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柯佳確是無腦之人，這會兒輕易竹筒倒豆子把頭的全拉下水，他必然是盤算着有人撐腰，四爺不敢殺了他。再者正白旗和正黃旗同屬一根，怎的也要開一面。
“來啊，將他剛纔所說立了字據，讓他畫押！將柯佳先行收押，明日一大早押往京城，再做發落！”
“是！”侍衛們讓柯佳在證供畫押後拉他起來，收監看管。
驚堂木一拍:“退堂！”
四爺回了落腳府邸，命人拿了江蘇官員的名冊來，江蘇巡撫落馬了，總要有人接替。
“揚州知府金向顏，治水有功，命他來接任江蘇巡撫一職！”四爺寫了任命書，交給下面的人連夜送往揚州。
賑災銀兩已經發放完畢，該辦的人也辦了，辦完了事，明日便回程。
朝有腐敗，亦有利益鏈，如若拉起，便是連着一片，不可輕舉妄動。單靠柯佳的證詞，也無法絆倒隆科多，只能押回京城在做打算。
四爺眉頭輕蹙，看向立在一旁的李玉和福滿堂問道。
“你們對柯佳一案怎麼看？”
福滿堂忙惶恐道:“奴才愚鈍。爺乃大才，自會大局爲重。大的是大的，小的是小的，自古定律如此。那些小老百姓還翻了天去不成？”
福滿堂的意思是既然牽扯到了皇舅隆科多三阿哥，都是爺的親人，那些老百姓又算什麼，四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過了。
他想着這番回答乃人之常情，定對了爺的心思。
四爺看向李玉:“你呢。”
李玉思量片刻，躬身回答:“爺乃欽差，稟公辦案，老百姓自會記得爺的好，像爺說的大清江山，老百姓乃基礎，不可失了人心。蛀蟲也不得不除，可能會割的肉痛，但總腐爛擴散要好。奴才愚拙，說的不對，爺只當聽個屁響便是。”
四爺便笑了。身邊留個既衷心又聰明的奴才，會留一個只會溜鬚拍馬的沒大腦的要好許多。
四爺心有了數，也不再說什麼。站起來回屋睡了，明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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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備了一桌子的菜，讓安氏好生吃些，又命福安康倒了酒給她。
安氏接過酒杯有一絲遲疑:“庶福晉，妾身懷了身子不好飲酒吧？”
“不礙事的，這酒是人蔘鹿茸紅花酒，對孕身可有好處，你看你身子弱，喝兩杯大補，孩子也長得好點，待時，生個白白胖胖的男孩，我心裡也歡喜。”
聽陳氏這樣說，安氏便謝過喝了兩杯。
約摸子時，陳氏才讓安氏回去。
“福安康，送安格格回吧，這天兒也晚了，她那院子偏了些，你小心伺候着，好生把她送回去。”
“嗻。”
安氏福身退了出去。陳氏看她的背影，和福安康對視了一眼，眼神陰冷。
小桃子提着燈籠走在前面，安氏走在間，這福安康跟在後面。
已經是夜深，院裡的人都睡下了，一路走過來，院裡空蕩，樹傳來知了的叫聲，偶爾有咕咕的貓頭鷹和青蛙的叫聲。