,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謹遵身份,也就是因爲這一點,你知道進退,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該說的。這樣的你,讓人覺得喜歡,但是現在的你,嘖嘖嘖……我很討厭。
只是這最後一句,就讓慎行跪着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而且他的臉色變得煞白,討厭……討厭……小姐討厭他,討厭他啊……
凌笑然沒有再對跪着的慎行說話,轉而回到了屋裡,說實話她不是不知道慎行是爲了她才說這番話的,按理說她是應該高興,因爲這也體現了慎行對她的忠心,但是她不想這麼做。
首先她是極護短的人,她的家人只有她可以說,別人就算是爲了她好,也不準隨便評價,夏侯睿雖然與她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但是在她的心裡,夏侯睿是她的朋友,再加上他們有了成親的形式,那麼說夏侯睿是她的半個親人,這也不爲過,那麼她護着他也是應該。
其次,她相信夏侯睿的爲人,就算是夏侯睿一直都是冷情的模樣,她也知道夏侯睿是不會輕易的害人的,特別是害她與爹爹,還有一點那就是夏侯睿性子冷淡,不懂得世俗人情,更不會做出任何虛假的事,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去僞裝,去改變,也就是因爲這一點,凌笑然很是欣賞他,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這麼純粹真實的人了。
再次,她知道夏侯睿已經爲了她,爲了她的爹爹改變了不少,雖然這很大的成分都是她逼着他更改的,但是夏侯睿也接受了,這就比什麼都好,既然如此,她爲什麼不維護這樣的人呢?難道說要她去告訴慎行,夏侯睿其實很好,他已經爲她的家人做了很多很多,不,她不會,因爲這是夏侯睿自己的習慣,不喜歡與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爲,這也是她自己的家事,更不喜歡與別人說。
最後一點,那就是凌笑然不想讓慎行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要時刻的壓制他一下,否則他在她這裡無法無天,以後就難管教了,再說了,說到底也是不知道慎行究竟是什麼人,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把他捧起來,對她以後的謀劃不好。
回到房間的凌笑然終於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旁邊寫着如何用,打開瓷瓶,一股清香飄過來,凌笑然揚起了笑容,呵呵,她記得跟夏侯睿說過,她喜歡淡淡的花香,也抱怨過他的丹藥裡只有苦澀味道,爲什麼不能參雜一點花的味道,自從夏侯睿給她的丹藥都有着不同的花香味,就是這個明顯剛剛做出來的治療魚眼睛的東西,也有着這種味道,這就足以說明夏侯睿爲她的轉變,凌笑然覺得她維護夏侯睿是應該的。
一個時辰以後,凌笑然才走出房間,看着還跪在哪裡的慎行,開口了,不要高估自己的價值,也不要低估自己的人品,只有做好了這兩樣,你就算是個叫花子,你也是與衆不同的。
慎行一愣,他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話,他的記憶力只有服用,服從,還是服從……所以凌笑然說的話,讓他覺得很是欣慰。
不要對我說,你不明白,因爲你的見識與氣度,讓我對你高看一眼。
小姐,慎行,慎行……慎行的目光很是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凌笑然把指尖放在了他的脣瓣上,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不要說任何話,要知道話可以養人,也可以傷人,我不想讓我們做出後悔的事。
慎行這一次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了,但是因爲凌笑然說過的不喜歡看到男子哭泣,所以強忍着沒有流下來。
凌笑然微微一笑,好了,起來吧,記住我第一次對你說過的話,忠心很重要,只要你做到這一點,你就還是我身邊的好慎行。
是,小姐。慎行聽到這話,這才站了起來,等到凌笑然沒有看見的時候,擦了擦最後也沒有控制住而留下來的淚水,遇到這麼一個把人看的透透的,還一再給人信心與期望的小姐,他能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
慎行強行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這纔開口問道:小姐,我們這是去那兒啊?
當然是去飯堂了!凌笑然現在卻是滿腦子都是食物。
小姐,你餓了?慎行看着凌笑然的腳步走的飛快。
嗯嗯。凌笑然含糊的回答着,都餓了好幾頓了。
這個時候慎行纔想起來凌笑然好像是有段時間沒出門了,忙來到她一邊,擔心的往凌笑然臉上瞧去,小姐,你的臉沒事了吧?
嗯嗯,全好了。不得不說夏侯睿真的是很厲害,自從她塗抹了夏侯睿給她留下的東西,不僅是她的魚眼睛恢復了正常,就是臉上的皮膚好像也好轉了很多,呵呵,她有一個懂得醫藥的夫君還真是不錯,也許她可以考慮藉此打開一個銷路,要知道現在愛美的男子還是很多的,有些尊貴人家的女子也是對自己的臉面很在意,想到大把大把的銀子入賬,凌笑然就上揚了嘴角。
慎行還真的沒看出來凌笑然的臉怎麼了,相反的,他覺得凌笑然好像比哪幾天又好看了一些,再加上她現在的笑容,真的是更有魅力了,雖然知道凌笑然只要是露出這種狡黠的笑容,就代表着她在算計着什麼,可是慎行覺得這纔是凌笑然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凌笑然在飯堂狼吞虎嚥的吃着,很意外夏侯英突然間出現在了她面前,這讓凌笑然有些尷尬,呵呵,義母,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這個臭丫頭終於出門了,所以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夏侯英說着就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呵呵,沒事的,我就是……就是……凌笑然不自然的笑笑,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夏侯英解釋。
夏侯英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只是強行拉起了凌笑然,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後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嗎?不要因爲夏侯睿是我兒子,你就不好意思說,你告訴我,如果他真的對你不敬,我一樣會收拾他!
額……沒有了,睿兒他對我很好的。凌笑然不明白夏侯英爲什麼這麼問,而且表情還這麼嚴肅。
夏侯英見到凌笑然確實是沒事,這才解釋道:哪一天我聽說你是睿兒抱着回到你們院子的,我還以爲你們是夫妻恩愛,也暗自爲你們開心……
凌笑然一愣,她當時暈了,當然不知道她是夏侯睿抱回去的,現在聽到夏侯英這麼說,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不明白夏侯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而且夏侯英的解釋,更是讓她無語問蒼天,她的名聲啊,別人一定以爲她是個不懂得節制的女人,竟然大白天的也與夫郎……唉,夏侯睿啊,你可知道我們的夫妻感情是曖昧無限了……
誰想到第二天你就病了,我想着這一定是睿兒的緣故,我後來問你爹爹,你爹爹說是沒事,但是我見他表情不對,想着他是顧忌着睿兒是我兒子,不好說……
聽到這裡,凌笑然明顯的眉眼抽搐起來,她當然知道喬渝會有哪種表情是因爲什麼,因爲她的魚眼泡讓她的父親很是開心。
我就只好打發人去探望你,但是都被睿兒給攆出來了,而且睿兒說,若是再強行去你們的小院,他就帶着你離開,讓我們誰也找不到你,睿兒雖然沒有武功,但是他懂得用藥,我還記得,他小時候,我有一次要強行帶着他去皇宮,他就在府了下了毒,讓我們府裡的全部人上吐下瀉一個月,包括來宣旨讓我進宮的皇宮侍從,以及府裡的馬兒,狗兒也不例外,所以我不敢輕易地激怒他,再說了他的下藥水平,他父親都自愧不如,好在睿兒說你七天後就會出門,我想着睿兒不說謊話,平日裡看他對你也不錯,應該不會傷害你的性命,所以我也只能是按耐着等待你自己出來。
聽完夏侯英的解釋,凌笑然才知道了爲什麼這幾天她都沒有受到別人的打擾,更知道了夏侯睿年少時的豐功偉績,哇啊,不愧是她的夫君,真的是很強悍。
你這是贊同的眼神嗎?夏侯英看到了凌笑然上揚的嘴角。
雖然夏侯英是微眯的眼睛,但是凌笑然已經是毫不畏懼的點點頭,呵呵,我覺得我有了一個很厲害的夫君,他這麼維護我,幫助我,我很開心,也很感激。
哼,雖然你說的是我的兒子,可是這也讓我心裡不舒服。要知道他可是威脅了我,他也有毀了這個府邸的能力。你這個做妻主的,不好好的教導他,還一臉的幸災樂禍,你可知道多麼做多麼危險?你就不怕他給你闖出什麼禍事來嗎?夏侯英是緊繃着臉教訓凌笑然,不是她不心疼自己的兒子,而是她太瞭解她這個兒子了,睿兒沒有判斷力,只有喜歡與不喜歡,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對,哪怕是與自己的親人爲敵,他也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凌笑然依舊不在意的笑笑,義母啊,你這樣說自己的兒子,可是太薄情了。
哼,他也沒有對我多麼長情過,你問問他,他除了知道我是他的母親外,他懂得怎麼孝順我嗎?他懂得怎麼與我相處嗎?夏侯英想到這一點,就感到心寒啊,自己生養了三個孩子,竟然沒有一個貼心的。
額,這個我覺得不是我家睿兒的問題,相反的,這是義母自己的問題,你瞧瞧,我家睿兒對我不就很好嘛。凌笑然毫不留情的點明這一點。
凌笑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很傷人啊?!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義母!夏侯英頓時臉紅脖子粗,讓一個晚輩揭穿她的傷疤,這個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凌笑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義母,你不是說最喜歡的就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若是我對你趨炎附勢,你還會喜歡我嗎?再說了,我也是心疼我家睿兒,自小就跟着義父在外面漂泊,義母又一心爲了西鳳國待在邊關,沒有給他應該的母愛,我爲我家睿兒叫屈嘛。
夏侯英原本也沒有真正的生凌笑然的氣,現在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對家人的哪份愧疚就更是騰然升起,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我對不起這幾個孩子,所以說我纔會給睿兒找了你,讓你好好的照顧他,如果你敢對他不好,我也是一樣不輕饒你的。
呵呵,義母放心,睿兒的好,我都知道,睿兒對我這麼照顧,我更是記在心裡,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他的。這是凌笑然的心裡話,她是越來越喜歡夏侯睿的處事方式了,率真自然,而且還很有殺傷力。
我對你很放心。夏侯英知道凌笑然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說道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夏侯然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笑然,你應該知道翔兒想要嫁給你的事吧?
啊……這這這……凌笑然都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見到夏侯英提起來,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現在問你,你想不想娶翔兒?夏侯英很是嚴肅的模樣。
額……不想。對此凌笑然很是堅定,不想給夏侯英含蓄的答案,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就算是夏侯英不高興,她也認了。
呼……很意外夏侯英竟然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你這個人是很好,我把翔兒嫁給你,我也很放心,但是我沒想到睿兒很明確的跟我表態,他不同意……
額?夏侯睿不同意?凌笑然很吃驚,夏侯睿不是說過不管她娶夫的事嗎?怎麼會突然間有這種反應?
你不知道嗎?夏侯英也很意外,轉而一想,又點點頭,是啊,這種事他是不應該會跟你說的,畢竟身爲正夫,應該是有容人之量,當時睿兒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
義母,當時睿兒是怎麼跟你說的啊?凌笑然對此充滿了好奇心。
睿兒說只要我答應這樁婚事,他就讓翔兒出嫁當天魂歸地府。夏侯英絕不懷疑夏侯睿是說着玩的,她相信這個兒子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