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林嘉磬一怔，不知道九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細想一下又好像是這個道理，因爲九妹在某些方面上的確是她的師父，所以她說青煙是師姐，倒也是可，不過林家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林嘉磬若說有師父，那也是林大老爺，林大少爺不由看向父親。
林大老爺也很迷茫，難道這丫頭是來拜師學藝的？
小丫頭挑着眉，心裡覺着好笑，看這對父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由覺得忒不要臉。
林嘉磬面無表情地看了父兄一眼，冷聲道：“我師父可是世外高人，未曾言說還有一位師姐。”
世外高人？？
林家父子總算臉皮沒有厚比城牆，意識到是另有其人：“嘉磬，你何時拜了師父？”
“那父親以爲我憑什麼和祭司境的夏子瑜鬥法？”林嘉磬不冷不熱地反問。
對這位懦弱無能的父親，她還是心有芥蒂。
林大老爺啞口無言，沒錯，他資質平庸兒子也一般，唯獨女兒很有天賦，但也不足以和夏家雕女並駕齊驅，必定是有高人相助。
“那這位高人身在何處？”林大老爺喜形於色，高人肯教導他的女兒，就是對林家有好感，若能結交，在父親面前也是他的一份功勞。
林嘉磬閉着眼睛都能猜到父親驚喜貪婪的表情，撇過頭不去看他而是對九妹揚了揚下巴：“這就要問我這位‘師姐’了。”
木青沒有說話，她和小姐約定，若遇到不知如何作答的問題，就不去答覆。
九妹輕笑，她和林嘉磬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這下連那位師父的高人形象都已經被嘉磬樹立完畢。
不過此時可不是握手言和的時候。
“我家小姐是來找你比石的，可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小丫頭蠻橫。
林家大老爺看到一旁堆着的十數枚寶玉，心都在滴血：“跟她比！”
林嘉磬點了點頭。
“我要使的是師門手段，閒雜人等不許觀戰。”小姐聲音清脆，林嘉磬抿笑，同時點頭：“可以。”
林大老爺哼了聲，賭石界的確有這個規矩。
是否允許觀戰是比鬥雙方的選擇，他就算是林嘉磬的父親也無法影響，何況，現在的女兒也不是他能管束得了的了。
“我爲妹妹端盤。”林大少爺很有眼色，知道父親不想讓嘉磬獨處，毛遂自薦。
林嘉磬卻已經回身，將托盤交給身邊大丫鬟，向原石池的月洞門做了個手勢：“請。”
丫鬟扶着小姐，往月洞門裡走去。
這是五重院以上的特色，原石池都升級成了石園，類似花園一樣的佈置，令選石者賞心悅目也是賭石的一大樂趣。
只是此戰不允許觀戰，所以一次至多允許四個人入內，既賭石雙方與雙方端盤者。
林大少爺無比尷尬地停在了石園的月洞門外，只覺得臉上火辣。
嘉磬實在太不給他面子了，真當她自己是雕女不成？
“你這樣對你哥，沒問題吧。”九妹與林嘉磬並肩而行，手指隨性撥弄着沿途掛着的木牌。
這石園裡花叢假山交映，山石嶙嶙，每塊備選的原石都掛着數字號排，只要選中就取下木牌放在托盤裡就可以出園了，這一點和前四院的規矩倒是類似。
林嘉磬搖了搖頭：“他沒那個膽子，確切的說，我這一家人都沒有。”
九妹側目，這丫頭，怨念很深吶。
“到底怎麼回事？”七把刀時間緊迫，說得並非事情全貌，所以她纔要面見嘉磬。
“我反對祖父把族鼎交出去，就被關起來了。”林嘉磬攤手：“一個家族若是沒了骨頭，誰也救不了。”
面對神女的施壓，連族鼎都肯放棄，卻還將自己美化成愛子情深將鍋推到林子羽頭上，這就是她的祖父。
而她的父親對祖父的決定心存不滿卻不敢說半個字，還理直氣壯地享用子女的名聲，將男人的尊嚴都建立在子女身上。
這一家子，都只會對家人蠻狠，面對外力就都軟下來，屁也不敢放。
林氏被夏大老爺爲難時如是，君賜強借族鼎時也如是。
九妹安撫地拍了拍林嘉磬肩頭，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能不能改變這一切還是要看林嘉磬自己的選擇。
“還要多謝你。”林嘉磬平復下情緒，此次她能脫困全靠九妹這一出變裝計。
“客氣，我找你來也是有件事想打聽，你在主城生活多年，廣陵王食人的事是否屬實？”
林嘉磬蹙眉：“食人？廣陵王的確對幼女有特殊癖好，主城百姓都聽說過，但食人的傳言卻是近幾日傳出的。”
女孩子點了點頭：“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要救人？”林嘉磬猜測，九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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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本事，趙愚也在王府，不過廣陵王身份特殊，恐怕府中眼線交錯，更要小心。”
九妹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來也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怎麼幫？”林嘉磬沒有問是什麼忙，讓人心中一暖。
“我聽說夏家族鼎有追蹤的手段，你們家的應該也有吧。”九妹含笑，林嘉磬一怔，這她倒不清楚。
不過林家也是累世的富貴，對族鼎的手段應該不比夏家差。
“我回去查查。”有九妹鬧這一場，她在家中地位已經非比尋常，相信很快就能查到蛛絲馬跡。
“可就算有這手段，有君賜在，我們沒有人是對手，也沒辦法把鼎取回來啊。”林嘉磬考慮周到，九妹卻搖頭，半譏半諷：“放心，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甘心只抱着鼎等着？”
林嘉磬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女孩的計劃。
“有消息我會派香秀聯繫師姐的。”
兩個少女噗嗤笑出聲來。
木青和香秀過來歪着頭看她們，不明所以。
“小姐，我們選哪個石頭啊？”木青開口，一旁香秀就嘻嘻地笑：“木青你不是小姐嗎？”
“討厭，取笑我！”木青羞捶香秀，九妹揚了揚眉：“你小師妹怎麼想的呢？”
林嘉磬信手搭在眼前不起眼的石頭上：“青白玉，玉質細滑上佳，二斤左右。”
九妹挑眉：“你突破了？”這種度，恐怕不是尋靈境能達到的。
林嘉磬輕哼，倨傲嬌蠻：“就許你們夏家出天才？”
“看來是我多事了。”女孩子含笑點了點頭，相信過不了幾日，林嘉磬也一樣能自己脫困。
“那就比上一比吧。”林嘉磬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