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趕緊準備。
藥劑吸入針管,林護士撩着被單,白靜負責注射。兩人一眼看去,都是面紅耳赤。
林護士啊了一聲,把單子放下了。
鐵珊說:“鎮定些,作爲護士,就要有接觸任何場面的思想準備。”
“是。”
林護士重新掀起被單,雙手卻哆嗦成一團。
鄭院長好奇,歪着腦袋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笑了兩聲,又覺太失身份,居然笑聲嘎然而止,神色平靜自然。朱九戒暗暗佩服:不愧是頭兒,應變能力超人一等。
鄭院長湊到朱九戒身邊,低聲問:“想不想知道被單下什麼樣子?”
朱九戒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哦。”鄭院長突然想起剛纔朱九戒神出鬼沒的手法,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莫測高深起來。
白靜閉着眼,扭着頭,將針管伸進單子裡,一隻手胡亂摸着,突然啊地一叫,似乎摸道了老鼠一般。
朱九戒只想笑。
鐵珊喝道:“讓我來。”
說着,鐵珊接過白靜手中的針管,一手按住女子光滑細嫩的屁股,一手將針管狠狠地紮了下去。鐵珊雖然自己和鄭院長關係曖昧,卻看不慣別人有這樣的行爲。她是經驗豐富的女人,自然看出這一男一女絕非夫妻關係。兩人年齡相差也太大了,那男人已經禿頂,女子正值青春。
女子疼得啊呀一聲,忙緊咬着嘴脣。
過了一會兒,鐵珊道:“妹子,你放鬆些,心情儘量平靜下來。”
女子說:“我……我放鬆不下來。”
衆目睽睽之下,女子自然緊張到了極點。
朱九戒家學淵源,父親留下的書上幾乎載錄了天下可見的所有疑難病症,他自然知道這種“卡殼”之事是因爲女方太緊張了,看這男子的輪廓,應該是個大腹便便的人,年齡想已不小,這女子怕只有二十來歲,十有八九還是個黃花閨女,因爲大凡女子,第一次和男人纏綿時多會緊張。
又過了一陣,鐵珊對那男人說:“你試試,可以了嗎?”
男人身子動了動,捏着嗓子說:“還……還是不行啊。”
大熱的天,男子和女子裹在被單裡,自然不舒服,再加上緊張,一活動脖子裡滿是汗。朱九戒發現他的耳根處有一枚小指大小的黑痣,心道:這男人故意假聲想幹什麼?我只要記住他耳根上的黑痣,便能揭穿他的身份。
朱九戒心中突然一震:難道他在躲避認識的人?
石員外?一定是石員外。
在朱九戒心中,除了自己,天下最好色的人當時石員外。
不錯,定然是他。
好個石員外,原來你也重生了,小爺的仇可以報了。
想到這,朱九戒晃身躥了上來,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顫巍巍地問:“你……你幹什麼?”
朱九戒越發認定他是石員外:“蒙了面我便不認識你了嗎?”
男人更加慌張:“你……你認識我?”
“你是不是姓石?”
“石?”男人鬆了口氣:“朱醫師,你認錯人了。”
朱醫師?我明白了,他認識我這具外殼。朱九戒心中一動,突然在女子腦後一拂。
女子悶叫一聲,昏死過去。
鐵珊喝道:“朱醫師,你幹什麼?”
朱九戒笑道:“大家別擔心,我是幫他們。”
原來,醫書上記載,治療這“卡殼”之術,只需行氣之術便可使女方全身放鬆。朱九戒點的是女子腦後的玉枕穴。這玉枕穴非常柔軟,若是力道不能適中,被拂中的人頭部極易受傷,甚至腦震盪。朱九戒內力能發能收,出手之間恰到好處。
果然,女子昏後,全身放鬆了下來,男子脫身了。
被子中塞着兩人的衣服,男子匆匆穿好,就往外跑。
鄭院長覺得他的背影很熟,問:“老兄,摘下面具來看看好不好?”
那人恍若不聞。
朱九戒暗中伸指一點。
那人竟然不覺,出了婦產科,對外面兩青年一擺手,那兩青年進來抱起被單中的女子匆匆去了。
朱九戒跟出走廊,朝那人的背影道:“老兄,如果哪天趕到身子不適,可以來找朱九戒。”
那人腳下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去了。
朱九戒心中一陣壞笑,因爲他剛纔點中了那人的腎俞穴。
腎俞穴對男人來的說是非常重要。
朱九戒心道:只要你老小子再行風流之事,就會想起我朱九戒來,哈哈,太好了,到底你是不是石員外重生,我自會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