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用錢成功的擺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之後,林楓便在黑夜來臨時,林楓小心翼翼的開始探測起這北靖王府,雖然說通過白天的勘測,發現這北靖王有許多構造可以掩飾自己的身形,但若是真正的開始探測之後,林楓才發現,這些看似緊密可以隱藏的樹叢之中,實際上倒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看來這一定是王府之中那些慣用的用來迷惑敵人的招數罷了。
所以在這內緊外鬆的王府,林楓的每一步探測都很是有些舉步維艱的感覺,現在的他對於這王府,更是不敢小瞧,而是越發的慎重起來,畢竟在這裡,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夠一舉威震整個王府,所以沒那個實力,自然是得低調了,要不,林楓哪裡會把時間浪費在僞裝上啊,直接找上北靖王府要人不就是了。
就在林楓步步小心之下,她終於將整個王府探查了大概三分之一,而現在林楓所在的位置也是越發的接近王府之中那些尊貴之人所居住的地方了。
而林楓即將要走進的院落裡,此刻卻又一名女子端坐在石桌之上,她的長相勉強可以稱得上清秀,不過粗糙的皮膚乾枯的髮絲,破爛不堪的衣服,卻把唯一的那一分清秀也給抹殺掉了,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個長相寒酸的醜女人罷了,任誰是男人對這種女人都不會有半分興趣。
當一個女人沒有傾世紅顏或者經世之才又或者家財萬貫的話,談愛情就顯得相當的不知天高地厚,愛情從來就和那些有錢有貌有能力的女人很有緣,否則當你生活寒酸地位低下,你的愛情註定成爲別人嘲諷的對象。
所以很顯然,這名女子是在月下悲傷的哭泣,她的哭聲很顯然是極力隱忍之後的嗚咽,她便是當今朝野權傾天下的江丞相的嫡女,江離,因着本身膽小懦弱再加上生活寒酸地位低下,不受丞相寵愛,從而促使她喜歡上當朝太子的事成了全京城的笑資,是百姓茶餘飯後必談的談資。
事情是這樣的,三年前的一場國宴之上,江離一眼便相中了位於帝王身側一身明黃莽袍長相俊美談吐不凡的太子,而當她望向太子,剛巧太子的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目光相對,她便沉浸在太子那如初陽般溫暖的微笑中,那一瞬間她感覺所有的黑暗彷彿都已原離她,她的世界只剩下溫暖。
她和他在那一瞬間彷彿不再相隔着萬丈溝壑,而是面對面,距離近到她擡起腳尖就能碰到他的脣,都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在距離他很近的時候,會想踮起腳尖吻她,不知爲何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滿是這句話,她想她是愛上了這名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一次她害羞的錯過了他含笑的目光,臉紅心跳的等待着三年後太子選妃,她心目中的太子會腳踏九彩祥雲來到她面前,帶她離開地獄般苦難的生活,帶她走向幸福的彼岸,並且就這樣一直幸福的走下去。
直到三年後,太子選妃,看到宮裡管事的公公拿着明黃的聖旨拿到相府,她的內心無比激動,終日不得溫飽從而慘白的容顏上布上激動的紅暈,一路小跑追上拿着聖旨的公公,充滿期待以及肯定的確定道:“李公公,這聖旨是不是宣讀太子妃人選的?”
李公公匆匆掃了江離一眼,眼中滿是嫌棄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相府裡的大小姐啊,怎麼想當太子妃啊?”
“李公公……”看到李公公嫌棄的眼神,江離心中的希望突然仿似落空般,空落落的,不過一想到太子若是對她無意,又怎麼會在大殿之上唯獨對她含笑凝視呢,她知道雖然自己身份低微,長相勉強算是清秀,不過她相信她一定會遇到向說書人描述的良人,不在乎你是否尊貴富有,美麗與否,只對你這個人一見鍾情,從此此生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到老終不悔。
記得說書人說,一個男人一旦對一個人很溫柔的笑,那就代表他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所以她堅信太子是愛她的,哪怕太子從未主動和她說過話,主動聯繫過她,她一直相信太子是因爲朝中事物冗雜,等太子得閒時一定會來找她,帶她脫離苦海,不過被李公公那麼嫌棄的眼神一看,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太子是什麼人啊,那是未來的天子,整個國家最尊貴的人,豈是你這個寒酸的丫頭可以肖想的?還不趕快閃開,別擋了我通知大小姐的喜訊,否則你擔待的起嗎?”李公公說完一臉高傲的拿着聖旨急匆匆的直奔大小姐的庭院走去。
“呵……”真是可笑,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三年前太子含笑相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站在她身邊的二小姐,由於視覺問題她纔會誤會,她就說嘛,愛情從來就會眷顧那些例如二小姐般天之驕女的身上,又怎會眷顧她這個寒酸卑微過的連府裡的下人都不如的低賤之人身上呢?
其實現在細細回想,太子的含笑相望的人真的不是她,之所以篤定的認爲那人就是自己可能是當年對於美好愛情的渴望太過強烈,這就好比人心情好的時候看什麼都是美好的,人心情差的時候看什麼都是傷心的絕望的道理是一樣的,可也是細細回想自己又有什麼能爭得過大小姐呢,雖然同是宰相之女,可大小姐不僅身份尊貴,而且是琴棋書畫,品學才貌哪樣在帝都不是數一數二的?
倒是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期盼着有一個可以救贖自己的人,而剛好大殿之上帝王身側一身明黃服飾滿身尊貴的太子成了自己心中最完美的人選,從而產生幻想,並且在生活的重壓摧殘下,滋生中一直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那就是太子是愛她的,總有一日他會來帶她走,讓她擺脫困苦的生活。
至於她爲何此刻在北靖王府,那不得不從三日前說起來,當時因爲自己會錯意,眼看着心上人另娶他人的江離當時正在一片悲傷絕望中時,那個可惡的二夫人卻沒有放過她,依舊無休止的謾罵於她,記得正在處於絕望之中的她,因爲實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了,所以她便揚起手掌狠狠的扇向了這個一向極盡可能的欺辱於她的二夫人,不過因爲當時她身體的虛弱,所以卻輕巧的被二夫人狠狠的抓住了手腕嘲諷道:“怎麼,賤丫頭才一會不能見就長能耐了是吧?居然敢膽大到打你的姨娘,真是反了天了,來小蘭,替我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丫頭!”
二夫人,顧名思義,丞相娶的第二位夫人,雖然年近四十,但仍舊風韻猶存,只不過徐娘半老再怎麼風韻猶存也沒能留住權傾朝野換女人如換衣服爹爹,不過好在這個女人倒是很幸運的生了一個兒子,爲她在相府博得一席地位。
只不過聽說爹爹好像十多年沒有光顧她的房苑,由此可見,所以江離也知道,二夫人不過是一個外表風光內心不幸的女人罷了,有些人就是這樣,若是自己生活的不幸福,再沒有能力令比她強的人不幸福後,首先的目標就是比她弱的人,並且以折磨這些人爲樂趣,自己枯燥無聊的生活填上一抹興味。
而這二夫人典型的就是這種人的代表,折磨不了爹爹,或者說壓根就沒能力折磨爹爹,而府裡的其他小姐夫人又偏偏那麼巧的都十分有背景,不是她可以動彈的了的,所以這轉圈的掃一掃,也就只剩下這個三歲就沒了娘不受宰相待見的她可以隨意欺辱。
不過這次倒是另她意外,當小蘭拿着沾過辣椒水的鞭子張牙舞爪的打算抽打自己時,或許是覺得自己第一次,沒有表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是因爲心死而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模樣刺激到了二夫人,所以導致了二夫人本來打算讓小蘭代勞的事情,變作了她親自動手,並且看那鞭子狠狠的揮向空氣的狠厲程度江離就知道這鞭子,若是落到了自己身上,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不過她當時本意就是想要激怒二夫人,死便死了,反正她當時也不想活了,所以若是她能夠用死來換來二夫人的憤怒的話,她很樂意這麼做,但是預料之中的鞭子卻沒有落下,相反被一人輕而易舉的抓住,握在掌間,同時一道暴怒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二夫人,本王的人你也敢動,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靖……靖……王爺,您……您……您怎麼來了?”猶自記得當時的二夫人是多麼的慌亂,畢竟北靖王,這位戰場殺神,誰人不曉,所以當下她也是極其震驚的,至於北靖王所說的自己是她的人,她可是從來都不曉得,她什麼時候認識到了這位戰神王爺。
但是震驚歸震驚,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發生的這麼突然,於是乎,她就被這位被譽爲戰場殺神的北靖王帶回了北靖王府,住進了這座華麗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