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半年以後了。
入冬以後,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庭院中的臘梅爭相開放。
可是鍾小舒卻從來都不願意踏出房間一步的。
鍾小舒本就畏懼嚴寒,此刻坐在點了爐子的房間裡面,纔是稍微的感覺到暖和了一會兒。
她哈了哈氣,伸出手在火爐上面烤了一會兒,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種生活對於鍾小舒來說,纔是最愜意的。
哪裡也不用去,還可以一直窩在火爐旁邊,倒是越發的感覺到舒服。
她半眯着眼睛享受此刻的舒適,又是端起青兒遞過來的薑茶喝了一口。
整個人都是極其幸福的模樣。
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鍾小舒立刻睜開眼睛,轉過身去問着身邊的青兒。
“青兒,殿下今天入宮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帶斗篷啊?
他今日走得匆忙,我好似記得他連斗篷都沒來得及拿。”
聽到這話以後,青兒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是啊,娘娘,今日殿下的確是忘記帶斗篷了。”
青兒本想着吩咐小廝給殷止戈進宮送斗篷,畢竟外面還下着雪,天氣惡劣得很。
可是鍾小舒堅持要自己親自送給殷止戈,不管怎麼來說,鍾小舒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娘娘。
她也沒有辦法去拒絕鍾小舒的任何要求,只能依着鍾小舒的性子來,讓她親自將殷止戈的斗篷送進宮中去。
鍾小舒詢問過宮人以後,才得知殷止戈現在在西川皇帝的書房中商討事呢。
她站在書房外面等了一會兒,還是感覺到迎面吹來的冷風。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伸出手去拉了拉肩膀上披着的毛茸茸的斗篷,一張小臉凍的發紅。
就算如此,她倒也是絲毫都不在意的模樣,只是繼續堅持着等候殷止戈出來。
身邊的宮人看到鍾小舒這般模樣,也是關切的詢問着鍾小舒的情況。
“太子妃娘娘,您要是冷的話,可以先回去,這斗篷等會兒由咱家交給太子殿下就可以了。”
起初鍾小舒還想要堅持下去,可是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她還是沒有看到書房裡面有停下來的跡象。
她是不得不將斗篷交給身邊的宮人,自己一個人在宮中走着散着步。
可是沒有走多久,鍾小舒就聽到了一個女人悽慘的哭聲響了起來。
她擡起頭望着不遠處的宮殿,只見那宮殿上面的牌匾上的字模模糊糊的,彷彿寫着永煥宮。
在此之前,鍾小舒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永煥宮的名字。
她略微有些疑惑好奇,暗暗的在心中記下這個宮殿的名字,就走到別處等候殷止戈。
等到殷止戈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二人便是一起坐上馬車回太子府。
鍾小舒半靠在殷止戈的懷抱裡面,想起今天在宮中聽到的那一陣悽慘的哭聲時。
她忍不住坐正了身子,轉過去詢問着殷止戈關於那永煥宮的事情。
“止戈,我想問你,那永煥宮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爲何我會聽到女人的哭聲啊?”
聽到這話以後,殷止戈只是愣了愣神,倒是沒有想到鍾小舒會知道這個地方。
他還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就聽到了鍾小舒緊接着詢問的話。
“止戈,這永煥宮裡面住着的人到底是誰啊?
怎麼過去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也沒有聽說有哪一位妃子的住處是在這裡的。”
殷止戈自然能夠理解鍾小舒的好奇心,可是他也不想要讓鍾小舒參和到這種事情裡面。
他猶豫了一會兒,只是對着鍾小舒輕輕的搖了搖頭,特意板着一張臉嚴肅的開口。
“小舒,你不需要知道永煥宮裡面究竟住着誰,她與你不會有什麼干係的。”
頓了頓,生怕鍾小舒繼續追問下去,殷止戈又是繼續說着。
“小舒,你以後在宮中的時候,也不要去詢問和那永煥宮有關係的事情,對你好。”
鍾小舒雖然不明白殷止戈說出這些話的緣由究竟是爲何。
但是當她聽到了這些話以後,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對着殷止戈輕輕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是在鍾小舒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關於永煥宮的未解之謎。
纏在她心中,讓她好奇得很,想知道這永煥宮中的人究竟是誰。
看着鍾小舒乖巧溫順的應了下來,殷止戈也算是放心了。
他輕輕的伸出手去揉了揉鍾小舒的腦袋,只是輕輕的擁抱着她,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去想。
可是後來,每次,她路過永煥宮,都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哭聲,悽慘至極。
她回想起來殷止戈同自己說過的話,她也知道永煥宮裡面可能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當她一次又一次的聽到女人的哭聲以後,鍾小舒還是忍不住敲了敲門。
可是不管鍾小舒怎麼敲門,她都沒有聽到裡面的人有任何的動靜。
只是那一道悽慘的哭聲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想起現在這個時候,看門的宮女也不是值班的時候,鍾小舒嘆了口氣。
因爲下着雪的緣故,來來往往的宮人更是少之又少。
就算行走着的時候,也都是低着頭來去匆匆。
根本就沒有心思注意到鍾小舒的身上,以及這門開着的永煥宮中。
確定沒有被其他人發現,鍾小舒便是輕手輕腳的將大門給推開。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又是仔仔細細的環顧着周圍的環境。
永煥宮裡面很大,因爲冬天落雪的緣故,院子裡面是白花花的一片,看起來倒是銀裝素裹的。
可是鍾小舒隱約記得,其他妃子的宮殿中,就算是冬天,庭院中也會種上許多臘梅。
唯獨這永煥宮中,看起來是寂靜蕭條,甚至是特別冷清的模樣。
迎面吹來一陣寒風,鍾小舒不由得拉緊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
她將斗篷的帽子戴在頭上,只露出一張素淨的小臉來,生怕會再次被凍着。
庭院很大,鍾小舒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女人的哭聲就在不遠處。
她繼續向前走着,最終看到了那站在不遠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