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我知道這件事是我錯了,都是我用情不專,是我虧待了夏侯睿,只希望義父能告訴我,夏侯睿能去什麼地方,我要當面向他認錯。
凌笑然的話讓羅巖又重現打量了她,然後帶着一股漫不經心的嘲諷,你又有什麼錯呢?你們女人最喜歡的不就是喜新厭舊嗎?況且,你能說你以後就不喜歡東方家的小子,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嗎?
凌笑然一愣,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後面的問題還好說,可是要讓她停止對東方墨的感情,那就很難辦到了,
看到凌笑然的表情,羅巖就知道了答案,這就是了,你既然做不到,就算是找到了睿兒又有什麼用處?一時的欺騙隱瞞,只會讓睿兒日後更加的傷心難過,作爲他的父親,我寧可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睿兒。
義父!凌笑然大驚失色,只要想到這輩子都見不到夏侯睿,心裡就感到很是難過。
羅巖卻是擺擺手,去吧,我不知道睿兒會去哪裡,而且我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跟着你以後傷心,還不如現在離去來到的逍遙自在,以後你也大不必來我這裡了,我們之間也原本沒有什麼關係,因爲睿兒,我才承你的情,而這一次,你竟然把我的孩子逼出了家門,我沒有懲罰你,只是與你斷絕關係,我覺得你應該感到萬分慶幸了,走吧。說完就轉過身去,不再與凌笑然說話了。
見狀,凌笑然也是無言以對了,只能是默默地給羅巖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退出了他的庭院。
隨即,凌笑然又來到了喬渝的住處,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喬渝一聽就愣住了,然後是長長的一聲嘆息,沒想到睿兒這個孩子的性子這麼倔強,唉,這也看得出他對你用情至深啊,一個人只有到了這個地步,才無法容忍別人來分享他的感情,他的愛人。笑然啊,你做不到啊,在這方面,你可是遠遠地虧欠了睿兒啊……
凌笑然點點頭,爹爹,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打算出門去找他回來,這一次出門他是賭氣出去的,沒帶盤纏,再加上他性子不好,我怕他與人起爭執,或者再有什惡魔其他的事,那就……說着凌笑然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夏侯睿常年在外行走,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偏偏這個時候他與平日不同,他不再是那個沉默冷靜的夏侯睿,真是害怕他會出什麼意外。
把凌笑然擔心的模樣看在眼底,喬渝心裡是開心的,看來笑然不完全是對夏侯睿沒有情意,也許時間久了,會有些改變,但是臉面上還是裝作一臉悲傷,你去找他又如何,你又不能給他什麼承諾,難道說你要哄騙他回來嗎?若是你爲了我的身體,你要哄騙睿兒的話,我可是萬萬不答應。
爹爹,我沒有想要欺騙他的意思,只是……只是,東方墨也很辛苦,你沒見到他……
忽然間凌笑然說不下去了,因爲喬渝已經緊繃着臉色,定定的看着她,臉上有着說不出的怒氣。
爹爹,你別生氣,笑然不說了就是。凌笑然低垂下頭顱,恭敬地站在了那裡。
哼,你就是不應該再說下去了,我只知道睿兒嫁進了你的門,睿兒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夫,我也答應過人家,會好生的待人家兒子,更何況我沒覺得睿兒做的哪裡不好,相反的,我覺得我女兒做的不好,我教女無方,我竟然教出來一個朝三暮四,不懂得感恩的……喬渝很想說畜生,可是又想到凌笑然的身份,這麼說是他不夠資格了。
凌笑然在喬渝的訓斥下,早已跪了下來,深深地後悔當初答應成親,這不僅僅是傷害了夏侯睿,也間接地傷害了東方墨,都怨自己沒有誠懇的對待自己的感情,這才落得現在這個尷尬的局面。
其實喬渝也明白娶夫納侍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只是凌笑然的身份特殊,皇城裡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態度,他也不清楚,只是日夜爲她懸心,生怕讓有心人抓住了她的把柄,往死裡踩,再說了夏侯睿身爲夏侯英的長子,已經有些扎眼,若是凌笑然再與宰相的長子糾纏不清,那就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瞭。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喬渝原本緩和下來的語調再次強硬起來,厲聲說道:笑然,我可告訴你,我認準的人只有夏侯睿,從來沒有什麼東方墨,你想要我現在站在你們的角度說話,我可辦不到!再說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東方墨還沒有過門呢,你就把自己的正夫給逼走了,若是過了門,你就確保他們會和平相處,你會平等的對待他們嗎?
凌笑然再也不能說夏侯睿不會在乎她與誰在一起,因爲夏侯睿已經表明了心意,依照夏侯睿的性子,只怕她多看東方墨兩眼這也是不能夠的,還有東方墨,她也不能說東方墨是個寬容大度,識禮知禮的人,一定不會介意她與夏侯睿相處,因爲她再也不能借着這一點讓東方墨退讓,這對他來是一種傷害。唉,別人都是三夫四侍,爲什麼她不過是要兩個男人,就這麼難呢,看來啊,她這個人沒有齊人之福的命啊……
見到凌笑然一直都是不言不語的跪在那裡,喬渝的心早就軟了,忙讓人把她攙扶起來,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要怪爹爹心狠,爹爹也是不想看到你做錯事,不想看到你以後後悔,笑然啊,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個讓人很省心的孩子,所以爹爹相信你,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記住啊,在你下決定的時候,多想想道義與現實,不要總是順從自己的性子來,要知道這個世上就是有這麼多的無可奈何,你的一舉一動,可是影響到很多人的傷心與快樂。
是,爹爹,笑然記住了。對喬渝,凌笑然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這個男人辛苦把她養大,就算是負盡天下人,她也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既然這樣,你告訴我,你想要打算怎麼做?喬渝知道凌笑然有主見,一定要聽到她親口說,他才能放心。
凌笑然愧疚的低垂下頭,爹爹,笑然不敢隱瞞,笑然現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笑然想要出門一趟,要去尋找夏侯睿,最起碼要知道他是安全的,至於東方墨,笑然也不想隱瞞,會把這裡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他,至於他以後做出什麼選擇,笑然不敢強求。說到這裡,凌笑然下意識的摸了摸衣袖裡的黑色瓷瓶,對夏侯睿她是虧欠,對東方墨,她是心疼,也許只有這條路纔是解脫吧。
喬渝嘆了一口氣,隨便你吧,只是我要提醒你,感情這種事,不能強求,也不能拖,否則你會傷害了你身邊的人,也傷害了你自己。
是,爹爹,笑然記住了。事實上凌笑然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傷害,所以微微的苦笑,爹爹,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只是我真的感覺到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傷痛都一下子壓到了我的心口。
喬渝愣住了,看着凌笑然遠去的身影,對凌笑然的心疼更是隱藏不住了,進而幽幽的嘆息道:我做錯了嗎?難道說一開始他就不應該讓凌笑然迎娶夏侯睿嗎?還是說他現在不應該強行讓凌笑然放棄東方墨?又或者是因爲他才讓凌笑然這麼辛苦的?就是因爲有這麼多的疑惑,喬渝的心事更重了,這也使得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這邊的凌笑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把這裡發生的事詳細的寫了下來,然後交給了東方硯讓他代爲轉交,不是她狠心不去見東方墨,而是她自己知道,她見到了東方墨,就不可能用全部的心力去尋找夏侯睿了,所以她只能是先用這個法子來解決。
凌笑然先來到了夏侯睿居住的山間小屋,這裡已經有了一層灰塵,很明顯,夏侯睿根本就沒有來,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尋,只能是暫且住下來。每天在周圍尋找,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還是沒有夏侯睿的蹤跡,就在凌笑然準備尋求他人幫助時,京城傳來了消息,東方墨作爲皇家認定的女婿要進宮了,聽到這個消息,凌笑然一下子就慌了,怎麼一下子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凌笑然先來到了東方墨郊外居住的草房,這裡竟是一片灰燼!看到此景,凌笑然感到心神一震,想也不想的就往東方宰相府直衝,當然東方家的家僕根本就不讓她進,不管她是如何的喊叫哀求,大門始終是緊閉着的。
一旁的慎行看着如此狼狽的凌笑然,心疼的難以復加,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凌笑然雙眼無神的坐在大門口,不管人來人往的指指點點點,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東方墨的身影,其實她沒有別的奢望,只是想要知道東方墨好不好?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